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3【生血1】

第8章 .13【生血1】

「姬喬睜開眼睛之後呢?」林寒陪尋南墨坐在精靈樓的會議廳,等待豚雲他們的到來。

寬敞的長桌,尋南墨牽著她一起坐下。

「魯國只是一個小國,屍鐲的事情一旦傳出,窺探它的人何止魯國公一個。這個鐲子,日後會引起爭奪與戰爭。」尋南墨從懷中拿出銀鈴,「那個鐲子本是為愛而鑄,只是鳩髯選了錯誤的方式,讓它成了邪物。猶如我鑄造這個鈴鐺一般。」

每個人都有捨不得,而能守護『不舍』的東西又很少,所以,爭奪和搶掠成了最終的手段。

鳩髯、毒夫矣因鐲而生出的鬧劇,加上魯國公的參與,一定會讓屍鐲的事情傳出。屆時,為鐲子而起的爭端將會延續下去,即使屍鐲毀了,它的傳說,它的殺戮,絕不會停下。

「尋南墨,如果我死了呢?你會不會也為我搶奪屍鐲?」林寒靠近尋南墨一些,看著他。

瞥一眼認真提問的女人,尋南墨神色淡淡,「邪-惡的東西不能留著,輪不到你用它,它就會被毀了。」

挑挑眉,林寒已經想到他會說什麼,點了點他手中的銀鈴,「那麼它呢?你為什麼只是封存,而沒有毀了?」

「它的力量強大,我需要藉助其它邪物。」

「那個鐲子嗎?」

「是。」

此時,碩大的木門被豚雲、亞擊推開,兩人身後跟著『入幻工』,徑直走到尋南墨面前,豚雲先開口道:「滬琅特意留下線索,他就在荀鎮附近,想是,正拿著屍鐲等警司。」

「我去將他拿下,一個半靈而已,敢牽制我們?」亞擊怒目。

起身,尋南墨沉聲,「他要見我,又提醒我鐲子與鈴鐺的關係,應是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保證,我去見見他也好。」

「一起去。」林寒、亞擊、豚雲同時道。

淡淡一笑,猶如年輕時的自己,尋南墨終於想起應該怎樣浮出笑意,他抬手,揉了揉林寒的頭髮,「等我回來。」

披著斗篷,戴上帽子,消失。林寒可以感受到,尋南墨並不想要其他人跟著自己。

回到老房,林寒等他,落地窗前,映出此時的影子。一團黑影與玻璃中的倒影重疊,那黑影的原身,就在自己身後。

驚愕轉身,一個光頭男子立身面前,全身被銀色包裹,他向前一步,走的極不順暢。

「主人。」他想要彎曲膝蓋,卻無法做到,過重的藏銀讓他只能保持一個姿勢的直立。

「你叫我嗎?」林寒打量這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亮銀內,是赤.裸的全身。

「救我,我不想死。」他抬手,幾乎觸碰林寒。

「你是誰?」

「銅鈴。」

那個尋南墨帶走的鈴鐺?

「你怎麼會來這裡?」林寒聽說他是邪物,驚地後退一步。

「主人不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為什麼要叫自己『主人』?林寒疑惑,他不是尋南墨造出來的嗎?

銀鐲害怕嚇到林寒,不敢再向前,「主人,我自從被藏銀封存,就再也沒有害過人,我可以作為裝飾,也可以擊退傷害主人的惡靈,我會做很多事情,只要主人能救我。」

「怎麼救你?」

「給我血,主人的生血,能夠解開我的封印......」

林寒搖頭,「尋南墨不答應,我不會這樣做。」

「他不是好人,主人不要被他騙了。」

「他是我喜歡的人,我只信他。」

銀鐲大笑,「只信他?你知道我以前是什麼嗎?我是他的『尋鈴』,他只有我一個精靈。後來呢?他有了小豆、康宇、穿山甲......有了那些骯髒的靈類后,偏偏放棄了我。讓我整日躺在泥沼之內。如果不是『老人家』救了我,我到現在,還在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拍了拍全身包裹的銀,「看到了嗎?他就這樣對待忠於他的人。我,憑自己的本事有了思想,成了『半靈』,最後,得到了什麼?主人。」銀鐲走近林寒一步,「以後我跟著你,我只忠於你,好不好?你救救我,給我,給我喝一口血。」

「什麼是『生血』?」林寒問他。

「這......」銀鐲猶豫,想了想才回,「『生血』之事,要主人問你最親的人才行。」

林寒最親的人,以前是父母,現在又多了個尋南墨,而尋南墨不肯親口說,那麼只有父母能夠問了。

原來,林炎和母親,真的知道些什麼......

林寒猶豫時,銀鐲靠近了她。本被藏銀包裹的全身,開始慢慢泛出肉色,身子也不再僵硬,他露出了血盆大口,如同第一次見到林寒的滬琅,恨不得將林寒撕扯乾淨。

「林寒接著。」小豆從遠處衝來,扔給林寒一根木棍,上面塗了『松子油』。

林寒穩穩接下,對準銀鐲的胸口刺去,受了木和松子油的刺激,銀鐲無法再恢復堅硬的外體,抽搐倒地。

「小豆。」林寒抱起因為接觸松子油而抽搐打滾的小豆,鑽樹跑到豚雲的北北灣,「豚雲,快開門。」

蘋果樹本在門前打盹兒,看到全身刺痛的小豆,立刻搖擺樹葉。

豚雲聽到樹聲,跑了出來,「小豆,他怎麼了?」

林寒抱緊他,「他碰了松子油?」回想整個過程,小豆一定是握著帶松子油的木棍跑了很久,他年齡不大,一定耗不過松子油帶來的傷害。

豚雲從林寒懷裡接過已經縮成一團的小豆,他全身軟綿綿的,也不再抽搐,像是死了一樣。

「你別著急,小豆不是新靈,他能熬過去的。」豚雲將小豆放到床面,從窗戶接過蘋果樹遞來的花汁,她猶豫一番,捏起林寒的手指,咬破,滴了些生血到杯子里,「小豆,喝了它。」

「主人......不讓我喝生血。」小豆虛弱的搖搖頭,貓尾巴移動一下。

「如果不喝,你以後就只能是只貓,再也化不成人形了。」豚雲將杯子湊到他唇邊,「做了貓,怎麼抱林寒呢?」

小豆抬眼看了看面色焦急的林寒,點點頭,聽話地喝下摻了生血的花汁,昏睡過去。

倚靠牆面,林寒疑惑,為什麼每個靈都想要喝她的血?抬起手,盯著指尖流出的血色,林寒嘗了一口,腥味兒很重,和普通的血沒什麼區別。

「他什麼時候會醒?」林寒問進屋送葯的豚雲。

「過一個晚上就差不多了。」

「你在這裡照顧他一下,我要回家一趟,很快就回來。」

「不等警司了嗎?」豚雲看她的臉色不對勁。

搖搖頭,林寒轉身離開。

回到林傅鍾在郊外的房子,林寒推門而入。林炎沒有去事務所,見她回來,遞給她一杯母親剛剛泡好的茶,「最近忙什麼呢?」

母親從廚房走出,見林寒全身無恙,放心地呼出一口氣,坐在了林炎身邊,「你們兩個就不能找個正常的工作。」

林炎笑了笑,正要說些開心的,卻聽林寒道:「爸媽,什麼是『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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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南墨回到精靈樓,穿著正式打扮,深黑色的西裝前,是金色的小鹿胸針。手中是從滬琅那裡要來的屍鐲。再去老房,銀鈴幻化的男子還躺在落地窗前。

將屍鐲戴在男子手腕上,上面系著去掉藏銀的銅鈴,兩個東西剛剛觸碰,就開始相互吞噬,男子在這股力的作用下,慢慢消失。

最終,屍鐲化為一片血水,銅鈴在血水中泛出乳白的氣泡,直到被溶解乾淨。

眼睛斜向血水裡的木棍,尋南墨轉步離開。

北北灣,豚雲見尋南墨趕來,立刻跑去,「林寒走了,臉色很難看。我為了救小豆,用了她身上的血。」

眯眼,尋南墨看向低下頭的豚雲,「我說過,除了『入幻工』,任何人不得使用生血。」

「可是,小豆的命......」

「他可以喝我的血。」尋南墨不再理睬繼續解釋的豚雲,走到綠松面前,鑽了進去。

客廳內,母親掩面低泣,對於林寒突然的疑惑,她顯然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林炎飲了杯茶,重重地呼了口氣。

推門而入,尋南墨立身林寒一旁,眼睛柔柔地看向驚愕的人,嘴角挑起一抹笑,「你真的想現在知道?」

點點頭,林寒肯定。

「如果兩位不方便說......」

未等尋南墨說完,林炎抬抬手,起身,「還是我們說吧。畢竟,這件事情與你有關,讓你開口未免太為難。」

與尋南墨有關的事情,林寒想象不出。

林炎握拳,「小寒,你出生的那天,爺爺曾來看過你。他是精靈警司,我們一家人都為精靈做事。」

精靈警司,林傅鍾。

林寒的爺爺曾經的身份。

然而,尋南墨說過,他的位置,是殺了上一任精靈警司得來的。

林寒驚愕地看向他。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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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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