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

陸璟赫的車子等在醫院樓下，見顧言笑從大門走出來，就給她開了車門。

顧言笑看見陸璟赫，一身的疲憊瞬間一掃而光，小跑著下了樓梯，鑽進車裡。

她系好安全帶，抬頭一臉笑意的想跟陸璟赫說話，卻見他黑沉著一張臉，眼神嚴厲的盯著她，便瞬間收了笑容，乖乖地小聲的說：「璟赫，我沒想給你惹麻煩，只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所以沒聽見手機響……」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陸璟赫聲音硬邦邦的，單手扶著方向盤，略微側身眼神直直的盯著顧言笑。

「凌晨兩點多。」顧言笑在陸璟赫的強勢之下，每一次都跟氣場不足，她垂了頭，跟挨訓的孩子似的。

「不能按時回家，為什麼不給家裡打電話？奶奶等你到十二點，不斷催我給你打電話，她有多擔心你，你知道嗎？」陸璟赫臉上有著明顯的怒氣，他回家已經快十二點了，以為顧言笑會乖乖的等著他，卻不想她不但沒回家，電話也不接。

「我不是故意的。」顧言笑聽見陸璟赫提到陸老夫人，心中就更加感到愧疚。

陸璟赫頓了頓，又道：「你最近是不是有點太任性了？」

顧言笑驟然抬頭，捏緊拳頭，緊張的搖頭，「璟赫……我、我不是任性。我只是想……」

「你最好什麼都不要想。」陸璟赫等了會兒，沒聽見顧言笑的下文，就接著她的話說道。「想太多，對你只有害無益。」

顧言笑紅了眼眶，默默點頭，她也不願意多想的，可她就是沒辦法管住自己的心，管住自己的感情，偏偏喜歡他喜歡到無藥可救。

「早上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我說的話……」你也忘了吧。陸璟赫忽然覺得這話有些矯情了，就沒說完。

「嗯。」顧言笑繼續點頭，撇撇嘴，抹眼淚，怎麼可能沒發生過呢，那可是算的上她第一次給他表白呢！

眼前的人肩膀一抖一抖的，陸璟赫知道顧言笑又哭了，眉頭就不自覺的微微皺起來，「奶奶說的那些話，你不要當真。人老了，難免信口開河。」

「我知道。」顧言笑老老實實的回答，奶奶才不是信口開河！

陸璟赫拿了紙巾遞給顧言笑，最近常見顧言笑的眼淚，她一哭，他就莫名煩躁。

顧言笑拿著紙巾，還在流淚，那傷心的模樣，簡直天見天可憐。

「別哭了。」陸璟赫抓著顧言笑的肩膀，讓她抬起頭來，再看見她的臉后，剛軟下來的語氣，忽然又強硬起來。

「滾下去！」他鬆開她，冷聲命令。

顧言笑搖頭，死命抓著安全帶。

「下去。」陸璟赫親自打開車門，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顧言笑只好下車，陸璟赫一腳油門開走了。

她吸吸鼻子，攏了攏衣襟抵禦夜裡的低溫，走到醫院門口打車。

夜太深，很難打到計程車，就在顧言笑以為自己得走路回家的時候，陸璟赫的車卻又開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