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神秘來客
??潘陽和提籃婆雙雙去了過道,估計也是打得不可開交。
但單冰自從和我說過話后就不曾動過,就連眼睛都不曾眨過。
驚懼之下。我甩了"特護"一巴掌,也不知道打到什麼地方,但手感很冰,然後側身後退了幾步。直到腰椎被身後的東西撞到,我才慌慌張張的停下來。
回頭才看到自己是撞在了輪床上,而蓋屍的白布不知何時被掀開了一半,躺在床上的屍體胸口有個窟窿,血水都已經凝結。
死囚!我腦中第一時間冒出的是這個念頭,然後才回頭去看單冰。
她和那不知道是屍是鬼的女孩對視,我心顫的後退,想退到無影燈下。但不小心又撞到輪床,它滑動了一下,向牆角撞去。
見此情形。我只好伸手去抓住床邊,打算將輪床穩住。但我剛剛扶住推桿的時候。
白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揭開,我的心緊跟著提到嗓子眼,當那張臉就要露出來的時候,輪床上的屍體猛的坐了起來。
啊!我大叫一聲,轉身就要跑,但手腕上傳來一陣生疼,一隻鐵青的手扣住了我。
他的臉因為失血變得蒼白,嘴巴大咧咧的向兩邊張開,雖然有些變形,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老陳!"我用盡全身力氣叫出他的名字,但驚叫並未驅散我心中的恐懼,他的整張臉突然變的猙獰。
這一刻,我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量想要將手掙出來,但屍體的手卡得更緊。
麻醉師老陳自己弔死在門頭上,他的屍體就在醫院太平間里,等待醫院賠償的協調,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死囚!去他媽的死囚。這一刻我恨不得跑去將張主任胖揍一頓。
但是單冰等的恐怕就是現在,否則之前也不會阻止我從主任的口中問出真相來,而且她完全可以拒絕手術。
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時間多想,只是喊著單冰的名字求救。
她聽到我的叫聲,側身一步就要衝上來,但是那兩個"特護"??當時我看到一個變成死去的連體女孩,書寫的時候暫且這樣稱呼??緊緊的攔著她。
眼見單冰走不脫,我有些絕望了,回頭看到老陳竟然張開嘴,露出一口黑漆漆的牙齒就沖我手腕咬來。
這一下我急了。老陳和小敏都是被鬼咬了中咒,我可不是單冰,被咬中的下場就是死亡。
而死亡就是我最恐懼的事,幾乎不用去想,我猛的咬開舌尖,劇痛之下,我的思維也清晰了不少,回頭將一口舌尖血朝老陳迎臉噴去。
"呲啦!"
我的舌尖血就像硫酸一樣,老陳的臉接觸到舌尖血后像被腐蝕一樣融化,他的手也緩緩鬆開,我迫不及待的轉身迎著單冰跑去。
擋在中間的是兩個"特護",她們的身份也無法確定,其中一個突然就成了死去的女孩。
單冰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動了,手一翻就是數十根紅繩結打出。
繩結飛出就噼里啪啦的炸開,化成紅色的灰燼,灰燼還未落地,她就沖我喊道:噴舌尖血!
我本來就含了一口,準備對付"特護"的。聽到她的喊叫,更是沒有任何猶豫,一口老血噴出。
繩灰碰到我的舌尖血,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下落的灰燼在融了血水后,竟然變成紅色煙霧,在虛空飄動,像蛇一樣纏上兩個"特護"。
其中一個被纏上之後,身體一軟立刻躺倒在地上。但變化成女孩的那個身上"呲啦!呲啦!"的冒白煙,整張臉瞬間就開始爛開,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畫面說不出的恐懼和噁心,單冰衝過來拉著我,說:這人早就死了,被附身了。她們都只是些棋子,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她拉著我走出手術室。到現在我也想明白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手術,而是特意針對我們的一次行動!
走廊的燈已經全部熄滅了,電梯也已經停運,整棟樓黑漆漆的,死一般的靜。
我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燈光,緊緊抓著單冰的手從樓梯往下走。整個樓道都回蕩著我們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氣氛壓抑得可怕。
我問:冰姐!那個真是老陳嗎?還有那兩個特護怎麼回事?
單冰每下一層樓,都要到樓道查看一下,她回道:都是死人,被人操控了!現在開始你盡量不要離我太遠!
她的話讓我背後生寒,提籃婆的手段我是見過的,在我眼裡那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但她竟也被人操縱了?
此外,以前我猜測過這是針對我的,但同時也覺得,更有可能是針對單冰的。
不過現在,我感覺這就是針對我的?但是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爭奪?
難道單冰口中那個傳說是和我有關的?
我正在胡思亂想,下面的樓層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用東西敲擊地面。
這種聲音,在空蕩蕩黑黝黝的大樓里,被無限的放大了。
單冰拉著我停了下來,兩人閉住呼吸細細聆聽,但是除了那奇怪的聲音變得清晰不少外,也沒有聽到其他聲音。
我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單冰用力拉著我說:下去看看!會不會是潘陽!
她提醒我才想起來,胖子在通道內對付紙人,但是我們出來后他和那些紙人都不見了。
比起他突然離開,我更擔心他是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此刻躲在某處準備出其不意的給我們一下。
我將這個猜想告訴單冰,她搖搖頭說:不像,應該是背後的黑手伸到他頭上,他才跑來和我們合作的!
這讓我想起提籃婆被人操控了,而且她身上那股難聞的腐臭味,估計也不是什麼活人了!是什麼人要殺他們?
小聲交談的檔口,我們走到了樓腳。
雖然我很害怕,但是這種時候我還是要挺身而出的,而且我發現自己的舌尖血好像比單冰的繩結厲害。
我站在最後一節階梯上,從牆角伸出半個腦袋往過道里看,這樓的過道不像之前的那樣伸手不見五指,而是充斥著詭異的綠光,忽暗忽明。
陰慘慘的光芒中,不少黑影晃動,像是影子一樣高高的貼著牆面。
靠近樓道的這個方向,一個胖胖的身影大字形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前面一個佝僂的身影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看樣子是在阻擋那些黑影過來。
那"咚咚"聲就是他磕頭髮出來的,我很快縮了回來,說:潘陽好像出事了,有個磕頭的好像是瞎子,他像是在保護潘陽,前面有不少黑影。
單冰聽完,掏出一圈棉線讓我吐舌尖血在上面,弄好之後,她也不嫌棄上面沾了我的口水,用手一刷,讓血水變得均勻。
"跪著磕頭一定就是棺山的瞎子,只有棺山的人才會動不動就磕頭。"
單冰的話語有幾分嘲諷,但她著手結了數個繩結,看樣子是打算上去幫忙。
很短的時間,她結了不下五十個繩結,這速度讓我咂舌。她接完最後一個后,突然說:跟著我!
我整個人瞬間就緊張起來,回過神的時候,她已經沖了出去。我急忙追了上去,只見她雙手紛飛,數個繩結飛了出去。
噼里啪啦的響聲中,那些高大的黑影頓時亂了起來。
此時身處這詭異的光芒中,我才看清那些黑影真的就是影子,但卻張牙舞爪,十分的恐怖。
跪在地上的也是瞎子,繩結的炸開,讓他緩過一口氣,回頭道:快救胖子,晚了就來不及了!
繩結只是短暫的炸開那些黑影,當瞎子停下磕頭后,又都沖了上來,他扭頭不要命的猛磕了幾下。
隨著磕頭的聲音響起,擺在他身前的小棺材棺蓋就打開一點,那些黑影也就不敢上前。
見黑影沒有衝上來,我俯身就去拉胖子,但他雙目緊閉,緊緊貼在地上,別說拉起來,就是想讓他動一下都不可能。
我回頭要喊單冰來幫忙,但是身後已經空蕩蕩的,她竟然不見了!
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想其他的,用力在胖子臉上扇了兩下,他依舊毫無反應。私縱布扛。
而那些黑影更加的躁動,貼在牆上地上張牙舞爪的,沖了幾次都被老瞎子磕頭擋住后,幾個黑影竟然融合起來,形成一個更高更大的黑影,伸手就朝著瞎子抓來。
"砰!"
瞎子被撞到,身體發出一聲空響,但他卻如同木樁一樣毫不移動,只是口中噴出一大口血水,接著磕頭的頻率快了一倍。
整個樓道都回蕩著"咚咚!"聲。我問他要怎麼辦,但他連說話都顧不上,那巨大的黑影每一次攻擊,他的身子都會猛的顫抖一下。
只有他口鼻中冒出的血水,表明那根本不是影子,而是真的能給人造成傷害的。
看他搖晃的身子,估計也撐不了多久。我一狠心,將腫的生疼的舌頭再次咬開,舌尖血噴到胖子臉上。
但無往不利的舌尖血此刻卻是毫無作用,更讓我絕望的是我看到了影子。
對,沒錯是影子,慘綠色的光芒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又絕不是自己的影子,因為它的動作不和我的一致。
我在我驚駭之餘,嘿嘿的影子腦袋上突然出現一張綠色的嘴,它歪咧著,像是在嘲笑我!
接著,我感覺地面湧來一股巨大的吸力,要將我吸得貼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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