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交易品
「別怕。笑笑,沒事了。我們去醫院。」陸璟赫抱著顧言笑往外走,她身上也沾滿了血,額頭上撞破了一個洞,一陣一陣的血腥味叫人心慌。
顧言笑死死地抓住陸璟赫的衣服,睜大的瞳孔里全是恐懼,嘴裡不斷的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要去坐牢。是他先欺負我的,我怕……」
一遍一遍重複。
天色漸漸亮了,病房裡,躺在床上的人被噩夢擾醒,呼啦一下坐起來,驚悚的環顧四周。
從外面進來的陸璟赫,微微蹙眉看著驚醒的顧言笑,走過去,站在她跟前,依舊父親一樣的問:「感覺怎麼樣了?」
「我……」顧言笑又開始哭起來,「我用酒瓶砸了邵洪瑞的腦袋。」
「十五個瓶子一個不剩全砸了對吧?」陸璟赫問得波瀾不興,腦海里浮現的卻是昨晚哭的一塌糊塗的顧言笑的臉。在他的印象中,哭這個字眼是跟她一點邊兒都沾不上的。
顧言笑到陸家十三年,不管是被黎雅嫚母女如何欺負,都從來不變臉,不發脾氣,不哭不鬧。
昨晚,是陸璟赫第一次見她哭,而且哭的彷彿天都塌陷了一般,那樣子完全是他不認識的。
顧言笑點頭,驚懼恐慌不安。
「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得在監獄里待著了?」她痛心疾首的仰頭望著高大挺拔、一臉英氣的陸璟赫,「璟赫,我不想坐牢。」坐過牢,就配不上他了,也就再也沒機會跟他在一起了。
「不想坐牢,你就應該直接拿茶几掄他。」直接打死了,死無對證,就說是他發酒瘋自殺,也免得像現在這樣棘手。
「誒?」顧言笑一臉疑惑。
「邵洪瑞沒死。你也不會去坐牢。」陸璟赫伸出去手在半空頓了頓,又收了回來,在他意識到顧言笑已經不是小女孩之後,之前輕易自然能做出的,摸她頭髮的動作,他居然有點辦不到了。
「他真的沒死?」顧言笑不敢相信,那是十五個未開啟的酒瓶,被她那麼瘋狂的砸完了,邵洪瑞居然還沒死?
「他沒死已經很麻煩了,你還希望他死?」陸璟赫不打算再說邵洪瑞的事情,他拉過來椅子,坐在病床邊,「黎雅嫚跟陸黎姿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們說陸氏如果沒有注資救急,最多到明年春天,就會破產。」顧言笑擔憂的擰著眉心,「璟赫,除了邵洪瑞,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個不該你問。我告訴過你,陸氏的事情,你不要關心過問,難道你忘了?」
「沒有。可是我又搞砸了你的合作。」顧言笑愧疚的低頭,如果沒有她的話,事情是不是就好辦多了?
「我不想和你談工作的事情。」
「那談什麼?」
「笑笑,我說過你不是交易品,所以我從來沒打算拿你去換注資。奶奶心疼你,我心中還是有數的。」陸璟赫早就洞穿了顧言笑恐懼不安的另一層含義,他聲音難得平和的不像話的對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