第10章 療傷

第10章 療傷

?(貓撲中文)「誰!」盧泓嚇得渾身一抖,臉都白了。

徐中這才停了停腳步,轉頭看著他,嗤笑道:「剛才殺人都敢,現在怎麼連貓都怕?」

盧泓定睛一看,果然是一隻黑貓,正在屋檐上走動。心裡罵了一聲死畜生,緊走兩步趕上徐中,嘴硬道:「只是一時沒留意罷了,誰說我怕了!剛才動真格的時候,我看你才是怕得腳軟,差點尿褲子。」

他雖這麼說著,卻又和徐中靠近了一些,並肩而行。

徐中經他一提,回想起盧泓剛剛殺那官差的情形,不由皺起眉頭。他的確是嚇得腳軟,到現在都忘不了盧泓滿臉都是血,還一個勁把燭台往那人身上扎的樣子。

他用眼角掃了身邊的青年一眼,借著月光,看到他的臉龐比盧淵還年輕很多,甚至帶著未褪盡的稚氣,竟不能把眼前這張臉和之前那個沾滿血的猙獰面孔聯繫在一起。

他心想,這個七皇子報復心極重,和我又有過節,往後還是能避就避的好,萬一被他盯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徐中又看了盧泓一眼,冷不丁想到,他那個被人販子拐走的弟弟要是還活著,估摸著也就和盧泓差不多歲數,會不會也像他一樣風風火火年少張揚?

這想法剛一閃過,他就覺得自己瘋了。

他弟弟就算活著,也不可能像盧泓似的養出一身皇子脾氣,在大街上隨便打人。更不可能被誰得罪了,就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治。

他弟弟從小就聰慧,連他娘都說,將來準是考秀才當青天大老爺的材料。要是被拐到讀書的好人家,現在也許是一表人才,知書達理的了。

穿過一條弄堂,三人終於來到一間醫館。雖然不算上雍城裡最好的,但也不是徐中這類人能花銷得起的地方,否則他早就來求郎中給他娘治治她的瘋病了。

盧泓卻皺眉打量這間醫館,有些看不上眼似的,疑惑道:「這家的郎中醫術行不行?你可不要隨便找個人,就來搪塞我們。」

徐中心煩得緊,沒好氣道:「大人你要是看不上眼,就去找家更好的,反正天快亮了,咱們一點也不怕被人看到。你皇兄肩膀上插著兩把鉤子,一點也不惹眼,你身上全是血,也不可能有人懷疑你剛殺過人。」

他左右得罪過盧泓許多次,也不在乎再多這一次了。

「你!」盧泓當然聽得出他說的全是反話,被諷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想這個該死的潑皮,竟敢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等我將來得了勢,有的你好瞧!

徐中便上前叫門,過了一會兒,老郎中把門啟開一扇,披著件單衣,打著哈欠出來看:「誰啊,大半夜……啊,你們!」

郎中一眼看見盧泓身上全是血跡,一個激靈就要去掩門,卻被盧泓先一步把腳伸到門裡,死死卡住了。

郎中嚇得臉色慘白,連聲說道:「幾位大俠要金銀財物只管拿去,只求不要害小老兒和家人的性命!」

徐中一怔,這郎中敢情是把他們當成強盜了。

盧泓臉色更黑,卻沒時間和他多說,直截了當道:「開門,否則殺了你全家!」

郎中嚇得連聲稱是,顫手顫腳地開門將三人迎進去,又被盧泓督著關門落栓。

他看盧泓身上也傷的不輕,小心翼翼詢問道:「請問你們哪位先……」

盧泓馬上指著盧淵道:「先給他治。」

郎中這時已發現了盧淵身上的鉤子,心下一驚,怎不知道他就是今天官差要找的人?

徐中見他臉色不對,反應過來,威脅他道:「現在官兵都已經搜過一遍,不會再回來了,你只要好好替他治傷,我們很快就離開,大家相安無事。你要是聲張出去,我們就說是你把我們藏起來的,大家都沒活路。」

郎中大駭,道:「大爺你放心,小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徐中聽了這話,不禁愣了愣,心裡有些異樣。

他長這麼大,從來都是他點頭哈腰地叫別人大爺,喊自己小人,還是頭一次倒過來。可是這滋味,竟然意外地不錯。

他想這世上的人果然還是欺軟怕硬,看你窮酸沒本事,他們就都來踩上一萬隻腳,看你強橫,就又換上另外一張臉了。

徐中撇了撇嘴,繼續粗聲粗氣地命令他道:「別啰嗦,快去給他治傷!」

郎中忙應著聲去到裡間,可是過了一會兒,又出來問道:「那位公子……呃,下|身的傷也要清理抹葯才行,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剛才給盧淵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自然發現他除了琵琶骨被穿,還受了難以啟齒的傷。

由於沒有即時清理和治療,又經過這段時間的折騰,已經紅腫得厲害了。

徐中一聽,額頭登時冒汗。

盧泓「騰」地站起來,臉色難看到極點,抓住老郎中喝問:「你說什麼,我皇……我哥哥哪裡有傷?」

郎中瞧他這架勢哪裡還敢說話,苦著臉看向徐中。

徐中心裡也正叫苦,上前道:「你先讓他給盧淵上藥,我慢慢跟你說。」

盧泓聞言放開了郎中,轉眼瞪視著徐中,道:「你竟然也知道?」忽然想到什麼,一把抓住他衣領,逼問道,「難道是你!」

徐中張口就道:「當然不是!」心想要是被他知道我和他哥哥睡過,我哪還有小命在?

盧泓半信半疑,道:「那你說,他的傷是怎麼回事!」

徐中嘆了口氣,道:「溫白陸那個死太監,自己當不成男人,就更怕別人說他不是個男人。你哥哥氣急了,說話正犯他的忌諱,他就用東西把你哥哥……哎,總之是要羞辱他。」

他一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只盼別把盧泓徹底激怒。

但盧泓仍是怒不可遏,一拳砸在牆上,道:「又是溫白陸,他將來落在我手裡,我非親自把他施加在我們身上的恥辱,一樣一樣千倍百倍地還給他不可!」

徐中嚇了一跳,忙安撫道:「遲早有那麼一天。」心裡卻想,你要是真的親自把這些報復給他,那豈不是得跟那個死太監睡上一百次一千次才行?

兩人說話間,屋裡忽然傳出聲慘叫。

盧泓一震,當先衝進裡屋,徐中也跟了進去。

只見盧淵正趴在一張木板床上,像剛從水裡澇出來的一樣,渾身是汗。

郎中拔鉤子的時候,他因為意識不清,無法再刻意地忍痛,昏迷中用力掙扎,不停發出呻吟,顯然是剛才那一下扯動傷口,疼到了極點。

郎中道:「傷口不太好啊,如果拔出鐵鉤的時候,他不肯配合,有什麼閃失,那就更糟糕了。」

盧泓急道:「那我來抱住他,不讓他亂動,你快幫他拔出鐵鉤。」

他說完剛一彎腰,自己也疼得五官皺在一起,身上的傷口都在冒血。

徐中搖了搖頭,道:「還是我來吧。」

盧泓卻不信任他,強撐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你讓開。」

郎中在一旁看著,有些犯難:「一會兒施治的時候極是危險,有一點差錯也不行,您也受了重傷,恐怕力有不逮,還是讓這位……」

他看看盧泓的臉色,沒再說下去,但盧泓已稍稍冷靜下來,不敢拿盧淵的命開玩笑,只好退到了一邊。

徐中便上前一步,抱住盧淵的上半身。盧淵無意識地推拒他,徐中只得狠狠用力,將他整個人固定在自己懷裡,這才對郎中道:「開始吧。」

郎中點點頭,用布在露出脊背的鐵鏈上裹了幾層,動手向外抽拉。

這同時,盧淵又發出一聲慘叫,徐中怕他的叫聲引來四鄰,抓起一塊疊整齊的布巾塞進他嘴裡。

他的聲音頓時被堵在口中,但鼻腔里呼哧呼哧地噴氣,兩眼突然張開,卻並沒有清醒,失神地瞪著前方。

盧泓不忍心看下去,丟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便一掀門帘邁了出去。

好在郎中手法快,隨著「噗」地一聲響,一側鐵鉤已被拔了出來。

徐中取出盧淵嘴裡咬住的布,讓他喘上幾口氣,等他稍稍平靜下來,才又塞回去,對郎中道:「繼續吧。」

可是另一邊的鉤子扎得深,連鐵鏈都穿進肉里幾寸,要拔出|來,遠沒有剛剛那麼容易。貓撲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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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落魄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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