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鴻門宴
「……」
我瞪眼狐小媚。
「啊！好像說錯話了。」
狐小媚自知失言，忙乾笑兩聲改了口，又道：「妖人！」
我馬上說：「你再亂講話，我就把你從陽台扔出去。」同時又瞅一眼馬小靈。
她回望我一眼，若有所思，此刻心裡不知道想些什麼，看錶情很希望我幫她，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這丫頭性格野了點，但是終歸是女孩子，不跟狐小媚似沒腦子，想到什麼說什麼，必要的矜持還是有的。
我問墨鏡男：「干這事都有什麼好處啊？」
他說：「為地府做貢獻，維護陰陽兩界網路通信安全，功德無量。」
這話太縹緲。
我說：「實際點！」
墨鏡男說：「如果做得好，我將代表六道通信南山市區分公司對你進行口頭表揚一次。」
「……」我說，「再實際點！」
墨鏡男又說：「現在之所以會發出這個招聘信息，那是因為我很忙，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及時處理！如果你們確實能做好這事情，我會向總公司申請為你們轉正，成為六道通信正式員工，經過十殿閻王一致同意，還可以享受地府的福利保障、補貼。」
他鄭重其事道：「你要知道，現在就業很困難，不光陽間的工作難找，陰間的工作也很難找，而且因為我的工作失誤，我內心也很是過意不去，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可以考慮稍稍為你們增加一些便利。」
我考慮一陣，又問：「時間呢？有要求嗎？」
「百鬼夜行，白天不耽誤你們的正常生活。」
他講：「而且這只是我們公司對網路通信安全意外的保護手段，以前發生意外情況，我們原本也是找地府守護者聯盟會的人來幫忙處理，但是他們要價太高，而且不能第一時間趕來，所以我們才會有培養我們自己公司下屬安全調查員的想法。」
我說：「會不會很危險？」
墨鏡男說：「這點不用擔心！重大的安全事故，你們也插不上手，那是鬼差的事情，而且一般厲害的妖鬼想的都是怎麼樣毀滅世界、一統天下，沒有這個閑工夫破壞我們公司的網路通信。」
墨鏡男這麼一忽悠，我就信了，於是把這事情權當賣個人情定下來。
馬小靈驚奇道：「陳一川，你……」
我不以為然：「不用謝我，助人為樂！」
馬小靈感激地說：「你真是個好人！」
經過我們兩人一妖的一陣商量，這事情討論的差不多了。
我跟她倆組個團，主要是提供寬頻支持；馬小靈當領團的隊長，狐小媚當副隊長，分工明確。
墨鏡男拿出張申請表讓我們填好，我們簽完字，他將表格收起來，說：「等消息吧。」
馬小靈問：「我們成功的可能性大嗎？」
墨鏡男說：「很有希望！你是馬家傳人吧，這個優勢很大！」頓了頓，他又講：「這事情我心裡已經有了分寸，因為目前為止只有你們報名。」
我：「……」
將墨鏡男送出門，我把門關上，跟她倆嘀咕一句：「我總感覺又被他坑了。」
狐小媚不以為然道：「管他呢！我們主要是為了幫助小靈姐，讓那馬大璐看看，我們小靈姐還是很有本事的，這種事情都能成功！」
因為我的幫忙，馬小靈很是感激，晚上請我吃飯。
……
連著幾天都沒再出過什麼事情，那些鬼我也看習慣了，馬小靈跟我的關係也親近不少。
中午。
我在食堂啃著皮比餡厚的校園特色大包子，這當，馬小靈端著一碟菜坐過來。
我說：「有啥事？」
馬小靈用筷子扒拉著眼前的菜，說：「最近幾天都沒見趙慧慧，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如果不提的話，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仔細想想，已經好幾天過去，也沒見趙慧慧回來上學。
「這事情不是你表姐給解決了嗎？應該不會有事吧？」
「嗯……」
沉吟一下，她說：「我問過表姐，表姐說那怨嬰和無臉女鬼都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纏她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驚道：「有人想害她？」
馬小靈點點頭，小聲道：「趙慧慧看起來挺文靜的……」
她聲音越來越低，話鋒一轉：「可是，誰能想到，她、她……」
話說到最後，馬小靈猶豫半天，始終沒把後面的話說完整，漲紅了臉，還挺難為情。
我不以為然道：「不就是小三嘛！」
「嗯。」
馬小靈應一聲，連忙扒拉兩口菜，不願再談這事情。
「算了，不說這個了，後面的事情表姐和陸師兄會調查的，已經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默不作聲的啃包子，又聽到馬小靈問：「還沒有消息嗎？」
「你說那墨鏡男？」我道，「什麼消息也沒有，要不晚上我幫你打聽打聽。」
「嗯！」
馬小靈應一聲，起身端著菜走開了。
周圍同學都挺好奇地往這看，或許是很不理解為什麼我們倆現在關係走得這麼近。
我們能抓鬼，他們懂嗎？
我掃他們一眼，繼續吃包子。
沒啃兩口，我對面來個人坐下。
抬起眼皮看一眼，我說：「葛二少？」
葛二少大大咧咧的坐在我對面，用胳膊杵在桌子上，笑嘻嘻的看我，說：「呦，陳一川，吃包子呢？」
我說：「嗯，吃著呢……你也有事？」
「沒啥事，我就是過來坐坐，跟你聊聊天。」
說著話，他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完全不顧兩邊顯眼位置貼的「禁止吸煙」標識，啪嗒一下點了上。
我說：「這地方不讓抽煙。」
葛二少淡然一笑，自顧抽一口，語氣凜然道：「怕什麼，我二舅是校長，誰敢說三道四！」
他這話說得很巧妙，重點不是質疑誰敢說三道四，而是在於強調他二舅是校長。
很是謹慎的打量他一眼，我說：「影響不好！」
葛二少不接話茬，又說一句：「陳一川，我看你最近跟馬小靈關係很近啊……」
他說話的時候拖著長長的語調，我這麼聰明的人，稍稍思考一下，就知道他跑我跟前說話是什麼意思。
我解釋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別亂想。」
他說：「我知道，那啥，我也沒別的意思，你看我像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嗎？」他話題一轉，說：「晚上我想請你吃個飯，怎麼樣，有空嗎？」
我跟馬小靈好歹是同班，跟他只是路人關係，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心中警鈴大作，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我忙說：「算了，算了，晚上我還有事。」
葛二少很是不滿意道：「不給面子？」
我皺下眉頭，想了想，無可奈何地答應下來。
傍晚。
下午課剛結束，葛二少馬上出現在我所在的教室門口，跟我挺熱情地招著手：「陳一川！」
我默不作聲的跟出去，走到校門口，葛二少馬上叫了輛計程車，拉著我來到一家酒店，徑直走上二樓，進到一個包廂里。
推門進去，裡面人不少。
一個臉頰帶著一道疤的壯漢，面相兇惡地坐在那邊，不動聲色的打量我。
此外，還有幾個瘦子，全都染一頭黃毛，賊眉鼠眼，毛毛刺刺的盯著我看，一瞅就知道都不是什麼好市民。
葛二少拉著我很是熱情的走進來，指著我介紹道：「這是陳哥！我們學校除了我最叼，就屬他第二叼！」
我可沒覺得我哪裡叼了。
我乾乾地咧咧嘴，跟著他落座。
一個黃毛快速撇我一眼，很是痛快地道：「原來是陳哥，久仰久仰！果然看著就很叼！」
葛二少馬上跟我介紹他：「這是稱霸南街的孫哥！」話落，手一指其他幾個人：「那是統領西大道的花哥，他是叫砍一條街的東街老大小南哥……」最後指向那刀疤臉大漢，道：「這是南山夜總會的扛把子老大熊哥！」
擦！
果真是鴻門宴，這裡面坐著的全都是狠人，沒一個我能比得了的！
我咽口吐沫，馬上乾乾地笑一聲，顫聲道：「哈，哈哈哈……你們好！我、我是陳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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