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出關
所謂的散功重修、無非是為了擴充丹田、將元力廢掉九次、也是為了令丹田更為堅固、
一般廢掉元力、有兩種方法、第一就是令經脈寸斷、這無疑是斷絕後路的做法、第二就是調動元力衝擊丹田、透過丹田散出體外、
將元力從丹田散出的過程中、會令丹田被拓寬到一種令人咂舌的程度、
此刻的丹田、便能容納九個氣旋、對日後吞吸天地元氣有著不可估量的裨益、
「散掉元力、重新修鍊、」江雲喃喃自語、心底也是仔細琢磨起來、
修鍊九九歸一、一旦得到伏空草、便能凝聚九大氣旋、但前提是需要將元力廢掉、九次重修、這無疑是要耗費更多的心血、
「那麼、試試吧、」江雲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如今我開闢了一百零八條血脈、即便是廢掉元力、也能很快恢復、」
大不了感覺不對勁、便中途放棄罷了、
如此絕頂秘笈、若是放著不修鍊、豈不是太可惜了、
更何況、血蓮花印記之內、擁有十二滴黑霧水滴、待元力一旦完全散掉之後、黑霧水滴便能以極快的速度轉化、即便重新修鍊起來、也會快上很多、根本就不需要從外界大量的煉化天地元氣、從而耽誤時間、
「重修九次之後、應該用不了多久、恐怕最多半個多月、就能成功了、到時候、我依舊是神脈境巔峰、甚至、能夠踏入半步氣海境、到那時再去大斧刃樓拍賣伏空草、便能一舉踏入氣海境、凝練九大氣旋了、」
「更何況、我盤坐在魂力星羅上修鍊、不知不覺、魂印也會逐漸修復、到時候、我的實力、恐怕也會踏入一個巔峰狀態、」
江雲沉下心來、直接是盤坐在魂力星羅之上、接著、便匯聚周身所有元力、徐徐向丹田衝擊而去、
而他的丹田、也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悄然擴張著、逐漸的強化起來、
狂暴的元力、在江雲血脈之內翻湧著、他那堅毅的小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悸動、
雙手成印、江雲運轉『九九歸一』中散掉元力的法門、在血氣繚繞的祭台之上、他的丹田內、突然升騰起了詭異的漆黑濃霧、頃刻間、黑霧便將整個丹田凝結包裹起來、
黑霧的出現、令原本湧入丹田內的元力、逐漸變得寸步難行、江雲能夠感受到血脈中的元力正不斷消耗著、被侵蝕起來、
三個時辰之後、元力消散一空、丹田的漆黑濃霧也被排出了體外、而之前開闢的所有血脈、竟是完全閉塞了、瞬間便被打回了原形、
「也太誇張了吧、」
江雲忍不住咂舌、一百零八條血脈、竟然全被封住了、回到了一個從未修鍊的狀態、
不過、江雲卻並沒有沮喪、對於神脈境的修鍊、他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之前就重修過一次、如今在密室之內、有血池淬體、遠古極冰之中、又擁有幾乎取之不盡的天地元氣、估計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能重新修鍊回來、
「那麼、就重修吧、大不了再次踏入一百零八重大圓滿之境、」
江雲嘴角掀起一抹輕笑、接著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對於經歷過無數磨難的江雲來說、即便是被人再廢掉一次、他也有足夠的自信、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更何況、如今只是為了修鍊一門強大的秘笈、
轟、
識海之內、祖龍九脈的法訣猛地浮現、江雲瘋狂地吸納著天地元氣、重新開闢著九條主脈、
血脈每經過一次修鍊、即便是散掉元力之後、其韌性也是會保留、甚至更為寬闊、能夠承載的元力、也就更多、
「給我破、」
江雲心意一動、血蓮花印記之內、一滴黑霧水滴便悄然轉化、化為一絲絲黑霧能量、瞬間席捲了每一寸閉塞的血脈、
閉塞的血脈之內、無數狂暴的能量沸騰起來、很快就聚集著將其中一條血脈開闢出來、
緊接著、第二條、第三條、、
甚至、就連任督二脈都是一舉開闢了、沒有絲毫的障礙、
任督二脈一旦打通、緊接著便是水到渠成的接連突破、僅僅數個時辰、一百零八條血脈便再度開闢了、形成了一條條循環不息的血脈迴路、元力也是極快地恢復起來、
猛地睜開雙眼、江雲眼角劃過一抹驚喜、原本以為、開闢任督二脈會極為艱難、甚至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就又回到了巔峰、
、、
密室之內、天地元氣磅礴到了極點、江雲就那樣靜靜盤坐在魂力星羅之上、
不知不覺間、便過去了半個多月、
直到某一天、江雲終於踏入了第九次的重修、
最後一次、元力消散的剎那、深入骨髓的劇痛、瞬間便瀰漫了全身、直接是令江雲昏厥了過去、
他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冰冷充斥著四周、除了身體的劇痛、一無所有、
意識恢復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銳、就在散掉元力的那一瞬、江雲發覺自己居然元魂出竅了、他看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
血池之底、蘊藏著一層封印結界、那裡竟延伸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有幾座遠古極冰之內、也是散發著若隱若現的波動、令他的元魂都是一陣悸動、
看來、這座密室中、倒是很有一些不尋常的秘密、
轟、
心神猛地湧入識海、魂印發出一道光芒、緊接著、元魂瞬間入體、江雲便睜開了雙眼、
「九九歸一、果然堪稱變態、」
江雲忍住渾身的刺痛、發現脈絡又被封閉了、接著、他便再次開闢著血脈、
不過、此刻他的血脈寬闊猶如江河、幾乎到了極限、無法再繼續拓寬了、而且丹田經過九次的衝擊、拓寬到了一種令人咂舌的程度、其丹田內壁也是極為的堅韌、
「到了如今、恐怕只需伏空草了、」
江雲心情暢快、接著便一鼓作氣、繼續開闢血脈、
很快、一天一夜便過去了、江雲稍作調息、便按耐不住地跳躍起來、直接身形一閃、化為一道殘影、
下一瞬、一道猶如雷芒般的拳影、便狠狠地印在了一座巨大的遠古極冰表層、
轟、轟、轟、
一連九道巨響猛地爆發、九座遠古極冰、便轟然震成了粉碎、直接是湮滅了、化為一股精純的天地元氣、
「暢快、」
江雲深吸一口氣、意猶未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如今力量依舊是十八萬斤、並沒有絲毫的長進、但拳力卻是極為的凝練、沒有絲毫的彌散、完全集中在了一點、
一拳擊出、直接是將殺傷力發揮到了最大的程度、將狂暴的力量壓縮集中在一點、其爆發力、絲毫不弱於『滴血式』的威力、
點了點頭、江雲顯然是極為的滿意、
「總算是踏入了半步氣海境、只需踏出最後半步、就能一舉凝練九大氣旋了、」
「更何況、如今我魂印完全修復、總算能施展魂力滅絕術了、」江雲喃喃自語、雙眸中有著強烈的期待、
兩個月前、江雲從風雷寨的魔窟逃出生天、被雷徳倪將魂印重傷、直到此刻、才完全恢復了過來、
之前魂力境界提升太快、沒有經過孕魂、定魂兩大境界、便直接渡雷劫、導致江雲境界虛浮、根基不穩、
不過、經過兩個月的休養、他的魂印已經完全穩固了、乃是貨真價實的陽魂境的魂力修鍊者、
「這個世界上、除了雷徳倪、還有悠白峰聖女——蒼芒不含之外、便無人知曉我的底牌了、」江雲目光深邃、思緒也是飄忽起來、
魂力修鍊者、在整座大陸上、都是極為罕見的存在、其地位也是可想而知、
當初、江雲一人滅殺上百名風雷衛、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而如今、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元力修鍊也是到了一種極其高深的地步、
無論是近身戰、還是遠攻、他都是有著足夠的底氣、
「是時候出關了、不知道曰糅姐恢復沒、」江雲喃喃自語、將思緒壓下、直接是來到了北曰糅的身前、
此刻的北曰糅、體內氣血極其旺盛、面色紅潤、在沉睡之中的姿態、尤為的嫵媚、讓年少氣盛的江雲、心中都是有些浮躁起來、
九翅部落、演武場中央的龍血樹下、樹蔭籠罩有方圓百米、
數百名人影靜靜矗立、他們背脊挺立、身披厚厚的獸皮甲衣、吐息之間、一道道天地元氣如洪流匯聚、令人心驚、
龍血樹下、兩道蒼老的人影屹立不動、筆直地站在眾人身前、
「那赤岩部落、最近可有什麼動靜、」一襲黑袍的柳然炎族老、直接是沉聲說道、
「近半個月來、赤岩部落的軍隊、不斷出動來找我們的麻煩、甚至連狩獵場、都是出現了一些傷亡、」一身軀挺拔的獸皮男子、從隊伍中閃掠而出、低聲說道、
陽光灑落在獸皮男子的身上、他抬起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此人、便是九翅衛如今的暫代大統領、北海冥澤、
此時的北海冥澤、渾身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神色淡漠、而他體內蔓延而出的氣勢、竟然堪比氣旋期強者、
顯然、這半個月來、他經歷了不少的廝殺、最終也是踏入了氣海境、
不過、北海冥澤很清楚、自己的這點實力、和曾經的大統領江虛妄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比起如今的江雲、都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畢竟、江雲是能夠將扶簿芒都斬殺的存在、或許其中有一些其他的因素、但事實卻是擺在眼前的、
「扶簿紫山、終於是按耐不住了么、」
柳然炎與一旁的林長戰相視一眼、接著都是轉身、目光眺望向後山的墓群、那裡、就是族中聖地、也是江雲閉關的地方、
「不知道、那小傢伙何時能夠出關、外面可都是為了他、而鬧得天翻地覆了呢、」林長戰喃喃自語、思緒也是飄忽起來、
「如今除了赤岩部落、那猩紅城也暗中對我們虎視眈眈、要是江虛妄還在、該多好、」一旁的柳然炎也是抬頭望天、目光游雲、
曾經的九翅衛、在江虛妄的統領下、極其的驍勇善戰、一度令人聞風喪膽、從來沒有任何勢力敢動九翅部落的念頭、
如今江虛妄不在、不少勢力便又開始了蠢蠢欲動、
畢竟、九翅部落所佔據的地盤、實在是太讓人眼饞了、
其中、最重要的地盤、便是部落的西部、一處專屬的狩獵場、是在千年前的百族大戰之中、由先祖搶奪過來的、
狩獵場方圓六十里、當初江云為芙妹兒壓制火毒的那座冰雪湖、就囊括在其中、狩獵場之內、不僅生長著各種珍稀藥材、還有一些被圈養的野獸、
而最令人眼紅的、就是其中有一座連綿三十餘里的礦山、裡面盛產一種漆黑的礦石、名為黑隕鐵礦、由它鍛造的兵刃、極其的鋒利、不僅削鐵如泥、更是堅不可摧、
黑隕鐵礦、在整個雲岩山脈、也就九翅部落獨有、
其中最頂尖的礦石、都是鍛造成了九翅衛的兵刃、至於次一等的礦石、則是直接售賣了出去、換取一些其他物質、
這座礦山、就相當於是一座寶藏、千年來、令九翅部落一直都處於強盛的地位、
九翅衛、就是長年駐紮在狩獵場之內、看守著這座礦山、
「兩位族老、我有一個提議、」北海冥澤突然一笑、頓了頓、直接是說道、
柳然炎眉頭一挑、對於北海冥澤、他也是頗有好感、如今江虛妄不在、也就北海冥澤一直在為部落出生入死、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其品性、卻是頗令人欣賞、
「但說無妨、」此刻、林長戰也是點點頭、緩緩說道、
「我想向兩位族老推薦一個人選、由他來統領九翅衛、說不定、他會讓我們部落、恢復曾經的輝煌、」
兩位族老都是愣住、他們有些驚愕的望著北海冥澤、心中湧起一些複雜的念頭、
畢竟大統領之位、在部落之中有太多的人覬覦、多少人想坐上這個位置都沒有機會、而北海冥澤卻是想要放棄這個位置、
即便是暫代大統領、其地位也是高高在上的、和族老幾乎享有同等的權利、更何況如今北海冥澤也是踏入了氣海境、真正晉陞為族老、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只要等到年底、在年祭大典上祭祖銘志、便能直接成為真正的族老了、
「族老放心、九翅衛實力為尊、這大統領之位、也是能者居之、我相信他的實力、」北海冥澤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接著說道:「相信大家對江雲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這大統領之位、當初便是他父親的、而如今他的表現、也足以勝任這個位置、」
聞言、兩位族老相視一眼、目光之中都是有些遲疑、
大統領之位、在部落中有不少人盯著、按照慣例、新任統領、都是在九翅衛之中誕生、畢竟他們都是為部落立下過汗馬功勞、
更何況、以江雲的年紀、若是真當上大統領、恐怕會惹得戰士們的不滿、甚至、那十二名百夫長、會直接率眾抗議、
兩位族老心底自然是偏向於江雲、畢竟後者如今的實力、足以在雲岩山脈掀起一番風浪了、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以江虛妄曾經的威勢、在九翅衛之內、還是會有很多人支持他的兒子的、
但兩位族老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有人居心叵測、挑起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會直接令九翅衛的戰力受到影響、
「也罷、姑且讓他一試吧、」林長戰看了柳然炎一眼、低聲說道、
「林兄說的不錯、江雲還太稚嫩、這大統領之位、恰好能將他磨練一番、不經歷戰爭、終究是無法長大、」
柳然炎也是連連點頭、畢竟在雲岩山脈、常年戰亂、真正的強者、往往都是經歷過不少戰爭的洗禮、才能真正的崛起、
見到兩位族老表態、北海冥澤也是長舒一口氣、
九翅衛大統領、才是部落中真正最超然的位置、擁有兵權、地位也高高在上、
不過、一般來說、族老都是沒資格處理軍隊事務的、但真正的大統領、卻必然是族老中的一員、
也就是說、九翅衛中、只要有人在軍隊里呼聲最高、並且擁有氣海境的實力、就能夠爭奪大統領之位、一旦成為大統領、也就能直接晉陞為族老、
北海冥澤很清楚、九翅衛之中卧虎藏龍、甚至除了自己外、還有兩人早就踏入了氣海境、這兩人在軍隊中、也是極有聲望、
但這兩人一直沒有晉陞族老、暗中隱藏實力、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爭奪大統領之位、成為名正言順的部落第一人、
如今北海冥澤暫代大統領、其實不過是兩位族老的權宜之計、目的就是維持九翅衛的秩序、
他很清楚、只要江虛妄沒有回來、就沒人敢輕舉妄動、畢竟江虛妄才是真正的大統領、他的聲望是毋庸置疑的、
而如今江雲的出現、則是讓北海冥澤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要江雲能夠戰勝那兩人、就算是真正的守住了這個位置、
因為、那兩人之中、雖然有一人對部落極其的忠心、但另一人、卻是有著不小的野心、甚至北海冥澤懷疑、那人與赤岩部落都是暗中有些往來、
「但願、小雲兒不會讓我失望、也不會讓江大哥失望、」北海冥澤嘴角掀起了一抹笑意、直接是轉身雲去、
族中聖地之內、依舊是一片死寂、翻騰的血氣瀰漫著、天地元氣也是凝聚到了極點、
「噗、、」
一道鮮血直接是噴薄而出、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靜靜盤坐、江雲將手掌印在了北曰糅的背上、為她清理著經脈中的一些瘀血、
磅礴的血氣能量、通過江雲的煉化、源源不絕地湧入北曰糅體內、令她的經脈漸漸通暢起來、變得越來越柔韌、
轟、
突然、暴=亂的元力在北曰糅體內翻騰、四周的天地元氣、也以一種極其駭人的姿態、狠狠地灌入了她的體內、
血脈之中、無數元力匯聚成了一股洪流、轟然朝丹田撞擊而去、
一道極速旋轉的氣旋、也是瞬間形成、無數天地元氣、瘋狂被其吞吸煉化起來、
「終於、凝聚氣旋了么、」江雲喃喃自語、臉上已是大汗淋漓、一抹幽黑的元力、也是悄然觀察著北曰糅的體內、
「唔、這是哪裡、」
此刻的北曰糅、終於是睜開了雙眼、稍微感應一下、便是驚愕地愣住了、
「我凝聚氣旋了、竟然、踏入了氣海境、」北曰糅目瞪口呆、旋即便感應到背後有一雙溫暖的手掌、正源源不斷地為自己補充著力量、
「曰糅姐、你醒了么、、」江雲嘴角也是掀起了一抹驚喜之色、喃喃說道:「那麼、我們就出關吧、想必他們也等待很久了、」
陽光灑落在林間、讓霧氣逐漸消散開來、原本陰氣森森的墓群深處、閃掠過兩道蒼老人影、他們直接是停留在了一棵大樹底下、遙望著視線盡頭的一座巍峨大山、
「江雲那小傢伙、應該快出來了吧、」柳然炎眉頭緊皺、望著那依舊紋絲不動、緊緊關閉的隱蔽石門、
林長戰倒是不急不緩地一笑、道:「大半個月過去、也不知道他在弄些什麼、畢竟療傷也不需要那麼久、或許、他也是有所突破吧、」
「此次爭奪大統領之位、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消息一經傳出、九翅衛便是掀起了不小的風浪、」柳然炎神色凝重、看了林長戰一眼、繼續說道:「大統領這個位置、畢竟是炙手可熱、若是沒有江雲、九翅衛最有聲望的人、除了北海冥澤、還有兩人、」
「這兩人早就暗中踏入了氣海境、卻一直都隱藏著實力、恐怕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
聞言、林長戰也是若有所思起來、緩緩說道:「也就是說、這兩人便是江雲統領九翅衛的唯一阻礙了、」
「不錯、當初江虛妄在的時候、這兩人便蟄伏起來、從未暴露出一絲覬覦之心、而今、江雲若要成為大統領、這兩人必定會站出來、」柳然炎點點頭、冷靜地分析道、
話音未落、感覺敏銳的兩人、臉色卻是突然一變、目光豁然轉向那座巍峨大山、
在那裡、兩人都清楚的察覺到、一股極為不尋常的氣息、正在緩緩接近、
忽然——
轟、
石門開啟、一股讓人心顫的生命氣息衝出、讓林長戰、柳然炎心底都湧出一種寒意、
這股生命精華極為磅礴、隱而不發、其中凝練到極致的力量感、也是讓人不寒而慄、
「這、這氣息、、」兩大族老相視一眼、都是驚駭萬分、
過了片刻、
兩人還沒平靜下來、轟隆隆、山門開啟、一名黑衣少年走了出來、他的身後、則是緊跟著一名亭亭玉立的緋衣少女、
「江雲、」兩位族老都是迎了上來、
此刻兩位族老、都是驚愕地愣住了、因為他們發現、北曰糅竟然踏入了氣海境、直接是凝聚了氣旋、甚至由於血氣旺盛的緣故、她散發的氣勢、竟是氣旋中期的層次、
而更令兩人震驚的是、江雲體內的元力竟無比的渾厚、遠遠超過了一旁的北曰糅、甚至、他體內竟是蟄伏著一種驚人的力量、一種隱晦的氣息、也是悄然收斂著、
「你的氣息、、」
柳然炎目光獃滯、感受著江雲身上散發的氣息、似乎和其他高手都不太一樣、仔細探查一番、頓時有些疑惑起來、道:「你沒有突破、」
如今的江雲、雖說元力比起閉關之前更為凝練、甚至生命氣息都是濃郁到了極點、但依舊處於神脈境巔峰層次、並沒有像柳然炎預期的那樣、突破到了氣海境、
聞言、江雲也是有些慚愧、若不是需要伏空草來鎮壓丹田、恐怕自己早就凝聚九大氣旋、真正踏入了氣海境、
「凝聚氣旋、又哪有那麼簡單、不過閉關這麼久、也就差最後半步了、」江雲直接說道、再過七天、大斧刃樓的拍賣會就開始了、到時候、說不定就有伏空草、
只要有伏空草、就能鎮壓丹田、從而一舉突破、
畢竟、九次廢掉元力重修、令經脈丹田都擴充到了一個極限、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最後的東風了、
林長戰則是繞著江雲走了一圈、神色飄忽、他的眼力比柳然炎要高明一些、自然能夠察覺到如今江雲體內的元力、正處於一種極端充盈的狀態、甚至、江雲似乎在壓制著什麼、一股令人心驚的力量、也是隱而不發、彷彿隨時都能爆發出驚天一擊、
「看來、這次閉關、你的收穫倒是頗為不錯、」林長戰滿意笑道、
江雲也是無奈的饒了饒頭、道:「不知道、我閉關的大半個月、可錯過了一些什麼重要的消息、」
拍了拍江雲的肩膀、柳然炎也是笑道:「那赤岩部落最近動作頻繁、不過暫時還沒出現什麼大的衝突、倒是九翅衛、群龍無首太久、恐怕會生出一些變數、」
聞言、江雲深吸一口氣、神色逐漸的肅然、冷冷道:「赤岩部落、、不過是針對我而已、」
雙眸掠過一道寒芒、江雲也是若有所思起來、他可是很清楚、那扶簿芒在赤岩部落的地位、僅次於族長扶簿紫山、以兩大部落之間的仇恨、這件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至於九翅衛、早在從陰山沼澤歸來、江雲就一直有些擔心、
父親消失太久、若是再不回來、不僅大統領之位會被架空、就連部落都會有危險、
曾經有一段時間、江雲也加入過九翅衛、跟隨著父親征伐戰鬥、他自然很清楚、九翅衛極為驍勇善戰、但同時也是樹敵不少、
平日里、九翅衛都是駐紮在狩獵場、一面守著礦山、一面暗中廝殺演練、與部落也是互相呼應、
部落有族老坐鎮、而狩獵場、由於地理環境的不同、則極適合練兵、
畢竟方圓六十里的場地、其中不乏一些強大的野獸、甚至一些弱小的凶獸、用來磨練九翅衛的戰士、是再好不過了、
「不知道、兩位前輩等我出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江雲抬頭、目光平靜地望著兩位族老、
其實他心底很清楚、如今部落危機四伏、到時候、恐怕會橫生不少枝節、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退縮、畢竟部落之中生存的、都是自己的族人、也是父親曾經拚命都要守護的地方、
「如今的九翅衛、戰力消沉、因此、我們需要挑選一名首領、」林長戰掀起一抹笑意、接著看了柳然炎一眼、
柳然炎也是點點頭、直接說道:「我們需要你、爭奪大統領之位、繼承你父親的意志、」
江雲愣住、有些驚愕地望著兩位族老、心底也是湧現出一抹複雜的念頭、
「我資歷太淺、會不會有些麻煩、再說了、北海冥澤叔不是一直都替代著我父親的位置么、」江雲疑惑的問道、
柳然炎眉頭一挑、對江雲的疑惑也並不感到意外、旋即點頭道:「之前讓北海冥澤統領、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畢竟我們心中一直都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你的出現、則是讓我們改變了想法、」
「更何況、是北海冥澤向我們推薦的你、他已經辭去了暫代大統領之位、就是為了等你、」
「江虛妄失蹤太久、九翅衛逐漸喪失了凝聚力、戰鬥力也是遠不如前、不少敵對勢力都在覬覦著我們、恐怕稍有不慎、就會為部落帶來一場災難、」
聞言、江雲也是連連點頭、他突然感覺到、肩上的擔子重了好多、
「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將大統領之位、奪取過來、」
演武場、銀月當空、
四百名戰士嚴陣以待、將身軀筆直挺立、恢弘的氣勢瀰漫了整座廣場、滿場寂靜、連一片落葉劃過的聲音、都是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這些戰士、佔據了九翅衛三分之一的數量、為了防止赤岩部落的偷襲、大半個月前、他們都被調進了部落、守護著全族人的安危、
當江雲與兩位族老出現在龍血樹下時、頓時引來了不少的注目、
如今的江雲、在九翅部落已成崛起之勢、他的威望、也是在與日俱增著、
甚至不少族中少年、都是以他為榜樣、
一些炙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江雲身上、演武場的邊緣、都是有不少族中少年少女、在打量著最近名聲鵲起的少年、
江雲這個名字、可算是風靡了整座雲岩山脈、
一舉成為部落族老、甚至橫掃了赤岩部落年輕一輩、連那如日中天的扶簿芒、都是直接隕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種戰績、不由得令一些族中強者、都感到震驚不已、
僅僅大半年的時間、江雲便從一個廢人、崛起到了這種程度、假以時日、恐怕也必然會成為部落的頂樑柱、
甚至、整個部落未來的榮辱盛衰、都將與其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江雲靜靜站在龍血樹下、雙眸也是古井無波、只是偶爾閃掠出一抹驚人的光芒、令人隱隱覺得有些不凡、
四百名九翅衛之中、林居玉也是站在隊伍前列、如今他加入了部落軍隊、以他氣旋前期的實力、倒也是輕易就成為了一名百夫長、
當江雲掃視著周圍的同時、林居玉的目光、也是在他身上頓了頓、面色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想當初、他對江雲根本就不屑一顧、後者在他眼中不過是隨手都能碾死的螞蟻、卻沒想到、就是這隻螞蟻、不僅令他顏面盡失、甚至奪走了原本就屬於他的族老之位、
而如今、眼前的少年、更是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成長到了令他都感到遙不可及的地步、雖然心中仍有些悻然、可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與江雲之間的差距、就像是隔了一道巨大的鴻溝、根本就難以逾越、
無論心底有多麼的不甘心、林居玉也不敢再有絲毫的敵對心思、如今江雲貴為族老、別說是他、就算是他的祖父林長戰、都是站在了江雲身後、鼎力支持著如今的這位天之驕子、
轟、
一股磅礴的氣勢、直接是滌盪而來、龍血樹下、三位族老都是向前一步、矗立在人群之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數百名戰士、
「見過族老、」
不僅是九翅衛、就連一些圍觀的族人、都是變得井然有序、肅然喝道、
江雲依舊是默不吭聲、而柳然炎則是目光平靜、飽含威嚴的聲音、頓時響徹了天地、
「九翅衛、乃是部落的根基、不可一日無首、」
演武場上、瞬間變得肅靜無比、只剩下柳然炎的聲音回蕩著、所有族人以及在場的戰士、都是渾身緊繃起來、
一襲黑袍的柳然炎、與滿頭銀髮的林長戰相視一眼、接著宣佈道:「如今、我九翅部落、也該挑選一位新任大統領了、」
話音落下、滿場寂靜、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喧嘩聲也隨之響徹起來、
「新任大統領、」
「除了江虛妄族老、誰又有這等資格、」
「大統領之位、應該在九翅衛之中挑選、」
「不錯、如今江虛妄族老不在、最具聲望的、就只剩下兩人了、」
、、
喧沸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少人都是隱隱有著期待、或許、這一任的大統領、就是在他們之中挑選而出、
「江雲、你聽到了嗎、」龍血樹下、林長戰看了江雲一眼、不動聲色地低聲說道:「九翅衛之中、早已鬧得沸沸揚揚了、除了你之外、恐怕還有兩人慾要爭奪大統領之位、」
「還有兩人、」江雲念叨了一下、也是有些疑惑起來、
「不錯、這兩人都是資歷最深的百夫長、早就暗中踏入了氣海境、這大統領之位、他們也是志在必得、」點了點頭、林長戰平靜說道:「其中一人曾是你父親的心腹、莫陽、」
「百夫長、莫陽、」
江雲臉色浮出一抹笑意、此人他並不陌生、莫陽曾一度跟隨著父親征戰、雖然極具聲望、但為人卻非常低調、實力比之北海冥澤、都是要強上不少、
以江雲對他的了解、這莫陽想要爭奪大統領之位、恐怕也是為了盡一份力、不想讓九翅衛繼續敗落下去、
「另外一人、乃是三年前新晉的百夫長、名為蠻青、」
「蠻青、」
江雲眉頭微皺、這人在九翅衛之中、聲望也是極高、此人原本不屬於九翅部落、十年前、一弱小部落在一夜間被人屠戮乾淨、這蠻青便是其中的倖存者、
不過、這蠻青手段極為狠辣、似乎是由於曾被滅族的原因、他在征戰廝殺時、動不動就將敵人大卸八塊、虐殺致死、
這種殘忍的手法、令不少人聞之膽寒、甚至他的戰技、都是極具血腥味、攻擊性也是非常之強、
「這兩人、實力都是極為不弱、不知道林長戰族老為何選我、」江雲低聲說道、要知道九翅衛等級森嚴、若是真讓他當上了大統領、恐怕會惹來不少麻煩、
「大統領之位、豈能兒戲、莫陽對我九翅部落忠心耿耿、若是他當上大統領、我們倒也能夠放心、」林長戰與柳然炎相視一眼、雙眸中都是掠過一抹寒芒、道:「那蠻青雖說功勛不小、但殺性太重、更何況、他並非我族中之人、我們對他也不太知根知底、」
「此人野心不小、據情報了解、他似乎與那赤岩部落、暗中都是有著一些往來、」
聞言、江雲頓時一驚、他剛晉陞族老沒多久、這種信息、他倒是不太了解、
不過、據他的推測、這蠻青恐怕是一個不折手段的人、甚至為了復仇、而蟄伏在九翅衛、等待時機也說不定、
一個人若是心中有著深仇大恨、難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九翅衛若是真讓這種人來統領、恐怕對部落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這種隱患、絕不能留、」江雲也是冷冷道、
「爭奪大統領、蠻青必然會站出來、而莫陽卻不一定有阻擋他的實力、」林長戰意味深長地看了江雲一眼、道:「我的意思、你應該清楚了吧、」
「明白了、我不會讓他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