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帳篷之內
眾位戰士還沉浸在姜仕仁的震撼之中。
幾位戰士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依次收臂章。
眾人恢復過來,內心依舊激動,這種心情不是很快便能平靜的。
士們都拿出『繳獲』的臂章,交給了進來的幾位戰士,從數量上看,最多的便是第一個回來的那位戰士,足足有二十枚。接下來也有十幾枚的。
楊忠國與河生一共十九枚,楊忠國拿了十枚,河生拿了九枚。最低的有兩為戰士只有五枚。
…………
經過簡單的治療,吃了一些東西之後,這些戰士們再也撐不住那股鑽心的困意。
在護士們工作的不經意間,整個帳篷響起了雷聲般的呼嚕,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好像一首曲子,一首難聽的曲子。
所以護士們為了自己的耳朵不在受到煎熬,也為了戰士們更好的休息,全部悄悄的離開了帳篷。
炎熱的午後,他們歷經了最為困難的考核之後,終於可以放開心神,不用再去擔心時間不足,追兵的追捕,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安靜下來的軍營隔著很遠都能聽帳篷中的鼾聲,也有不斷路過的戰士看向這邊的帳篷,似乎他們都想要聽一聽這鼾聲。
從險境逃脫之後的安穩,這是一道很美麗的風景。
…………
「啊……。」楊忠國打了一個哈哈,翻個身,舒展一下酸痛的身體,愜意的躺在床上。
困意未消,卻是已經睡不著。
看著外面的天,已經是晚上了,再看看帳篷內的其他人,有些人還在睡覺,有些人已經醒來,坐著一些自己的事情,或是同人閑聊扯淡,或是讀書,或是擦槍,或是靜靜地發獃。
河生還在睡覺,楊忠國沒有去打擾他,對於他來說這三天真是辛苦了。
看著他那清瘦的面龐,頗為弱小的身體。楊忠國心中出現一股淡淡的慶幸之意。
習慣了孤身一人,現在有這麼一個朋友在身邊,心裡好像有了負擔,做什麼都要想到他。但是他卻很享受這種負擔,享受這種快樂,心中時不時便會出現的溫暖之意。
又躺了一會兒,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現在還在上學的妹妹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像自己一樣也經常受到欺負。想到此便擔心起來,暗想有機會一定要回去看看妹妹。自從被人從孤兒院領走之後便很少見面,最近一次見面還是在自己當兵走時,想來也有三年之久了。不過妹妹出生的時候,風波已經過去很久,大家都已經淡忘,而且出生之後沒多久便被送到孤兒院,應該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楊忠國這樣想著,心又微微放鬆。
又比如母親的墓地也很久沒有去掃了,不知道看墓地的老頭會不會幫著打掃一下。估計也沒戲,楊忠國很快就否決了,都知道她是賣-國︶賊的妻子,怎麼會有人管。想到此,心中便傳來隱隱的心痛之意。
還有老家的莊稼又到了鋤地的時候,雖然為了生計已經將那塊地賣了。可是楊忠國還是忍不住每年都會擔心,或許是因為那塊地承載了他童年太多的回憶。既然重要,便不捨得去忘記。
亂想之間,帳篷的人也陸續的醒了過來,原本只有呼嚕聲的帳篷也變的吵鬧起來。
「你們猜一下,明天的考核會是什麼?」一位戰士道。
「那誰知道,不過肯定不會輕易就讓咱們過去。」
「估計明天還是會淘汰一批人,兄弟們,可要加把勁了,反正我是一定要進入血鷹特戰隊的。」
「那是肯定的,都走到這裡了,自然要拼著性命搏一把!」
「快別說了,換個話題,聽著就心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那麼多作甚。」說這句話的戰士操著一口濃重的東北音,而他的話也確實符合東北人直來直去的性格。
帳篷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剛才的對話確實很沉重,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沒有底。
在面對未知事物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帶有淡淡的恐懼和一絲絲的緊張。所以戰士們才會說一些『定會通過』『拚命博一把』之類的話,無非是想要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而耿直的東北大漢則是直接說了出來。心煩這個詞語用的恰到好處。當恐懼,緊張,不安這些情緒綜合到一起,只能是心煩。
帳篷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心煩的,在困意消散,只想睡覺的想法走消散之後,他們不可避免的會想到明天的考核。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煩,還是有些戰士還是很冷靜,比如楊忠國,再比如那位第一個回到營地的人。
河生躺在楊忠國旁邊的床上,感受著帳篷里有些壓抑的氣氛,想了想,說道:「大家能聚在一起都不容易,說說你們都是哪裡來的,叫什麼名字,也好互相有個印象。我先來,我叫河生,來自三七六旅七連。三年兵。」
河生的話無疑來的恰是時候,大家從先前壓抑的氣氛走了出來,又開始說了起來。
「張覺銘,三七九旅,八連。四年兵。」
「李常,三七九旅,六連,六年兵。」
「……」
「胡東,三七七旅,五連,四年兵。」剛才那個東北大漢說道。
似乎受到了這種寬鬆氣氛的感染,那個第一個回來的戰士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現在也開了口。
「孫進,三七五,七連,三年兵。」
楊忠國特別注意了這兩個人,聽著孫進的話,瞳孔微微一縮,也是三年兵啊。
他也開口說道:「楊忠國,三七六旅,三年兵。」
聽到『楊忠國』這個名字,帳篷又是安靜下來,不少人眼睛看向了楊忠國那裡,而沒有看向這裡的人也是忍不住要瞟兩眼。
楊忠國在全軍區很出名,因為他父親的緣故。
事實上,楊忠國在全國都很出名。當年的事情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太令人難以忘記。足足轟動了一年,才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但是楊忠國和楊鋒這兩個人的名字確深深的印在了人們心裡。
對於這些戰士來說,當時的他們還很小,不是很理解賣-國︶賊的意思,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對於賣-國︶賊這個詞也是有了深刻的認識,所以他們會深刻的記住曾經國家有個賣-國︶賊,還有一個小賣-國︶賊。
鄙視的目光傳來。因為河生在楊忠國旁邊的床上,而大家又都知道他們兩是一夥的,所以鄙視的時候也帶上了河生。
河生很難受,感受著眾人的目光,他的心裡堵的不行,好像一塊石頭堵在胸口,非要砸碎才能舒服,但是卻發現沒有砸碎它的工具。
就如現在眾人鄙視、嘲諷的目光。河生很想反擊,卻是找不到一個反擊的理由。
他看向楊忠國。
楊忠國好似早已料到此時的情況一樣,在說完話之後便靜靜的坐在那裡,面色依舊,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憤怒,還是憤怒。
這時他與河生對視了一眼。
河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因為習慣吧!河生苦澀的想著。
也就在此時,龍期天跨著流星大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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