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七章
徐依懷整個人都僵住了,江譽行掐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抬了抬她的身體,那條小小的丁字褲就無聲委地。她的臉漲得通紅,看上去似是害羞,又似是被氣著的:「喂!」
「這東西太礙事了。」江譽行的唇貼在她的頸窩上,聲音含糊地說。他倆身上都有淡淡的酒氣,並不刺鼻,但讓人微醺。
兩人的體溫交織在一起,徐依懷渾身發燙,他的唇、他的舌滑過逐寸逐寸地自己的皮膚,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若有似無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恍惚間,徐依懷被人攬腰抱起,天旋地轉后,她被壓在大床上。抬眼看著天花板,她認得這裡是江譽行的卧室。
江譽行剛把自己的襯衣脫了,他胸肌上布著細密的汗水,看起來十分性感。徐依懷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她動了動唇,尚未來得及說話,他的吻便再次落下。
徐依懷的身體放軟,連喘息的聲音也是支離破碎的。江譽行的手恣意地在她身上遊走,那長及腳踝的裙擺被撩到腿根,那小小的丁字褲遺留在客廳的地板上,她覺得下面涼颼颼的。當那溫熱而寬厚的手掌毫無阻礙地摸索在自己腿間時,徐依懷下意識將雙腿收緊,但卻使得他們之間的接觸更加親密。
察覺到她全身繃緊,江譽行便停了下來。他的手肘撐在徐依懷身側,緊密地將她籠罩在自己身下:「聽說這套禮服是秦征幫你挑的……」
沒等徐依懷回答,江譽行已經將拉鏈一拉到底。他胡亂地將禮服推腰間,那脆弱的棉線經不起這番折騰,崩開了長長一道口子。
上次出海,徐依懷穿著比堅尼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江譽行就知道她的身材惹火得很。看著眼前這片好風光,他喉嚨一緊,忍不住俯首膜拜。想起這段日子的心癢和忍耐,今晚他必須十倍奉還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徐依懷難耐地仰著脖子,她的手指揪住他的短髮,儘管咬著唇,但拿細碎的吟嘆聲還是從她口中溢出。
在江譽行的挑逗下,徐依懷早已潰不成軍。伏在身上的男人成了自己唯一的主宰,她喘息,她顫慄,直至他急切地闖入,她失聲痛呼起來,而她的呼吸似乎也在這個瞬間頓了住。
全身的血脈都在興奮地暴動,江譽行雖然開始失控,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徐依懷的身體綳得很僵,她的眉頭緊緊擰著,而下唇被咬得發白。江譽行簡直不可置信,他不敢再向前,連聲音都變了:「怎麼回事?」
相比於江譽行的驚訝,徐依懷就冷靜得多了。在這個關頭,她根本無法解釋,最終只能伸手勾著他的脖子,軟聲說:「你輕點啊……」
江譽行到底沒有將她往死里折騰,更不敢將她往死里折騰,以致結束的時候,尚未吃飽饜足的他臭著臉倚在床頭的軟包上無法入眠,而徐依懷就趴在他身旁酣然大睡。
日上三竿時,徐依懷才悠悠醒來。或許由於過長時間保持同一個睡姿,她半邊身體都僵住了。她艱難地翻了個身,眼睛在房內掃了圈,過後才完完全全地清醒過來。
腦海中依稀浮現昨晚那火熱的場景,徐依懷記得,她和江譽行是怎樣擁吻,怎樣交纏,最後又是怎樣擁抱著彼此爆發的。滿床凌亂的被褥和枕頭都是無聲地訴說著他們曾經有多麼的放肆,看著身邊空出的半邊床,她的臉蛋悄悄地燙了起來。
在最最神魂顛倒的時刻,江譽行還該死地問自己是不是安全期,徐依懷的靈魂都被他撞飛了,哪裡還想的起這種日子。她先是點頭又是搖頭,搖頭以後又再點頭,差點把江譽行逼瘋。他箭在弦上也顧不了那麼多,她記得他當時咬著自己的耳垂,一字一頓地說「有了更好」……
就在徐依懷坐在床上發獃的時候,門外似乎響起一陣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她回過神來,翻身躺回床上,同時將手邊的絲被胡亂地蓋在自己身上。
把房門推開,江譽行剛好看見那團深藍色的絲被細微地涌動著,半秒以後,它便完全靜止。
卧室靜謐得很,落地窗被幾層窗帘被嚴嚴實實地遮掩,房內幾乎看不見日光。徐依懷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聽著江譽行漸行漸近的腳步,她的心跳一點一點地加速。
江譽行知道徐依懷在裝睡,他走到床尾,不叫她,也不拆穿她。足足三分鐘,她還是以同樣的姿勢趴在那裡。江譽行覺得好笑,他邁前一步,伸手鉗住她露在外面的腳踝。
徐依懷猝不及防地把江譽行拖到床尾,她死死地抱住胸前的被子,抬頭就對上他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他目光深邃又敏銳,似乎能窺視藏在絲被下那具不著寸縷的身體。
江譽行坐到床尾,他將擋在徐依懷眼前的頭髮撥開:「我以為要給睡美人一個吻,她才會醒過來。」
他的笑容里充滿著戲謔的意味,徐依懷裝作沒有看懂。她將自己裹在絲被裡,只露出一張小臉:「早呀。」
將腕錶舉到她眼前,江譽行對她說:「你知道現在多少點嗎?已經不早了。」
徐依懷的眼珠轉了又轉,她問:「那……有午飯吃了嗎?」
江譽行微微一笑:「當然有。」
話畢,江譽行就摁住她的肩膀,俯身吻了下去。徐依懷堪堪地別過臉,他的唇便落到臉頰間。
江譽行也不介意,他倒在床上,滿足地將她抱在懷裡。徐依懷正想逃開,而他死死地將絲被壓住:「你再動,被子就掉下去了。」
徐依懷只得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裡,她看向他,低聲要求:「給我一套衣服。」
眼下這種情況確實不好談話。權衡了數秒,江譽行還是鬆開了徐依懷,下床到衣帽間找了一套還有穿過的睡衣回來。
躲在被窩裡的徐依懷伸手一條手臂接過睡意,接著對江譽行說:「你先轉過去。」
江譽行不但沒有理會她,反而扯開她的被子:「昨晚才脫掉你的內衣,我還有什麼地方沒見過嗎?」
昨晚他們都意亂情迷,徐依懷也只是在迷糊間看到他的身體。徐依懷一直覺得,江譽行的身材惹人垂涎,昨晚以後,她才發現他的身體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得多。想到他小腹往下的部位,她的神緒便開始凌亂,就連江譽行替自己套上睡衣也渾然未覺。
江譽行幫她扣著睡衣的紐扣,察覺她正目光獃滯地坐著,他便問:「你在想些什麼?」
被他的聲音驚醒,徐依懷揮開他的手,不太鎮定地把剩下的紐扣扣上:「沒想什麼。」
他用手背蹭了蹭徐依懷的臉,旋即笑了:「臉這麼燙,還說沒想什麼?」
徐依懷惱羞成怒,她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隨後下床進浴室洗漱。
江譽行一直倚在床上等著她,她在浴室一待就待了半個小時,看見她神清氣爽地出來,他向她招了招手:「過來。」
腳下踩著一雙男式拖鞋,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男式睡衣,徐依懷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滑稽而調皮的小女孩。她踢掉拖鞋,然後慢吞吞地爬到江譽行身旁:「幹嘛?」
江譽行又覺得手心發癢,但最終還是按捺住了。他替徐依懷將微微翻起的領子撫平,接著問她:「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依懷知道江譽行的內心並不似他表面上那麼平靜,平日被他調戲得多,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扳回一局,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將手肘撐在江譽行肩上,笑眯眯地問:「有哪裡出錯了嗎?」
沐浴乳的香味幽幽竄入鼻端,江譽行伸手摁住她的後頸,聲音稍稍沙啞:「昨晚你才是第一次?」
徐依懷輕輕鬆鬆地將問題重新拋給他:「你覺得我是第一次嗎?」
江譽行抿著唇不說話,他的臉部線條綳得很緊,而手背上奮起的青筋徹底泄露了他的情緒。
眼見江譽行一副要爆發的模樣,徐依懷也不敢再招惹他。她老老實實地交代:「其實,那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做。」
話音剛落,江譽行的眼睛便直勾勾地注視著她,似乎想從她任何一個細微表情內找到破綻。
由於所說的是實話,徐依懷便底氣十足地與他對視:「當時你確實親了我,還把我的脖子和肩膀啃得又青又紫,害得我被所有人誤會。但事實上,你連我的衣服都沒脫,就醉死在我身上了。後來,我在樓下碰見了關磊,他自作主張地把秦征叫了過來,所以那晚我就跟了他回秦宅。」
江譽行仍然保持沉默,徐依懷觀察著他的表情,一臉好奇地發問:「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認定我跟你發生過什麼呢?難道你後來又跟別的女人……」
他瞥了徐依懷一眼:「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法。」
徐依懷窩在他懷裡笑著:「昨晚我就想告訴你,但你根本沒有給機會我說呀。」
江譽行伸手捏她的臉,那語氣有點陰森:「你明知道我誤會了,之前你怎麼不說?」
「我說了你會相信嗎?」徐依懷問道。
江譽行動了動唇,緩緩地吐出兩個字:「不會。」
徐依懷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低聲問他,「就算我咬破了你的唇,掐傷了你的肩膀,但我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麼東西,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嗎?」
江譽行的神色變得很古怪,沉默了片刻,江譽行才說:「那天醒來之前,我做了一個夢。」
不需要江譽行多做解釋,徐依懷也能猜到這個夢有多荒亂,想到他在夢中隨心所欲地意淫自己,她忍不住笑罵:「流氓!」
江譽行揉亂了她的頭髮,然後承認:「是挺流氓的。」
徐依懷摁住他的手,仰起臉追問:「那,那個呢?」
儘管她問得含蓄,但江譽行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聲音平穩無瀾,但字裡行間還是透出一股酸意:「我一直以為,你跟秦征早就上過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