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驅蛇高人
我們回到關山村。為了安全起見,楊天沒敢讓艾嘉和赫百年回到關大成家裡去。楊天我們來雖然是為了找到呂小濤和和蔣瑤瑤,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其他人再出事情。
我們回到那老頭家裡,院門沒開。我們仍舊翻牆進去。艾嘉和赫百年這兩個大學生,翻牆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像是摔過去的一樣,落地撲通直響。
老頭在屋裡咳嗽了兩聲,根本沒出屋子。小柯和那兩個女孩子,大概已經睡了。因為裡面住著別的人,我雖然放心不下她們到底有沒有回來,也不好進去打攪。只隔著房門叫了一聲小柯。應話的是另一個女孩子,說睡了。不是田玉婷就是王曉月,反正不是小柯。我想著既然他倆在,小柯也一定在了。
楊天的房間里一下子住了五個人,有住床上的有睡地下的。我也睡在了地上。艾嘉和赫百年翻來覆去睡不著。楊天和陳浩明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大概睡著了。張揚估計也沒睡著。
大概過去了一個小時左右。我都要入睡了,往窗口處一瞥,看見一個人影。那人影的臉緊貼著窗戶,在朝我們房間里望。
我一下子驚醒過來。楊天和陳浩明都睡在床上,我這會兒也不好有大幅度的動作。我看見張揚的從床上耷拉了下來,正好他的床挨著我這邊,手都快垂到了我胸口上。我用手先碰了碰他的手,然抓住他的食指朝窗口那裡指了指。
張揚用食指用力勾了一下我的手。我就知道張揚沒有睡著,並且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如果連張揚都能做到這一點,我想楊天和陳浩明肯定也沒有睡著。
那人影在窗口貼了一會兒同,並且伸出雙手在窗戶上比劃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慢慢退了開去。看來外邊那人,也知道我們屋裡的人在看著他。
楊天和陳浩明一躍而起,越過地上的我們朝房門衝過去。當他們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一個東西從外面滾了進來。由於光線不是特別好,我們也看不見是什麼東西。
楊天和陳浩明朝外面追了上去。我和張揚顧不得看屋裡那東西,也跟了上去。我本來沒打算出去,是被張揚拉上的。我倆一出去,屋裡剛剛還裝死的倆傢伙立馬起來把門給從裡面插死了。
我和張揚一直跟著他們的響動追到了村子北邊的水塘邊上。那個人就站在水塘邊上,楊天和陳浩明與一個陌生人打得正歡。那個人嘴裡,不斷發出一聲聲聽不太真切的聲音。像哄小孩兒撒尿的噓噓聲。
農村的水大水塘沒有開發過,塘邊就是自由生長的草地。我和張揚在楊天身後不遠的地方停下來。想先觀察一番形勢。我想著萬一勢頭不對方便轉身就逃。
看楊天和陳浩明的樣子,似乎全身上下充滿警惕。連我和張揚前來援手也顧不上打一聲招呼。片刻之後,我感覺草叢裡有動靜。張揚伸腳踩了一下,立即叫了一聲。
他腳一踢把一個東西朝我踢來。那東西撞到我身上落在了草叢裡,很快纏住了我的腳脖。他大爺的竟然是條蛇。我很怕蛇的。伸手抓住蛇身把它硬扯了下來,用腳踩上去狠狠地輾了兩下。
我這種反應,看起來像是不怕蛇,其實完全是玩命的本能反應。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了。草叢裡沙沙地響,無數的蛇正在涌過來。我看看四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房屋院子,就朝一棵大樹奔過去。
我是農村的孩子,雖然爬樹不是很內行,多少還是有點兒本領的。張揚一見我跑也跟著跑過去。我倆一邊爬樹,他還一邊嫌我爬的慢。那邊楊天和陳浩明,看起來好像也應付不了這種情況,打得很急很亂,但兩人一時根本脫不開身。
我和張揚爬上樹杈蹲在樹上朝下看著,暗暗替他們兩人著急。不是我倆不幫忙,只怕下去也只會幫倒忙。山裡蛇多,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爬出來這麼多蛇,在地上草叢裡亂舞。
大量的蛇朝樹底下圍過來,有蛇開始朝樹上爬,能爬樹的都是大蛇。長長的身子盤在樹身上向上移動。一些小蛇就攀著大蛇身子一起移動。我和張揚也是緊張的不行。
因為張揚在我下面,他離蛇更近。眼瞅著蛇朝我們逼近,我把短劍遞給張揚。張揚接過短劍,探下身子,伸手一陣猛掃。很多蛇被划傷,卷著身子墜下樹去。群蛇爬樹的勢頭暫時得到控制。
楊天和陳浩明兩人,一邊對付陌生人,一邊應付腳下的蛇群。不停有蛇被他倆用匕首挑飛,或用腳踢起。但蛇群數量實在太大,反觀陌生人倒顯得很輕鬆。
楊天和陳浩明節節落敗。我看見他們身上幾次被陌生人的匕首劃到。眼看他倆有生命危險,我和張揚已經準備下樹。張揚把太公劍還給我,他從腰間拔出了匕首。
這樹本來就不太高,我倆從樹上一躍而下。這時不遠處陡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口哨,接著連綿不斷,聲音以極不可能的程度拔高。我和張揚一愣,一時鬧不明白又出了什麼狀況。隨著哨音,蛇群開始四處奔散。
我和張揚回過神來,趁機奔向楊天他們。圍著楊天陳浩明的蛇群也隨著口哨音躁動不安起來,一個個昂著頭好像不知如何是好。那個處在上風的陌生人頓時亂了章法。
我和張揚正要痛打落水狗,哨音一轉換了調子。原本圍著楊天焦躁不安的蛇群突然全部調頭攻向那陌生人。這次攻擊更猛更果決。那些蛇像瘋了一樣。陌生人大吃一驚,後退兩步一頭扎進水塘中。
那些蛇也一個個不要命地朝他落水的地方躥去。我們四個人站在那兒看的呆了。哨音又急了一下,然後陡然停了下來。我們身邊的蛇已經逃得無影無蹤。我們都望著水塘中那個陌生人落水的地方。月光下水波一圈圈盪開來,那裡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我們都沒有說話,又等了片刻,仍舊沒有動靜。水塘面積不小,和整個關山村差不多。我們望了望遠處,也不見有人上岸。看來這個人凶多吉少。那些蛇躥下水以後,也不見上來。估摸著哨音停后,也應該逃散掉了。
我有些遺憾地說,可惜,沒見著那傢伙的屍體漂上來,可能被那個傢伙逃掉了。
張揚的損話像在嘴邊上似的脫口而出:「早給你說過別老看毛片,要多讀些書。就算人死了,屍體也沒那麼快浮上來的你懂不懂?」
我沒理他,已經習慣了這貨這麼說。他要逮著機會不損我,那一定是馬上用得到我。我嘴裡說著遺憾,心裡蠻得意的,畢竟這一次這麼大的危機,被我們化解掉了。一想到化解掉的危機,我就想起了那哨音。這不是我們的功勞,是有高人暗中幫了我們。本來我對於有人能驅動蛇攻擊特定的人,已經驚奇不已。但暗中幫我們的那人,顯然比陌生人更勝一籌。這個會驅蛇的陌生人,在那個高人跟前簡直不堪一擊。
楊天和陳浩明身上都有傷。還在往外流著血。他們都不怎麼在意。楊天望了望四周歸於寂靜的草木,感嘆道:「那個人真是厲害,不知道是誰幫了我們。」
這個問題我們同時都在想,但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張揚說道:「是不是昨天夜裡我們沒追上的那個神秘人?」
昨天夜裡楊天和張揚探察送葬隊伍時,發現有個神秘人也在監視著那個送葬隊伍。他倆追了一程結果追丟了。所以那人敵友不明。但從他也在暗中監視那個送葬隊伍來看,至少和操持送葬隊伍的幕後主使者不是一夥的。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所以那個神秘人幫我們是完全有可能的。
陳浩明說如果那個人有今晚這麼厲害,他又何必躲著你倆?他應該能想明白,至少我們不是敵人。
楊天說不排除是那個人的可能。在雙方情況不明的情形下,他躲著不見我們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個感覺,我們追的那個人,身手不比我們高到哪兒去。他是利用地形和黑暗才很免強地沒有被我們追上。
張揚也說道,我也覺得,昨夜那個人的身手,不是特別高。
我聽著他倆說話的口氣就覺得有些不爽。這才剛剛在別人的幫助下虎口脫險,就以居高臨下的語氣評論起別人來了。似乎天下人都一般,就他倆最厲害。我插嘴說道:「那人身手不用太高,就會驅蛇這一樣,就可以讓有的人活命,有的人送命。」
這次陳浩明也站在我這一邊。說百發說的對,也許那人身手不是很好。但人家有人家的絕技。這世上沒有完人。有一技之長在某一方面就算是高手了。
楊天這次沒說什麼。他是個低調的人,剛才說的可能是實話。經我們一提醒,大概覺得自己話說的滿了。他揮了一下手,說走吧,回去。
我們轉身正要離開,張揚突然叫道:「水裡有個東西漂上來了,看,是不是剛才扎進水裡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