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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如夢的突然開口,讓聶明珠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了,聶如夢名義上算是她的王姐,兩人是姐妹。聶明珠怎麼也想不通的是,聶如夢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拆她的抬,不過事已至此,她也不好直接嗆聲聶如夢了。只是帶著秦綏下去。
「公主,這一次明公公前來,是特意要看文若的,你此番將他帶走,又是何故?」秦二老爺終於發話了,聶明珠實在是想不通了,這秦二老爺到底什麼個意思。
明景澄怎麼也是大周的權貴,如今大周和大陳兩軍交戰的厲害,他是大陳臣子,見到明景澄這種人,應該格殺勿論才是。
聶明珠還在沉思,她想起前世,她不顧一切跟著熊徹跑了,然後秦家軍義憤填膺,直接就反了大陳,當時秦二老爺是什麼命運,他還在回想
她記得了,她想起來了,就是秦二老爺,他是一個內奸,對了,他是內奸,是他賣了大陳,賣國求榮,當時的老太太張氏還因此而服毒自盡了,至死都不見秦二老爺,也承認秦二老爺是她生的了。甚至一度在城牆上罵子。
當時的聶明珠心裡還是十分佩服老太太張氏了,雖說她心腸不好,在後宅手段毒辣,可是在民族大義上面,竟是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分得清楚了。
怪不得,原來從現在開始秦二老爺就已經和這個老太監有所瓜葛了。原本聶明珠真的準備帶秦綏離開的,可是現在想了想,既來之則安之。
她倒是要看看這明景澄和秦二老爺要整出什麼幺蛾子,更為可恨的是,聶如夢好像也是和他們一夥的,其他人她不管聶明珠可是大陳的工作殿下,那地位和其他人自然和其他人不可能一樣了。
「那不知道明公公,找我夫君有何要事?」聶明珠一下子就扣住了秦綏的手,拉著他挨著自己坐下了。
秦綏還是一副茫然無知的看向聶明珠和這一行人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都突然看向自己了。他有些不明白了。
「阿寶,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他總是看著我?」
秦綏發現了,自從他進來以後,明景澄一直盯著他看,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盯著看,讓他頗有些不自在。
「沒事的,大寶不要害怕,真的沒事的,你放心就好,相信我,沒事的。」
聶明珠安慰了一下秦綏,隨後就繼續看向明景澄。
「我聽說世子爺得了一種怪物,雜家這裡倒是有一個方子可以治世子爺的怪病,只是不知道世子爺要不要試一試?」
明景澄微微的笑了笑,還朝著秦綏點了點頭,明景澄這個人典型的笑面虎,長得十分的面善。若不是現在聶明珠知道他這個人是誰,在尋常額時候見到他,還真的把他當成一普通的書生。
「治病?我沒病啊,阿寶我沒病對不對?」秦綏現在聽到有人給他治病就十分的不開心了,在他的腦袋瓜子裡面,治病很不舒服,要喝很苦很苦的藥物,很難受的。他不想喝葯,覺得很不舒服了。
聶明珠抬頭就看向秦綏,她再次看到那個和上次在大陳王宮秦綏一樣的男人,即便此時他的手裡拿的不是□□,而是最為不同的木棍,也顯得威風凜凜。
他說:「阿寶,你只需站在我身後。」
聶明珠就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與那些人拼殺,再這樣危急的時刻,出手幫她的,不是她那個人人敬仰的大兄信陵君陸回,也不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大夏太子爺傅澍。而是她先前一直不看好的傻子秦綏。他一直將她護在身後,與那些人拼殺,人越來越多了,那些人全部都圍攻上來了,將秦綏團團的圍住。
「阿綏,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一次楚太子熊徹帶來的人,那都是楚王宮最頂級的高手,他們對秦綏可不想對聶明珠一下手下留情只會招招奪命,相當的狠辣。
「太子爺,那個傻子他……」
此時在馬車之上的熊徹也隱約覺得不對勁了,他聽到聲音了,是慘叫聲。
「他又不傻了?」
熊徹驚坐起,就朝外面走去,掀開了轎簾一看,就看到秦綏一個人拼殺與眾人之前,白袍已經染紅,已經殺紅眼了。熊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太快了,一個人怎麼可以有如此快的速度呢?他驚呆了,用簡直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秦綏。
「速戰速決!」
熊徹看了一下天色,夜幕降臨了,如今他們已經耽擱太長的時間,雖說陳國勢力微弱,但若陳王聶盤是一個硬氣之人,他此番做法,並引發兩國不快。陳國不堪一擊,但是若是與大楚開戰的話,終究是不好。
「諾!」
得了熊徹的命令,這些人立馬就加快圍攻,然後就朝聶明珠包抄而去,他們這一次的目標就是帶走聶明珠,十分的明顯。熊徹要的也就是聶明珠,她不走,那就直接搶就可以了。
自古什麼樣子的老子就有什麼樣子的兒子,楚太子熊徹有一個連自己大兄老婆都搶的父親,也是貪色之徒。他若是看上一個女子,那女子倘若不願意走,他自然也是上前搶人。因他父王乃是大楚的帝君,自然沒人搶的過他了,次次都得手。而那些女人也從起初的反抗,到後來就的仰慕。
「徹兒,女人啊,你只要將她們壓在身下,時間久了,她自然而然就會臣服於你。」熊徹永遠都記得當初西涼那位公主是如何的剛烈,最終還是被他父王訓得的服服帖帖。而聶明珠論剛烈不及那位西涼公主一半,而他熊徹較之他父王更加的勇猛。他就不幸制服不了這位聶明珠。
「人還沒有抓到!」
熊徹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終於放下杯中物,準備下馬車去看看,就在他下馬車那一瞬間,就見一長□□了過來,竟是秦綏已經殺了過來,熊徹當即就躲閃。
在看其他人,竟是悉數倒地了。楚太子熊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許是錯了,眼前的這個傻子,果然是裝的。他真的是低估了秦綏的實力。
「太子,走!」
熊徹也方才的驚詫竟是一時間挺停住,他身邊的侍衛官急忙提醒,秦綏已經攻了上來,熊徹再次一閃。上次熊徹就敗在秦綏的手中。
「這個傻子,還真的是……」
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上一次熊徹見到這麼快的速度還在在九州萬國會上,大夏女皇姜如意出手力克當時的秦皇李顯,姜如意當時使的是黑金羽扇,而今秦綏用的乃是木棍,這速度實在是……
「走,太子,大陳的御林軍來了,快點走。」
熊徹本來還想與秦綏纏打一番的,可是他也聽到了馬蹄聲,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只好走了。
「秦傻子,你給我等著,兩年之後,你定會將令夫人乖乖獻上。」語罷,熊徹就翻身上馬,逃竄而去。而聶明珠見如此這般,立馬就跑到秦綏的身邊。
「阿綏,你怎麼了?你沒事吧,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聶明珠看到他一身白袍全紅了,那是血。秦綏見她來了,就一把握住她的手。
「阿寶,不要走,不要走,我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你不要丟下我。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了,阿寶,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說完秦綏就倒地不起。
「阿綏,文若,夫君……,你醒醒,你醒醒。」
等到御林軍趕到的時候,就看到聶明珠一直抱著秦綏癱坐在地上,隨後陸回也趕到了,他上前攙扶起聶明珠:「阿寶沒事的,沒事的,我來了,大兄來了。」
聶明珠見陸回來了,她只是微微的抬頭,嘴角閃過一絲的苦笑:「大兄你來的怎生的這麼的遲,為何這般的遲……」
是的,飛隼早就到了,為何陸回遲遲不肯出現了,而今在御林軍到的時候才出現。聶明珠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就算一直待她如親生妹妹的一樣的陸回,在她被搶的時候,也會懼怕楚國的勢力,也要保全家族。沒想到這普天之下,能護她周全的竟只有這麼一個秦傻子。
她摸著秦綏的臉,他的臉被划傷,他長得本就白凈,而且十分的愛乾淨,喜白袍。
「阿寶,我不要這個,這個好臟,我不要……」
「阿寶,好臟,衣裳弄髒了,我要換一件……」
而今他的白袍染滿了血,而他自己也累到力竭,陸回才趕到。
「阿寶,我,我……」
陸回自知理虧,竟不知如何解釋。他確實在看陳王的態度,如今的陳國已經無力跟任何國家所抗衡。若是他貿然出手的話,怕是會陷陳國與危難之中,比起整個大陳的安危,聶明珠一個小小的女子,確實是不足為道。
「無事,大兄你來了便好,你能來已經很好了。」
聶明珠無法去苛責任何人,沒有人有義務來幫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古紅顏禍水,女人長得太美,終究談不上是好事情。
大陳王宮之中。
秦綏還在沉睡,聶明珠就坐在他的床邊撫摸著他的臉,太醫已經看過了,並無大礙,只是累壞了而已。
「文若如何了?」
陳王聶盤緩緩走了進來,他雖是大陳的帝君,卻一點架子都沒有,就那樣站著,看向聶明珠。
「已經無事了,太醫說只要稍作休息就好。父王,你當真要親征?這……」
聶明珠雖非聶盤親生,但是她與聶盤感情尚好。
「孤已經決定了,而今我大陳國力衰微,楚太子欺人太甚,竟是敢在大陳國都搶人,士可殺不可辱。孤若是戰死沙場,無愧於列祖列宗。」
聶盤頂著一頭的白髮,看著聶明珠。大陳傳到他這一代,很多人都認為無力回天,而今他也沒有放棄,一直苦苦支撐。這些年他輕徭薄賦,鼓勵農桑,目前大陳子民的生活正在逐步的改善,可是大周皇族並沒有給他們機會,借口城濮邊界,開始攻佔大陳領土。
不管大陳國力如何衰微,領土神聖不可侵犯,秦綏之父秦茂源就是因這而死。而今大陳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秦茂源了。
「父王,我跟你一起去。」
聶明珠記得前世,她記得大周的用兵計策,她知曉,前世的時候聶盤就因為征戰沙場,落了一生的傷病,後來才選擇在城破之時自盡而亡。
「阿寶,你乃是女子,這戰場的事情還是讓父王去吧。孤從不懼任何人,若是孤死了,你就將阿母接回去吧,好生待她。孤本不好女色,耽誤她的大好年華。」
聶盤背手而立,長嘆一口氣。
身為帝王,他也有很多的事情無法左右,比如國力衰微,比如子嗣艱難。
「父王,我與你去,還有夫君,我們一起去,夫君很厲害,我雖不知曉他為何變的這般厲害,若是知曉了,他定不輸其父,父王……」
聶明珠堅持要去的,她知曉如何去應對大周皇族的這一場進攻,雖說她是知曉方法的,但是她本人必須在場才行。當然她帶上秦綏的原因,可不是真的讓他上場打仗。而是害怕他一個人在秦家受委屈,秦家那幫人,她不喜。尤其是秦家的那位老太太。
聶盤思考了許久,他終究是點了點頭:「秦家軍只認秦家嫡系傳人,秦綏是定要去的了,原本孤還想著讓你留下,那裡畢竟太危險了。」
「父王我不怕。」
聶明珠再次高昂著頭看向聶盤,最終聶盤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同意了。
等到秦綏醒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他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了,他也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就是看了一下,只看到花溪,並沒有看到聶明珠,他就慌了。
「阿寶,阿寶,阿寶呢……」
秦綏一下子就從床上爬起來,花溪立馬就上前,將衣服給他披上。
「夫人去廚下看火去了,說是給你煮了你愛吃的飯菜,等你醒來了。一起吃。」花溪瞧著秦綏,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真的啊,那我也要去。」
秦綏在花溪的幫助下換好了衣服之後,就匆匆的往廚下趕了。從秦綏的屋子到廚房是需要經過秦四老爺的住處了。
「給我滾,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快點給我滾,不要來月娘的房間,不要動月娘的東西。月娘沒有死,她沒有死!」是秦四老爺的咆哮聲。
隨後就想起了一陣女子的抽泣聲,秦綏聽了之後就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花溪,怎麼了?」
秦綏並沒有繼續上前,而是停住了,請原諒他小孩子的好奇心。他領著花溪十分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就看到張憶薇癱倒在地上,還在嚶嚶的哭泣著。
「表哥,我就是幫你收拾一下書房而已。我知道你待表嫂情真,我只是見不得表哥你如此傷心難過,你一難過,我這個做表妹的也心痛不已。表哥……」
張憶薇長得十分的小巧玲瓏,一哭泣來,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若是尋常不知曉她為人的人啊,瞧見她這個樣子,定是以為她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比如匆匆趕來的老太太張氏,「憶薇,你這是怎麼了?冰之,你怎能這般待憶薇呢?她終究是你的表妹……」張氏十分的不滿,就命鴛鴦將張憶薇給扶了起來。
「姨媽,你不要說表哥,都是我不好,惹表哥生氣了。」張憶薇說著就用帕子拭淚,還不忘給秦四老爺說情,看起來十分的識大體。
老太太張氏聽了自然是高興了,她本就偏心秦四老爺,方才教訓他也是做給張憶薇看的,而今張憶薇還算是一個識趣的人,主動找了一個台階下。
「冰之,你瞧瞧憶薇多懂事,到底發生了何事?」
「傻子,你在這裡幹什麼?」
秦綏本來是在這裡偷偷看好戲的,沒想到的是,突然從他的後面殺出一個秦葉珍來。秦葉珍本就看秦綏不順眼,尤其是上次與聶明珠起衝突之後,今日在這裡瞧見秦綏,她立馬就多了一個心眼。
「你在這裡幹什麼?」
上次聶明珠教過秦綏,那就是不要害怕秦葉珍,如果是以前的秦綏的話,他肯定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就不是了。他敢直視秦葉珍了。
「你這傻子,定是在這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與你的丫鬟廝混在一起,這麼這是……」
方才秦綏跟花溪兩個人從假山那邊走出來,之後就躲到這裡面來了,這裡有不少奇花異草,兩人的衣物都這些花草給拉扯了一下,於是多少看起來有些衣衫不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