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生死威脅
「你還不下去!」
「嗯…我在等他上來。」
什麼?!這個男人,現在還睡在床上,而商櫟已經在一樓客廳了,商楚兒感覺都快氣急攻心了,就差要氣得嘔血了。
「我去見他。」
「嗯,好,一起。」
說著,申凌碩利索的從床上起來,攔腰抱著商楚兒,房門突然被打開,商楚兒一驚,有沒有搞錯!
開門的聲音,樓下的周伯和商櫟不約而同地看向二樓,還在上樓的廖姨帶著笑聲說著商家來人了,商楚兒閉口不言,只有申凌碩應了一聲。
樓下的周伯看著少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懷裡抱著的商丫頭,臉上顯出不自然,看了眼商櫟,似乎沒有多看二樓,開始慢慢斟酌茶水。
這少爺今天是怎麼了?平時不是這樣的……況且這商櫟還是商丫頭的哥哥,這,這……
「哦,忘了你還沒有洗臉呢,廖姨先幫楚兒梳洗一下。」又低頭都上商楚兒低語,聲音很輕柔:」我回房洗漱了,一會見。「申凌碩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只要在這裡的人都能聽得到,商楚兒的臉刷的紅了起來,頭埋的更低,也不敢向商櫟看去。
「好好,商丫頭交給我吧。」廖姨連忙過來接著商楚兒,真是滿面笑容啊。
得了空閑,商楚兒逃也似的鑽進卧室。
「你個丫頭還知道害羞啊,你和少爺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再說樓下是你的哥哥,又不是外人,看你小臉紅的,呵呵……」
「廖姨,不是你想的那樣,對了…商……我哥哥今天來幹什麼?」商楚兒立馬轉移話題,真不知道廖姨似乎對她和申凌碩之間的事很感興趣,鬱悶。
「我也不太清楚,周伯說是和少爺約好的,哎呀,商丫頭,你昨晚幹了什麼啊,腳怎麼腫成這樣了,腿也比昨天粗了一圈……」廖姨突然一聲,商楚兒心一顫,連忙擺手——
「不…不是的,是我昨晚一個人去的廁所,不下心扯到傷口了,沒事的。」
「哎,不行,我給葉醫生打個電話,商丫頭不能在下地了知道么?」
「怎麼了?」門口突然進來一人,是商櫟。
商楚兒一愣,看向門口,商櫟此時身上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似乎是聽到廖姨突然的聲音,趕忙上了樓,眉頭微皺,眼睛定在商楚兒的腿上。
廖姨看到商櫟,立馬站起來:」商丫頭的腿傷又重了些,我去給葉醫生打個電話。「
商櫟點了點頭,立馬走近商楚兒,坐在床邊,看著商楚兒的腳腫的都有些發紫,商櫟眉頭皺的更厲害。
」怎麼這麼不下心?「
」沒事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商楚兒拿被子遮住整個腿,被商櫟看的商楚兒都有些坐不住了。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撞在一起,商櫟看著商楚兒髮絲有些凌亂,不由得抬手撥了撥,商楚兒微微避開,繼而垂下眸子,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小楚兒,我怎麼也想不到你現在竟然會和他在一起……「
商楚兒聽著商櫟的話,嘴唇緊抿,她感覺到了商櫟聲音的低沉,帶著略微的低落。
」我…「商楚兒剛出口,被商櫟的電話聲打斷,隨即住口。
她是真的不知道和商櫟說些什麼,以前商櫟痴傻的時候,她很少在商家逗留,也就是晚上在那睡一覺罷了,但只要她一回去,商櫟總是粘著她,走哪跟哪……
但現在呢,她看著眼前接電話的商櫟,太陌生了,眉眼之間透露的是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模樣,說話的口氣也沒有什麼感情。
突然想起商櫟下巴里側是有一條疤的,那條疤痕很深,但是並不長,是有一次在商家的時候,商楚兒無意間蹲下時看到的,當時還奇怪,商櫟怎麼會有那麼深的疤,但只是出於好奇而已,沒有多想。
想著想著,商楚兒突然伸出手摸向商櫟的脖子,慢慢往下巴處摸索,只是心裡頓時冒出一個想法,這個人會不會不是商櫟……
商櫟還在接著電話,說著公事,誰料突然感覺脖子處有一雙柔夷的手指來回摩挲,身子一僵,立馬掛了電話,握住商楚兒在他脖子處亂摸的小手,眼睛微微眯起,話中帶著笑意:「小楚兒,你在摸什麼?」
商楚兒手一頓,看著自己的一隻手被商櫟緊緊握著,只感覺他的手很有力。
隨即乾笑幾聲:「呵呵…你脖子處有些頭髮,我…我給你撥掉……」
而手仍然被商櫟握著,商楚兒怎麼也抽不出來,抬眸看向商櫟,身子不由得一顫,商櫟眼裡閃過一些危險,冰涼徹骨的黑眸緊緊盯著商楚兒,握著商楚兒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商楚兒突然一時間忘了呼吸,第一次從商櫟的眼睛里感到害怕。
「在幹什麼?」申凌碩站在門口,冷冷的出了聲。
商櫟隨意放開商楚兒的手,輕笑了一聲:「自然是在等你。」
「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商櫟淡淡的對商楚兒說道,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門口的申凌碩看了商楚兒,嘴角牽起一抹淡笑,突然走了進來。
顯然他已經整理好了,換了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筆直的身材,身上散發出清淡的薄荷清香,散入商楚兒的鼻翼。
看著走近的人,商楚兒向後靠了靠,因為他的笑,一點也不善意。
「做什麼之前,要知道自己身份。」說著,申凌碩從褲兜里抽出雙手,如玉修長的食指輕輕勾勒住商楚兒的下巴
,眼裡泛著寒光,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申凌碩的輕佻及善變,商楚兒本應有些習慣才對,可是……她還是覺得心裡極其不舒服。
突然想起剛才摸商櫟下巴的時候,事實上她摸到了,只是在確認而已,商櫟下巴里側確實有一條疤痕,指腹有微微凹凸的感覺,形狀樣子,應該和自己那次看到的差不多……
她的感覺錯了?可是剛才商櫟的眼神,似乎死碰到了他的禁忌一般,那眸光似乎都恨不得殺人了。
商楚兒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身上泛冷,有點后怕,商櫟果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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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
申凌碩坐在書桌前的真皮轉椅上,而商櫟則是站在窗前,眸光一直看著外邊,沒有移開半分。
「你別告訴我,讓我替商家給楚兒準備嫁妝。」商櫟先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嘲諷。
」難道不應該么?「申凌碩回應著,聽不出話里的情緒。
」三個月……「商櫟轉過身子,眸光對上申凌碩:」以你的申家人的作風,不會等三月這麼長的時間,你想困住她?「
」怎麼,搶了你的人,你不甘?「申凌碩點燃煙枝,冷淡的話語從飄渺的煙霧裡慢慢吐出。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父親申宗林已經在暗地裡開始動作,你可比誰都清楚申宗林作祟的把戲。」商櫟眼眸加黑,像最急竄的巨浪漩渦,慢慢平復,似乎在隱忍。
「三個月內,她的安全有我,不過,三月之後,她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呵呵……」申凌碩突然輕笑,聲音極輕,飄繞在空氣中,又似調侃:「也不一定,陳青榮可是已經跟我說了準話,他,要商楚兒,我想憑陳家的勢力,保住一條人命還是綽綽有餘的,只不過,你到時候拿什麼去跟陳家相抗衡來要商楚兒,我倒是好奇的很……」
「這還不簡單,傅思純的命,我可不稀罕。」商櫟一語擊中申凌碩的軟肋,空氣頓時死寂。
商櫟冷笑,在申宅的時候,他看到那份結婚協議書,心裡便有了一絲明白,申凌碩為什麼偏偏給他和許言琛看,不言而喻,他在等,看誰會先回頭。
當天夜裡,商櫟打通申凌碩的電話,便知道他想要什麼。
傅思純,申凌碩要商櫟在三月之內,找到傅思純的準確位置,並且說明那份結婚協議書根本就是一張廢紙而已,很簡單,他要傅思純,而商櫟要的是商楚兒。
商櫟答應了,三個月,才過了幾天而已,申凌碩便已經開始步步緊逼,甚至拿陳青榮來威脅,呵呵……
只不過,陳青榮…陳家是黑道出身,據申凌碩的口中知道,陳青榮從國外傳回的傅思純的消息,不足為奇,憑陳家的勢力,查到這點消息,很正常。
但是他要商楚兒,商櫟眼眸如深沉而海水,雖有波動,但沒有波瀾。
申凌碩夾著煙蒂的手突然輕輕拍了拍,發出清脆的掌聲。
「果然,商家商永聲的家勢怎麼能配的上顧家的公子,我說的可對?顧子衍……」
「哈哈……」商櫟突然一陣冷笑,越笑聲音越冷。
申凌碩日日夜夜派人蹲守於顧家的錦帛,足足守了兩年之久,終於在前幾日深夜的時候,回報出兩年內的第一個消息,確是如此驚人。
商櫟深夜出入於顧家的錦帛,申凌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判定出,商櫟就是十幾年前顧家唯一的嫡孫-顧子衍。
誰也不會想到,甚至顧家的那個老頭子顧秉之更不會料到,他的孫子沒有在他的老婆殘害之後還能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