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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憶薇始終不喜潘如煙,上次她出手將潘如煙的孩子給落掉了之後,發現秦四老爺,不僅僅沒有棄潘如煙不顧,反而待她更好了。而且潘如煙似乎一下子也變了,原本對秦四老爺還不曾親近,此番竟是開始利用其秦四老爺來,來對抗她。
「憶薇啊,老四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上次你害了她落了孩子。這終究不是一件好事情,到底她肚子裡面的那也是一條生命,你那樣做,真的是有損陰德。」
嘖嘖嘖,瞧瞧老太太張氏的話,需要用到張憶薇的時候,她做的都是對的,現在不需要用張憶薇了,她做的事情那都是有損陰德了。張憶薇心裡始終還是帶著氣的,尤其是聽到老太太張氏說的這種話,張憶薇心裡也是一陣酸爽。
「姨母,我知道了。」
但是她也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好來,主要是如今她年紀大了,還指望張氏給他指一門好親事呢,她心裡也是苦。
自小的時候阿母也就過世了,阿父後來續娶了一個女子,那女子也爭氣,一下子竟是生了一對龍鳳胎了。她在家裡的地位漸漸的也就沒有了,這不是一直長這麼的大,婚事一直都沒有著落,原本她還以為張氏是真心疼她。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在張氏心裡那滿心滿意的都是她自己的孩子。
「知道了,就好了。老四那邊的事情先由著他去吧,左右那女子的孩子也就沒有了,老四若是喜歡,也就一個女子,沒什麼大事情了。憶薇啊,明日你陪我去大昭寺上香。」
老太太張氏心裡也有自己的成算了,剛才張憶薇的話她也不是全部都沒有放在心裡,事實上她是放在心裡了。
那就是若是秦少奇戰死沙場,秦綏該怎麼處置。
入夜了。
鴛鴦在房裡服侍這張氏了,張氏接過了鴛鴦手裡的梳子,自己給自己梳了下:「鴛鴦,你伺候我多少年了?」
「回老太太,鴛鴦從八歲跟著太太你,如今已經有二十年了。」
「都二十年了,好快啊。鴛鴦啊,這個家要變了,秦綏雖然是傻兒,但那聶明珠可不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若是讓秦綏承襲了爵位,到時候我的孩子怎麼辦?」
「老太太,你的意思是……」
鴛鴦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她跟了老太太張氏已經二十年了,跟在她的身後什麼事情沒有見到過,什麼事情都見到過,什麼事情也都經歷過。
她是老太太張氏的心腹,只要張氏稍微一個小動作,她就知道她心裡所想。
「恩,就是那個意思了,若是他不在了,其他人自然不會說什麼了,老二也就順理成章的襲爵了。只是這要做的好,做的隱秘。明日是他的生辰,我想著聶明珠已經回帶著他去大昭寺還願,到時候你也知道怎麼做了吧。」
鴛鴦心裡再次顫了一下,其實她不想去做的,在她看來秦綏這個人一點兒都不壞了,也不應該去死,他就是人痴傻了一點。可是他自己你也不想痴傻,如今就因為他的地位,他要襲爵,老太太就要他的命了,而且還要她出手。
這些年鴛鴦為了幫助老太太張氏,已經害了不少人命了,而今她年紀大了,老太太也始終不給她尋人家,配人,她心裡還是有些芥蒂了。
「鴛鴦,我和你說話的,你可曾聽見?」
老太太張氏見鴛鴦久久不說話,就忍不住的來了這麼一句,站起身子看向鴛鴦。
「老太太,我聽著呢,我這不是在想怎麼辦才好嗎?那聶明珠會武藝,一般出門都會帶隨從,大昭寺又是佛門清凈之地,肯定是不能在那裡下手了,我這不是在想怎麼辦才好嗎?」
鴛鴦的心裡那是一萬個不願意了。
「哦,倒是你考慮的周詳啊。鴛鴦,你今年也不小了,等著這件事情辦完了之後,我就給你指一門好親事,再送你一副好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了。」
鴛鴦自是站在一旁暖暖的笑著,可是她比誰都清楚,老太太是不會放她走的,是想將她圈在身邊一輩子了。
鴛鴦侍奉了老太太洗漱之後,就自個兒出去了。
就在她離去沒有多久,那張氏突然睜開眼睛了,坐了起來。
「出來吧。」
她對著暗處喊了一聲,才出來一個和鴛鴦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過仔細一看,還是有些微微的差別。
「鶯歌啊,你也瞧見了是吧,這些年你一直都在背後幫我辦事情了,等著鴛鴦辦完這個事情,你就不需要在背後了,你就會取代她了,到時候你父母的治病錢也就有了。這一次我怕鴛鴦有心反我,你好生給我跟著。」
老太太張氏的疑心病很重,她不信任何人,自然也是信不過鴛鴦了,她始終還是防了她一手。
「老太太你放心就好了,我一定好好的為你辦事情了,那我現在就去跟著鴛鴦。」
在如同英國公府這樣的大戶人家,不光光主子們斗得厲害,這下人們那也斗的厲害了,爭寵也撕得的慘烈。
「那你去吧。」
這下子老太太張氏才放心了,反正於他而言,秦綏跟她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秦綏死了,她也沒甚傷心的了。
「想要殺我?她真的準備怎麼做?」
在暗室之中,秦綏聽著鶯歌的彙報之後,忍不住的來了一句,沒錯,老太太張氏一直隱藏的暗探竟然是秦綏的內線,說到底張氏還是棋差一招。
「是的,她已經安排鴛鴦去做了,少主,你明日真的要跟小公主去大昭寺嗎?」鶯歌十分擔心的詢問道。秦綏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琉璃盞,笑了笑:「不,明日我們哪裡都不去了,對了,明景澄已經來大陳了,我們的人跟上了嗎?」
秦綏也得知大周的九千歲明景澄來到大陳的消息了,只是還沒有找到明景澄的藏身之處了。
「我們的人還沒有跟上,主要是被韓大怒他們給攪黃了,韓大怒這個人實在是……」鶯歌皺眉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事情是這樣的。
當初鶯歌他們得到了有關於明景澄的消息,自然就派人跟了上去了。當時韓大怒和傅澍的人也跟了上去了。
這兩幫人交手了,自然就沒有落到什麼好處,後來更是讓明景澄有所察覺,他就躲得沒影了,現在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也就是說鶯歌他們是徹底給跟丟了。
「韓大怒,就是大夏那位醫神,我聽說過他,他這個人脾氣古怪的要命,而且殺人於無形,你們見到他,萬不可與他正面衝突便是。」
秦綏說著就站起身子,如今時候已經不早了,若是他再不回去的話,聶明珠怕是會有所察覺的說。
「繼續往下跟,若是有什麼情況,直接回我就是。」
「諾!」
說完秦綏就再次回到聶明珠和他的房間之中,他回去的時候,就見到聶明珠睡的十分的香甜,於是就脫衣上床了。
第二天天一亮,聶明珠就早早的起床了。
「阿綏,你快點起床,時候不早了,快點起來。」
聶明珠例行公事了,每天早晨喊秦綏起來,今天早上也不例外了。秦綏和往常一樣,還在床上呼呼的大睡起來。
「阿綏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好去什麼地方了嗎?」
聶明珠已經收拾好了自己了,就想著趁著她離開,帶秦綏到處玩玩,她也不知道這一次前去,會不會有好的結果。
「我生日?」
「是啊,你生日,阿綏你好好想想,我去廚下看看,今天早上我們吃頓好的。」聶明珠說著就起身,準備去廚房看看,昨晚她已經命人燉了雞湯。她準備去看看火候。
聶明珠是領著花溪一起去的,兩個人這一路上還算是順利,並沒有遇到過什麼幺蛾子了。近日來,家裡還算是平靜。
「雞湯呢?」
可是到了廚房之後,竟是沒有發現雞湯,雞湯不見了。
「孫廚子,雞湯呢?這雞湯那裡去了,你跟我說說,怎麼就不見了呢?」
花溪也是一個暴脾氣,一看到雞湯不見了,立馬就開始興師問罪來了。那孫廚子一下子就上來了,就上去查看了一番。
「這雞湯,念珠,念珠,這雞湯呢?給公主燉的雞湯呢?」孫廚子現在也是急的滿頭大汗,他也不知道這雞湯在哪裡。
「雞湯,雞湯,我不知道。」
念珠也是一副茫然無知的表情了。
「那你們的意思是說,本宮的雞湯就這樣平白無故不見了?」
其實這雞湯什麼的都是小事情了,沒有了,可以再做就是的,聶明珠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可是現在這雞湯平白無故的不見了,一點交代都沒有,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這雞湯是我喝了的,怎麼嫂子,我喝你一點雞湯都不行嗎?」
秦葉珍抱著胳膊就走了進來,她和聶明珠兩個人素來不睦,跟在她身邊的還有秦晴,秦晴看了聶明珠一眼了,並沒有說話。
今日這個氣氛有點不對勁,聶明珠感受到了。如今廚房是一派安靜,人們都看向聶明珠,聶明珠高昂著頭,也掃了一眼秦葉珍。
「哦,你若是喜喝雞湯,讓廚房做便是,為何偏偏要喝本宮的雞湯!」聶明珠這個人的性子也是不能惹的。
就因為區區一雞湯,這兩個人看樣子是要撕的節奏了。
「什麼是你的雞湯?我喝的時候,上面可沒有寫著你的名字,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