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探病
馬小靈瞪我一眼，卻說：「你不懂！」
我聽完撇起嘴。
她如果這麼講的話，那我還真就沒話說，畢竟我確實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了解。
……
下午。
為這事情，我把跟二柱子說好的鬥地主給推掉，跟著馬小靈來到市醫院探望趙慧慧。
馬小靈拿出手機看看趙慧慧給她發的病房號，帶著我進去，一起上了三樓。
找到病房，馬小靈說就是這裡，然後推開門走進去。
趙慧慧這時候躺在病床上，旁邊還掛著吊瓶。
她臉色蒼白，目光獃滯地望著天花板，聽到有人進來，這才緩緩扭過頭。
看到是我們，她有氣無力的打個招呼。
我盯著趙慧慧仔細看一陣，隨即發覺她身上有一重淡淡的黑氣，尤其是額頭那一部分，簡直快被熏染成黑色。
難道這就是馬小靈跟我講過的黑氣？
我很是驚奇，連忙又抬起胳膊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結果卻什麼也沒看到，看樣子是我身上的黑氣還遠不及她身上的這麼強烈。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她居然都病成這模樣了！
馬小靈走過去看一陣，然後皺起眉頭：「這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我說：「怎麼講？」
「昨天的時候，她身上的黑氣還遠沒這麼多，只是你身上黑氣的一半，但是現在來看，已經比你身上的黑氣高出了幾倍！」
我唏噓道：「難道是那個沒有臉的女鬼？」
馬小靈猜測：「應該是，不過我沒見過那個女鬼，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是從趙慧慧的情況來判斷，肯定不會是什麼太好對付的鬼。」
「那你打算怎麼辦？」
馬小靈想了想，說有兩種辦法。
一種是對症下藥，直接搞清楚那鬼是因為什麼原因纏上趙慧慧的，從源頭解決。
第二個辦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這個鬼抓住，簡單暴力，但是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那女鬼魚死網破之際，必定會奮力一搏。
只是馬小靈詢問了半天，趙慧慧始終說不上來怎麼會惹上那個無臉女鬼的，就連那個怨嬰為什麼纏上她，她也沒搞清楚。
我說：「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等女鬼出現，直接將她抓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我用眼角掃了眼趙慧慧，結果卻忽然發現病床上躺著的人變成了那女鬼！
恩？
我連忙扭頭瞪大眼睛看過去。
那病床好好的，趙慧慧閉著眼睛躺在上面休息，緊咬著嘴唇，臉色白的像紙。
眼花了？
還是……剛才沒看清楚，看錯了？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盯著趙慧慧仔細看半天，但是依舊什麼也沒有。
馬小靈問我：「你怎麼了？」
我乾笑兩聲，推開門往外走：「沒事，沒事！我先去個廁所。」
馬小靈皺眉跟了出來，我這才靠在牆邊，把剛才看到的事情跟她講了講。
馬小靈撇嘴道：「我剛一進去的時候，就一直感覺不太對勁，你如果這麼講的話，那麼剛才應該沒有看錯，那個女鬼現在就在她身上。」
我吃驚：「鬼上身了？」
馬小靈點頭：「恩！」
我說：「那還等什麼？你不是驅魔人嗎？直接進去把女鬼抓起來！」
「這樣行不通，太魯莽！」馬小靈搖頭：「我的修為還太低，現在如果把那女鬼逼出來，我可能制不住她；而且她一旦逃跑，我只能憑感覺來判斷她的方位，擋不住的。」
「那怎麼辦？」
馬小靈想了想，道：「需要找個幫手才行。」
我說：「我怎麼幫你？」
馬小靈掃我兩眼，然後很是同情地跟我講：「你還是算了吧，你在旁邊看著就行，我可沒說你來當幫手。」
這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我好歹也是主角，這怎麼跟打醬油的一樣了？
我聽完這話很不服氣，馬小靈馬上又說：「當然，你也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
她遞給我兩張小紙條，然後跟我講：「這是兩張定身咒符，等到我用結陣將女鬼逼出來的時候，你就上去用這個定住她，然後我再將這個女鬼收走！」
馬小靈徵求意見道：「這樣你覺得怎麼樣？」
我仔細想了想，這個主意確實不錯，馬小靈把女鬼從趙慧慧身上逼迫出來，然後我上去定住她，接著再讓馬小靈收走了。
不過，那女鬼應該挺危險的吧？我上去定住她，這主意確定能行？
那個女鬼看樣子可不是我能打得過的。
我說：「這個辦法是不是太冒險了？」
馬小靈卻說：「你只是去吸引住女鬼的注意力就行，剩下的還是全都要靠我，等會我會讓狐小媚來幫我。」
聽到狐小媚這個名字，我稍稍一抿嘴。
沒多久。
狐小媚手裡拿著個冰淇淋，笑嘻嘻地走上樓。
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她視而不見，徑直來到馬小靈身前，挺熱情地打著招呼道：「小靈姐！」
我想起馬小靈跟我說的話，一想到這狐小媚是如何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我心裡頓時就覺得很不舒服。
不過，我是說好了來幫馬小靈的，所以這時候也不太好表達什麼。
我只是默不作聲地掃她一眼。
狐小媚顯然是察覺到，回頭看看我，居然笑嘻嘻地走過來，跟我說起話道：「誒喲，哥哥你也在這裡啊，小靈姐讓你來，不怕礙手礙腳的嘛？」
她話裡帶著戲謔。
我哼一聲，直接扭頭走向一旁，擺著手道：「你胸太小，不要跟我講話。」
悄悄回頭打量一眼。
果然！
此話一出，戳到傷心處。
狐小媚原本笑嘻嘻的臉頓時僵住，惡狠狠地瞪我一眼。
馬小靈馬上安慰她道：「不用管他，他的胸跟你一樣平嘛，沒資格說三道四的！」
狐小媚眨眨眼睛，點點頭說：「小靈姐，你說得對！」
我說：「咳咳！我是男的！」
馬小靈立即也瞪上我一眼，我覺得也差不多了，於是連忙再咳嗽兩聲，走到窗口處看風景。
狐小媚低頭跟著馬小靈進病房去看趙慧慧。
臨進門的時候，她回頭瞪我一眼，不知道又打著什麼壞主意，我稍稍一抿嘴，懶得再跟她一般見識。
這裡是醫院。
除了病人，走廊上來來往往的鬼不少。
見過幾隻惡鬼后，我發現這些鬼的好壞一眼就能認出來。
好鬼和壞鬼第一眼看上去的感覺就不一樣，看向那些冤魂厲鬼，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看向這些普通的鬼，其實心裡根本沒什麼太大反應。
幾個鬼站在牆角沒有光直射的地方說話。
我默不作聲地靠過去，聽他們說什麼。
其中有個男鬼，梳個大背頭的髮型，穿得整整齊齊。
他說起話來挺有底氣，吐沫橫飛道：「誒喲，你們沒去過吧？」
旁邊的三個鬼搖搖頭：「沒去過……」然後很是憧憬地望著他：「那你給俺們說說唄！」
我忍不住多一嘴道：「去哪啊？」
大背頭瞅我兩眼，用手搭著我肩膀，很是得意道：「地府啊！你也沒去過吧？我剛從那裡旅遊回來！」
他一隻手搭著我肩膀，一隻手比劃著：「告訴你們，那地府的大門，一天得刷三遍漆！簡直氣派！上半夜刷完下半夜刷，下個晚上接著刷！」
我說：「白天不刷？」
大背頭看我一眼，馬上笑出聲道：「你一看就不懂！地府哪來的白天？那裡只有晚上，上半夜是土黃-色的天，下半夜是一片灰的景----你沒見過吧？」
我挺誠實地點點頭：「沒見過，第一次聽說。」
大背頭道：「有時間你也去玩玩，好玩著呢！」
我乾笑兩聲：「呵，呵呵……算了！算了，我就不去了，我隨便問問！」
大背頭又跟那幾個鬼比劃著說：「沒見過地獄吧？我旅遊的時候也去見過，那刀山火海啊，誒喲！那些被抓進去的鬼，就蹲在刀山底下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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