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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張氏一臉驚奇的看向秦三老爺了,今日阮氏離府,這是秦三老爺一早就知道的,為何他此番又是這樣的表現,這讓老太太張氏有些看不懂了。
「壞事了,壞事了,阿母你怎麼就這麼快讓她走了,她可不能走,這個……」秦三老爺此時此刻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幾近蒼白了,這是聶明珠從來沒有看到過的樣子。秦三老爺這個人性子素來沉穩,一般不顯山露水,此番這個樣子,當真是讓人感覺到稀奇。
「老三,到底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三娘拿走了什麼東西?方才我已經讓鴛鴦給看了,那都是她自己的東西了,沒有拿……」
「不是啊,阿母,阿母,三娘不能休啊,都怪我一時糊塗,她那嫂子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你是不知道啊。」秦三老爺此時已經在擦汗了。
「她嫂子怎麼了?她嫂子還管你休妻的事情,那手也太長了吧,那也就一個鄉下村婦而已,你怕她作甚。再者三娘與她嫂子關係怕也是不好吧,她嫂子也未必會怎麼樣?」
老太太張氏自然是沒有將秦三老爺方才的話放在心上,她自己覺得沒有什麼不妥的了,還一個勁的勸說著秦三老爺。
「阿母,你可知曉她嫂子是什麼人?是夏家的女兒,她阿母就是被休的,你是不知道的啊。」秦三老爺此時此刻就在原地打圈,還在想著一些事情了。
「夏家的女兒怎麼了?」
老太太張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對於她來說,她的兒子自然是最好的,至於阮氏休了也就是休了。這女人休了不是還可以再找,她本就不在乎這些。
「阿母,你是不知道,她的那張嘴……」
後來聶明珠才知曉,阮氏的嫂子家裡那可不是一般尋常的家,乃是冰人世家,什麼是冰人?就是媒婆,專業干媒婆的,媒婆那一張嘴,著實的厲害,更何況秦三老爺素來就是一個愛惜名譽的人。原本他這種事情就有些寵妾滅妻之嫌,若是被人添油加醋說了出去,他這臉面何在。
這男人啊,有時候就是要面子,秦三老爺又想了想,反正這孩子也沒有落下,也還在。阮氏跟自己夫妻也是多年,若是此番就將她休了去,確實顯得薄情寡義了一些,就想著趁著阮氏還沒有走,現場來補救一番,可是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如此了。阮氏已經走了。
「老三,你怕什麼,這嘴長在別人身上,人家要是說便讓她說去。阮家都已經沒人了,你怕什麼?我瞧著那阮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是斷然不能留著她,這人既然休了那便是休了。明日我在為你尋一門親事。」老太太張氏頗不以為然,認為這本就不算個事。
「阿母,你……」
秦三老爺發現與老太太說不通,也就嘆了一口氣,長甩了一下衣袖,也就離開了。
聶明珠和秦綏兩個人見這會兒沒有他們兩個什麼事情,自然也就閃到一邊去了。
「阿寶,他們都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兩個人走遠了,秦綏才偷偷的對著聶明珠的耳朵說道,說的很小聲了,生怕別人聽了去。
「我也聽不懂,誰知道他們說什麼,咱們不管,回去給你準備好吃的去了。」兩個人手牽著手就離開了三房這邊了。只是這兩人沒有走遠,二房的趙氏領著蘇姨娘倒是也跟上了。
蘇姨娘如今正得寵,走起路來,那都是帶著力氣的,看都不看趙氏一眼。趙氏雖然是秦二老爺的正妻,因一直無子,近年來也年老色衰,比起貌美如花的蘇姨娘來,那確實是差了一大截。
「等等,小公主你等等。」
聶明珠沒有料想到蘇姨娘竟然會叫住自己,她回頭一看,就見蘇姨娘正朝著她這邊走來。聶明珠就奇怪的皺眉了,下意識的看了秦綏一眼。
聶明珠自從嫁給秦綏之後,性子其實是比較高冷了,一般不和府上的人交流了,就更不要說是什麼姨娘了。姨娘到底是妾侍,一般正妻都不屑於她們為伍。她們多半也是有自知之明,也不會去與正妻交流。更何況聶明珠不管怎麼說,她到底是國姓,是陳王聶盤名義上的女兒,是大陳的公主,那地位較其他正妻還要高一點。
所以啊,此番蘇姨娘突然來追,還真的是奇怪了呢。
聶明珠迴轉過身子,就看了一眼蘇姨娘。蘇姨娘見聶明珠停住了腳步,當下就是一喜,就笑開了話,「小公主,你總算是聽到我說話了,這個給你。」
蘇姨娘從袖口之中取出匣子,就遞給了聶明珠。聶明珠並沒有立刻就出手去接,而是十分遲疑的看了蘇姨娘一眼,十分奇怪的盯著她的眼睛看。
「這個是……」
聶明珠再次端詳了那個匣子,是一個碧綠色的木匣子,雕工十分的考究。
「是陸回公子留給你的,上次陸回公主在路上遇到了我們家老爺,給他了,老爺就給了我,讓我找時間將這匣子給你。本就早該給你,只是近日來我總遇不到你,今日遇到了,算事交到你的手上了。這下子我就好跟老爺交代了。」蘇姨娘笑著將匣子給了聶明珠。
「花溪接著吧。」
聶明珠自己並沒有上前去接,而是命自己身邊的婢女花溪去了。蘇姨娘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就隨手將匣子遞給了花溪。然後就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趙氏。
很顯然她這是在宣示和示威,畢竟秦二老爺將匣子交給了她,一個妾侍,讓她來轉交給聶明珠。而趙氏這個正統的夫人卻沒有給,當真是諷刺。
趙氏此時此刻氣不打一處出。導致晚上秦二老爺好不容易今日來到她的屋裡過夜,就見趙氏一臉的不快了。
「夫人,你這是怎麼了?為夫來,你不高興?」
秦二老爺隨意尋了一個地方坐下,就命婢子伺候洗腳,擦臉。沒一會兒那婢子就來了,給秦二老爺洗腳。而趙氏依舊還是一動不動。這讓秦二老爺莫名的有一種老火。
他想起了在蘇姨娘那邊,他的腳都是蘇姨娘親自來洗的,對他那叫一個體貼,對他那叫一個好啊。可是趙氏就不行了,來她這裡,竟是看她的臉色。
「我說夫人,你到底是怎麼了?為夫今日來你房裡本就想與你好生說話,你為何對為夫冷臉相對?」秦二老爺看著時候也差不多的,是時候安歇了。
「那你就不要來我屋裡便是,去蘇姨娘屋裡去便是了。」趙氏說著就將臉背了過去了,然後自顧自的梳洗,直接就躺倒了床上了。
「哈哈哈,夫人,你原是吃醋了。那蘇姨娘哪能與你比啊,你是妻,她是妾。我再怎麼寵她也越不過你,她就一個玩意罷了。為夫可不是和老三一樣,那般的不懂規矩。我就是有再多的女人,結髮之妻焉能忘呢?」說著秦二老爺一把就握住了趙氏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被秦二老爺這麼一說,趙氏的臉色果然就變了,所以這男人還是要學會說話了,甜言蜜語不可少了。
「說,說,說,你就知道說,那你還將陸回公子的人,讓蘇姨娘交給聶明珠,你不知蘇姨娘多得意,我,我都氣死了。」趙氏心裡還是憋了一肚子火。
「哈啊,原來你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啊,那你就不懂為夫的用心良苦了。你不是與小公主鬧得有些不愉快嗎?我不就是害怕你為難,就讓蘇姨娘去送了。若是下次的話,為夫一定給你送,你看這樣行了吧,夫人你切莫生氣了,為夫錯了還不成。」秦二老爺今日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哄了一會兒趙氏。
趙氏就這樣被他三言兩語給打發了。而第二天秦二老爺到了蘇姨娘的房裡,那可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老爺,你來了。」
蘇姨娘那是千嬌百媚,萬般柔情,施施然的來到了秦二老爺的身邊了,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中。
「媚兒啊,你瞧瞧你這個樣子,看的我心痒痒的。」說著秦二老爺就對著她的屁股捏了一把。
那蘇姨娘一下子就推開了秦二老爺。
「討厭,你今日怎麼知道來我屋裡了,怎麼不去她屋裡了,來我這裡作甚?」說著蘇姨娘也生氣的冷哼了一聲,秦二老爺就上來一把就將她束在懷中。
「我說媚兒,你也知道,我去她那裡那就是真睡覺,我和她還能夠做什麼,我看到她都硬不起來。只有你可以,你瞧我不是將陸回給我的盒子給了你嗎?我可沒有給她,你還不滿足啊。」
蘇姨娘聽到秦二老爺這話一說,當即就笑了。是啊,昨日她可是在出了一迴風頭,她一想到當時趙氏的臉色,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算你有良心了。只是老爺那盒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蘇姨娘雖然好奇心很重,但是到底沒有打開了那個盒子,如今就好奇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了。
秦二老爺也是皺眉,捋須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曉,當時陸回給我的時候,讓我不要打開,說是給小公主,她一看就明白了。至於那盒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呢。」
——
而此時此刻,秦綏則是站在桌子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碧綠色的匣子,想要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