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元
自從在白樺林地下宮殿當中獲得了真實之眼，林燁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越看越清楚，卻又越看越看不清了。
什麼是武道？
什麼是仙道？
武道和仙道之外，還有其他的道。
林燁有些迷糊，又有些隱隱參悟透的感覺。
「武道強身，仙道煉魂。而在我們佛道當中，這二者的修鍊都兼備。」
看到林燁眼神當中的迷惘，梁茹露出了一絲微笑，替林燁解惑道，「林燁，你是擁有這天地之間真實之眼的人，可以看穿一切的虛妄，洞悉最終的真相。」
「梁姑娘，不管是你還是那個魔羅，都一直在說我擁有真實之眼。現在你該告訴我，什麼是真實之眼吧？我擁有這真實之眼，究竟有什麼用處？」林燁再度疑問道。
聽到林燁這個問了好幾次的問題，梁茹卻是搖了搖頭，說道：「誰也不知道真實之眼究竟是什麼？但是我可以感受得到，它就在你的身上。而且，已經有好久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很久沒有出現過？那這麼說來，真實之眼曾經是出現過的了？梁姑娘，你可否告訴我，上一個擁有真實之眼的人是誰？最後又怎麼樣了？」
對於眉心那神秘的真實之眼，林燁一直弄不清它的前生後世，只知道擁有這個真實之眼，自己可以洞察到許多連道士天眼都看不到的現象。僅此而已，林燁一直以來就是將它當做一個輔助的能力，並沒有太傷心去追究。
如今，聽到梁茹這麼一說，彷彿這真實之眼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林燁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這一切。究竟這真實之眼是什麼？
「上一個擁有真實之眼的人，他叫做『元』。可以說，他是你們人族最偉大的一個始祖之一。」梁茹語重心長地說道。
「元？我們人族最偉大的一個始祖。那為什麼我從來未曾聽說過他？」
當聽到梁茹口中這個完全陌生的「元」，林燁便更加疑惑了。
酒樓內的環境十分嘈雜。小狐狸塗山雲對他們說的這些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已經完全沉浸在各種美食美味當中。而且，這些美味佳肴都是用美酒烹制而成，沒吃多久，小狐狸就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靠在姑姑梁茹的身上，手裡面卻依舊拿著一個雞腿在奮力地啃著。
「林燁，別說是『元』了。你知道現在是大秦武國。上一個朝代是大夏神國，那……再上一個朝代呢？再上上一個朝代呢？」
面對林燁的疑惑，梁茹搖了搖頭，笑著問道。
「的確，史書上的記載一筆代過，甚至連一個完整的朝代編年史都沒有。上古是什麼樣的？中古是什麼樣的？那些為了我們人族而貢獻生命的偉大先烈們，早就已經湮沒在歷史的長河當中。我們這些人族子孫們，竟然沒有一個記得他們的名字和事迹。」
細細想來，林燁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惶恐襲來。即便是修為再高強的修士，也終究不能永生。最後生命凋零之後，哪怕曾經的壯舉再驚天動地，被無數的人記錄在腦海內和史書上。最後隨著一代代王朝的更替，卻最終完全泯滅了存在的痕迹。
可怕！
簡直是太可怕了！
這種恐怖的感覺，不是那種面臨生命危險的恐怖可以比擬的。人存在於這個世界，從出生到死亡，最後連一絲一毫存在的痕迹也沒有了，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梁姑娘，這『元』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為我們人族做了哪些事情？」
對於「元」這上一個擁有真實之眼的人族先輩，林燁充滿著好奇。可是他搜腸刮肚，哪怕是在《伯卿異聞錄》當中。依舊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元」的記載。
「元究竟是誰，為了你們人族做了哪些事情。我只不過是一介投胎到你們人族的妖仙。你們人族的大能都莫不清楚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我也只不過是從大元佛國的皇宮佛經典籍當中，曾經看到過有關真實之眼的記載而已。」
搖了搖頭，梁茹似乎並不打算告訴林燁太多關於「元」的事情。
「連你也不知道？不管怎麼樣，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弄清楚這一切的。」
其實，從梁茹的這些描述當中，林燁聯想到了那白樺林地下宮殿的巨大屍體。那被無數鐐銬鎖住的屍體，自己的真實之眼不正是從他的眼中掉落出來的么？
不過，林燁並沒有將自己的這一段經歷告訴梁茹，因為他隱隱覺得，那被縛在地底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無名屍體，極有可能便是被所有人族遺忘的先祖「元」。
「太好吃了。姑姑，人的食物真的是太好吃了，以後云云要天天都吃這麼好吃的東西，再也不吃那些血淋淋的野味了。」
小狐狸已經吃得半醉，整個人都東倒西歪，臉上紅撲撲地在說著胡話。
「云云，口腹之慾是大忌。看來以後，是不能再讓你吃這些人的美味菜肴了。」
見到小狐狸這幅摸樣，梁茹輕輕地在她的額頭眉心的位置點了一下。瞬間，小狐狸就徹底地清醒了過來，十分羞愧地雙手合十面對梁茹道：「對不起，姑姑，云云知道錯了。不該貪嘴，可……可是這些人的食物，是真的很好吃。」
說著，塗山雲還衝著林燁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讓林燁替她說兩句好話，「林燁，你說對不對？」
「梁姑娘，云云只不過是吃了點我們人的菜肴而已，這算不得什麼罪過吧？」林燁也是有些奇怪道。
「林燁，你現在道家修為是夜遊，也出竅過幾次。你應該感受到那種神魂出竅之後，摒棄了肉身的七情六慾，可以更加契合於道的感覺吧？」
梁茹一本正經地說道，「倘若你能在肉身狀態下，就進入這樣的狀態，完全摒棄七情六慾。便可以達到我們佛家的無欲無念境界，不管是修鍊肉身武道還是淬鍊天魂，都能夠一日千里。甚至於立地成佛也並非不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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