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暈,好暈,腦袋像混沌了一樣。
江萊虛弱地睜開眼前,渾身無力的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她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情景,感覺像在做夢,大腦被動地接收眼前的情景,十多米高的淡藍色屋頂,幾盞瑩亮的白影燈。
這是什麼地方?
壓抑的悶哼聲淺淺地傳入她的耳中,她目光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在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有個汗如瀑漿面色慘白的男子身體痛苦地蜷縮著,像是在忍受什麼極致的痛苦,疼的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汗水混著血水從唇角流出來,散亂的髮絲因汗水黏嗒嗒地粘在臉上。
他是誰?
好半響,她才積蓄了些力氣,費盡全身力氣,從床上摔到地板上,疼痛讓她的身體稍微恢復些知覺。
她一點一點地朝對方爬去,「喂,喂,你沒事吧?」
她手剛要碰到他,男子便豁然睜開雙眼,明明疼的身體都在抽搐,可那雙眼睛凜冽如冰,彷彿機器一般不含半點情緒。
她頓了一下,收回要推他的手:「你沒事吧?」
手尚未收回,就被他一把抓住,那力氣大到彷彿要將她骨骼都捏碎一般,她原本就渾身無力,被他突然大力捏住,好不容易撐起的身體一個踉蹌,整個倒在他身上,被他一把抱住,如同巨蟒纏住身體,身體越纏越緊……
「痛……」
她臉色一白,一股雜亂無章的能量如同洪水一般朝她體內湧來,這股力量狂暴而紊亂,在她體內橫衝直撞,彷彿要將她渾身經脈五臟六腑都撕成碎片。
她幾乎本能地運起家傳心法,疏導這狂暴的能量,原本涓涓如溪流般的內力混合著如狂風洪水般的能量如同漩渦一般急速往丹田狂勇而去,能量實在太多太狂暴,狂暴的她經脈都支撐不住,彷彿隨時能夠讓經脈爆裂,疼的她渾身冷汗如漿。
心法運行越來越快,能量漩渦如同馬力開到極限的發動機,彷彿只要停頓一秒,身體便立刻如同充氣到極限的氣球,等待她的只有渾身血管爆裂。
隨著她心法運行速度加快,抱著她的男子面色稍微好轉,他似乎察覺到是懷中的人帶給他一絲舒緩感受,身體越發緊緊纏住她不放。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萊感覺渾身疼痛俱已消失,原本空空如也的田丹像是被人灌頂了好幾年的內力一般,充斥著狂暴的內力。
這股內力不像她從小到大熟悉的那樣平靜溫和,反而像《西遊記》中的流沙河,表面平靜不已,內里波濤洶湧,彷彿隨時都能捲起狂風海嘯肆虐摧折。
她只能一遍一遍運轉心法,用家傳心法牽引著這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能力,將它轉化溫和平靜生生不息的內力。
也不知道運轉了多少個大周天,體內能量終於轉換成純粹的內力,連最後一絲狂暴的氣息都被洗滌,安靜平和地運轉在她體內。
一切終於歸於平靜。
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身體緊緊纏繞著她,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裡的男子也掙開了那雙冰紫色不帶絲毫情緒的冰冷眼眸,若不是他體內能量不可能出現在機器人體內,她簡直懷疑眼前這個目光冷若寒霜面容俊的像幻覺一樣的男子是個人造機器。
哪有真人俊到這種程度的?如此近距離的看,都在他臉上找不出一絲瑕疵,感覺就像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用工具用冰一點一點細心雕琢出來一般,光是這皮囊,就看的她面紅耳赤。
雖然……雖然她真實年齡已經二十多歲,可……可人家還是個連初戀都沒有過的小處女呢!羞澀o(*▽*)q
她眼睫微顫,害羞地眨了眨眼,聲音不自覺地柔了八度:「嗨~,你還好吧?」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叫出這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婉轉嬌啼如小白花的聲音啊!好雞凍!好雞凍!好雞凍!!!(╯‵□′)╯︵┻━┻
男子不說話,冰紫色的眼睛依然冷冷地看著她,清澈的眸內看不出半點情緒。
感覺有點不對?她看著他清澈的眼內倒影出的影響,不由自主的越湊越近,越湊越近,近到彷彿輕輕一動,就能碰到他的唇,彷彿如同兩個恩愛的男女在深情對視……
以上都是幻覺。
實際情況是,他瞳孔中自己的影像也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直到清晰地倒影出她淺碧色的眼睛和一頭金毛。
什麼鬼?
她的黑髮黑眼呢?
那頭金毛和碧眼是怎麼回事?
對了,這什麼地方?她明明在自己練功房內閉關練功啊,怎麼一眨眼就來了這個鬼地方?還遇到這麼一個大帥哥!
話說,被這麼一大帥哥抱著感覺是挺不錯啦,不過……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轉頭望周圍的環境,一個四十多平米,以藍粉色為裝修主色的房間,一看就是少女風格,問題是,太陌生了,這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她家,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疑問的目光再度看向身邊這個緊緊抱著自己的男子。
「不好意思……請問?」她小心翼翼地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她感覺被抱的有點緊,身體像被束縛住一樣,掙了掙,但眼前的男子似乎並不想放開她,四肢仍然緊緊地纏住著她,彷彿要將她勒如刀自己骨血裡面相溶一體。
「你是不是該鬆開我了?骨頭都差點被你勒斷了。」
男子一雙寒冷如冰的眼睛依然平靜無波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絲毫沒有鬆開她的打算。
這人的體溫就跟他眼睛一樣,太冷了,媽蛋的,吃冰塊長大的吧?
體內有那樣狂暴的能量,又不會梳理,只能任由它們瘋狂肆虐地在體能橫衝直撞,破壞身體機能,體溫又低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程度,這個男人還好好活著簡直就是奇迹。
經過幾個大周天的運轉,加上體內多出來的內力,她的身體已經恢復力氣,不再是原本虛弱的樣子,她正要掙開這個男子,卻忽然感覺身上被一個涼涼的東西給抵住。
「別動。」他聲音沙啞的彷彿砂紙在相互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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