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浩南寒煙定情緣,兩女失蹤布疑霧

第十八章 浩南寒煙定情緣,兩女失蹤布疑霧

「永寧客棧」中此刻只剩下了「新月派」的人,看起來其餘的八派都先後各自離開了。

「這些沒用的東西,臨陣退縮,真是一幫窩囊廢。」「新月派」掌門段義仁憤怒地拍著桌子道。

「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身邊的大弟子左明遠小小心地請示著,心中打著小鼓,如果師父固執地要孤軍奮戰的話,恐怕也是送死,想勸師父離開,這種話他卻又怎麼敢說出口。

段義仁也知若然自己貿然進攻必定要損失慘重,可是這樣罷手卻又不甘心,揮揮手心煩地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先想一想。」

等只剩下段義仁一個人,他在房間內背著手來來回回地徘徊著,直到他看到桌子上那封未拆開的信。

為了其他幫派匆匆離去的事他一直都沒來的及打開看裡面寫的什麼,此刻拿起來,打開信的封章,當目光落在那雪白信紙上那一行字上時,臉色瞬間變成了死灰,手也有些抖了起來,臉色肅穆地咬咬牙,大喝了一聲:「明遠,進來。」

左明遠推門走了進來,「師父,有什麼吩咐?」看到師父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吃了一驚,剛才還沒有這樣呀,怎麼轉眼間就…莫非又出了什麼事?

「吩咐下去,明早啟程返回。」段義仁恨的牙根都咬出了血,這口氣壓在心頭讓他無法釋解。

「返回?」左明遠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雖然他希望是這樣,可是師父這個決定似乎下的太快了,而且有些蹊蹺。

「還不快去!」段義仁惱火地大喝。

「是!」左明遠見師父如此暴怒,驚出一身冷汗,慌忙退了出去。

左明遠離去之後,段義仁將那信抓在手中,咬牙切齒地道:「龍浩南,我會記住你的。」剛站起身眼前一閃。

誰?他都還沒有喊出來,身子已經一動不能動了。

劍名從他手中抽出那被抓成一團的紙,他看完這信就馬山改變了計劃,可見這封信絕不簡單。

劍名看了一眼之後,臉上竟然有了一種不可抑制的笑容,寒煙納悶地望著他,怎麼回事?

劍名將信遞給寒煙看,寒煙望了一眼,上面就只有一句話:段掌門:請回府代在下問候三夫人及令郎。龍浩南敬上

寒煙有些不解地看著劍名,劍名並不解釋,只是道:「走吧。」

兩人離開客棧之後,劍名看到寒煙還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不明白的時候嘴巴總是不由自主地微翹著,可能她自己從不知道吧,停下腳步,眸子中仍有好笑的意味:「煙兒,看樣子段義仁和他那死鬼老爹的三夫人可不簡單呀,這種**之事要是被龍浩南說出去,恐怕新月派就沒臉在江湖上混了,看那小子平日里一身正氣的樣子,沒想到肚子里還有不少壞水,不過我喜歡,哈…」不由地大笑了幾聲。

啊,會嗎?浩南會做這種事嗎?寒煙還真的有些懷疑,那不太像浩南的風格呀,自己是不是也該重新認識一下他了呢?我看是有這個必要呦。

兩人天亮前回到桃林,劍名到房間卻發現路簫儀不見了,他的目光從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掃過,落在了桌上那兩個杯子上,裡面還有殘留的茶水,端起來在嗅了一下,是天星草,該死!「叭」茶杯被捏得粉碎。

劍名身子像風一樣刮到庫姆拉桑的房門前,「怦」的一聲推開房門。

「爹!」寒煙剛躺下身子,聽到聲音不對,飛身出屋,看到劍名闖入庫姆拉桑的房間,趕了過來,「怎麼回事?」

看到房間內空無一人,劍名的雙手緊握,青筋暴凸,臉上現出駭人的冰冷:「她把你娘帶走了。」寒煙驚得不由地呆住了。

父女兩人在桃林尋找著她們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不用再找了。」劍名冷靜下來,低沉地道,「她會來找我們的。」臭丫頭,我會讓你知道你這麼做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的。

寒煙眸子一閃,難道庫姆拉桑是為了浩南?想到她做過的事,她的性格的確太過偏激,做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這樣讓娘置身危險之中,覺得心彷彿被人揪在手中一般難受。

********

「到永安了。」浩南將馬車停在永安城門口,轉頭對馬車內的玲瓏道。

玲瓏探出頭來,看了看,仍有些擔心地問:「相公,你說能有用嗎?」

浩南揚揚眉,望著剛從城門口出來的一對人馬,笑道:「這還用說嗎?」

玲瓏也看到了,開心地拍拍手,佩服地道:「相公,你好棒耶。」

段義仁在浩南他們的馬車旁勒住馬,皮笑肉不笑地道:「龍城主,別來無恙吧!」

浩南拱拱手,若無其事地笑道:「原來是段掌門,怎麼這就要走了嗎?」

「這不是龍城主想看到的嗎?後會有期!告辭!」段義仁沉聲道,目光也變得異常怪異。

左明遠似乎看出他們之間某些微妙的關係,這其中的秘密恐怕自己有必要弄清楚一下才好,說不定自己離自己的目標已經越來越近了。

玲瓏沖段義仁撇撇嘴,小聲嘀咕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還怪別人哩。」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這麼齷齪的事也做的出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

浩南當然知道這樣會得罪這些正派中人,或許從他決定和寒煙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自己將要面對的這種境況,不過無所謂,他已經把這個江湖看得很清楚了,是正是邪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心中有公義在,不管用什麼手段達到善意的目的也就行了,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做自己想做的,別人怎麼看那是別人的事,這份瀟洒恐怕他也是從寒煙身上『學』來的吧,可是為了他寒煙還是沒能逃脫出俗世的困擾,由此可見更可以看得出寒煙的一片真心,想到自己曾經那樣的誤會她心中就非常的懊悔,寒煙…想到她,心頭一熱,嘴角不由掛上了一絲笑容,「走了!」浩南揚鞭催動馬車。

過了永安城就到石雲山了,他的心不知道怎的還真的有些忐忑不安了呢,真是的。

等他們到達石雲山下的時候,正好看到劍名和寒煙的身影,浩南勒住馬車,驚喜地叫道:「寒煙…」有點意外在這裡就看到她…哦,應該是他們。

「浩南…」寒煙看到他時那種心情是無法言表的,只是覺得有一種鹹鹹的液體在心頭滾動著,自己怎麼配得上浩南如此的痴情,自己怎樣才能配得上浩南如此的付出,眸子中滾動著晶瑩的淚珠,身子一動不能動地望著他,只能低吟著他的名字。

浩南剛跳下馬車,玲瓏早已經等不及地從車內鑽了出來,「煙姐姐!」不等浩南扶她,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沖寒煙跑過來。

怎麼辦?畢竟她們之間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簡單的姐妹關係了,到底應該怎麼面對她,寒煙還沒有反應過來,玲瓏已經將她緊緊地抱著懷中,帶有幾分激動幾分『懺悔』地道:「煙姐姐,前些日子因為失去小雨心情很糟糕我才會那樣對你的,可是我真的沒有惡意的,你願意相信我嗎?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原諒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嘛?」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像個做錯事在認錯的孩子一樣,等待著她的回答。

「不好!」寒煙綳著臉搖搖頭,看到玲瓏求助似的望向浩南,嘆了口氣,「好了,傻丫頭,我根本沒有生你的氣,更沒有怪你,別這樣了。」

玲瓏抱著她,把頭靠在她的肩頭,終於放心地鬆了口氣,剛才還真的有些擔心寒煙會記仇不和她統一戰線呢,現在好了,雨過天晴了,馬上就開心地笑了出來,眼睛彎的都要眯成一條縫了。

浩南本來是要飛奔上前將寒煙擁在懷中告訴她自己來兌現自己的諾言了,可是被玲瓏搶先一步,讓他好是大大的不平:不是要這樣吧,本來屬於我的那一份就已經不是全部了,現在連這個小女人也來跟我爭,天理何在呀!一張俊臉皺的快成苦瓜臉了。

小雪抱著紫茵下了車,玲瓏拉著寒煙來看孩子,興高采烈地介紹著:「煙姐姐,你看這是茵茵,漂亮嗎?」根本不給浩南機會跟寒煙說話。

寒煙知道浩南心中的著急,體己的沖他笑笑安慰著他的情緒,玲瓏就是這樣了,她也沒有法子呀。

浩南看到這情形,估計自己想和寒煙說上幾句話都是奢求了,本來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可對於日夜思念的他而言就度日如年了,那種思念把他折磨已經寢食難安了,哪像玲瓏那麼沒心沒肺,一路上都那麼高高興興的跟遊山玩水一樣,現在居然還搞不清狀況的跟他搶,真是夠折磨人的嘍!好在寒煙適時地送來她的撫慰,就算是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也讓他的心裡舒服了一些。

劍名和浩南面對面站立著,劍名抱胸望著龍浩南,嘴角挑出一絲笑容:「龍浩南,你是不是應該先準備好聘禮再來呢?」看樣子這傻小子真的放棄了一切,恐怕這是一種超自信的人才會擁有的魄力吧,這種自信恐怕在這個世上真的是絕無僅有了,可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想到先準備好聘禮,我總不能白白把女兒交給你吧。

浩南當然是有備而來,轉身來到馬車旁,從裡面取出一個盒子,來到劍名面前打開,道:「這份聘禮,不知道您是否覺得滿意?」

盒子里是一對匕首,一對巧奪天工十分精製的黑色匕首。

可是用匕首做聘禮,他瘋了不是。

劍名一眼便看出這是失傳已久的「天將刃」,它的價值根本就無法估計,所有擁有的人都引為至寶,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流傳到龍浩南的手中,更沒有想到他會用它來做聘禮,點點頭:「還算可以吧,不過要不要接受要看煙兒的意思。」轉頭望向寒煙。

玲瓏拉著寒煙到他們身邊,在她的耳邊悄悄道:「煙姐姐,你就答應吧,我們姐妹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不然他要是在外面招蜂引蝶,那我就慘了。」

浩南差點暈倒,到了這個時候她怎麼還想這個,對他而言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一個字表達,那就是:暈~

寒煙真的願意,真的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卻說不出口,他對她越好她就越忐忑不安,深邃的眸子望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浩南,我…可以嗎?

浩南看得出她在猶豫什麼,剛想表明自己的心跡,可是卻又被玲瓏搶去了說話的機會,「煙姐姐,相公為了你什麼放棄了,讓我都要嫉妒死了,你還猶豫什麼?快點答應呀。」

浩南簡直要被玲瓏嘔死了,揚頭心中大喊著:我的天哪,我的神呀,拜託你讓她消失一會兒好不好?拜託你了。

劍名哭笑不得地看著傅玲瓏,她在這裡瞎攪和什麼呢,伸手輕易地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扳著臉嚴肅地道:「丫頭,這裡沒你什麼事?跟我過來!」拉著她走開了。

玲瓏根本無法反抗,她也知道自己反抗也是枉然,腳跟著劍名走,頭還轉回來大喊著:「煙姐姐,你一定要答應呀,不然我管不住相公呀…」

浩南幾乎要翻白眼了,救命呀!自己是不是真該好好檢討一下是不是平日對她太疏於管教了。

劍名實在不堪再忍受的點了玲瓏的啞穴,玲瓏說不出話來,氣的撅著口瞪著他:討厭了,點人家幹嘛?

寒煙有些擔心玲瓏,想過去看她有沒有事。

浩南伸手拉住她的手,這一刻彷彿已經盼望了好久好久,終於可以和她靜靜地面對面說上幾句話了,才不會讓別的什麼造成干擾呢:「煙!」雙手相握,兩雙眸子凝望著彼此,無限真情在眸子中交流,「你還沒有答應。」提醒著她。

「浩南,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要嫁給你!」寒煙始終都無法讓自己坦然地面對他的感情,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不需要他給她什麼名分,也許這個想法很瘋狂,可是為了他,她願意。

「寒煙,既然要和我在一起,為什麼不肯嫁給我?」浩南有些不明白,可是他馬上就明白了她什麼意思,但是他卻故意情緒低落地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成了一個窮光蛋,就嫌做我的妻子丟人了。」

寒煙用力地搖搖頭,她沒有這個意思呀,他怎麼可以這麼想,急切地想澄清自己的無辜:「浩南,不是那樣的,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不管你處境如何,我都會和你在一起的,今生今世不離不棄!」

「真的?」浩南心裡早就偷偷地樂開花了,臉上還是有些不確信的表情,望著她像是在求證似的,「那這麼說這輩子你跟定我了?」

寒煙有些羞澀地低下頭,點點頭,他怎麼可以問的如此直接,她都說的那麼明白他還…不對!他的理解能力平時沒有這麼差的,不好,上當了,她剛要重申自己的立場,「我是說…」

可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浩南伸手捂住她的口,一本正經地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了,你不用再解釋了。你看既然你已經決定這輩子都跟定我了,那就是要做我的女人了,既然是我的女人,那我替你做主也不過分吧,既然要我做主的話,你當然就是要嫁給我的,就這麼決定了,不能再提出異議嘍,不然我會覺得很沒有面子的呦。」鬆開手,臉上展現出開懷的燦爛笑容,伸開胳膊將她擁在懷中,不再給她機會『翻供』,這樣做是霸道了一些,但是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也不能算過分吧,心裡偷著樂翻天了呢。

什麼就決定了,什麼跟什麼呀?寒煙都要被他搞暈了,反正她聽明白最後的結論是:他替自己做主嫁給他!我的天,怎麼搞的,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

劍名不由地笑著搖搖頭,女兒,不是爹不幫你,實在是對手「蓄謀已久」,就算你我聯手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呀,更何況這個結果不也是自己想要的。

「咳!」劍名走過去,乾咳了一聲,他看得出寒煙的確是喜歡龍浩南的,既然事情定了下來,也該談談那個臭丫頭做的「好事」了,現在實在不是他們郎情妾意的時候,所以他也不會覺得很內疚的。

浩南戀戀不捨地放開手臂,這個時候被打擾雖然心中有些不快,可怎麼說他也是未來的岳父,如今也只能是忍耐了。

「龍浩南,庫姆拉桑那個臭丫頭把煙兒的娘給帶走了,其中原因恐怕不需我多說吧,事由你起,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劍名想到路簫儀的處境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目光也凌厲了起來。

龍浩南一怔: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天下間怎麼會有庫姆拉桑這麼執拗的人呀,真是讓人惱火!他一抱拳:「在下知道!我一定會把伯母毫髮無傷的帶回來!」這件事的確很嚴重,如果路簫儀出了任何意外,自己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玲瓏拉著寒煙張張口說不出話來,急的手一個勁比劃著,寒煙這才想起來還沒有給她解開穴道,手指一點,解開她的啞穴,玲瓏喘了一口氣,「快憋死人了啦,煙姐姐,你不要擔心,那個女人真是奇怪,人家不要還死纏爛打、要死要活的,現在竟然還做出這種事,要是讓我抓到她,哼哼哼…」撇著小口冷笑了幾聲,揉揉小拳頭,似乎要和庫姆拉桑大幹一場似的。

寒煙和浩南不約而同地搖搖頭,她最好還是不要攙和進來更好些吧。

庫姆拉桑彷彿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她的目標是龍浩南,現在龍浩南來了,她也應該現身了呀,怎麼會如此沉得住氣呢?

寒煙望著暗下來的天色,心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兆,緊握雙手祈禱著:老天爺,求求你,一定要保佑我娘不要出什麼意外,一定要保佑我娘平安回來。

浩南看得出她的擔心,他又何嘗不是呢,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擔心了,沒事的,她和伯母無冤無仇不會為難她的。」

寒煙抬頭望向他明亮的雙眸,點點頭:「浩南,她想要的無非是做你的妻子吧?」

浩南想了想,為難地扁扁嘴巴,嘆了口氣:「這就叫桃花劫吧,我真的好無辜,無緣無故招惹上這樣的女人!」看起來以後要小心一些才好,不然這兩個女人還不把自己整慘了。

「其實這樣千里迢迢來中原,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對她一個女孩子來說真是很不容易…」寒煙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煙,別再胡思亂想了,該說的我都跟她說的很清楚了,我和她是沒有可能的,我這裡可是滿滿的,一點兒空隙都沒有了,你不要再愛心泛濫了吧。」浩南還真有些擔心她會勸他給庫姆拉桑一個機會,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鄭重地告訴她。

寒煙輕笑著道:「我有說什麼嗎?你這麼急著澄清,是不是有過什麼念頭呢?」那神情似乎已經看透了他的心一樣。

冤枉啊!浩南舉起另一隻手,很是一本正經地道:「我對天發誓一定沒有!確定沒有!肯定沒有!如果有半句假話,天…」

寒煙當然知道他沒有,拉下他的手:「好啦,無緣無故發什麼誓。」他的心意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只不過是對他上午的「霸道」小小的報復一下而已。

「煙,選擇和我在一起,你會後悔嗎?」浩南一雙玉眸中充滿著柔漫深情的目光。

寒煙迎上他的柔情,輕道:「你會讓我後悔嗎?」

浩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她是將她的幸福交到了自己的手中呀,極為肯定的回答著:「不會!」

寒煙微微地笑著將頭靠在他的肩頭,手臂環上他的身子,靜靜地體味著這溫馨的時刻。

「煙…」浩南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寒煙很好奇地望著他,等待著他下面的話,可是他卻搖搖頭,「沒什麼。」這個時候實在不應該提起那個人的名字。

寒煙卻似乎已經猜到了他想說的話,抬起頭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道:「大哥說他要去找賦兒,兩天前離開了。」雖然她知道大哥將永遠都會是自己和浩南之間的結,但是她不願意浩南心中仍存有什麼疑慮,既然他們註定要走到一起,他們之間就不該再有什麼秘密。

「是嗎?」浩南了解劍無影,以他的個性絕不會如此簡單就認輸的,一定是在蓄謀著什麼,但他不想讓寒煙知道,那隻會讓寒煙更加寒心,「他有沒有說去哪裡?」

寒煙搖搖頭,無影這樣的離去讓她的心裡隱隱有種不安,雖然這可能是這件事結束的最好方式,可是她好擔心會再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龍浩南沒有再問,希望是自己多心了,看來要先想辦法找到劍無影的行蹤再將賦兒還給他,至少對劍無影也是一種安慰吧…正想著,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頭劃過,只是一瞬間那感覺便襲上他的全身,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穿透皮膚的孔隙往外滲透著,浩南知道是毒性發作了,有些不舍地放開寒煙,輕聲勸道:「天很晚了,早些睡吧。」臉上維持著那和煦的笑容。

寒煙點點頭,柔柔地對著他笑了笑;「你也早點兒睡。」

浩南憐愛地拍拍她的肩:「去吧。」沒有表現出一點兒反常,這件事他不想讓寒煙知道,與其讓她擔心,寧願自己承受。

寒煙轉過身往家裡走去,那種戀戀不捨的感覺縈繞在心頭,等她意識到時只覺的臉燒燒的,自己怎麼可以這樣不捨得和他分開,難道自己真的逃不掉了,真的無可救藥了嗎?她摸摸紅嫣的面頰,不由站住了腳,最終還是忍不住轉過頭望向他。

人呢?她驚地轉過身,剛剛明明還在,怎麼一下子就沒了人影。寒煙四下尋望了一下,確實再也找不到浩南的身影,他去哪裡了?

浩南盤膝坐在桃林內的竹亭里,運功抑制著體內的毒性,到底這是什麼毒,以自己現在的功力居然仍無法將它逼出來,看來劍無影對自己的恨的確很深,這真是可笑,有深仇大恨的不應該是自己嗎?劍無影害死曉馨,殺了飛虎小雨,如果不是當初自己答應了曉馨不殺他,恐怕他也不會有機會對付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己和劍無影之間的恩恩怨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了解,這樣的遊戲真的很累人,可是為什麼他還是一點兒也不覺的累呢,嗨!

浩南無力地靠在亭柱上,身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而每一粒汗珠都會帶給浩南巨大的折磨,浩南緊緊咬著牙,再次用頑強的毅力對抗著來襲的陣陣異癢劇痛,我不會屈服,劍無影,你死心吧,就算死我也不會再放棄。

有人!浩南感到有人飛落在他的身邊,睜開眸子望向來人,入目是一個黑衣人,那人手似乎拿出了什麼東西,一股白色霧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浩南屏住呼吸剛站起身,但是馬上就感到了意識的模糊,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滑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寒煙找到這兒時,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喚著他的名字:「浩南…,浩南,你在哪兒?浩南,回答我,浩南…」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去找庫姆拉桑了,可是他總該說一聲吧,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吭就去了。

寒煙有些失望地轉身想回去看看他是不是已經回去了,亭欄外上那幾株躺在地上的草吸引了她的注意,走近過去,伸手拿起來,仔細看了看,臉色有些凝重了:鳳尾草!

據說這種草生長時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往往十幾棵的根會聚在一起,就像是一株一般,但是往上便如孔雀開屏一般展開來,只要有花粉味道的昆蟲一靠近,葉子就會散發出白煙,那是一種無孔不入的毒煙,這種毒煙對人一樣具有很厲害的麻醉作用。

這裡不可能有這種草的,寒煙又找了找,在亭子的角落找到浩南的玉佩,難道浩南…出事了?寒煙飛快地趕回家中,當知道浩南的確仍沒有回來她的心亂成了一團,讓心冷靜下來恐怕是很難了,俗話說關心則亂,真是一點兒都不假。

劍名眉頭緊皺,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憑庫姆拉桑還真沒有這個本事,難道自己忽略了什麼事?能在桃林來去自如的人恐怕…只有一個人,會是他嗎?劍名有些無法讓自己相信這個猜測。

「現在怎麼辦?相公是不是會很危險?哎呀,煙姐姐,你們不要再想了,我們快去找人吧。」玲瓏著急的拉著寒煙往外拽,這麼大的事還想什麼想,時間很寶貴呀。

寒煙拉住她搖搖頭,看看劍名,這種時候劍名應該比她更有辦法知道怎麼辦。

劍名來到庫姆拉桑所住的房間,犀利的眸子在房間內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煙姐姐,你爹在幹嗎?」玲瓏實在是奈不住性子地道。

寒煙目光隨著劍名移動著,到底爹在找什麼?他在懷疑什麼?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那是什麼?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劍名在窗子旁停了下來,窗戶上那個小小的洞吸引了他的注意,走到屋外順著那個洞往裡望去,若有所思地直起身,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目光落在窗子上那個小洞上,真的是這樣,真的是他。

「爹?」寒煙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看著他的臉色如此難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娘和那個丫頭是被別人帶走的。」劍名心中已經有了結論,他沉沉地道,一掌拍在桌子上,「嘩」桌子立刻被掌氣擊的四分五裂了。

「別人?爹…你在懷疑…,不,不可能,大哥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這麼做的!」寒煙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髮生了這麼多的事,她還是相信大哥不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不會是那樣的人的。

「劍無影!」玲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相公如果落在他的手上,那…太可怕了,她差點就暈倒過去。

「寒煙,你和她們留在這裡,我去找人,如果真是他乾的,我決饒不了他。」劍名此刻的憤怒在他的眸子中一覽無疑,身子一閃便已到了屋外,轉眼之間就在夜幕中消失。

「煙姐姐…,相公他會沒事的,對不對?」玲瓏抓著寒煙的胳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她,哽咽著問。

寒煙點點頭,將玲瓏擁在懷中,「會沒事的,放心吧。」如果真是大哥,自己該怎麼辦?不,一定不是,大哥不會做這種事的,他不會的,不會的,她一直在試圖說服自己,可是除了劍無影還有誰可以如此來去自如,這個事實讓她心頭如被重石壓著,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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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情殤之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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