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虎城變故

（開頭先道個歉，糾正前面的錯誤，一時蹇碩是重步兵仙寶，非斧騎，二是陳君的字是子靈。）

就算是下雪的天氣，路上行旅者卻三三兩兩，其中不少人都非行色匆匆，而是如閑庭信步，結伴欣賞著天地雪色。

還有甚者居然讓家奴支起竹竿，用粗布捆接枯草，搭起座遮雪亭，圍著小火爐，煮酒論道來。

完全一幅太平景色。

就算是天子為居的雒陽城裡，也是少有的。

果然是仙家福地。

跟在馬車後面徒步的陳君和馬隊里其他人一樣，驚訝的環視著被天下人稱奇的白虎地界。

那日，下定決心的陳君趕上蹇碩的馬隊，跑至蹇黃門馬前，就跪在雪地上，求帶他一同前往白虎山。

直言自己想學天下各路人般，求白虎大王開恩，進入仙門。

蹇碩哪裡理會這半路跑來的少年，呵斥一番就走了，可後面連續數日，陳君如同野狗般跟在馬隊後面。

時間一長，這霜天凍地下，老邁的蹇翁看不下去，曾個說話的機會，帶上這孩子，反正多一人也無大礙。

蹇碩左右細想，也就個身形枯瘦的少年郎，起不了幺蛾子，就點頭。

得到答應的陳君給蹇碩與老翁二人磕頭謝恩，隨後路上如小廝般殷勤服侍，馬隊眾人也就默許這半道來的少年。

一路上再沒出啥亂子，眾人行至聞名天下的白虎城外。

遠望去，半空中一座如圓似方的光陣浮於上空，將陣下城池籠罩。

就算是被各地訪客們稱道傳頌的「天斗陣」，據說這光陣有諸多妙用，是白虎仙門首件寶器。

陣下就是白虎城，也就是那日一瞬之間擊破張賊兄弟的奇物。據說由天而降，非人力所能為。

走到城門處，安大漢的規矩，騎著要下馬，大家都徒步進城。

沒想到進白虎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城門前有人盤查。

「何人何地何故?」

簡單的三問，好在蹇碩來前就做好準備。

「吾乃宮內黃門蹇碩，今日奉天命前來召白虎大仙尋事，」蹇碩笑臉言道，說完從腰帶間取出宮門信物遞上。

今日值守城門者是幾位長衫凈面的文士，因才思不錯，得小大王恩典，供文筆於白虎。

看到是宮門遣使，都驚站起，不敢馬虎，很是認真的觀察蹇碩等人行裝后，為首者躬身上前問詢幾句，就呵來數位披甲執銳的武卒。

「這位是得天子令的蹇黃門，此番有聖命要宣，你等護其前往府邸去接見。」

說完想到什麼，撫額頭慶幸道：「怠慢黃門了，諸位還是隨我帶路，莫耽誤天子事宜。」

文士躬身右手前擺做請。

這一番突然的到訪，算是讓平日里有條不亂的白虎城門熱鬧起來，無論是進出往來者，還是那些居於城門左右的住戶，都齊齊圍攏過來，瞧個熱鬧。

本來，身負皇命，到來時城裡各職官員都要出城相迎，可現在卻好似菜市歡鬧，折了天子身份，對此蹇碩也只能心中暗惱，不敢明言。

小心為上，莫要因自己讓天子與白虎起糾葛，這一點蹇碩在來路上想好。

好在自己算是踏入城內，第一步算是達到了，接下來就是如何將天子聖旨完成，這才是此番重任。

希望水到渠成。

「子靈在此謝過黃門與諸位的照撫，陳君謝過諸位此番恩情，」走在隊伍最末尾的陳君突然跪下對眾人行禮，蹇碩皺眉看去，明白陳君心思，知道此子是要別過。

這一下驚眾人腳步，帶路的文士疑惑想問何故，蹇碩忙上前來。

自己怎麼忘了這一茬。

「這一路來，你做食喂馬，算是抵過，故你我無恩債可言，我雖不明你有何為，但日後你當好自為之，」對此子，蹇碩算是略有好感，也不阻擾他去。

看著馬隊離去，陳君只是默默望著，直到眼裡沒了蹤跡，才轉身離開。

圍觀人等不明其中緣故，也只是看個熱鬧，很快散去。

可人群里不少人卻若有所思。

以往寒冬里宮門少有人出雒陽城，今日看來必有要事發生。

白虎城內行人遠勝郊外，橫連縱長的大街也比自己所見過的它地更寬，也更加潔凈。

鄰近街道的房屋多是紅磚高砌的重樓，底下門面大開，門上掛著各色造型獨特的牌匾，向裡面看去，都是經營別同的生意。

二樓開著糊白紙的長窗，上面木紋雕繪飛禽走獸，或是繁花樹竹，很是精美，不時有人靠在窗邊瞧著街面，或高聲與人打招呼，或是冷眼盯著某人，千奇百怪。

接踵的人流里三三兩兩的小販推著獨輪吆喝，肩挑竹簍叫賣，嘴裡喘著白氣，看所賣商貨也是些手腳藝品。

吃食、穿著、紙筆、玩意。

應有盡有。

可陳君現在手無半塊金銀，只有飯留下的吃食，只好邊走邊瞧個熱鬧。在白虎城內遊盪，他算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

邊走著，邊問人，好在這裡遇到的路人都算友善，更無惡霸攔路。

終於有一老者言所問之人在這白虎城內，算是讓陳君安下心來。

還好自己所料無錯，不然真要在這仙城裡無路可走。

順著打聽的指引，陳君踏雪至城內西南一處人跡罕至的樓閣外。

一一一一

白虎城的北面是做為管治的城官府邸，覆白磚牆圍攏，出入出為五階石台上的漆紅大門，左右兩扇上各繪一頭猛虎。

左虎怒目前驅，四爪撲殺向前，頭下尾上，如下山擒獵，動似雄風。

右虎咆哮山林，立於奇岩之上，尾下頭上，顯百獸之王，卻靜立俯視。

一動一靜，可說畫技有名士手筆才如此惟妙惟肖，驚的所觀著都讚嘆不已。

早得到通報的白虎四大真傳之一的巫羅領著府內大小官吏在大門前等候多時。

一番寒暄，進府相談。

「天子現危在旦夕，還望各位仙長施於援手，救大漢天下於危難。」

「這九州才遭到黃巾橫禍，眼下偌是國無明君，必然再起風波。」

「望大王開恩。」

進門后蹇碩就將此番前來告訴在坐白虎內門重任，說完后就跪倒在地，身後的兩名隨從也跪下和他一起高呼。

這一下，算是讓白虎眾人不知如何。天子身體有恙，是早有聽聞，先前就風聞天子想親至白虎山求不老之道。

大漢四百年來，求取長生之途者，上至人君、下到黔首，都有之。年歲過半百之書都已是長壽之人，名聲遠播。

可現在，天子是求長生不得，連活命都已經艱難。

可是否出手呢?

拒絕。

算是徹底得罪劉漢皇家，連天下各地士族豪強都會氣憤之，四百年的大漢，可說深入人心。

施手。

但凡心如細絲者都看出此事關係重大，圍繞天子身邊各方人等都摻和其中，少不得讓人記恨。

最最最重要的是，小大王不在白虎山，這事關白虎去勢的大事，沒小大王親自拍板，誰也不敢擅作主張。

代職白虎的巫羅環看其他人，都是閉口不言，就連一向雷厲風行的關羽也是抬頭觀天，站在巫羅身側的潘鳳向他睜大眼睛聳聳肩，愛莫能助。

深吸一口氣。

巫羅道：「此事關係重大，我等莫敢為之，可否讓我等稟告大王在做定奪，如何?」

「這。。。那就有勞巫真傳了。」蹇碩也不敢逼的太緊，畢竟是自己求人。

「潘鳳，你帶諸位去后廂休息，偌有不便之處急來告知，吾好做安排。」巫羅面色嚴肅看著身旁的潘鳳吩咐道，潘鳳小眼睛回看一眼，笑嘻嘻領著蹇碩離去，出門還不忘朝巫羅擠眉一番。

「苦差事又是我。」潘鳳小聲嘀咕抱怨。

等潘鳳領人離去多時，巫羅將在場的白虎山幾位核心人物叫到跟前。

「大王離開仙山東去之事，你等可有泄露?」巫羅鄭重問詢，好在大家聽到后都搖頭晃腦。

這就好。

「看來外人不知大王不在山中，」想到這巫羅笑曰，看了看旁邊有些不安的戲忠。

「你這是何故?」

戲忠難為的低下頭道：「本來大王離山後，每個數日我會用大王傳授千里傳音之術將仙門近展上稟之，可半月前。。。」戲忠說到這，眼神示意大夥靠近著，還回頭看看周圍，用近尺可聞的聲音道出數字。

話完，驚的他人都撐目啞嘴般。

「可當真?」李進是聽完後為首追問。

戲忠點頭道：「此事非同小可，我那來膽量作假，再說這話是跟在大王身邊的任家小娘說的。」

「那現在大王近況呢?我等即可前去，保萬無一失啊！」還是李進說道。這白虎山上下，要是對小大王忠誠無雙者非他莫屬。

「不，我等前去不是惹外人知曉嗎，再說任小娘已安大王吩咐做好準備，憑那浮空仙雲，相信無人可阻。」戲忠安撫李進道，最後看向巫羅。

巫羅摸著下巴苦思一番后在李進耳邊嘀咕，李進得令出去，后又看著戲忠，戲忠立刻明白其意，稱「喏」后也離去。

再交代近日知曉內情的其他人等莫要聲張，待李進戲忠回稟后在共聚府邸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