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身份不明
晶體世界轟隆作響，成片的坍塌快速蔓延，眨眼的功夫，漆黑空洞的黑暗就輕易吞噬了大半個空間.
半空中沐晨與那道看不清面目的模糊身影對峙，彼此都沒有將晶體世界的淪陷放在心上，似乎都很篤定對方會比自己先一步做出退讓一般。
僵持了許久，沐晨索性直接盤膝坐下，他倒要看看，晶體世界徹底毀滅會給他這個擁有者帶來怎樣的災難。
那道模糊身影看著如此執著的沐晨，最終無奈長嘆出一口大氣，「也罷，以你的修行進度，想要了解到所有事情，還有不小的一段距離，事先透露一點信息給你倒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本座還是得事先提醒你一句，你一旦了解整件事情，今後再想置身事外那就不可能了。」
模糊身影話中有話，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提前打好預防針，這麼做似乎有些多餘，它和沐晨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沒必要說這些。
沐晨冷哼了一聲，對方一開口他就大概能猜到接下來這人要跟他說些什麼了。
和之前一樣，故意先轉移話題，然後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信息，讓他來判斷，這擺明了又是要開始誤導他了。
「從一開始老子就沒得選擇，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莫名其妙交給我一塊晶體，又說是本來就屬於我的鬼話，現在又告訴我一旦得知就不能置身事外，我他媽的倒是想置身事外，你們給我機會了嗎！」沐晨一想到自己這幾天接連遭遇的生死危機，心中就有一股憤怒情緒湧現。
打從莫名其妙收到赤陽晶體開始，他就一直被這個晶體特有的身份干預著，又是影像畫面，又是流傳多年的秘辛，種種一切，全都將矛頭指向他這個晶體擁有者，搞得他好像真的有多大來歷似得。
明明只是一個丟在人群之中完全可以被忽略的不值一提螻蟻，卻非得將他架到與天地最頂級的神靈齊平的高度，這簡直就是往死里整啊。
「呵呵，我倒是覺得你反而應該慶幸，像我們這種身份的生靈，能有二十幾年完全屬於自己的人生，那簡直就是奢望，像我就從未有過屬於自己的人生，雖然空有一身通天徹地之能，但卻只是他人手中操控的一枚傀儡而已。」那道模糊身影說道，它說出這些話，滄桑口吻之中，語氣竟然帶著些許悲涼之意。
沐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聞言之後，不假思索的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傀儡？誰的傀儡，我們又是什麼身份？」
簡單的一句話，沐晨從中聽出了諸多疑問，現在他連對方是誰都無法確認，現在又冒出個傀儡一說，這其中究竟牽扯多廣，影響多深？
「你我都是誕生於天地胎盤的生靈，稱之為天地之子都不為過，我們都是由天地眾生意志所化的意識生靈，集合天地眾生的善念與惡念為一體，天生就得受天地之靈約束，它一聲令下，我們就算再不願意也得執行它的命令，這樣唯命是從，難道不是傀儡嗎？」那道模糊身影攤了攤手，將自己稱為傀儡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反而一切都理所應當，本就該如此似得。
沐晨聽完對方的話則是大受震撼，傳聞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分別代表著天地善念與惡念，原來這則傳聞並非空穴來風，它們一生都受制於天地胎盤，替眾生意志執行善惡因果報應。
也就是說，萬古前，眾生祈福能夠得以實現全都是萬物之靈執行的，眾生詛咒得以實現全都由罪惡之靈執行，這就是天地秩序，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就像執法者一樣，身不由己，一切全憑天地胎盤幻化出的天地之靈意志支配。
之前了解到的秘辛之中，似乎有過相關的信息，萬古前確實有一段歲月眾生祈福都是能夠如願的，爭鬥廝殺也都得以實現，可那段歲月似乎持續了並沒多長時間，最後由於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反抗天地之靈，導致天地秩序出現崩潰，至此，眾生祈福再也沒能得以實現。
這是不是說，打從那時候開始，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就已經開始反抗天地之靈了呢？
沐晨心中有諸多疑問，每次與這些相關之人交談，他心中的疑問都會隨之增加，這讓他很是憤怒。
現在他唯一能確定的只有陰陽輪盤就是萬古前消失的天地胎盤雛形，至於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的情況他一無所知，尤其這其中還涉及到另外一個人物，天地之靈。
這個天地之靈是否只有在天地胎盤重現時才會出現，又或者它一直都是一個獨立個體，天地胎盤只不過是它掌握的一種手段。
這些與整件事情有密切相關的人物到現在一個都未曾顯化出真身，要麼是雛形，要麼就是化身，它們的本體究竟在哪裡，鏡像世界嗎？
一切都顯得撲朔迷離，整件事情中，似乎被分成了好幾個部分，當事人不出現，現在談再多都無用，尤其是眼前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突然告訴他這些信息又想讓他從中得知怎樣的信息？
沐晨仔細思量了一番，最終還是無法確定，他開口問道：「你究竟是罪惡之靈化身還是萬物之靈潛伏在屬性晶體之中的化身？又或者是其他？」
通過對方所說的話，沐晨大概能猜到，眼前之人應該就是萬物之靈或者罪惡之靈化身。
很明顯，此人是站在被天地之靈操控的角度來闡述這些事情，若一個人擁有自主意識，卻一生都只能淪為一名傀儡，對他人言聽計從，出現反抗的事情在所難免。
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因為不甘淪為傀儡，聯手反抗天地之靈，這樣一來，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清晰了。
與之後發生的事情也能夠聯繫在一起，它們兩人聯手反抗天地之靈，導致天地之靈被迫再次誕下兩道與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一樣身份的靈體，但因為新誕生出的靈體將取代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的地位，導致它們走上極端，以自爆的方式來干擾天地胎盤，最後就有了天地胎盤消失，天地之靈不見，萬物之靈隕落，罪惡之靈被鎮壓的說法流傳下來。
事情的起因大概就是這樣，而現在沐晨的身份也已經呼之欲出，他和月陰晶體擁有者是新一代眾生善惡之念所化的靈體。
與萬物之靈和罪惡之靈的身份同等，唯一不同的就是沐晨現在很脆弱，沒有掌握本該擁有的實力。
「罪惡那傢伙估計已經被新一代惡念吞噬了，你出世太晚，已經錯過了對抗新一代惡念的能力，除非你我融為一體，否則天地將徹底被新一代惡念掌控，屆時天地秩序失衡，將會徹底走向滅亡。」那道模糊身影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但話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它就算萬物之靈化身，並且之所以每次在沐晨面臨死亡危機時都會出手幫助，就是因為它必須與沐晨融為一體。
只是這種說法說的輕巧，融合，又是融合，融合以後究竟誰成全了誰？
融合以後沐晨還是沐晨嗎？
沐晨現在一聽到融合就頭大，他在這短短几天時間裡，都已經融合了多少怪物在體內了，先是赤陽晶體，接著又是陰陽輪盤，後來為了提升實力，連惡靈都融合了，現在倒好，張口又要融合，融合的還是萬物之靈。
他這重生一次，究竟得融合多少次才能與那新一代惡念抗衡？
最關鍵的是，這真的就是事情的全部嗎？
無解，這些問題現在就算全部攤開來擺在沐晨面前，他也不能確定。
不過有一定是可以肯定的，以沐晨現在的狀態，要是與萬物之靈融合的話，百分之百的幾率他會被萬物之靈吞噬，最後成為養料一樣的存在，成全了萬物之靈。
沐晨眉頭緊鎖，從盤膝中站了起來，腳步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與對方保持一定距離。
「呵呵，不用擔心，本座若有心想要吞噬你也不用等到現在，實話告訴你吧，本座的本體在萬古前已經化作九百九十九枚屬性晶體，想要恢復必須同時集齊這些晶體，難度可想而知，現在本座只不過是一道殘念而已，對你根本不足以構成威脅。」那道模糊身影似乎看出了沐晨心中的擔憂。
它這麼一說沐晨反倒突然意識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
每個屬性晶體擁有者一旦與屬性晶體完成不分彼此的契合，體內都會出現一道像陰陽輪盤一樣的半形，類似勾玉狀，這被武天維認為是詛咒，可在他體內卻是完整的陰陽輪盤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難道眼前這人不僅僅是萬物之靈？
沐晨內心咯噔了一下，對方用語言一步一步牽引著讓他認為這是萬物之靈的化身，可體內陣圖烙印顯示出的卻並非如此。
這兩者之間一定存在著他所不知道的問題，貿然聽信對方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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