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桂花香(三)
楚歌憂心忡忡的看向了面色陰鬱的沈隨歡,剛要說話,就聽沈隨歡有些無力的嗓音傳了過來:「我看著是不是特別好欺負的樣子?」
聽著讓人忍俊不禁,可楚歌看她模樣,心底不由自主的覺得心疼,張嘴澀然:「只不過立場不同。」
「恍若隔世。」沈隨歡苦笑著說道,負手身後長身而立,有些苦澀的說道,「早年前,沈氏在婺城還是呼風喚雨,如今卻是處處低人一等。」
楚歌在心裡覺得惋惜,不過一年的時光,沈氏就落敗的到處看人臉色,想必沈隨歡心裡憋著一股勁的不好受吧。
楚歌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轉而說道:「不要鑽牛角尖。已經開始慢慢好起來了。砦」
沈隨歡點了點頭長舒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辦公室。楚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拿出手機調出通信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面色凝重的說了幾句,便出了會客廳的門。
出了會客廳后,楚歌跟葉敏說了句接下去的工作她負責一下,他有事先走,就直接離開了公司鰥。
楚歌驅車直接往逸樓方向去,到了的時候直接被服務員領到了內院。
「今天怎麼大駕光臨來這裡了?」晉軒弔兒郎當的看他走進來,笑著打趣。
楚歌掃他一眼沒有理會,顧自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服務員適時送上了清茶與他。
「你跟二哥最近呆的時間久了,也變得沒禮貌了。」晉軒對他的態度表示嗤之以鼻,嫌棄的呷了口茶水。
「你怎麼這麼閑,每天都呆在逸樓。」楚歌對於他的閑適也很是嫌棄,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去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嗎?」
晉軒玩弄著拇指上新入手的翠玉扳指,嗤笑一聲:「沒有合適的本子我在逸樓休息,礙著你了?」
就在這時,謝忱走了進來,緊接著是嚴刑也邁步進來。
晉軒看他們進來,笑眯了眼,說道:「還好你們來了,不然我跟楚歌都說不到一塊。」
「怎麼?」謝忱有些不解,好奇的問道。
「有代溝。」晉軒白眼一翻,不無嫌棄的又添了一句,「跟二哥一個德行。」
正巧這時夏俊彥姍姍來遲,聽他話,眉眼一動,挑眉涼聲說道:「什麼德行?」
「楚歌你把我們都叫過來,為的什麼?」嚴刑掃了一眼眾人,威嚴八方的模樣,問道,卻也不動聲色的替晉軒轉移了話題。
夏俊彥輕瞟了一眼晉軒,沒有就之前再說什麼,順了嚴刑的話鋒就勢問道:「什麼事情?」
「沈氏。」
楚歌緩緩的吐出這兩個字,面色卻是無比的凝重,讓剩餘四人同時面色一凜,整個氛圍都嚴肅了起來。
「不早就定好的嗎?」率先打破僵局的是謝忱,只見他將手裡一直在擺弄的手機丟到一旁桌子上,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
楚歌輕笑一聲,不無諷刺的掃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夏俊彥和嚴刑,不冷不淡的說道:「定好?原先定好的到底是不是如今這樣的情形?」
「既然局面都到這裡了,當事人都不著急。」晉軒慢慢悠悠的說道,狹長的眼掃了過去,頗有些多管閑事的意思。
一語剛落,晉軒輕笑一聲,埋怨道:「三哥最近跟沈隨歡呆的時間久了,怎麼連心都偏向了呢。」
晉軒叫人三哥的時候一向都是不安好心的多,這時候說起來,可見故意揶揄之意。
楚歌面不改色,並不管晉軒,只死死的盯著夏俊彥。
夏俊彥端起一旁的茶盞,一飲而盡,笑著對晉軒說道:「晉軒你從哪裡弄來的新茶?味道不錯。」
「二哥若是喜歡,可以拿些回去。」晉軒略顯得意的說道,意有所指,「果然二哥也是好說話的。」
楚歌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如炬,死死盯著夏俊彥,問道:「二哥,你呢?你也覺得還要繼續下去?」
夏俊彥狀似不經意的聳了聳肩淡定的反問:「為什麼不呢?
可誰都沒有發現他內心的波動,以及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楚歌寫了滿眼的失望,極為的心灰意冷的樣子:「二哥,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何不收手?這麼下去,害人終害己啊。」
嚴刑本就是肅穆的眉眼一凜,挑眉不悅的說道:「楚歌閉嘴。」
「說中了痛處,就不讓我繼續說了嗎?」楚歌冷笑一聲,卻難以掩飾眼中的失落。
從一開始,做下那個決定,就是錯的,只是他現在才醒悟過來。可可怕的是,眼前的另外四個人,並沒有。
謝忱這時候說道:「好了,三哥說的也不無道理。別傷了自家兄弟的和氣。」
謝忱想要做個老好人以免他們幾個吵架撕破臉皮,可是這幾個人素來都是天之驕子的,誰都不見得比誰弱勢,不過是脾性不同才一直交好,如今要攤牌,並不會那麼的容易幾句話就收了。
「三哥現在
是要來做好人了啊。」晉軒話語中不無嘲弄,「可當初,你做的不也是得心應手的嗎?」
楚歌面色極為的沉重,對於這個,卻無力申辯,也沒有辦法申辯。當初,把沈氏拉下去,把沈隨歡拉入地底,他也有份。
「沈隨歡並沒有對不起我們。」楚歌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是無力,可他們卻還是無動於衷的模樣。
「楚歌,你說現在收手。」嚴刑忽然沉聲說道,「你讓俊彥怎麼去面對沈隨歡?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楚歌搖了搖頭,已經不願意再跟他們說下去了,他知道現在收手的後果,他更清楚的知道,不收手的後果。
「你們又考慮過,再拖下去的後果嗎?」楚歌聲音略顯得悲愴,顯然是真的傷心了。
他這段時日跟沈隨歡相處下來,只是替沈隨歡心疼不已,要她來承擔這些莫名其妙的上輩人的恩怨。
他們之間的恩怨,加之在她身上,與她而言,是無妄之災。
「柔歡懷孕了。」嚴刑喉嚨激動,目光暗沉,澀然說道。
簡單一句話,似是炸雷,炸在楚歌的身上,讓他呆若木鵝,一動不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忱驚坐起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誰的種?這麼重口。」
「不管是誰的,俊彥不能不管,不是嗎?」嚴刑苦笑著反問道,連帶著夏俊彥的面色都極為的凝重。
「穢亂不堪!」首先跳起來的,竟然是謝忱,他滿臉怒容文縐縐的喝了一句,卻可以顯現他是真的怒了。
他一向潔身自好,在他們謀定之後就一直不願意參與進來,可到底他也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如今這麼看來,謝忱對於他們一行,極為的失望。
「沈柔歡倒是好本事,一個人把我們兄弟幾個玩的團團轉。當初二哥跟她在一起,三哥插一腳也就罷了,大哥也橫插一腳,再加上那個死去的……」
「住嘴。」夏俊彥終是沉不住氣,暴喝一聲,阻止了謝忱要脫口而出的話。
而嚴刑,眼中已然赤紅,分明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謝忱自知說錯了話,頓時噤了聲坐回了位置上頭,雖然如此,面上卻還是義憤填膺的模樣。
屋子裡靜謐了許久,只剩下喘息的聲音。一個個都是神色各異,心緒不定的樣子。
「今天我們幾個,若還有半分兄弟情義,就不要再說下去了。」驀地,嚴刑揮手很是無力的說道,有些頭疼的樣子,壓了壓眉眼。
楚歌聽后,閉了眼睛,半晌后才開口說道:「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楚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晉軒跟謝忱相視一眼,謝忱也站起身來。
「一向心機深沉,卻被女人玩弄鼓掌之間。這就是我們的大哥和二哥。」謝忱苦笑一聲,有些憐憫的望了一眼兩人,也轉身走開了。
「我們,錯了嗎?」夏俊彥看向了嚴刑,臉色陰晴不定,問道。
嚴刑面上一閃而過的痛楚,沉默著沒有回答。
「錯沒錯,都走到了這一步。」晉軒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夏俊彥苦笑一聲,沒多說什麼,緩緩起身,腳步很是沉重的,也走出了逸樓。
只不過,楚歌這麼一鬧,五人之間的芥蒂,是已經生出了。楚歌對於嚴刑和夏俊彥的不滿,已然溢於言表。連帶著謝忱,都不願再合流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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