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吃酒
拿出來抽屜里的手機,這是自己上大學的時候,父母給買的智能手機。自從和家裡鬧了彆扭之後,家裡給自己的生活費也被斷了。以支教的身份來這裡的她並沒有資格拿一個正式教師的工資,每個月只有幾百塊錢的補貼。按下手機開關,看著絢麗的色彩從手機屏幕上劃過,也許只有這個時候,自己才能想起來大都市的繁華與喧囂。
手機不停的震動著,無數的簡訊和未接電話充滿了屏幕,不用看就知道是老爸老媽打來的。作為獨生子女的自己,父母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到自己的身上,即使自己成績並不好,考大學也只考了一個三本的學校。父母也還是樂呵呵送自己上學,安排好自己的一切。甚至在自己還沒畢業的時候就托關係找人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很好的工作。本來這一切都應該是很完美的。
是真的很完美嗎?
沈玉華喃喃自語。自己長得普通,學習普通,能力也普通。找工作應該也不好找,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自己應該開心才對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高興不起來?
直到自己作為支教來到了陳家村以後才明白,這是一種自我價值的發現。來到這裡以後才發現,這裡的孩子是多麼的需要自己。這裡的每一個人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在路上見到自己都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聲沈老師,逢年過節無數的小孩子把自己往他們家裡拉,把最好的肉端在自己的面前,沈玉華知道這是他們怕自己走。
以前從來沒有沒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重要,現在自己感覺到了。這裡需要自己,雖然真的很苦,很苦。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蟲兒飛,蟲兒飛……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沈玉華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乾脆的掛上電話。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小華,是媽媽,你在聽嗎?小華,媽媽不逼你了,你別掛電話,小華……」
沈玉華聽著電話里自己母親急切的聲音,咬緊嘴唇,洶湧的眼水早已經浸濕了胸前的衣衫。
上學的時候每天都能聽見老師告訴自己要無私奉獻,看著電視里無數的大學生志願者爭相恐后的去災區,又有誰知道剛剛離開學校的他們需要多大的勇氣,吃了多少的酸楚?男朋友不支持,女朋友不支持,家裡人不支持。只有一顆還沒有被社會的利益玷污的心在歡喜的跳動著。
我們是九零后,我們不是花朵,我們年輕的脊柱願意撐起拖著華夏前進的尾巴!
……
陳愛國回到家裡,屋子正在蓋,現在他們住的是軍用的帳篷。很大,能放下一張大床和一張吃飯桌子。自己和老爹的躺椅幸運的沒有被閃電劈到,已經是深夜了,老爺子沒有睡覺,一個人躺在外面的躺椅上數星星,旁邊陳愛國的躺椅已經擺好了。
「老爹,我回來了!你咋還沒睡?」
陳愛國把背著的書包放下來,一屁股拍在自己的椅子上。
「睡不著,正好你被沈老師罰在學校里補作業,順便等等你。」
陳爺頭依然望著天空。
「你可是頭粘在枕頭上就睡著的主,說說有什麼事吧?」
陳愛國感覺老爹今晚有些不正常,身上的襯衫已經被露水給打濕了,顯然已經在外面做了很長了時間。
「等路通了,我就要離開陳家村了,帶著鐵蛋雲遊四方去了。已經跟你嬸子打好招呼了。」
陳爺乾脆直接說了。
「哦,我還沒到外面見過世面呢?聽說上*海可漂亮了,我在課本上還看見過東方之珠呢!咱們出去看看也好,就是留度雨一個人在家挺可憐的。」
「我是說,就我和鐵蛋兩個人,你不去。」
「老爹,你不會拋下我吧,我一個人在陳家村會餓死的!不會餓死也會被被人欺負,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沒有鐵蛋我一定會被別人打死的!」
陳愛國一下子跳了起來,從來沒想過老爹會拋棄自己。
「小度雨要跟那個沙利文出國學習。我問過李開福了,這傢伙還是有點本事的,而且是對度雨真心的好。大鵬過幾年要去軍隊,這幾天龔大初會來接他。本來你師伯想要把你帶在身邊的,我給拒絕了。你還這麼小,應該好好學習,我就把你託付給溫警官了,相信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陳爺望著陳愛國道。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愛國有些迷茫。
……
路通了,劉宇的拆遷小隊還是極其富有效率的。一個月的時間,工程就完成了。陳愛國的家也蓋好了,青磚紅瓦的房子住起來就是舒服,最明顯的一點就是不會每天都從頭頂掉土。明天哥幾個就要走了,陳愛國特意把陳大鵬,鐵蛋,陳度雨叫到一起,一大早就就進林子了。臨走前還偷了老爹的一瓶五糧液。陳爺沒有管他們,要分開了,總是有些話自己這些人是不能聽的。
四個人坐在一堆篝火旁,那瓶五糧液已經只剩下瓶底那一點了。陳愛國他們平時頂多就是偷喝一口自家大人的酒。哪像今天,一人至少灌下了二兩的酒。鐵蛋和陳大鵬喝的最多,現在就趴在乾草垛子里打著醉拳,說著夢話。陳愛國眼睛醉醺醺的扒拉著火堆,昨天就發現,之前下的套子逮到到兩隻野雞,本來今天就打算喝著酒,弄兩隻叫花雞解解饞。可惜這兩慫貨,正餐還沒上來就倒了。
正好省了,本來野雞身上也沒多少肉。
「咱倆一人一隻,不叫他們。」
陳度雨拿起一根樹枝,幫著陳愛國把火下面的兩個燒硬的土疙瘩給扒拉了出來。腮幫子已經飛起了兩片酡紅,之前沒經住三個人勸,喝了一小口,現在也有些飄飄飄的。不過顯然還是比較清醒的,把陳愛國要去剝叫花雞的手給拉住。剛燒紅泥土蛋子你拿手上去摸,肯定能燙下來一層皮。
陳愛國身體一顫,一反手,把陳度雨的那隻小手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心。大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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