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

顧言笑低頭，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手機明明被她捏在手裡，那麼明顯的地方，她是有多不會撒謊。

「呵呵。你看我這個記性。原來在手裡啊。」她乾笑兩聲，舉著手機又往外走。「一起去鍛煉吧。」

陸璟赫淡淡看顧言笑一眼，比她更快一步走向門外，抬頭觀望了下天色，整個人像健碩的雄鷹，動作敏捷的躍下階梯跑遠了。

顧言笑暗舒一口氣，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覺得沒事了，轉身飛快的上樓去洗澡換衣服。

等到她下樓來，陸璟赫已經在大廳喝水了，她傻眼，他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陸璟赫聽見腳步聲，拿了水瓶往樓梯口走，一邊淡淡的對命令道：「跟我到書房來。」

「哦。」顧言笑應著，垂了頭心虛的重新上樓，跟著陸璟赫到了書房。

「昨晚去哪兒了？手機為什麼關機？」陸璟赫坐下后，習慣性的拿了煙盒點上一支煙，眼神犀利的瞅著眼前好似犯錯的學生一般的顧言笑。

「昨天不舒服，在婠婠家裡睡著后，一覺就到天亮了。後來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我也不知道。」顧言笑才不會不打自招說自己去過酒吧，而且她料定陸黎姿為了自保也不敢亂告她的黑狀。

陸老夫人明確規定，除了上夜班或者出差之外，顧言笑夜裡必須回家住，而且還不允許她去酒吧、夜店之類的混亂地方。老人家對別的什麼都可以妥協，唯獨這個要求一點都沒得商量的餘地。

顧言笑清楚，這是奶奶對她的關心跟愛護，不想她跟陸黎姿一樣學會一身壞毛病，而她也向來嚴格執行奶奶的規定。

可是昨天，她就是想叛逆一回，也想發泄一下，所以故意早早的關了手機，完全的防空自己。

「身體不舒服，就去看醫生。昨晚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奶奶對你的期望多大，不需要我提醒你吧？」陸璟赫將煙灰彈落在煙灰缸里，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片濃淡不一的煙霧，「笑笑，我結婚搬出去后，你要照顧奶奶，別讓她心裡不好受，也別讓她擔心。」

「嗯。」顧言笑點頭，卻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不搬出去不行嗎？」

「嗯。」陸璟赫被香煙辣的迷了眼睛，奶奶是不會喜歡苗嬌苒的，苗嬌苒也是不吃虧的主，要她嫁過來陸園住，陸家就別想消停了。

「奶奶捨不得你怎麼辦？」其實我也捨不得。

「人到了一定年紀，總要離開家跟家人。笑笑，你也一樣。」陸璟赫聲音雖然溫和，但說話的樣子依舊像父親或兄長在講道理。

「我知道。」顧言笑說著，沒用的掉了眼淚，她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一顆一顆的落在陸璟赫椅子的扶手上，有幾滴還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偏了頭，更清楚的看到顧言笑滿是淚痕的臉，不由得心居然揪了起來，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在心裡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