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死蔭的幽谷
(話說,geass要個什麼類型的呢?這個問題好糾結。)
人,是什麼?
站在高高的廢墟上,戴著zero假面的魯路修俯視著下方這群因為自己的出場,而大腦當機的恐怖分子們。透過面具深色的玻璃護面,他清晰地看到這群人眼中的情緒。
驚愕、憤怒、疑惑、恐懼、迷茫、不信任。
「你是誰?!!」
第一個反應過來玉城幾乎是用吼的喊出了這句話,手裡的步槍也第一時間指向了這個戴著面具穿著披風的不明物體,恐懼和憤怒在他的大腦攪成一鍋粥,讓他本就不高的智商顯得更加捉急。
「我是zero!布里塔尼亞以及這個世界上,一切不公正和非正義的仇敵!」
展開自己的左臂,名為zero的存在俯視著自己腳下的人們,慷慨激昂的聲音猶如從九天傳下的雷霆,在震動著這些因為常年絕望而蒙上灰塵的心靈。
「同樣!我也是日本,以及這個世界上,一切受欺凌和無力者的朋友!」
展開自己的右臂,zero的披風在身後獵獵作響,猶如一面猩紅的旗幟:「現在,我來到了你們身邊,若你們還有作為戰士的勇氣,就跟我一起用一切向布里塔尼亞證明這一切!證明你們不是骯髒下賤的編號者,而是一群敢於反抗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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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在不經意間找到屬於自己的機會,無論是什麼人,無論這個機會是跟隨他人,還是自己的一時興起。
呼~!
機甲掠過時帶起的狂風,捲起了幾片路邊的落葉,隨後則是晃晃悠悠地落到了一邊墨綠長發的女孩頭頂。
「哈???!」
看著那台蓋尼米德做出一個誇張的單腿滑旱冰動作,妮娜不由得開始擔心這台老式機甲還能撐多久。然後她的本能就是迅速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貌似能把這台古董機開得飛快的人原著里除了朱雀之外,就只有布里塔尼亞第三圓桌騎士基諾.拜因貝魯克這兩個人了,畢竟機甲的操縱是需要天分和訓練的,但貌似現在這兩個人都不可能出現在那台老古董里,這麼說的話...
貌似之前自己是在拜託夏莉替自己操縱這台機甲整理倉庫?
「呀吼~~!什麼人需要幫忙嗎?」
龐大的蓋尼米德輕鬆地在一個漂亮的小旋身後停了下來,而打開外置音箱的夏莉則是信心爆棚地看著眼前被她差點嚇傻的一群人,這幫人是雕塑部的學生,此刻正在搬運幾塊笨重無比的雕塑,而為首的女生顯然認識夏莉,短暫的驚愕后迅速回過了神:「哦~!是游泳部的夏莉同學啊~能請你幫我們把這個雕塑挪一下嗎?」
「ok~!絕對沒問題!」
女孩自信滿滿的聲音通過kmf的外置音響嘹亮地傳出,龐大的蓋尼米德像是人類健美冠軍一樣做出一個舉起雙臂展示肌肉的姿勢,然後龐大的機械手輕易而靈便地拿起那幾塊笨重的雕塑,輕鬆而隨意地放在了台階的兩側。
「等等!夏...夏莉!!呼呼...」
上氣不接下氣的妮娜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一邊艱難地在喘氣之餘向對方發問:「你在幹什麼?!」
「啊哈!妮娜!放心吧!有我這個經過千錘百鍊的肉體派精英!這點小事輕而易舉!」
駕駛艙里的夏莉難得地露出一絲狡黠,猛地一踩腳下的踏板,蓋尼米德閃電般地沿著斜道衝上階梯,在幾個避讓不及的女生尖叫聲中雙臂一展撐住兩側的過道牆壁,繼而一個完美的五星級托馬斯動作從這幾個女生的頭頂掠了過去,看她的樣子,在蓋尼米德的電量耗盡之前是不打算停下來了。
「該死...我詛咒一切肌肉笨蛋...」
發現自己的體力實在不足以再堅持追下去,妮娜只得認命地找到一邊的長椅坐下來回氣,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真是太公平了,智力高的肌肉就少,而肌肉多的腦子就少,智力和肌肉都多的壽命就少。
「貌似這是我第二次抱怨,要是那些該死的肌肉笨蛋能按我的意願做事,就真的完美了。」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妮娜正想站起身來,耳邊遠遠地一聲爆炸的響聲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可以看得很清楚,在東京租界的西南方向,一條黑色的煙柱裊裊升起,在這個時候那些eleven顯然不可能有心情舉辦燒烤大會,所以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個方向...沒錯,是新宿集住區。這麼說的話,是魯魯修么?」
挑了挑眉頭,妮娜不由得想起了三天前對方在天台對她的豪言壯語,這麼一想的話,就算是沒有geass的幫助,憑藉魯魯修那神乎其神的黑客技術和指揮頭腦,想要拉起一支隊伍來的難度也並不算低。
而原本魯魯修或許也在迷茫中徘徊,因為他認為還沒有積累夠優勢和資本,但現在目睹了妮娜所研製的縮略版愛之女神之後,這個原本就藏著一顆叛逆內心的黑王子終於不甘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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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得漂亮!但你值得我們信任嗎?」
玉城的口氣不由得軟了下來,但是作為一個徘徊在生死線上七八年的恐怖分子,他數次歷經生死的驕傲不容許他後退。
「的確!何況閣下剛剛還做出了欺瞞我們這樣子的事情!」
扇也適時地提出了自己的詰問,但是他的語氣也明顯能聽出乏力感,身為一個並不適合當領袖的人,他已經被這個組織耗幹了心血,哪怕是這個時候很可能馬上就會被布里塔尼亞的軍隊包圍圍殲,但他的心情卻早已沒有那麼激烈。
「我並沒有欺騙你們!!因為比起那些或許可以吊住你們性命的藥劑來!勝利!!才是你們現在真正需要的救命藥品!!勝利!!才是日本需要的救命藥品!!」
zero的披風猛地在空中甩出一聲響亮的爆響,配合他嘹亮無比的話語,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愣住了。
是的,zero說的沒錯,之所以他們會如此不抱希望,是因為在戰敗之後,屬於日本的勝利就幾乎永遠被剝奪了。無休無止的流血和戰鬥,卻無法撼動布里塔尼亞哪怕一根汗毛,在絕對的實力差之下,哪怕是一換一這樣子殘酷的勝利,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勝利,他們渴望勝利。
在經過了多年的爭鬥,目睹了不知多少次戰友離去之後,他們的內心早就麻木了。死亡也變得沒有那麼可怕,只是眼前一黑向前一倒的事情,根本沒什麼好害怕的。死人是不會有痛苦的,只有活著的人才會痛哭流淚。
但是,就算明知道是這樣子,他們也依然感到不甘啊。
難道就這麼死了?毫無意義和尊嚴地死去?自己的生命連敵人的一根小手指也換不到?
他們早就不怕死了,只是害怕死得毫無價值毫無意義,只是害怕死得時候沒法拉一個敵人給自己陪葬。
所以,在許多時候,他們選擇了退卻和隱忍,以至於活到了現在。
而現在,他們渴求的東西,那份小小的心愿,就這樣子被毫不猶豫地挖了出來,展現在了他們面前,問他們到底還想不想實現這個願望。
「和我一起來吧!!我將和你們一起!!無論是生!!還是死!!」
從廢墟上走下來,zero頭也不回地走向為首的一台桑德蘭:「如果依然不滿,那就對我開槍吧!否則的話!就選擇你們的道路!是跟隨我向著那一線生機前進!還是退回集住區內,像老鼠一樣地腐爛至死!!」
眼看著那名連面孔都不展現的神秘人zero登上了第一台桑德蘭,愣神半響的玉城憤憤地將手裡的步槍一摔,怒氣沖沖地走向第二輛桑德蘭,罵罵咧咧地說道:「媽的,都說到這地步了!老子豁出去了!」
戴眼鏡的南也嘆了口氣,繼而走向第三台桑德蘭,路過扇的旁邊后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扇,我也要去,總得過去后給那邊的直人一個交代。」
「我知道了,我也去。」
抬起頭,扇同樣咬著牙走向車廂里的桑德蘭:「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總得給直人一個交代!我們沒有當孬種!」
而坐在桑德蘭的駕駛艙內,魯魯修虛脫一般地躺在駕駛座上喘著粗氣,頭上的冷汗甚至順著額前的劉海一滴滴落了下來,從出場到走進桑德蘭的駕駛室為止,他都是在賭,萬一有一個恐怖分子沒聽懂他的話扣動了扳機,那麼他現在恐怕也坐不到這裡了。
死亡的恐懼,從剛才起就一直籠罩著他,彷彿要將他整個吞沒,而在此刻,死亡的恐懼離去,留下來的是一種解脫一般的愉悅。看著自己發抖的雙手,魯魯修體會著這種彷彿快要達到頂點的極度愉悅感,就像是,那晚和妮娜的那種感覺...
「呵...真是下流的想法...」
握緊桑德蘭的操縱桿,魯魯修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抬起頭來,這一刻他的眼神已經凌厲如刀!
來吧!我已經體會過死亡的恐懼了!我已走過了死蔭的幽谷!!所以!我決不會死!!不管是克洛維斯!還是那個人的其他孩子!我都會一個一個地殺死!直到最後將那個男人也一併殺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