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騎自行車的神秘女
說實話,長這麼大我是頭一次見這麼多錢,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怪害怕的,我給王經理說:「辭退我們我們也認了,但這錢我不能要啊,上次不是給了200了嗎,我兩保證不給別人說,但是這兩萬塊錢,我們真不能要,你拿上吧!」
說著,我就把我的錢往王經理手裡塞,張大寶這傢伙當時還不太樂意,死死攥著那錢,估計他不想還給人家。
王經理把錢硬塞在我手裡,哼了一聲,說:「我倒是也想拿這些錢呢,可我哪敢,這是別人吩咐我給你們的,拿上趕緊滾,別再出現在我跟前了,你們要是不要這錢也行,但我可保不準人家會不會殺人滅口,自己掂量掂量吧!」
王經理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點不像是開玩笑,我是真害怕,這錢自然只能乖乖收下,他走了后,我兩就買了清明節頭一天的火車,到了那天往火車站走的路上,我兩還一個勁的往身後看,就怕有人尾隨啥的。
下火車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多快十一點那會,我有個初中同學他家在這附近,我和張大寶借了他的摩托車,打算騎摩托車回家,臨走的時候,我那同學還嘴賤的說:「明兒就是清明節,今晚上路上那玩意多,你們當心點啊。」
我自然明白他說的那玩意是指鬼了,我和張大寶罵了他一頓,讓他別說這麼晦氣的話,我兩都是大陽村的,大陽村在南山腳下,出了郊區後路上基本沒人了,2005年那會車也少,尤其是到了晚上,路上黑乎乎的一片,半道上還有個上坡路,摩托車剛到了坡底就熄火了,打了好幾次都沒打著,張大寶問我是不是沒油了,我晃了晃車身,聽那郵箱的聲音明顯有油呢。
我說都怪這狗日的陳胖嘴賤,明明有油還打不著火,真見鬼了!這陳胖就是我那個初中同學,跟張大寶一樣都是個死胖子,張大寶說會不會是火花塞被淹了,我說不知道,反正打不著火了,推著往上走吧。
話說我推著摩托車往坡上走的時候,感覺吃力的很,當時我在前面抓著車把,張大寶在後面推車的,我問他是不是偷懶了沒使勁啊,他說吃奶的勁都出來了,還反問我是不是沒用勁,這下可納悶了,車軲轆也沒泄氣沒咋的,我兩要都使勁,上坡應該也挺容易啊,可不知道為啥,感覺吃力的很,我尋思可能是張大寶這小子偷懶,就乾脆讓他在前面抓著車把,我在後面使勁推,不過跟之前一樣,還是費勁的不行,這可真是邪門了。
這好不容易快到車頂了,我突然就聽見身後有聲響,聽那聲音好像是自行車車鏈的聲音,這一扭頭,就看見一個黑影騎著個自行車正往坡上騎呢,距離我們也就五六米遠吧,因為天色太黑,並看不清人家的容貌,等人到跟前後,我注意到她披散著頭髮,是個女的,面部表情也看不大清楚,這女的也沒跟我兩打招呼沒咋的,騎著自行車就上了坡,然後不見了。
那女的走了后,我才跟張大寶說:「還是騎自行車好啊,看人家剛那女的,輕輕鬆鬆的就騎了上去!」
我這話一出來,張大寶回頭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說道:「你是不是有病,在這說胡話呢?啥自行車?哪來的女的?」
我給張大寶說別在這逗我啊,剛有個女孩騎著自行車上了坡你沒看見?
張大寶罵了我一句,說:「草,你別嚇唬我啊,我膽小!」
我見張大寶的樣子不像是跟我撒謊,這下有點緊張了,我又接連問了好幾句,他都表示啥也沒看見,這下我心裡咯噔一下,尋思我是不是碰到鬼了?在仔細一想,剛才那個女的騎自行車上坡的時候,看起來一點不吃力,這也很不正常,按理說就算是一個十分有勁的男的騎自行車上坡,那也應該很吃力才對啊?
我尋思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可剛才那感覺明明真切的很啊,越想我心裡越害怕,趕緊跟張大寶推著摩托車上了坡,說來也怪,上坡后,我又試著打了次火,居然著了,我也沒來得及多想,趕緊帶著張大寶,朝著村子開去,這一路速度也特別快,但是一直到了村裡,也沒再看見那個騎自行車的女孩了,真是見鬼了!
把張大寶送回去后我就回家了,我們辭職回來的事,我爸是知道的,他當時也沒多問,讓我早些休息,說明早還要去上墳。
話說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知道為啥,總是心慌的不行,半夜還下起了雨,降了不少溫,早上起來的時候好像感冒了,一個勁的流清鼻涕,我爸找了兩個雨衣,帶著燒紙那些,跟我朝著村子西北角的墳場去了,到墳頭燒紙的時候,打火機不知道咋了,死活點不著,後來還是去了別人家借了個打火機,借的時候人家都挺不樂意的,因為在我們這農村有個說法,清明節這天借火,借的是人家家裡的財氣旺氣,對人家很不吉利。
完事在回來的路上,還碰到了張大寶,這傢伙把我叫到一邊,問我那兩萬塊錢怎麼處理,要不要交給家裡人,我說暫時先瞞著,先別說呢,誰知道王經理給咱們這筆錢是啥目的,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人命官司,他再栽贓咱們咋整,還是先藏起來,別給家裡人說,張大寶說明白。
去墳場上完墳后,我爸還要跟我去一趟死人崖,因為我媽的屍洞在那呢,我們得去那給我媽燒點紙,記得給我媽燒完紙后,我爸還一個人帶了些奇怪的扎紙人,去了更深處的山裡,他每年的清明節都要這樣,去幹啥從來不跟我說,也從來不讓我跟著,但我心裡明白,估計是燒給神婆的,這次跟往年不一樣的是,他回來后臉色就不太對勁,總是在那低頭想著什麼事,問他吧他也不跟我說,反正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要出事了。
這天下午吧,村子里突然傳來了鞭炮聲,我出門一看,居然是大伯在他家門口放鞭炮呢,我過去一問才知道,胡順還活著,而且託人給大伯家送來了10萬現金,大伯跟大伯娘老兩口這下樂的,趕緊買了兩掛鞭炮放放,同時還買了好多青菜肉食,說是要請村裡的人吃飯。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是特別激動興奮的,同時也更加斷定,之前在省城小區里碰到的那個開無牌照越野車的人,估計真就是胡順。
傳話的人是我們村的大頭,當年胡順臨走的時候,也是讓他傳話的,我還找到大頭,問胡順現在的情況,不過大頭對於胡順的情況也一概不知,他說他也沒見到胡順本人,是別人跟他接頭的,只是說胡順可能最近要回來,有什麼問題,到時候等人回來直接問他吧。
胡順一下給家裡拿回十萬的事也在村裡傳的沸沸揚揚的,那時候的十萬塊錢對於我們這種村子來說不是小數目,村裡的人都說胡順這幾年出去幹了大事,發了財了,而我大伯跟大伯娘倒是不在乎這些,他們現在也不需要胡順有多大出息,能給他們老兩口掙回多大面子,只需要胡順平平安安回來,娶個媳婦再生個一兒半女的,老兩口也就安心了。
可能是有了胡順的消息,這天晚上我激動了好久都睡不著,一直磨蹭到晚上一點多才入睡,睡著后還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女孩一個勁的跟我說:「你個騙子,你不是說給我錢呢嗎?錢呢?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