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節 神(二)
(唔~~開黑了開黑了~~所以說,真相什麼的,有時候就是最傷人的東西~恩~)
富士山。
這座山峰從日本有自我的民族意識以來,就一直被冠以聖山之名。對於日本而言,被稱為『聖岳』的它,就如同是這個民族的脊樑。
「仙客來游雲外巔,
神龍棲老洞中淵。
雪如紈素煙如柄,
白扇倒懸東海天。」
呢喃著這首描述這座聖岳之山的詩篇,原本瀟洒的詩歌卻多了幾分漠然和趣味感,志志雄真實凝視著不遠處的山峰,原本自然的山體,此刻有一半已經被醜陋的鋼鐵覆蓋。作為開採櫻石的主要礦區,它那屬於自然的一部分早已蕩然無存。
「很醜陋...對吧?」
站在志志雄真實身邊的,是京都六家此刻碩果僅存的一個,桐原泰三。
拄著自己的拐杖,蒼老的桐原泰三看著遠方的富士山沉重地咳嗽著:「可是...老朽卻無法讓它重新回到以前美麗的模樣...沒有倒懸於東海天的聖岳了,只剩下為了出產櫻石而肆意挖掘的機械和水泥了。」
「是嗎?也許那些自然環境的確消失了...但是,它依然在那裡。」
志志雄真實的眼中帶著一絲玩味,他顯然很享受這種以純粹的『武士』為身份的感覺,桐原泰三毋庸置疑早在之前就已經被魯路修下達了geass,但是這樣子的geass卻依然存在著可以鑽的空子。
『必須為zero以及黑色騎士團服務。』
這就是妮娜當時從魯路修口中得知的,他對除卻神樂耶之外的京都六家成員所下達的命令。
所以...
「那個東西就放在富士山的山體內部進行建造趕工吧,一個月的時間雖然倉促了,但是最重要的系統都是現成的,應該足以完工了。」
低頭看向身側的桐原泰三,志志雄真實的嘴角露出一個微笑:「這是黑色騎士團唯一能夠與柯內莉亞平等戰鬥的機會了,zero也會十分期待的。」
「是嗎?」
桐原泰三的眼中泛起了一絲不自然的鮮紅色,正是geass被觸發的標誌,而在片刻后,這個老人便點了點頭:「老朽知道了,現在礦區的確還在我們手裡,老朽會讓底下的人一個月內完工的。」
志志雄真實沒有在說話,而是拍了拍這個老人的肩膀,繼而轉過身走向門口,拉克夏塔就靠在門框上蹙著眉頭看著這個走向自己的武士。
「真的要把那個做出來嗎?」
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煙霧,拉克夏塔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開,志志雄真實對桐原泰三提到的那個東西,正是一開始那位陰影夫人提出的超級武器構思,但是當時因為一致認為無需所以推遲了計劃,沒想到現在會再次舊事重提。
「那是唯一可以對抗布里塔尼亞那台超級機甲的東西了,黑色騎士團不能輸,日本也一樣。」
在拉克夏塔面前停下來,志志雄真實抬手托起對方的下巴,繼而在對方唇上一吻,武士的眼神里也帶上了一絲笑意:「所以,拜託了。」
「......」
微微偏頭,拉克夏塔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要調整自己的思緒,之後才轉過身微微搖頭開口:「...你真多變...」
「是嗎?」
「啊。」
兩人的視線都微微波動了一下,因為一個穿著和服的年輕少女從甬道的另外一段走了過來,她正是現在日本人的天皇,神樂耶。
「那麼再見。」
拉克夏塔蹙著眉頭離開了這裡,將武士和天皇留了下來。
「您怎麼會來這裡呢?神樂耶大人?」
武士恭敬地彎腰行禮,而身為天皇的少女只是不安地點了點頭:「因為很在意,志志雄,我們能贏嗎?」
「哦?您也問了這樣子的問題呢...」
武士的眼中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光,語調也篤定無比:「我們絕對會贏,這毋庸置疑,只是因為您今天到了這裡,所以稍微有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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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的角度不錯,是米蕾的手法吧。」
綠髮的妖女端詳著手裡的照片,上面c.c的表情平靜而淡然,很難讓人聯想到她曾經經受過的那些時光。
「的確是米蕾會長拍攝的,您真是厲害。」
帶著惴惴不安和激動的聲音在一側響起,這讓綠髮的妖女抬起頭,繼而端詳著站在自己一邊的年輕女孩。
17歲、少女、品學兼優、相貌端正、出身優良,這樣子的標籤足以讓她長大后成為一個大量男性爭相追逐的魅力女性,但是在她還在這個年齡段的時候,卻還是心甘情願地用那種來自於邪-惡和妖異的墨綠色污染了自己原本的顏色。
現在,努力地用染髮劑和發卡把自己的頭髮變成和海妖一樣的墨綠色雙馬尾,竭力地模仿著海妖的動作和語氣,這樣子的她,已經不再是單獨的自己,而是一個傀儡。
儘管海妖根本沒有試圖控制她,她便自己把自己變成了精神上隸屬於海妖的傀儡。
「你做的很好,我該怎麼謝謝你呢?我的小甜心?」
海妖的臉上泛起微笑,繼而微微抬手對其鉤鉤手指,這個輕.佻的動作讓女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顫抖的紅暈,但好像某種污穢的魔力控制了她的身心,她依然走了過來,繼而心甘情願地低下頭。
海妖抬起手托住女孩的下巴,繼而吻上那張顫抖的櫻唇,肆意地咂取著那種年輕女孩的甜美,而在另一隻手上,她的手指卻彷彿思考一樣地轉動著一把手槍。
算了,根本無所謂保密不保密了,所以,也就根本無需殺掉這個已經和傀儡沒什麼差別的女孩了。
最終還是無趣地放下手槍,海妖鬆開已經有些喘不上氣的女孩,繼而點點頭:「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甜心。」
如同傀儡般的女孩紅著臉離開了這間房間,留下海妖慢慢思索著。
今天晚上需要做些事情,所以,c.c和米蕾以及夏莉的所在必須得圈定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那麼演唱會的歌劇院內顯然符合這個要求。
而從那些瘋狂崇拜金克斯的協會當中,隨便挑選出一個來讓她以合影為理由,將一張門票送到逛街的米蕾等人手中顯然也不難,為了照顧妮娜的情緒,米蕾總會事先告知要逛的區域,並且詢問妮娜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可以一併帶回去。
所以,就算是為了以後留幾個說話的人也好,讓她們避開今晚這件事還是有必要做。
所謂的演唱會,只是幌子而已,需要遮掩一些東西而有必要存在的事件。
不過...
「...哪裡出問題了?」
海妖收回自己的意識,繼而睜開眼看著頭頂雪白的醫院天花板。
雖然已經有些記得不大清楚了,但是以前的記憶自己多少還有一些,當時的自己,可沒有現在這樣子積極的行動力,而且...明明是想休息一下,但是為什麼會本能地把任何事情都加入計算的東西?
自己以前,是這樣子的人嗎?
是哪裡...出了問題?
是哪裡...發生了變化?
枕著手臂,妮娜盯著天花板,難得地將自己的思想稍微放空,但即便是這樣子想,也無法得出答案。
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如果要說的話那就是整個世界。
而現在的問題就是,自己可曾要接受這個世界嗎?
答案,顯然顯而易見。
「不像話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偷窺了?魯路修?」
轉過頭,妮娜看向病房的門口,範圍性的geass使得她可以輕鬆地感知每一個接近自己的人,而從中記住幾個特定的個體顯然也非難事。
「啊...抱歉,我剛才看到你在休息...」
提著保溫桶的魯路修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少年的淡紫色眼瞳迎著窗口的光芒映射出一種瑰麗的紫色,就像是上好的水晶石。
「你既然想要繼承你父親的皇位,就該繼承真正的王道。我運氣差了點,適合當皇帝的還是你。所以就算是面對我,你也不該如此低聲下氣。我不是花瓶,沒那麼易碎。」
重新看向天花板,妮娜悶悶地說著自己的話,而她的話語,則是讓少年苦笑著微微搖頭:「妮娜,也真是嚴厲,這麼想當皇后嗎?」
「切,那種徒有虛名的東西有什麼用。你留下來吧,我不喜歡一個人呆一晚上。」
漠然地說出自己的要求,妮娜並不擔心會被拒絕。魯路修的弱點,從最早就知道了,親情是束縛他的最大枷鎖,而身為他『妻子』,並且已經快要待產的自己,理論上講無論是什麼要求,對方都是不大可能拒絕的。
「妮娜...你...到底...」
魯路修臉上的笑容,因為劇烈的顫抖而變得支離破碎,而他的聲音,終於讓妮娜察覺到了不對。
「...想做什麼...」
妮娜轉過頭來,繼而仔細地看著這個自己應該早在對方認識自己以前,就已經了解到骨子裡的人。
魯路修.v.布里塔尼亞,身份為布里塔尼亞第十一皇子,事件是因為母后遇刺而決心顛覆帝國,結局是犧牲自身換取世界和平。
這樣子一個如同攤開的數據所凝聚成的人型,難道也要發生變化了嗎?
「親愛的...我感覺到你似乎不大舒服...」
妮娜的嘴角泛起一絲興趣和惡意相參雜的微笑,她白皙的右手則是突然抬起,抓住了少年的手臂,然後,她的臉上便泛起了確認般的微笑。
「你在發抖...親愛的,為了...什麼?」
內心那種沉寂已久的惡意,再次燃起,彷彿是某種渴望著見到對方掙扎痛苦的惡獸,正在期待著對方的反應。
結合最近的情況來分析,能夠讓這個已經準備一心做好父親的黑王子再次發抖的原因,那就只能是...
魯路修的手腕被抓的生疼,少女白皙的手指彷彿是妖異的骨爪,緊緊地捉著他的手腕,而緊盯著他的雙眼,墨綠色的海妖獰聲開口。
「告訴我!」
「你發現了什麼?!又想從我這裡!」
「求證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