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流向不定的天央祭

52 流向不定的天央祭

「……你們是認真的嗎?」

用低沉的聲音,燎子盯向站在眼前的一群人。

從dem社調轉過來的作為ast補充人員的魔法師。

雖然名義上是這樣說,但實際上對方不但只是帶著名號的獨立部隊,甚至在重要時刻,被給予了可以無視上級命令的特殊裁決權。

燎子打從心底里的認為,這種編製是多麼的荒唐。

完全可以看出,將dem社的魔法師編入ast,只是為了方便dem社的派遣人員方便在天宮市內的行動。

在此時,陸上自衛隊天宮駐紮地指揮室內,燎子和原本的ast隊員,以及dem社的派遣人員,正彼此對峙著,空氣中蔓延著些許的火藥味。

對於燎子的提問,站在dem社派遣人員正中間的潔西卡說道。

「當然,如果無法相信,需要我出事帶有高層印記的文件給你看嗎?」

「好吧,我換個問法——你們瘋了嗎?」

拍著手中的命令書,燎子盯著潔西卡眼睛,狠狠地質問道。

文件上的命令,光看著內容就覺得無比的荒唐。

關於疑似精靈「princess」(公主)女高中生——夜刀神十香,以及其同班同學——五河士道的捕捉作戰。

「就算是我對一百步說,夜刀神十香已經被證實是精靈,而且去學校上學,我們也不會有什麼異議。但為什麼捕捉對象裡面會有這一般民眾?難道這個少年也是精靈嗎??!」

聽著燎子無禮的質問,潔西卡似乎十分惡趣味的露出了笑容。

「詳細情況是秘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是我們十分重要的目標。」

「我說你啊……」

「那換個說法,你沒有被允許了解這件事情。」

「切……」

被潔西卡一針見血的指出事實。燎子發出了連潔西卡都能聽見的咋舌聲,並指向文件中的下一條內容。

「那這個有什麼。——作戰實施日,九月二十三號星期六。地點天宮廣場天央祭會場!?要知道顯示裝置可是機密技術啊!?居然要在那麼多人面前——不對,比起這個,你們打算在這個人群密集的地方和精靈大幹一架嗎!?你們知道自己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嗎?」

燎子發出了近乎是哀鳴的喊叫。問題並不僅限於抓捕對象。

恐怕,天央祭的會場在那一天會是天宮市人群最為密集的地方,然而ast部隊卻要亂入其中,並在公眾面前捕捉夜刀神十香和五河士道。

而且這個作戰的實行部隊只由dem社派來的社員構成,燎子一類原ast的隊員則被安排在周邊警戒和情報管制的後勤工作,多無法靠近現場,這就等於,就算她們在現場亂來,燎子等人也沒有辦法阻止。

何等荒唐的命令,看起來簡直就是……不,根本就是ast的上層被dem給賄賂了。燎子咬著牙心想道。

「如果要選擇的話,比那一天更為有利的時間多得要死,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啊?!」

和彷彿正如同烈焰熊熊燃燒的燎子不同,潔西卡如同寒冰一般的吐了口氣,嘴角微微劃出笑容。

「這是為了……」

「為了和我們親愛的宿敵們打聲招呼啊!不設置的隆重一點豈不是顯得我看不起他們。」

坐在五星級酒店的沙發上,艾扎克.雷.佩勒姆.維斯考特正裝模作樣的搖晃著手中的紅酒,發出奇怪的笑聲。

「……如果是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的話,請允許我對作戰方案進行整改。艾克。」

站在維斯考特身後,之前戰鬥受傷的身體已經痊癒的艾倫,盯著維斯考特,儘管臉色不變,但視線中帶有著些許的抱怨。

「別這樣說嗎,艾倫,這樣子才會有意思啊。只有沉重的打擊才能讓那群天真的和平主義者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幼稚。」

完全沒有停下笑聲的打算,維斯考特朝艾倫擺了擺手,說道。

最後,艾倫似乎放棄一般,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哈……如果你是真的這樣打算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好說。」

「嘛……如果覺得麻煩我可以做出適當的修改哦=w=。」

「不需要,我可是人類最強的魔法師啊。-_-#」

————————————————————————————————我是轉移視角的分界線——————————————————————————————————

另一方面,夜晚。從美九家出來后,夢月和士道立刻就被空間轉移到了fraxinus(佛拉克西維斯)的空中艦中,迎接她們的,是五河琴里一臉不快的表情。

「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嗎……士道?」

「……我已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保持著士織醬模式跪坐在地上,士道臉上不停的冒汗低聲說道。

順帶一提,現在士道正跪坐在指揮室圓桌的正中央,同時被周圍的船員注視著……感覺就像是被當成被告一般送上法庭一樣。

同時……

「士織醬一點錯都沒有!你們不能欺負她!」

兩儀夢月似乎像是護住幼崽的母雞一般,把士道抱在懷中喊道。

話說,胸部到了……

「話說,夢月姐,我還有說你呢?」琴里抓了抓腦袋,十分無力的說道,「當時明明是你自己說要跑去為士道做救援的。為什麼士道在喊那『最討厭你』『我要否定你』,你不斷沒有跑去救場,反而還在旁邊火上加油啊……」

「呀……只是根據當時的氣氛做出的反應。」

夢月帶著心虛的笑容偏移開了視線。

「但,但是……那傢伙實在太奇怪了!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裡!?不對……應該說她利用那個聲音讓所有人都喜歡上她,所以周圍沒有人告訴她什麼是壞事什麼是不可以做。那樣的話,就由我來——」

「那也沒必要說出來。至少在那個時候。」

「咕……」

被直截了當這樣說道,士道一時間也無法反駁。

「不,雖然說時機不算太好,但從我的角度看。士道的做法並沒錯。」

然而,夢月卻以十分肯定的表情否定了琴里的說法。

「夢月姐,你能說說你的想法嗎?先說清楚,不要把關於士織的個人感情參合進去。」

琴里雖然微微蹙眉,但考慮到當時夢月就處在現場的情況,可能會有不同的想法,姑且還是發出了詢問。

「放心!雖然很不爽,但當時我可是一直看清楚看著氣氛的。」輕輕點了點頭,夢月說道,「我敢說,如果當時不這樣做,我們能攻略美九的可能性非常低。」

「候~理由呢?」

「因為從剛才的情況看,即使表明了我們的真是身份之後,誘宵美九依舊仍然把自己放在世界的最高點,俯視著我們。那傢伙已經扭曲掉了,被精靈的力量。」夢月輕輕聳了聳肩膀,「琴里醬也應該能明白吧,精靈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不管是對他人,還是對於自己。」

琴里的臉色明顯一僵,確實,每當使用自己的力量的時候,心裡會時不時浮現出想要破壞一切的暴虐衝動,如果不是被封印了靈力,恐怕現在的自己不是站在這裡過著平靜的生活,而是被當做毀滅的災禍而被人類追殺。

「確實誘宵美九的價值觀偏移了常人,但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對靈力進行封印。對此進行全面的思想教育……!?」

就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琴里突然感覺到夢月散發出的可怕的氣勢。

「剛才的話,我就當做沒有聽到,請你收回……琴里。」

如果說十香四糸乃她們,由於缺乏生活常識而進行教育,是為了更好的適應人類社會,那夢月絕對不會說什麼。但誘宵美九的價值觀雖然扭曲,但無疑已經自成一格。

琴里的說法,某種意義上,就像和把給犯人扣下手銬,然後在趁機洗腦對方一樣。

「嘛……琴里也不是真的是這個意思。冷靜點夢月。」

感覺到情況有些微妙,原本正跪坐反省中的士道趕忙出來圓場,並經雙方吵起來對誰都不是好事。

「……抱歉,不小心衝動了。抱歉,琴里醬……」

被士道說了之後,夢月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禮,琴里對精靈的救援活動的熱心可以說不比士道小,自己顯然有些過於衝動了。

「……不,我也有些失言。」

琴里明白夢月的心情,畢竟對方是信任己方會對精靈做出合理待遇的情況下才願意被封印靈力的,如果精靈的人權被否認的話,夢月的心情也自然不會好。

「換回正題,我個人認為。如果按照普通的方法提升好感度的話,到最後恐怕也無法達成目的。最好的情況就是我和士織醬一起被美九列入特別珍貴的芭比娃娃的位置。然後沒了。」

「嗯……你的意思是說,必須想要站在平等位置,才能封印美九的靈力嗎?」

對於夢月不明不白的說明,士道感到一頭的霧水,不過琴里便已經理解了夢月的想法。

「當然,galgame的攻略之神曾經說過——沒有站在對等位置上,任何犀利的操作都只能是badend!」

「雖然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但意思明白了。確實美九的情緒數值並沒有出現什麼特殊的變化。」

對於夢月的說法,琴里表示理解的認同了,畢竟這裡不是琴里的一言堂,對於合理建議必須認真接受才是身為司令應該具有的氣量。

隨著,琴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士道的身上。

「然後呢,士道你答應了宣戰預告后,有沒有什麼獲勝的手段嗎?」

「額…………沒有。」

士道一臉心虛的低下頭。

看到士道的回答,夢月和琴里彷彿早就預料到一般,不約而同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嘛……果然如果放著士道一個人做肯定必輸無疑。琴里醬,拜託了。」

「我知道了,畢竟ratatoskr(拉塔托斯克)本來就是為了拯救精靈而建立的。實習委員的雜物我們會想辦法處理,為了能夠在天央祭的舞台上表演,士道和夢月明天記得和演出者交涉一下。居然決定下來了,我們就要拼勁全力取得優勝了,你們都聽到了嗎?」

「是!!」

琴里一邊把雙手交叉相抱一邊說道,眾人頓時一起發出有力的回應。

「雖然這樣說,不過對方畢竟是人氣偶像誘宵美九,並不是可以輕易掌聲的對手。士道你們學校第一天要在舞台上表演什麼?」

「嗯……士道班級好像是亞衣麻衣美衣她們要舉辦樂團演唱吧,聽說正好她們還缺人手啊。」

「是啊……話說你還真清楚啊。明明不是一個班級的。」

「你們班的那群人整天鬧得那麼激烈,基本上成了我們班用來打發時間的熱點話題了。」

夢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士道對此不僅苦笑,說真的,三班之所以受到這樣的關注,他很清楚,跟自己脫不了關係。

「樂隊嗎?哈哈!這不正好,你的特長啊!」

「嗯?」

在夢月好奇,以及士道疑惑的表情下,琴里操作起手中的遙控器,在大熒幕前播放出某段錄像。

大概是中二時期,某位少年坐在床上,手上拿著看起來是從二手市場買來的吉他,一臉深沉冷酷的彈奏著原創曲子。

少年露出了一絲神秘而又邪魅的笑容,指尖輕撫著吉他的琴弦,用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情說道:

[能夠理解我的,只有這把琴……]

士道頓時感覺到一股彷彿墜入冰川中的徹寒。

這也是比較常見的現象了,進入思春期的少男少女們常常心中都有一股想要涌動的青春熱血,從而沒有顧慮的開始嘗試著各種樂趣來表達宣洩,吉他算是比較普遍的一種了。

這是五河士道黑歷史中也算是最為羞恥的一項啊!

」好不容易磨練出來的本領……噗……,終於有用武之地了呢……庫庫……」

琴里輕微的顫抖的肩膀,拚命的忍住爆笑說道。仔細一看,除了夢月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熒幕外,其他人也把自己的一轉不停的顫抖著自己的身體。

「喂——為,為什麼會有這個錄像?」

「嘛,覺得總有一天會用的上就……噗噗!」

視頻中士道正演奏到高-潮,站在床上以誇張的動作撥弄著琴弦。琴里終於忍受不住的大笑起來。

隨後,演奏突然停下,銀幕中的少年坐回床上,用彷彿在接受採訪的感覺自言自語起來。

[人類因為語言的障礙而總是產生摩擦,如今戰火不斷的時代,我決定用作為時代的先驅,用吉他來表達我心中對世界的憤慨和不公。故此,我將與我夥伴一同共舞,一同吶喊!]

「住、住手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大眾面前暴露黑歷史是什麼樣的感覺?——五河士道告訴你,就是這麼酸爽!

「沒關係的士織醬!」

「夢、夢月……」

將士道抱在懷中,溫柔不比的語氣使士道不禁得到些許的安慰。

雖然說她正在一邊蹭著自己的臉頰一邊念叨著「臉紅的士織醬超可愛」什麼的……就無視吧。

「沒關係的士織。」雖然看完的了整片黑歷史,但夢月完全沒有露出的嘲笑的表情,一臉正經的說道,「中二病,是非常可愛的東西。」

想自己當年還拿著吉他的箱子說:「小心點……也許裡面放的是突擊步槍也說不定呢?」之類的……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夢月一句點破天機的士道號頓時就被擊沉了。

在士道差點就被玩壞的時候,琴里見好就收,切斷了視頻。

深呼吸幾下平靜了下來后,琴里打了個響指。

」總之,士道就去徵求一下作為吉他手入隊吧,回頭我會順便請專業人員做些指導的。夢月姐,你會什麼嗎?」

聽到琴里的話,正抱著士道補充「士織元素」的夢月鬆開手,帶著些許的滿足感,拍拍胸脯說道:「我基本上吉他、電子琴、貝斯、架子鼓都學過一些。哪一個都沒有問題。」

「候~這還真的厲害啊。」

對於夢月那彷彿萬能貼一般的才能,琴里發出了欽佩的讚歎。

「那你到那時和士道一起參加樂隊如何?」

「哈,關於這個琴里。我想和士道分成不同的兩場表演。」

對於夢月的回答,琴里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理由是什麼?」

「可能是對自己的歌聲抱有絕對的自信吧,美九當時的宣言比的是學校比賽的總成績而非個人項目的成績,所以我打算分成兩組進行比賽,會獲勝會更有利一些。」

「嗯,確實。為了確保勝利,我們在適當的範圍內採取一些手段也算合理……不過天央祭的舞台表演表已經安排好了,如今再插入一場表演恐怕有些麻煩……」

臉上露出了贊同的神色的同時,琴里也有些苦惱的說道。

「這點到不需要擔心。」說到這裡,夢月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其實在這之前,我就在天央祭舞台上有一場表演的預定了。」

眾人露出了一臉「好巧!」一類的表情時,夢月繼續說道:「而且,早上我去查看錶演順序的時候,我就在龍膽寺吹奏部表演的下一場。」

「司令,龍膽寺女學校的吹奏部剛才表示放棄原本的表演,節目變成誘宵美九的演唱表演。」

「美九,果然這樣做啊……」

橫插一個新節目是十分困難的,所以原本都沒有參加天央祭打算的美九和士道,都不得不去和原來自己校的表演人員進行交流。

很難想象一個部團的表演會這麼簡單的就放棄,很明顯不過,美九用「聲音」對她們發出了命令。

「嘛,這種情況也算是預料之中的吧。」

琴里擺了擺手,毫不驚訝的樣子,接著看著夢月問道。

「那麼夢月姐,你的表演節目是什麼?」

「——個人演唱。我自己編寫的曲子。」

那一刻,眾人一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相鄰的出場順序,同樣的類型的表演節目。

「……居然這麼巧合的形成了正面對決的形式。」

相對於琴里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夢月倒是十分滿意的說道。

「哼哼……果然誘宵美九乃是吾命運中的宿敵嗎?」

用好像耶俱矢一樣中二病的誇張語氣,夢月來到士道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鄭重的宣言到。

「放心吧……為了士織醬的貞、操,吾一定不會輸的!」

士道很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應該回答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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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想要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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