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來不及聽的故事
??¨?單冰瞪了我幾秒,倒頭就躺在沙發上,拉過薄被蓋在身上一語不發。
看她難過的樣子。我也感覺自己過分了,雖然她瞞了我,但我這樣直白的質疑,是有些不妥。
現在小敏睡過的床我也不敢睡。只好蜷縮在一旁的沙發上,打算躺這裡湊合一晚。
但是躺著也睡不著,我爬起來拿了根煙跑到衛生間抽,這個空檔我聯繫上單冰的話來想,越想越覺得潘陽可疑。
連體手術結束到我們去查看監控也只是短短半天的時間,但他已經捷足先登,並且將我們引到文殊寺,間接的告訴單冰那個秘密。讓單冰去去找連體妹妹的魂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手術之前,潘陽就知道會發生什麼,那麼這件事情的背後又是什麼?潘陽會是知情人嗎?
而且瞎子出現又是那麼巧合。更重要的是,單冰一走。瞎子就來了,神神叨叨的騙了我的血,瞎子一走,潘陽就出現了,並將我帶到了火葬場,連貫起來,也就是說潘陽和瞎子很可能是合作關係。
而且他們突然接近我,是想在我身上找什麼?剛想到這裡,電話突兀的震動起來,我一驚,半截煙也掉到蹲坑裡。
掏出手機一看,看到是小敏手機發來的簡訊,我腿都再抖。急忙拉開門,看到單冰還醒著,才側身點開簡訊。
簡訊內容:哥們啊!我潘陽啊,你別怕啊!這電話是我在磚頭縫撿的!
磚縫撿的?他估計是在將我當白痴,把警察叔叔當飯桶了。
我接著看:我跟你說,那個七魄可能就在單冰手裡,她這是在監視你,你得小心點。
簡訊內容到這裡級沒了,我的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如果潘陽用小敏的電話,那麼之前收到的簡訊又是誰呢?
難道真的是瞎子?而且換個角度來想,如果我是潘子,要騙我的話絕對不會用小敏的號碼,但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也許是為了欲蓋彌彰。私匠歲號。
小敏的手機在他手裡,那麼他有可能之前就接觸過小敏的屍體和連體女孩的屍體。
七魄更有可能在他手裡。但是單冰呢?她同樣可疑,如果對潘陽的猜測不成立,那她就是第一個接觸女孩的身體的,那晚出了手術室后短短几分鐘里她做了什麼?真的是在救我?
我刪掉簡訊,回到客廳的時候單冰已經睡熟了,坐著抽完一根煙,心裡亂如麻繩。如果單冰是在監視我的話,那麼半年前她挑選我做助理,就是早有準備了。
我用力抱著腦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連體姐妹的出現只是一根導火索了,就像一根長矛被機括拉開對準了我,連體姐妹的出現觸碰了這個機括,現在長矛要飛向我了。
但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真的如我所想,單冰在其中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回頭看著睡得正香的單冰,睡夢中他漂亮的眉頭依舊緊皺,讓人心痛。
我嘆了口氣,不管如何輕輕拉起滑落的被子給她蓋上,她好像被驚了,翻了個身砸吧了幾下小嘴又睡去了,是如此安詳
明天還得上班,我斜躺在沙發上,眯著眯著就睡著了。
但半夜十分,我直接被冷醒。翻身坐起來,發現手臂上都是雞皮疙瘩,明昆的天氣,這種冷絕對是不正常的。
客廳的燈也不知何時關了,窗外慘白的月光穿過窗戶,落到地磚上,在房間里多次折射,留下不少光斑。
剛才半天的安逸,讓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但現在又全部繃緊。借著月光我看到單冰躺的地方也是空空的,我伸手進去摸了一下,還有餘溫。
我牙齒頂著舌尖,小心翼翼的摸到開關反覆按了幾下,但頭頂的燈毫無反應。
停電了?我收回手,來到靠近廚房的地方,突然一陣陰風吹來,我打了個冷顫,房門不知道何時開了。
此刻,門兩邊竟站著兩個身穿便衣的人,看上去十分像單冰的燒掉的紙人。
房間里死氣沉沉,我站在陣陣陰冷中瑟瑟發抖,順著門口有兩道十分醒目的綠色腳印。
腳印好像雙腳併攏跳著前行,從門口到卧室形成一條直線。兩個白衣人一左一右守著門,我也不敢去關門,輕聲喊了單冰幾聲,但都沒有回應。
我順著腳印來到卧室,門開了一條縫,但卧室里也是十分安靜,想到小敏的屍體曾在裡面躺了一晚,我心裡多少有些梗,但單冰極有可能就在裡面,我還是咬著舌頭將門緩緩推開。
門開的瞬間,我像是打擺子一樣全身都在抖,這種冷不像零下幾度的那種冷,而是能冷到骨髓。
而且房間內人影憧憧,數道白影木樁子似得圍成一個圈,單冰就躺在她們中間,看不清狀況。
我腦袋瞬間充血,也忘記疼,猛的將舌尖咬開,沖著那些白影就噴了過去。
它們並沒有躲閃,甚至一動不動,不過血水噴中之後,身上立刻燃起綠色火焰,這火燒得很快,這些人立刻被燒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腿抖腳抖,走上去俯身要扶起單冰。但剛接觸到她的衣服,一股冰寒瞬間從指尖蔓延到發梢,我怪叫一聲甩開手。
在低頭去看,單冰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雙手合抱在胸口,銅鏡的掛繩從指縫間落下來。
但是她的身上,纏繞著數根黑色的鐵鏈。我叫了兩聲,她完全沒有反應,但手一碰到她,那種冰寒就像是火燒一樣刺痛皮膚。
而且這還不算什麼,接觸超過一秒,就連心臟都彷彿要停止跳動。
我束手無策,突然想到潘陽,急忙拿出電話翻出小敏的電話拍了兩張照片發了過去。
怕他睡著,我還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就在我準備好數塊毛巾,打算用手扯掉單冰身上的鐵鏈時。電話終於響了。
我看都沒看就接了起來,潘陽的語氣充滿興奮,好像壓根就沒睡一樣。才接通,他就說:那是捆屍鏈,你用舌尖血一噴就行了。兄弟,我要是你就不管了,要知道
聽到這裡我直接將電話掛了,不管真相是什麼,現在我只想救人。
舌尖血噴上鐵鏈之後冒出一陣白煙,黑色的鏈子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與此同時房間內刺骨的冰寒也快速的消退。
我連續噴了幾口,才將捆屍鏈全部融掉。但是單冰還是沒有蘇醒,我擔心這房中還有別的東西,抱著她到客廳。此時,門口的兩個白影也消失不見。
我放下單冰跑過去關門,就在我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黑影從樓道上爬了上來,不它是跳了上來,身後留下一串綠色腳印。
它距離我只有七八步的距離,我恐懼到大腦都要當機,慌亂中狠心的在舌尖上咬了一下,疼得我鼻子眼淚都出來,但也顧不了那麼多,血水一噴,不看結果就將門關上。
回到沙發上,單冰的身子還是涼得可怕,我將她抱在懷裡,將被子披在身上,拿過他手中的銅鏡,死死盯著門口的方向,祈禱那東西不會蹦躂進來。
隨著我的心跳平復,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懷裡的單冰怎麼沒有心跳?這種時候我也顧不得其它,伸手按在她的胸口。
我的心一沉,果然沒有心跳。就在我準備試試呼吸的時候,單冰的手突然抬起,一把將我的手抓住,眼睛也睜開了!
她的手冷的可怕,呼出來的氣在月光下白撲撲的。不等我說話,她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往下一壓,她的紅唇印在我的嘴上。
我吱唔了幾聲,初吻就這樣沒了。單冰的唇冰冰的,就在我準備好好享受的時候,一股熱流順著小腹只往上躥,從嘴裡跑了出去。
但除了感覺奇特之外也沒什麼不適,而單冰的身子竟然在快速的回暖,緊緊貼在一起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心跳。
我剛想動一下,做點什麼。單冰突然將我推開,呼吸有些急促。
她起身之後立刻掏出一圈紅繩,手指翻飛之下,編織出一個紅色小人。她咬破中指,用力的擠了一滴血點在小人額頭。
接著奇怪的事就出現了,紅線編成的小人在茶几上蹦躂了幾下,形體突然一閃,一個半人高的紅色人影從線人上走出,朝著門口走去。
此時單冰才緩過氣,說:有人要奪你的魂魄,還好我之前燒了紙人招了陰人護你,不過被你一口血都毀了。
我問:那你怎麼會被捆屍鏈給捆住了?
單冰的眼神有些閃爍,隨意的道:你應該見過那個陰魂了,它的手裡有克制我的捆屍鏈。
不多時,門口的地方傳來"砰"的一聲,接著茶几上紅線結成的小人應聲碎成粉末。
單冰鬆了口氣說:好了,它走了,陰魂被你的舌尖血噴中,弱了不少。
我木然的點頭,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就像是魔術一樣。我說: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就像個白痴一樣整天活在猜測和驚駭中,遲早要被嚇成白痴。
她說: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知道。有我在,我就會保護你。
我不知道你們聽到這話,是不是覺得窩囊,但我真的很感動,就因為她說出這話時的真誠,能被一個女人保護,也是一種幸福。
但是我對她說:我希望這句話是我對你說的!
是的,不論有多少的猜疑,但我希望能夠一輩子保護她,這就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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