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女雙簧

安琪打開門，望著門口的柏羿文，心裡竟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晚上放學的時候，她是看著鄭敏跟他一起離去，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兩年來，如果沒有柏羿文，不但媽不可能還在人間，就是她此刻也許早就淪落風塵，如何還能夠去學校讀書。女孩愛上了男孩，雖然她處處關心他，可他從來沒對她有過任何親昵的舉動。她總覺得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個秘密，似乎隱藏著一種傷感，好像在思**一個人。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大呀！

「羿文，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給你做了小米粥，喝一點吧！」女孩的眼睛都在笑，一晚的愁雲在見到男孩的那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不好意思，回來晚了，阿姨沒休息吧？」

「他總是這樣，對我彬彬有禮。」女孩的臉上閃過一絲憂傷，蹲下身子替他換上拖鞋。柏羿文走進房間，見到安苒正靠坐在床上看電視，「阿姨，回來晚了，讓您久等了。」

「沒事的！小文，快來坐，今天太晚了，就別治療了，明天你們都要上學，看你每次累成那個樣子，阿姨心疼。」兩年來，她死裡逃生，可以說是眼前男孩給了她第二次生命。

「沒關係的，休息一夜就好了。」柏羿文堅持要治療。

「不！小文，今天陪阿姨說說話，都這麼久了，你還沒有和阿姨好好說過話呢？每一次都是一完事就走，阿姨想說一聲謝謝的機會都沒有。」話說得誇張了一些，可心意卻到了。

柏羿文考慮了一下，覺得目前安苒的病情也確實不需要天天治療，「那好！阿姨，我看你明天去醫院拍一個片子，複查一下，這些日子我給你鞏固一下，估計可以不用再治療了。」

「羿文，來，喝一碗小米粥。」安琪給他端來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這兩年來，柏羿文早晚都是在她家裡吃飯，日子過得悠閑多了。他還真的餓了，喝了兩碗才感覺飽了。

「就知道你在李爺爺家一定吃不飽。」柏羿文一從李冉初那裡回來，就會抱怨一番。細心的安琪每一次都會給他準備夜宵。

「小文，你將來有什麼打算，準備上哪所大學，讀什麼專業呢？」安苒最近總聽女兒**叨，說在學校里，追求柏羿文的女生不少。做母親的最了解女兒的心思，也早把柏羿文看成是自己的女婿，恨不得現在就把女兒給了他。如此優秀的男孩，如果沒有女孩追，那才是一件不正常的事，自己女兒本錢有多厚，她心裡非常清楚。不過，最近她還真的有些發毛。女兒回來說追求柏羿文的兩個女孩都不錯，一個是他的表妹，人長得漂亮，而且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另一個不但人長得漂亮，家事還好，而且整天纏著柏羿文。這可就令她產生了危機感。要知道這男追女隔堵牆，女追男一層紙。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一切都晚了。因此，今天晚上她決定和柏羿文攤牌，讓女兒與他確定戀愛關係，甚至他們同居她也完全同意。

「這個…。」打算當然是有，可他不能說，「阿姨，上哪所大學還沒定，不過，我想學空間物理。」他對自己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耿耿於懷，總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不相信鬼神之說，但他確實神奇的來到了這個世界。因此，他只能通過科技手段去探求未知的領域。

安苒才不關心他想學什麼專業，那隻不過是要引出後面的話題，「小文，阿姨知道你是個孤兒，雖然養父母對你很好，可你是個喜歡獨立的孩子。但畢竟你是一個男孩，將來要去做大事，身邊總是少不了女孩照顧你。你與琪兒在一起這兩年，感覺她怎麼樣？賢惠不，喜不喜歡她？」這話說得可夠直白的，簡直就是把女兒推銷給他。柏羿文雖然不接受女孩子的感情，可他在這方面卻是專業人士，焉有聽不明白的道理。

「這個…。」他用眼角瞄了一下滿臉紅暈，站在那裡擺弄衣角的安琪，心中頗有些為難。直接回絕對方，勢必會讓母女二人難堪，可他現在的確不想有女朋友。一時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隨口說了一句，「安琪當然賢惠了，我一直把她當親姐姐看待。」

他這話一說完，安琪本來紅紅的臉頰一下子變得煞白，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打轉。柏羿文的話傻子也能聽出來，那是委婉的拒絕。

柏羿文一看壞了，他可不想傷害這個善良少女的心，趕緊說道：「阿姨，給我點時間好嗎？有些事情我還想不明白，不想過早的交女朋友。其實，我也很喜歡安琪，只是…，唉！」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在他的內心裡，一直希望碧姬也同樣和他發生意外，來到這個世界上。或則…。

安苒誤會了他的意思，追問道：「小文，莫非你已經有女朋友？」

「沒有！阿姨，真的沒有。我只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讓自己過早的結交女朋友。」他本是一個做事果斷的人，沒想到在安琪和鄭敏這件事情上，竟然如此的優柔寡斷。心中不由得感嘆道：「柏羿文啊柏羿文，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莫非你真的就是800多年前，玉面書生歷易寧那樣的花花公子嗎？」

「能跟阿姨說說嗎？」不說這個男孩救過自己的命，就是女兒對他一往情深的樣子，她也決對不會輕易放過今天的好機會。

「這…，阿姨，您相信前世今生嗎？」

「前世今生？」安苒被他說迷糊了。

「我也說不明白，只是您不感覺我身上會的這些東西，有些太奇怪了嗎？」柏羿文進一步試探著提示對方。

「嗯，你是比同齡孩子要會的多一些，也比他們要優秀得多。可這些也沒什麼奇怪的，氣功治療癌症早就聽說過，只是我沒有遇到過，當然是在你之前。至於你琴彈得好，那也只能說明你在音樂方面的天賦，是個天才，這些也都不能說奇怪。」

安苒當然無法理解柏羿文所說的，她只能從現實社會中，從她所認知的一切來解釋。讓她這麼一說，柏羿文心裡到舒服了。本來他想向安苒傾訴一下心中茫然的苦悶，沒想到被她幾句話說成了很平常的事，這倒令他釋懷了。

「小文，這些年我有病，都是琪兒在照顧我。自從你給我治病以來，琪兒又開始照顧你。每天你來晚一點，她都在**叨你。」房間本來就不大，安琪雖然壓低了抽泣聲音，可另外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琪兒，你別哭啊！小文是個好孩子，他不會辜負你的。」

「媽！」安琪撲進了母親的懷裡，哭聲更大了起來。

她的哭聲把柏羿文的心徹底弄亂了，耳邊聽著安苒在說，「琪兒，你的手這兩年可粗糙多了，都怪媽拖累了你。」這話是對安琪說，可絕對是說給柏羿文聽的。

「唉！」柏羿文長嘆一聲，他何曾不知，這兩年自己穿的、蓋的都是安琪一手打理，從來沒用他操過心。人家一個女孩子，都肯給他洗內褲，根本就沒把他當成外人。可他能怎麼辦，這個年代不像從前，一個男人可以擁有三妻四妾。今天已經有一個女孩，寧肯在他面前一絲不掛，也要做她的女朋友。如今這對母女，明顯在演雙簧，逼他就範。可她們都對自己一往情深，真是難以取捨。更何況此刻他的內心中，依然牽挂著一個女人碧姬。一旦碧姬出現了，他又如何去面對呢？

「安琪，過來。」柏羿文心中有些不快，見安琪慢騰騰的站起身，向前跨一小步，站在他的面前。一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說道：「聽著！你對我的情誼，我永遠不會忘記，而且我也喜歡你。可我現在不能答應你任何事，就如同沒辦法答應鄭敏一樣。給我兩年的時間，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說完，鬆開手沖愣在床上的安苒說道：「阿姨，我先回去，別再逼我！」

安苒愣愣的望著離去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是警告嗎？雖然今天晚上，的確是她們母女共同合演了一出鳳求凰，可這有什麼錯呢？她哪裡知道，800多年前的歷易寧，從來就沒被任何女人勒辦過。如今的柏羿文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媽！我說不能逼他，你非要這麼做，以後我還怎麼見他呀！」安琪撲進母親的懷裡，哭泣著埋怨道。

「琪兒，小文這孩子怎麼一回事，聽他說話的語氣，不是不喜歡你呀！怎麼就不肯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