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言

第一章 序言

黃昏時分,長亭街。

此時原本該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安靜得連落下一顆針也能夠聽見,街道兩旁的商鋪都是門、窗緊閉,依稀可以看到那些窗帘的縫隙之中有人正在偷偷查看外面,這些人連大氣也沒出一口。

這裡雖然算不得城市的中心繁華地帶,但這樣的氣氛以久顯得十分的詭異,那些巡邏的保安警察們似乎也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沒有一人出來。

忽然,散亂的步伐聲中,一群穿得五花八門的男子們分別從兩邊的街道中向著中間靠攏,這些男子們一個個都是兇橫的模樣,衣服之中不時有寒光閃現,分明是一些西瓜刀之類東西,有的衣袖上印出一根棍痕,手反握,可以從指縫中瞧出,都是些鋼管和實心的鐵棒,兩邊唯一能辨認身份的便是捆在手臂之上的一根紅色稠帶和藍色綢帶。

兩群男子對持著,中間相隔不到十米,雖然一言未發,但都可從對方的眼睛中瞧出那彷彿隨時都要動手的神情,更有幾人殺氣騰騰,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要命的道上人物。

太陽已經落入西山,兩旁的路燈驅不散緊張的氣氛。

這時,左邊的人群忽然向著兩邊散開,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中間,有一個看起來有幾分瘦弱中年男子緩慢的走了出來,這男子空著手,臉上帶著笑容,但笑容中殺機隱現,雙木炯炯有神,步伐看似隨意,飄忽搖晃,但若是武道高手,便能一眼便能看出此人行動之重心毫無停滯,下盤功夫極好,雙手的搖擺尺度,可以保證遇到突然情況下,最快速反應以應付各個方向的攻擊。

這男子來到最前面,將對面的群人一掃,接著哈哈笑道:「徐老二,既然來了還躲著幹什麼,還怕見不得人不成?」瘦弱的身體卻發出不相符合的大嗓門。那些被他眼睛掃過的眾人,只覺得這雙眼睛不能直視,不由自主的偏移開視線。

「我不是正在等陳哥你嗎,你陳進南不出現,我徐老二那敢出來搶你的風頭。」聲音是從離這不遠處的一小店中傳出來的,聽得「嘩」的一聲閘門上卷,只見裡面擺著幾張桌子,桌子上是一桌酒席,頗為豐盛,吃了還不到一半,有一個人穿著短袖襯衫,上面扣子全部解開,露出微微發紅的胸膛,胸膛之上露出一正張大巨口的老虎,他手張提著一個酒瓶子,就這麼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幾個兄弟,看其行走的姿勢,都是身手不凡之人。

「哈哈,還有你徐老二不敢做的事情,這天木市十一大幫派中,哪個不知道你徐老二乃是天大膽子,連老虎屁股也該去摸上幾下,哼。」陳進南冷笑著道。

徐老二喝了一口酒,手一抹嘴角的酒跡,道:「我說陳哥,今天叫上這麼多弟兄可不是來聽我兩個的廢話,都是道上的人物,爽快點,說吧,,這件事情怎麼辦。」

陳進南道:「怎麼辦?這事情還用得著說嗎,這華新區在十年前是我長進幫的底盤,之後因交情,我交給杜老大打理,可現在,杜老大進了班房,雲幫散去了,這地方自然還該由我長進幫掌管,不過這地方我也不是白拿,盡興區那一塊,算是我長進幫給你的補償。」

徐老二搖了搖頭道:「陳老大,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且不論盡興區的收益還不到這裡的三分之一,只是這華新區深入我幫派駐地之中,如此便是不妥。」

陳進南道:「你是想得太多了吧,我陳進南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非分之想,而且,若是你允了此事,我二派就在這裡誓血為盟,我二派若結為盟友,這天木市中還有何派可與我們抗衡,其中利益權衡,相信也不用我再明說。」

徐老二一聲冷笑:「那何不這樣,陳哥就慷慨點,將這華新區讓給我,我便那盡興區旁邊的幾個街道一起交由長進幫,那塊地的收益比起盡興區可還要好上不上。」

陳進南道:「枕邊之榻豈容他人橫卧。」

徐老二將酒瓶遞給後面的手下,冷笑道:「我看陳哥的誠意似乎不怎麼足,也是,這華新區可是塊肥肉,誰見到都會眼饞啊,聽說,那片老城區的地又要拍賣招標,準備修建幾棟大廈,那可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啊。」

陳進南心頭一沉,他沒想到徐老二居然也得到了消息,今日要善了只怕有些困難。

徐老二道:「我敬你是道上的前輩,這樣吧,這華新街我兩派一人一半,那工程我林幫只要三層的利潤,陳哥,我手下面這麼多弟兄,要養活也不容易啊,總不能讓跟著我的弟兄們都去喝西北風吧。」

陳進南道:「誰不知道你陳老二最近接了批私貨賺了一大筆,不過那東西要是被查了出來,恐怕你手下又得有幾十個進去蹲上幾年了。」

徐老二隨意的整理了下衣服,說道:「別的不談,我剛才那提議,你同意不?」

陳進南搖頭道:「這華新街本就該歸……」

徐老二道:「這麼說,沒得商量了,假如這樣的話,說不得要手低下見真招了。」

陳進南將袖子一挽,道:「我早就想領教一下徐幫主的混天棍了。」

徐老二冷笑道:「如你所願。」右手后伸,手下遞過一根大棍,棍長八尺,將棍一抽,雙手握住,用力一陡,棍尖顫抖之時,右手將棍尾一推長棍飛刺而去,接著人如同流星趕月一般,直追上去。

陳進南哈哈一笑,馬步一紮,便是一拳,向棍頭砸去,拳頭之上帶起呼呼風聲,將大棍打得向後反震回去。

而此時,徐老二已經追上,單手握棍,另一手將棍一撥,順著那一掄,向陳進男當頭劈下。

陳進南使的是一套少林長拳,行動迅速,一動齊動,將一個快字決顯展得爐火純青,深得要旨,少林長拳流傳甚廣,但真能得其精要的卻是少之又少,陳進南原本是少林俗家弟子,曾得高僧指點,這一套拳法已經練了將近三十年,從未丟下,是以徐老二雖然手有兵器,棍法也精妙,卻占不了便宜。

這街頭幫派之戰可與那江湖比武不同,幫主一動,手下豈會坐視,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上!」兩邊的人馬齊齊抽出兵器,衝到了一氣。

一時間寒光閃爍,慘叫不斷,那些躲在窗帘后的人們一個哆嗦,都不敢再看下去,但這聲音落在這些亡命之人耳中,卻如同那興奮劑一般,個個殺氣騰騰,眼睛中似乎都泛起了紅光。

不過,你別看這些人刀起刀落,血水濺起,但雙方似乎都有有約定,要人性命的要害之處都是避過了的,畢竟這地盤之爭鬥,打架鬥毆,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兄弟義氣之下,不死不休也非不可能,到時兩敗俱傷,卻讓別的幫派揀了便宜。

那跟在幫主後面的幾人也都非弱手,各自尋了對手,戰在了一起,片刻間倒也難以分出勝負。

這邊正打得火熱,在街頭的轉角之處,卻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拖鞋,嗒嗒嗒的走了過來,走到街口,看到這翻景象,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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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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