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JJ家連載]
他從膳盒內取出一碟四拼糕點,十景糕、棗泥糕、栗子糕、翡翠豆糕,又取出三樣炒菜,八寶兔丁、紅燒赤貝、鮮菇菜心,以及兩碗荷葉膳粥,糖心一天沒怎麼吃飯,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殷邊瓷也不搭理她,坐在桌前,徑自舉箸用膳。
糖心探著腦袋,狠狠咽口吐沫,但礙於現在她光得跟滑泥鰍似的,始終不好意思過去,當然,她不知道自己看著殷邊瓷的眼神,就像條哈巴狗一樣可憐巴巴的。
殷邊瓷不緊不慢地開口:「晚飯就這些,不吃便餓著好了。」
糖心最終沒忍住,灰溜溜地下床跑了過來,逮著糕點就一個勁兒往嘴裡塞,她臉皮跟耳根紅成一片,完全不敢抬頭去直視殷邊瓷,這還是她第一次不穿衣服吃飯,而且還是當著對方的面,糖心覺得自己活了十幾年的老臉都丟盡了,氣得心裡大罵,這個老不修的,憑什麼他就可以穿戴整齊,她就非得一絲/不/掛啊。
糖心狂吞下兩塊栗子糕,擠得腮幫子微微鼓起,不經意一抬目,發現殷邊瓷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胸口,眼睛都紅了。
要說糖心打從生完孩子后,身體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曾經的兩團小豆包如今已變成豐/滿的小西瓜了,尤其行動間沉甸甸的樣子格外引人饞涎。糖心既尷尬又羞惱,覺得自己的小西瓜都快被那簇火熱的目光給烤熟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掩住。
殷邊瓷滿是鄙夷地哼了聲,撇過臉去了。
糖心卻看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大概就是嫌她假矜持,畢竟她渾身上下還有哪處地方他沒見過?
晚膳過後,殷邊瓷在隔壁書房看書,糖心閑得無所事事,乾脆跑到樓下的室內溫泉里泡溫泉,她「撲通」一下跳了進去,頓時滿血復甦,歡快地在池子里潑水玩,然後報復性地想著,等殷邊瓷睡熟后,她就用剪刀把他的衣服都剪了,看他還怎麼出去見人。
糖心泡了許久,耷拉著腦袋開始昏昏欲睡,直至嗆了一口水,才又清醒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殷邊瓷不知何時正站在眼前的溫泉池邊,面無表情地注視她。
糖心第一個反應,就是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還好是在水裡,不怎麼引人注意。
下一刻,殷邊瓷解開腰帶,寬袍便窸窸窣窣地由他身上滑落,委落於地,露出精瘦光滑的身軀。
要說殷邊瓷的身材真的很漂亮,瘦而不弱,肌肉並不突顯,皮膚白皙,身高腿長,同樣的衣服,大概沒有誰能比他穿得再好看的了。
他這樣坦蕩蕩地站在跟前,糖心臉「蹭」地就紅了,眼珠子嘰里咕嚕亂轉,還偷偷往不該看的地方瞄了一眼,結果險些沒噴出鼻血。
殷邊瓷若無其事地進入池子,兩臂搭著壁沿,靠向池壁,與她面對面相視,糖心心內卻似小鹿亂撞,一回想那個偉碩又羞羞人的東西,就忍不住臉紅心跳,開始默念起清心咒。
「過來。」殷邊瓷啟唇命令。
糖心有些忐忑,既是緊張,又像在害怕他會對自己做什麼,略一猶豫,還是小心翼翼地遊了過來。
殷邊瓷一把將她拉近,抱在身上,糖心被他緊緊錮著挪動不了,見他俯首要吻自己,糖心本能地往後縮下脖子,但還是被他逮住了雙唇,他吻得特別特別慢,就跟在嚼著棉花糖一樣,糖心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覺得自己都快被他吃下去了,硬生生承受了這一記綿長的深吻。
糖心睜開眼睛,看向那雙漆黑幽邃的瞳眸,倒映著全是小小的她,她突然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說不出是太曖昧還是太寂靜,總之很不習慣。
當然,正當糖心想著某人是不是變了性子有點小溫柔的時候,她就被進入體內的東西給嚇到了,很快,溫泉池裡激起一浪又一浪的水花,昭示出此刻的不太平。
糖心最後累得筋疲力盡地睡著,半夢半醒之間,她被殷邊瓷翻了幾個滾,裹在毯子里,抱著離開了床。
糖心忍不住抱怨,這人實在太討厭了,折騰完人,又擾人清夢,她氣呼呼地揉了揉眼睛,發現正身處在二樓的長廊里,殷邊瓷就抱著她,坐在軟椅上看著遠處的山峰。
這時候山峰的頂端,已經微微現出一絲紅線,看來再過不久,天就該亮了。
糖心記得來的時候,林靖跟她說過,殷邊瓷經常喜歡來這裡看日出。
看日出……
當年他也帶著她跑到山頂看日出,還說這樣兩個人就可以長相廝守,直到白頭。其實糖心一點也不相信,畢竟命運的事,誰又能猜得准?就像她萬萬猜不到曾經的丈夫,如今竟成為居高臨下的東楚帝,而她卻從雲端跌入泥濘,變成身份卑微的宮女了。
糖心從毯子里冒出小腦袋,朝遠處的天際張望兩下,不過風吹到臉上帶著幾分冷意,害得她又重新縮進他懷裡。
殷邊瓷突然問:「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倆的成親之日?
糖心卻不敢說,萬一說錯了,豈不又被他嘲笑了,故意懵懂地眨著眼睛:「是什麼日子啊?」
殷邊瓷望向天端,不再做聲。
糖心想著他莫非是記得的?那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舊情難忘?
糖心蜷在毯子里胡思亂想,老實講,打從她認識這個男人開始,就從來沒讀懂過他的心思。
當日頭從東方一點點升起的時候,糖心卻困得一個勁打哈欠,忍不住問:「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你想回去?」殷邊瓷的臉龐被明耀的陽光折射著,帶著一種天神般剔透虛幻的美感。
其實糖心才不想回去,畢竟在仙雲園又臟又臭的日子她算呆夠了,可在這裡,又沒有衣服穿,一想此,她心裡的小火苗便嗖嗖地狂燃,都恨死這個可惡的男人了,終於遏制不住,張嘴朝他脖頸咬了一口。
殷邊瓷皺下眉,進屋將她放回床上,糖心蹬著小細腿大鬧:「你為什麼不給我衣服穿!」
殷邊瓷答得理所當然:「你不穿衣服比穿衣服看著順眼多了。」
這叫什麼話!
糖心太陽穴突突直跳,氣得沒噴出一口老血來,心道有種你也別穿啊!
「你希望朕也不穿嗎?」殷邊瓷笑了笑,語氣中竟透露著一絲詢問的意思,好像她同意,他就真的不穿了。
糖心不禁想到昨晚他當著自己面脫衣服的畫面,簡直稱得上臉不紅心不跳,說不定她一說「是」,正中某人下懷呢,糖心一想兩個人在樓閣里都不穿衣服,這叫什麼事啊,噢,她可沒他那麼厚臉皮,趕緊把嘴巴閉嚴了。
不過她看著殷邊瓷眼底漸漸升出的狂烈與灼火,就明白即將發生的事,這男人是神仙么,居然不知道累?
糖心往床角縮了縮:「我身子還難受呢。」
殷邊瓷看著她遍及全身的青青粉粉:「那盒藥膏你沒帶著?」
「什麼藥膏?」糖心見他從懷裡掏出一枚蘭花雕紋的小銀盒子,與她之前的那枚一模一樣,瞬間恍然大悟,「那藥膏是你派人給我的?」
殷邊瓷不說話,動作輕柔地為她上藥。
糖心顯得十分氣憤,明明是他害得她罰跪,所以後來又送藥膏是什麼意思?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會領他的情呢。
之後又是一番纏綿,糖心萬萬沒想到殷邊瓷竟然真的會給她舔-腳趾頭,而且把五個都舔了。
「你是不是一直期望朕會這麼做?」殷邊瓷嘴角勾起的笑,讓糖心有點膽戰心驚的。
這傢伙難道會讀心術么,否則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儘管做夢的時候,糖心覺得讓他給自己嘬腳趾頭特別解氣,但換到現實,她可就不好意思了,糖心此刻像是剛放入蒸鍋里的蝦米,肌膚由里而外幾乎都透成了粉紅色,認為他也太重-口味了,如果有地洞,她恨不得現在就鑽進去。
他們在山莊小住兩天才回去,然而這兩天里,殷邊瓷就跟不知饜/足似的欺負她,糖心一想起只要是她醒的時候,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她的臉就快燒成似關公一樣紅了。
離開時,糖心終於得到一套女裳,三天里她好比是剛出生的小嬰兒,光溜溜地在山莊里呆了那麼多天,現在穿上衣服,她簡直激動得要淚流滿面了。
當然,糖心也不忘記質問:「這不是有衣服么!」
「我吩咐林靖去山下買的。」殷邊瓷似乎有些依依不捨地看著她一點一點穿好衣服。
糖心才不信呢,買的有這麼合身?明明就是找人定做的,他就是故意不想給她衣服穿,壞心眼的男人。
抵達皇宮后,糖心發現殷邊瓷嘴角連一絲笑意也沒有了,又恢復往昔的冰山臉,甚至掃都不掃她一眼,彷彿她就是空氣里的塵埃。
糖心對於他翻臉不認人的態度真是嘆為觀止了。
殷邊瓷一回來,就擺駕前往慶華宮,而翌日一早,即有太監前來仙雲園宣旨,封糖心為從六品才人,賜住沁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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