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池清水
聽說梁鴻要給小玉兒解釋男女之別,白秀兒本來準備出去忙活事情的,也禁不住先放下手裡的竹筒,在旁邊坐下來,假裝是收拾東西,實際上卻是豎著耳朵聽著梁鴻的話。
「小玉兒啊,阿爸告訴你吧,女媧娘娘一開始造人的時候,也不知道人類應該是什麼樣子。不過不知道不要緊,她至少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一個人會太無聊,她就是因為太無聊了,才想要造人的,所以她一開始就造了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泥捏出來的,他們跟我們一樣,有鼻子有眼,有兩隻手,兩條腿,身體大部分都跟我們一樣的,但是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們的胸口都有一個鼓鼓的包。」梁鴻說到這裡,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白秀兒的胸脯,眼神裡帶著些許狡黠。
白秀兒不明就裡,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不覺是眨眨眼睛,也上下看了看自己。
「胸口有個包,為什麼呀?」小玉兒摸摸自己平平的胸脯,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個誰知道呢?我不是說了嗎?女媧娘娘也不知道人是長什麼樣子的啊。這就好比現在給你一對泥巴,讓你捏一個皮卡丘出來,你知道應該怎麼捏嗎?當然不可能,因為你壓根就不知道皮卡丘長什麼樣子。你只會按照自己的想象亂捏。」梁鴻說道。
「皮卡丘是什麼?」小玉兒問道。
「是一種動物,你肯定沒見過的,這個不用多問了,總之就是有這麼個東西,繼續說女媧娘娘捏人,」梁鴻微笑一下,繼續道:「女媧娘娘一開始不是捏了兩個人嗎?這兩個人也沒有男女之分,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他們是好夥伴,一起玩耍,一起睡覺,很開心。但是時間久了,就鬧出矛盾了。這也難怪,牙齒和舌頭還會打架呢,他們有矛盾也很正常。不過,最後的結果有些麻煩,其中一個泥人,把另外一個泥人胸口那個包搶了過去,安到了自己的胸口,這樣一來,一個泥人的胸口就變成平平的了,另外一個泥人胸口就有了兩個鼓鼓的包。」
「啊?那怎麼辦?」小玉兒張大了眼睛,白秀兒卻是眨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陷入了思索之中,自己胸口這倆包,是這麼來的么?
「很簡單啊,被搶了包的那個人啊,就跟女媧娘娘告狀:女媧娘娘啊,他欺負我呀,嗚嗚嗚,我胸口的包沒了。」梁鴻講到這裡,笑了一下,摸摸小玉兒的腦袋道:「然後呢,女媧娘娘很生氣啊,就決定處罰那個搶了東西的人。但是呢,女媧娘娘又發現那人胸口放了兩個包,似乎很對稱,也很美觀,就不忍心再給擰下來一個,但是這樣不了了之也不行啊,女媧娘娘是大神,她要公正才行啊。所以她就從那個搶匪的兩腿中間,比較隱蔽的地方,悄悄挖了一個小洞,弄了一些泥土下來,然後安回到被搶的那個人兩腿之間,讓他那兒多了一根東西。這樣一來,這兩個人就都沒了怨言,又變成了好朋友,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講到這裡,梁鴻停了下來,下意識地看了看白秀兒,發現她正聽得津津有味,不由笑了一下。
「後來呢?」小玉兒很好奇地問道。
「後來啊,時間久了,胸口有兩個包的那個人,覺得下面少了東西,總是有些空虛感,於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讓另外一個人把他下面的那個東西放回自己身體的那個小洞裡面去,讓她體驗一點充實感,與此同時,作為補償,她願意讓那個人摸摸她胸口的兩個包。這樣一來,最後那個胸口有兩個包的人,就變成了女人,另外一個人就變成了男人,然後他們這樣做了之後,發現竟然很舒服,最後女人還生下了小寶寶,繁衍出了最初的人類。人類就是這麼來的,你現在明白了嗎?還有就是,男人和女人,身上是有不同的地方的。阿爸是男人,小玉兒是女孩子,所以長得不一樣,現在你懂了嗎?」梁鴻看著小玉兒問道。
「嗯嗯,小玉兒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子的,」小玉兒聽完之後,眉開眼笑,似乎終於弄懂了心中的疑惑,非常開心,而白秀兒坐在那兒則是一臉莫名的神情,人類真的是這麼來的嗎?怎麼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說?不過,這個故事倒是很形象,用來教育小孩子,滿足他們最初的好奇心,的確是很好用。白秀兒想到這裡,不由深深地看了梁鴻兩眼,發現這個男人一臉的大鬍子,看著長得粗獷不堪,沒想到竟有如此細心的話語,倒是讓人有些意外啦。
「秀兒姐姐,我知道你胸口這是怎麼回事啦,嘻嘻嘻,你這是搶來的哦,」白秀兒正看著梁鴻沉思的時候,一個稚氣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然後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小手已經抓到她的胸脯上,這讓她心裡一跳,當下連忙把小玉兒抱起來,訕笑道:「小玉兒也一樣哦,等你長大了,也會有的哦。」
「嗯嗯,」小玉兒點著頭,尚不太理解大人們的話語,只是憨憨地笑著,然後歡快地拉著白秀兒往洞外走去了。
終於滿足了小丫頭的好奇心,梁鴻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在乾草堆上躺下來,準備休息一下,他的傷勢還是不太好,需要好好將養才行。
不過,現在比較讓他放心的是,有了白秀兒之後,很多活計都有人幹了,不需要他親自動手了,所以他可以放心倒頭睡覺。最重要的是,那群流寇已經消滅了,他們的危機暫時解除了,可以放心呆在這裡。
既然是睡覺,時間就過得很快,一覺醒來,已經是夜晚,一**白月亮搖搖晃晃爬上天空,照得大地一片皎潔,徐徐的夜風吹來,樹葉沙沙地響,一切都那樣恬靜。
白秀兒又煮了粥,而且放了野菜在裡面,這一頓他們吃得很飽。
吃完之後,三個人回到洞里,準備休息。白秀兒也沒有那麼多講究,摟著小玉兒躺在乾草堆的一邊,梁鴻就挨著他們睡下了。
一連幾天的時間,梁鴻在白秀兒的悉心照顧下,傷勢漸漸恢復,精神也很飽滿,已經在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要去哪裡了。
又是一天夜晚,銀月半片,山上飄著朦朦朧朧的霧氣,夏末的暑氣未退,有些悶熱。
吃完飯之後,白秀兒拉著小玉兒的手,和梁鴻比劃了半天,紅著臉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說明白她的意思。
原來她們都是很久沒有洗澡了,這兩天正好在樹林里發現了一池很清澈的泉水,所以想要去洗個澡,但是她們有些擔心,所以想要梁鴻幫她們望望風,在遠處守一下。
梁鴻自然是點頭答應,於是就跟她們一起來到了樹林里。
這裡是一處很清靜的地方,四圍都是密林,中央一眼清泉,水光蕩漾,的確是很適合洗澡。
到了地方,梁鴻在距離泉水不遠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讓她們先過去洗。
白秀兒倒是不擔心他偷看,畢竟是過來人,所以欣然帶著小玉兒過去了。
片刻之後,梁鴻已經可以聽到水花的聲響,翹頭看過去,發現朦朧的月光下,水裡一大一小兩個白色的身影,正在沐浴著,她們顯然很盡興。
由於距離有些遠,梁鴻看不清楚小玉兒的模樣,但是白秀兒那一片雪白的脊背卻是分外清晰,還有那纖細的蜂腰,在水面上微微顫動,更是勾人犯罪。
梁鴻看了一會兒,就把視線收了回來,心裡一陣莫名的感嘆。他知道自己和白秀兒是不可能的,所以與其望洋興嘆,不如壓根就不去看。
「要是她沒有被人糟蹋過,就好了,」梁鴻皺眉想著,摸摸自己的大鬍子,又笑了起來。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子,粗俗鄙陋,能討個老婆就不錯了,還嫌這嫌那的,你夠格嗎?兄弟呀,咱勸你想開一點,只要日子過得去,哪怕頭上有點綠,哈哈哈……
說是這麼說,梁鴻心裡還是過不去那個坎,他還是沒法接受白秀兒。這個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總之自己不會主動去要求什麼的。
一片薄薄的雲層飄過來,遮住了月兒,光線有些暗淡,白秀兒和小玉兒洗好了,攜手走了回來,昏暗之中,問梁鴻要不要洗一下。
梁鴻當然要洗,於是就讓她們先回去吧,他自己呆著就行了。
光線暗淡,他也沒看清楚兩人的模樣,只是和她們簡單說了話,然後就奔著泉水過去了。
脫了衣服,步入清涼的泉水之中,輕輕搓試傷口,身上的污垢一層層剝落,讓梁鴻舒坦地直喘氣,似乎每一根毛孔都張開了,都在呼吸。
洗完之後,梁鴻穿好衣服,回到山洞之中,這才發現白秀兒竟是砍了松枝回來,點了一盞燈。
那燈的煙氣很大,但是好歹照亮了山洞裡的空間,然後梁鴻放眼看了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卻是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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