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賊老天

凡家破敗的大門口。

血絲漸漸爬上了凡塵的雙眼，滅門之事彷彿就在眼前，現在，這些人居然敢冒犯他昔日引以為傲的家，凡塵怎麼咽下這口氣。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探向背後，用力的握住幹將劍，幹將劍此時也是劇烈地嗡鳴起來，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凌厲劍氣散發出來，彷彿被挑釁了的君王。

「犯我家族者，殺~無~赦！」凡塵嘶啞卻充滿瘋狂與殺氣的吼聲在整個凡家響徹。正在亂翻東西的人群紛紛抬起頭，向這個獸皮少年投來疑惑的目光，其中有些眼尖的人認出了歸來的凡塵，頓時驚恐地大喊出聲：「凡塵，你竟然沒死！」大夥一聽是昔日青陽鎮最耀眼的天才歸來了，頓時感到不妙，頭皮發麻起來。

他們在別人被滅門之後居然在這裡翻別人的遺物，這是犯了大忌晦啊，任誰也受不了這樣的褻瀆啊。

凡塵一手取下幹將劍，斜持身旁，人卻已經沖向了人群。

幹將劍的劍身上寒光閃爍，冰冷的神光頓時驚醒了沉浸在凡塵沒死的驚訝中的人群，他們紛紛取出身上的武器，想要抵抗。

可是這些人怎麼會是凡塵的對手，他們大多數的實力都在築靈期三四重的樣子，實力最高的也就築靈期六重，在築靈期九重面前完全毫無抵抗力。

凡塵猶如虎入羊群一般，如同砍菜一般將人一一放倒，鮮血流了一地，他們的鮮血註定要被祭奠凡家的已故的人。

身上的獸皮被鮮血染紅，凡塵也渾然不在意，這些天在暴亂森林中與野獸甚至靈獸的鬥智斗勇中，凡塵已經看清了現實的殘酷，他已經知道，心軟，遲早會橫屍野外即使不死也永遠成不了蓋世強者。

一刻鐘的時間裡，這裡的眾多人群已經被凡塵殺得只剩那個實力為築靈期六重的中年男子，並不是因為他難對付，而是凡塵刻意留下的活口，他已經好些天沒聽到外界的消息了，需要一個人來告訴他。

不過，這中年男子也只能活一時片刻了，因為對於褻瀆自己家族的人，凡塵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對於自小很少接觸外界的凡塵來說，他的家就是他的逆鱗，所以他才會在山洞發下最兇狠的血殺誓，一般此誓不會隨意發，可是一發絕對是深仇大恨，因為據說發誓者違背誓言的話，將受到神的處罰，血液流盡而死，無比凄慘，不過這麼久了，倒沒聽過有人違背血殺誓這等毒誓。

中年男子看凡塵如此兇狠，短短一刻鐘便將人殺得只剩下他一個，他可不認為他能打的過凡塵，所以他現在心裡已經悔青了腸子，就不該貪圖這點小便宜來這凡家，現在好了，遇到這小煞星。想到這裡，他雖然後悔，但是也不想放棄生的希望。

他看看凡塵正在他不遠處，而他離大門比較近，以他築靈期六重的速度，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一念至此，他立馬全力奔向大門口。

凡塵見此，怎會讓他逃走，頓時冷哼一聲，猛地一蹬地面，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沖向大門口，先中年男子一步到達大門口，堵住了出路。

一個轉身，凡塵將劍橫指中年男子，冷漠地說道：「你為何要冒犯我凡家，莫非我凡家之前與你有仇？」聽到凡塵這樣問，中年男子哪敢說有仇啊，就別說以前的凡家不與人爭霸了，就算有他也不敢說啊。

「沒有，沒有。」中年男子驚懼地回答，說完還用餘光瞄了一眼凡塵，見凡塵並沒有惱怒的樣子，便繼續說道：「前些天，凡家剛被滅門的時候，有人在凡家廢墟中發現了許多財物，因此這幾天，有很多人來這裡碰碰運氣。」

「好，好，好！」凡塵怒極反笑，「你們好大的狗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若是讓我不滿意，你就去死吧！你可知道是誰滅了我凡家？」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啊。」中年男子忐忑的回答，看見凡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殺氣騰騰，他立馬哭喪著臉繼續求饒，「凡公子饒命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他們滅了你滿門之後便走了，誰敢追上去啊。」

凡塵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殺意，一劍刺入中年男子心窩，結束了他的性命。隨後他找到了被人草草掩埋的父母屍體，將他們抗在肩上，仰天怒吼道：「賊老天，你為何如此待我，若我凡塵有凌天日，我必踐踏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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