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墓穴祭殿感謝淳泰小熊的鑽石
蟲后嘶嘶般嚎叫聽的人心發顫,我和大雷抓緊時間與其他人匯合,影子云周圍彷彿凝聚強大磁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環形縈繞,赤紅的龍劍充滿炙熱太陽的鋒芒,龍虱群如驚弓之鳥,密密麻麻的把蟲后包裹。
蟲后擺動著殘斷的肢節,鼓突眼睛帶有祈求的神情望向影子云。
影子云走到蟲後身前,面無表情異常冷峻,龍劍指到口器,蟲后懼怕的縮動身體。
「嘶……」蟲后將身體趴到地面,影子云揮動的龍劍背到身後,冷道:「拔劍出鞘,必見血光,薩滿禁術,蟲咒蟲生,借過蟲巢,莫要跟隨,如若執意,必斬蟲身。」
蟲后嘶叫幾聲,似乎聽明白影子云說了什麼,所有龍虱全部退到內側,現場死寂。
影子云轉身指向蟲巢右側石縫,柳茹嫣把遺落的石珠遞給我,五人鑽入石縫,艱難的爬行一百米,順利到達另一座火山溶洞。
果真不出我所料,地池內部不止一座溶洞,蹋頓墓穴完全可以憑藉這種屏障迷糊所有盜墓者,再加上薩滿巫術,就算有人能來,恐怕……難逃一死。
溶洞地勢向下,四周都是被炸開的石塊,石塊長方形打磨光滑,依稀能看清有扇高大石門,這就是蹋頓墓入口!五人歷盡千辛尋找的入口!
蔫叔向洞口扔了一隻火摺子,「下面有墓道,黑芹和曼陀羅進墓了!」
「是黑芹先進去的,曼陀羅這個熊娘們,擠了宇子的血跑了,哎……」大雷說完無奈嘆口氣。
我想起曼陀羅再耳邊說過的話,湊到影子云身前,壓低聲音說道:「曼陀羅讓我……提醒你,黑芹上線,再找……」
「龍盟成員!」影子云說出四個字,眼睛的血色漸漸消散,眉頭緊鎖后深呼吸幾口,我上前扶了一下,影子云示意沒事,我猜可能是那把龍劍帶來的負面影響,因為拔劍之前影子云在胸口虛繪了符篆,應該是某種封印。
「龍盟!?」幾人面面相覷,影子云掏出一枚菱形飛鏢,「曼陀羅之所以說我是龍盟成員,看來她認識這上面的圖騰。」
影子云停了幾秒,低道:「茹嫣,知道你師傅和項三爺背後的組織嗎?」
柳茹嫣面帶怔然,眼眸充滿未知,「師傅從來沒有說起過,龍盟究竟是?」
這些還要回歸木筏那一夜,影子云跟我說起唐朝皇帝祭祀發生的那件怪事。
原本在泰山之巔準備天祭,沒想到挖出一座石碑,當朝天子把石碑交給宮中信得過的大臣,那位大臣歷經周折,終於在兩位高人相助下,破解石碑天字。
天機浩蕩,不可告人,於是那位大臣上奏天子,成立隱秘組織,歷代保護石碑,組織名叫龍盟,成名被稱作龍盟使者。
時光荏苒,朝代更迭,但是歷朝所有皇帝都把龍盟延續,因為他們清楚一點:石碑的秘密關係蒼生,關係華夏民族消失的歷史。
龍盟對成員要求非常高,不但要有一流的戰鬥功底,還要有過人的膽智與信守諾言的人品,這可不是簡單一句話,為了龍盟,所有成員可以時刻獻出生命。
隨著龍盟發展壯大,難免出現叵測人心,經過清末、民國、建國之後,成員銳減,剩下的幾乎都是隱匿的家族或者盜墓圈中的高手。
聽到這,我有些費解,為什麼龍盟需要盜墓人呢?
石碑雖然被藏匿,但是華夏歷史深厚,所有的蛛絲馬跡相互關聯,隨著大批文物破土而出,不知誰走漏風聲,說能找到石碑藏身處。
事到如今恐怕沒想象中那麼簡單,如果黑芹上線是境外勢力,足以說明事情複雜程度。
而爺爺五人與影子云,都是龍盟使者!名義盜墓,爺爺他們一直在苦苦尋找相關線索,目的只有一個:守住石碑,守住天機!
曼陀羅說的尋找龍盟成員,因為黑芹上線想找活的使者,翹出相關線索。一旦鎖定目標,那伙人會不惜一切代價,影子云之所以沒說,完全是怕我們有性命之憂。
聽到這裡,堵在我心頭的幾個問題豁然明朗,同時也有一個重要疑惑,一,父親出國離奇失蹤,或許與龍盟有關聯;二,我們五人,甚至項家都被人盯上了,雙生花分道揚鑣,可以肯定,盯上我的人就是曼陀羅背後主謀,他會是誰?
還有最大困惑,影子云說,這一切都與霸王鬼璽有關聯,幾伙人趨之若鶩,就是為了霸王鬼璽裡面的暗藏機關。
影子云微微蹙起眉宇,面露擔憂,關於龍盟的更多信息只能回去再說,現在墓穴入口就在面前,進去之後……可能永遠回不來。
大雷抹著鼻子,嘿嘿笑道:「我怎麼突然有一種神聖的使命感,這就是命。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咱不求,來,天宇影子哥蔫叔柳姑娘,咱們以水代酒,五人進墓取經!」
好傢夥,大雷給我們分點水,五人目光交流,大家眼神流露出執著堅韌,大雷調侃道:「春風吹戰鼓擂,喝掉貓尿誰怕誰,我先走嘍。」說完從石門滑了進去。
擔心大雷有意外,四人隨後跟上。甬道兩側是紅黑色的火山岩石,兩側威嚴聳立著各種猛獸石雕。石雕保持不一樣的動作,有的在覓食,有的在溪流飲水,有的照顧幼崽,直走向右,左面是一座黑犬石雕,右面是一座火眼神鹿。
烏桓人相信人死之後,黑犬能帶著他們的靈魂回到興安嶺,回歸生養自己的茫茫森林,而火眼神鹿又是山神化身,可以世代守護族人。
進墓那一刻,就充滿濃郁的民族與宗教色彩,兩座石雕中之後仍然是一排幽長甬道,在盡頭忽閃忽現火光。
五人小心翼翼走到甬道末端,面前是一座寬敞、威嚴、充滿死亡味道的薩滿祭殿。
石砌的牆體中央鑲嵌凝脂松木,松木做成火堆,火光持續燃燒,光亮散發的餘熱讓祭殿底部形成冷風,風吹拂腳踝,不知哪裡傳來「莎莎」聲,有一種置身月色海灘的感覺。
祭殿左側,用五顏六色的彩帶打成死結,每一個彩帶上端都掛著用來祭祀的動物頭顱,經過千百年的風化,頭顱看上去像乾癟嶙峋,電光照過去,裡面時不時徘徊左右蠕動的蛆蟲。
祭殿右側,豎立三排彩繪的高大木刻。木刻由整塊松木打造,影子云告訴我們,顏料是人血摻雜興安嶺的鐵砂礦,我倏然想起在烏桓守護者的營地,他們所有的祭祀用品都塗抹人血。
木刻幾乎都是面具形象,一張張空洞的眼眶襯托沒有表情的面孔,眼睛內是無限黑暗,看的人,心生絕望。
祭殿中央聳立著石柱,一來用於承載重量,二,石柱纏繞一圈一圈鐵鏈,並且上面有幾具乾癟屍體,大雷瞪起眼睛,咂舌道:「他娘的……這不是炮烙嗎?」
再向前,是龐大的雕像陣。
橫排十列豎排十列,每一座雕像接近兩米高,雕像的現狀五花八門,雕像的動作千奇百怪,有飛鳥有走獸,有蟲魚有家畜,有鬼神有人體,乍一看,有一種秦兵馬俑的效果,只不過兵馬俑是陪葬守護亡靈的士兵,這些雕像,是薩滿教的最高祭祖儀式:奧來那楞。
奧來那楞是阿爾泰語、突厥語、蒙族語的混合發音,是所有北方民族信封薩滿教的高規格祭祀。看來蹋頓和這位下葬的薩滿大祭司沒少下功夫,在墓穴入口處修建祭殿,明顯想借神明之力,得到復生永生,再次兵戈鐵馬,帶著一顆燃燒復仇*的心,殺回來。
祭殿最前端,是一面聳立的長方形火山岩,岩石表面的坑窪被人工打磨,紅黑色的岩石彷彿一顆心臟落入黑土地,在地面開出死亡花。
五人高舉手電筒,火山岩刻有浮雕,雕像中是薩滿教的神明---長生天。
長生天即是蒼天,蒙語名叫「騰格熱」,但是薩滿教中,對於長生天的形象並沒有完全統一,隨著薩滿教發展,人們把長生天奉為萬物之主,是人與自然與神明的結合體。
面前的長生天,擁有人頭,一隻鷹眼,後背生出兩雙豐滿羽翼,像熊一樣寬厚的腳掌踩在雲朵內,左手纏繞紅藍彩帶,右手盤繞幾隻黑蛇。
長生天身處漆黑的地獄,黑色岩石刻出浮動的亡魂,亡魂被長生天張開的大嘴吸收,寓意幫助人們洗刷生前罪惡。
整面石雕下端雕刻形狀各異,像缸一樣的圖案,加之火山岩暗紅色,石缸看起來彷彿處在火海,讓人過目不忘。
大雷單手架起獵槍,嘀咕道:「啥情況,本以為和黑芹曼陀羅她們大幹一架,這下倒好,人呢?從祭殿消失了?以我盜墓經驗來看,這裡百分百有暗道!因為暗道和機關是墓穴裡面的標配!」
五人縱身爬到上端緩台,這次看的仔細,浮雕表面有人工踩踏痕迹,並且表面有小部分破碎,從工具來看,應該是鑿子、鐵釘鞋或者鐵鏟,也就是說,雙生花她們爬上長生天,進入暗道。
至於暗道通到哪,看起來就有點詭異了,因為近距離觀察,岩石表面有幾灘鮮紅血跡!盜墓天機之霸王鬼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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