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阿爾貝將一系列的富國強兵戰略交付給陸軍部和比利時內閣去實施之後，終於從諸多繁雜的政治事務中抽出身來休閑片刻，對於核武設施建設，情報局創立這些東西，他往往都是選擇高屋建瓴式的指點，然後讓別人去付諸實踐。假如每樣都要阿爾貝親力親為，估計沒到四十歲就猝死在工作台上了。

阿爾貝回來繼續打理自己開設的比利時戰略資源合作公司和北方工業公司，他已經從貴族學校辦理了休學手續，剛開始父親利奧波德還苦口相勸，但是當阿爾貝給出近乎滿分的中學考卷之後，利奧波德三世終於選擇了沉默，答應了阿爾貝的休學請求。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當那位號稱中國通的教授有心為難阿爾貝，給他出了中文試題，不過阿爾貝洋洋洒洒寫下一篇文言文交給目瞪口呆的教授，並用流利的中文嘲諷道，「尊敬的教授，我平時只說法語並不代表我不會說中文，中國有句俗語叫『扮豬吃老虎』，所以很不幸您遇到了一條披著豬皮的怪物。」

北方工業公司現在有著穩定的陸軍部訂單，而且自從將產品試著向外推薦之後，南美國家和加拿大，以及北歐一些國家都對北方工業公司推出武器和軍需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加上在比利時軍方中良好的口碑造成的廣告效應，北方工業公司的訂單是接二連三的飛來。

至於比利時戰略資源合作公司嘛，雖然有前往局勢稍亂剛果的比利時政要會雇傭公司的准軍事人員作為護送保鏢，不過公司為了討好政要而故意壓下價格，利潤實在是少得可憐，到目前為止，戰略資源合作公司一直處於虧損狀態，阿爾貝只好不停地拆東牆補西牆，用槍械生產的利潤來彌補缺口。

一切都盡然有序，不過今天阿爾貝的心情卻很糟糕。

「混蛋，這他媽絕對是赤裸裸的誹謗，是對我創意的污衊，甚至是對整個比利時王室品格的質疑和侮辱。」阿爾貝將第五份文件摔在地上的時候，情緒終於稍稍穩定了下來，他再次撿起報紙，看見上面那條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頭條，《比利時王子akm步槍的創意涉嫌剽》，而且還看似有理有據的列舉出一系列的數據，當然這些數據都是去年的，比阿爾貝的akm研發整整早了一年。

心煩意亂的阿爾貝咒罵一聲，「我操你大爺。」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發音，人在憤怒至極的時候總會用上家鄉話。

公關部的伊莉小姐站在辦公室的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在她印象中老闆一直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小紳士，他可以記住公司任何一位職工的名字，並友善的跟他們打招呼，並沒有那種比利時貴族以身俱來的優越與傲慢，很多女同事都在打賭，當老闆再大五歲的時候，她們就準備征服這個英俊的小男人。

不過眼前溫柔的小紳士卻像一隻被人惹毛了的獅子。

「老闆，門外一位自稱是比利時伯萊塔公司的董事長求見，因為之前沒有預約，但我還是特地來跟您說一聲。」伊莉小心翼翼的說道，深怕惹毛了他。

「伯萊塔董事長？」聽到這句話阿爾貝冷靜了下來，他將地上的文件一一撿起，在桌子上擺放好之後說道，「他是叫皮艾特羅·伯萊塔麽？」

「是的。」伊犁小姐將名片遞給阿爾貝。

「伊莉，其他的預約推一推吧，我想先見一下這位先生。」阿爾貝整了整衣服，平靜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老闆現在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不過她還是小聲回答道，「是的，老闆，我這就帶他上來。」

伊犁小姐退出辦公室之後，阿爾貝就在腦海中跟天眼交流起來，當務之急他是要找到這條流言到底是誰發布出來的，不過天眼的回復卻讓他很失望。

「我也沒義務盯著全世界的信息流通啊，何況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現在的時代有互聯網，你以為我所在的外星科技文明發展到了無所不知的地步了嗎？」天眼毫不客氣的給阿爾貝交了一盆冷水。

不過天眼倒是給阿爾貝提了一個醒，「你這邊剛登新聞報紙，皮艾特羅那傢伙後腳就從義大利過來了，不覺得時間太巧合了嗎？」

「呃？」阿爾貝也感覺到其中有貓膩，1944年卡拉什尼科夫設計出一款半自動步槍，然後又在這款半自動步槍的基礎上加以改造設計出ak46步槍，如果說報紙上的新聞是卡拉什尼科夫為了維權弄的，但這款在ak47上改進的型號怎麼說也跟他的設計在很大程度上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就算打官司也不可能勝出，但如果後面有人在推波助瀾，想要搞垮這款槍呢？阿爾貝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你的客人來了。」天眼在阿爾貝的腦海中提點道。

阿爾貝抬起頭，眼前站立著一位穿著風衣的慈祥老人，正微笑著打量自己，他的胸口還別著象徵著伯萊塔公司的三支長箭徽章，怎麼看都不像是那位曾佔據了歐洲半壁江山的伯萊塔公司領導人。

不過在阿爾貝眼中，皮艾特羅的微笑特別像一隻打量著獵物的老狐狸。

「坐吧，皮艾特羅先生，伊莉，幫我拿兩杯咖啡過來。」阿爾貝不動聲色的吩咐道，對付這種修鍊了七八十年野狐禪的傢伙，尋常套路根本奈何不了他，只能跟他玩劍走偏鋒的極端路線。

「不知皮艾特羅先生特地從義大利風塵僕僕的趕過來有何指教呢？」

「是這樣的，聽說阿爾貝殿下研製出兩款性能優異的槍械，我們伯萊塔公司準備向阿爾貝殿下購買其中一款akm步槍的生產許可權，不知阿爾貝殿下願意以什麼樣的價格出售生產許可權？」

鬧了半天原來是想趁火打劫啊，這時機掌握的太特么精準了吧，阿爾貝微笑盯著這支面目可憎內心更可憎的老狐狸，報出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價格，「轉讓費兩千三百萬美金，而且伯萊塔公司每生產一支akm步槍需要繳納百分之五的專利費，如果不願意接受這個價格，那麼我想我們之間的對話就到此為止了。」

兩千三百萬？要知道伯萊塔公司五年的利潤收入才能抵得上這個數字，皮艾特羅感到有點好笑，看來這位阿爾貝王子是不打算按劇本出牌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阿爾貝也在心中給皮艾特羅豎個中指，沒錯老子就不安常理出牌，有本事你肛我啊！

皮艾特羅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恐怕阿爾貝殿下的這款設計抵不上這個價格吧，最近我可是聽說到akm步槍的原理涉嫌抄襲某位槍械設計師，這種醜聞要是傳了出去，到時候可是會官司纏身的，而且對殿下的口碑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呵呵，這個皮艾特羅閣下倒可以不用在意，akm步槍可是申請過我專利的產品，就算對方怎麼噴我涉嫌抄襲，最終贏家還是fn公司，當然如果你說fn公司怕名譽跟口碑有影響的話，我覺得閣下是杞人憂天了。我們的生意客戶從來只在乎這款槍械的性能好不好，能不能在戰爭中給地方造成最大傷害，而不是糾結於這款槍的知識產權。」

最後阿爾貝還不忘給伯萊塔公司一頓暴擊，「哦對了，伯萊塔公司在戰爭期間的優秀設計也是少得可憐，伯萊塔m1938式衝鋒槍不過是設計師圖利奧.馬恩戈尼剽竊了波波沙衝鋒槍的設計，至於你們的卡爾卡諾步槍，威力差，精度小，我覺得你們義大利人還是比較適合回去做麵條，不適合打仗，至於你們公司做出來的槍械，我想用玩具來形容更加恰當。」

阿爾貝的最後一句話就純粹是為黑而黑了，其實義大利卡爾卡諾步槍是一款性能較為優越的槍械，只是很可惜這款槍遇人不淑，碰上了義大利軍隊，所以導致它在二戰中不像莫甘辛納或者毛瑟步槍一樣大放光彩。

關於卡爾卡諾步槍最讓人驚訝的一次事件就是李·哈維·奧斯瓦爾德用這支槍在1963年11月射穿了肯尼迪的腦袋。

果然眼見和平交流已經無望的皮艾特羅起身離去，臨走前他還不忘回頭冷聲說道，「阿爾貝殿下，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知道皮艾特羅只活到1957年的阿爾貝樂呵呵笑道，「保重好身體，皮艾特羅先生，你還有十二年能吃吃能喝喝，千萬彆氣的心臟病發作提前去見上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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