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屬性
十一塊精氣石，還有大把的歸氣丹，這對於宋岩來說無疑是一筆橫財。最主要的是，這裡面還有三顆黝黑的墨武丹。
墨武丹的功效比歸氣丹強大許多，它不僅蘊含精華，還具有強大的修復力。一顆墨武丹，價值三塊精氣石。
「不錯。」喜滋滋地將這些東西收了起來，宋岩活動了一下筋骨，轉身走向門外。
蒼桐城熱鬧非凡，人口眾多，修者遍地。在這樣的一座城池當中，自然是少不了那些提供各種各樣修鍊資源，以及兵器靈草的店鋪以及商行。
其中蒼桐城中最著名的，要屬飛黃商行。飛黃二字，取自飛黃騰達之意。在璞月世界八荒十域這浩瀚的疆域中，飛黃商行這四個字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存在。
宋岩前世也曾經與這個勢力打過交道，飛黃商行別的不好說，但是這信譽的確是讓人信服。
踏進飛黃商行的那一剎那，宋岩就感覺到了四周有不少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宋家的前少主？」
「宋岩，棄子而已。」
「可惜了，本來高高在上，一夜間摔落谷底。」……人群里響起了一道道聲音，有質疑、有嘲諷、有不屑、也有嘆息。
對於這些，宋岩內心依舊平靜如水。他看似只有八歲，但靈魂卻有二十年的人世經歷，世故與人性，早就熟知。
「前輩，你好。」他來到了商行的接待處，朝著正忙碌的一個傴僂老人笑著行禮。
老人回頭，看到宋岩之後微微露出了一抹詫異，然後回以微笑，問道：「原來是宋岩公子，不知道老朽可否幫得上你？」
「前輩，我想買啟光石。」宋岩道明來意。
老人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看向宋岩的目光也變得冷漠起來。
他道：「最普通的啟光石三千精氣石一顆，宋岩公子，你覺得你能夠拿得出這麼多的精氣石嗎？」
宋岩很乾脆的搖頭。精氣石可是稀缺貨，別說是自己，就算老祖宋天奇也未必能一口氣甩出這麼多來。
他看著老人逐漸沉下去的神情，開口笑道：「我是沒有精氣石，不過我有比精氣石更好的東西。」
「哦？」老人臉色稍稍轉了轉，道：「既然如此，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拿得出什麼更好的東西？」
在大廳一眾修者詫異的視線中，宋岩跟隨老人來到了飛黃商行的一間後堂。
「前輩，不知道這東西如何？」他從懷裡掏出了獸皮卷，隨手就放在了老人面前的桌子上。
「功法秘技？」老人輕咦一聲，伸手就去抓獸皮卷。當他的手指剛剛接觸到它的時候，身形忽然一震。
「好強大的靈覺！」失聲驚呼，老人迫不及待地抓起獸皮卷，將它攤開。
「嗡！」靈覺引靈，獸皮卷上出現了一段段充滿靈光的文字。看著這些文字，老人身軀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神色從震驚變得駭然。
「青靈經，直達七魄境的功法！」老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這樣的功法連他這個飛黃商行的分部管事都不曾擁有。
修者先修武印鑄體，然後是「提氣」「寧神」，「三魂」「七魄」入「靈宮」。每個境界，都需要有相應境界的功法才能提升上去。
在整個蒼桐城，寧神境的修者都屈指可數。由此可見，青靈經給老人帶來的震撼是多麼大了。
「宋岩公子，你想要什麼樣的啟光石？」老人一手緊握獸皮卷，捨不得再放開。對宋岩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空間啟光石。」宋岩不在意對方的態度，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的需求。
老人聞言微微一愣，臉上的緊張之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啟光石內含屬性之力，品種無數。天地間有多少種屬性，就有多少種啟光石。
如果是一些珍貴的啟光石，他沒有辦法弄到，可是空間屬性的啟光石，他這商行里就有一些。
而且空間屬性的啟光石，在許多人的眼中，算不上什麼極品。
他朝宋岩笑了笑，說道：「宋岩松子，空間啟光石並非是主戰啟光石。這東西我這商行里存放不多，只有三十塊左右。」
宋岩心裡一喜，忍不住暗暗嘲諷了兩句。
空間屬性，在別人看來就是雞肋。開闢出一個小空間，用來存儲一些東西，或者說是刻畫幾樣儲物寶貝。
這是無知。
屬性伴隨修者一生，甚至於影響日後的修道。空間屬性，達到極強地步，虛空一握就能鎮殺對手。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力量，而世人卻沒有幾人能夠認知。
不見宋岩回答，老人以為他不願意交換。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焦急了起來。
他道：「宋岩公子，要不然我給你三十塊空間屬性的啟光石，再拿出三千精氣石用來交換，如何？」
宋岩聞言頓時眼中一亮，他抬頭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把這青靈經賣給前輩了。」
「稍等。」老人一笑，急忙走出後堂。片刻后他就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巨大的包裹。
「宋岩公子，請你檢查一下。」老人客客氣氣地說道。
「不用了，我相信飛黃商行。」宋岩笑著抓過沉重的包裹。……
宋家小院，宋岩滿臉喜色地關上屋門。他攤開包裹，看著面前光芒四射的一大堆精氣石，還有三十顆散發出特殊氣息的啟光石，忍不住咧嘴大笑了起來。
半晌之後，他才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隨手拿起一塊雞蛋大小，閃爍著渾濁微光的啟光石，他開始催動自己的靈覺，進入其中。
「嗡！」靈覺一動，頓時手中的啟光石發出了細微的波動。在它內部，一道道波紋迅速地往外擴散。
宋岩的手掌開始感應到了那特殊的波動，波紋如同漣漪，讓他的手掌都變得扭曲起來。這種扭曲並非是肉身的扭曲，而是啟光石發出來的空間屬性所帶來的空間波動。
「咔嚓！」數息之後，啟光石忽然發出了脆響，應聲而裂。
宋岩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露出了一抹內斂的精光。
「空間屬性果然玄妙難懂。」沉眉說了一句，宋岩將手裡的碎塊丟棄，繼續拿起了一顆啟光石。
「咔嚓！」……啟光石一塊接一塊地碎裂，宋岩沉入到了空間屬性的鑽研之中，忘卻一切。
逐漸地，啟光石越來越少，只剩下最後的三顆。宋岩雙眼微閉，臉色如同井水一般平靜無波。
夜幕降臨，桌上的精氣石散發出白色光芒，照得宋岩滿臉光芒，法相莊嚴。
「空間？一沙一世界。一片天地也是空間，一座屋子也是空間，一顆細小的沙子，它也有自己的空間。」
「我懂了！」驟然間，宋岩雙目光芒大盛，渾身氣息洶湧而出。
「嗡！」頭頂之上，十道武印盤旋飛舞。青劍印記和雷電印記猶如兩大護法般，位列左右兩側，散發著銳利和狂暴之氣。
「嗚嗚！」而無聲無息間，又是一道光芒從宋岩的體內衝出，飛到了武印的後方，散發出強烈的氣息。
這同樣是一道印記，與青劍和雷電一樣。不過他的外形有些特殊，就好像是一面奇異的白色水鏡，不斷地散發著一道道漣漪。
「這就是空間，無所不在，印記如水，時刻變幻。」宋岩睜開雙眼，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笑。
「屬性之力淬鍊肉身，現在重新來一遍。」掌握空間之力后，他迅速地引動三種不同的屬性之力，磨練身軀。
「啊！」剛剛開始，他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頭頂上的十道武印劇烈波動起來，肉身發出咔咔的響聲，好像是骨骼都要碎裂了一般。皮膚龜裂，一層層血漬從中流淌下來，觸目驚心。
「就是這樣，這才是極致的淬鍊。這具身軀的韌性，經歷這樣的提升才能圓滿無雙。」宋岩雖然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痛，內心裡卻是非常地興奮。
三種屬性一遍又一遍地沖刷體內的雜質，一層黝黑的污濁混合著血液從皮表排出。宋岩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面目猙獰如惡鬼。
「啊！啊！」劇烈的痛苦終於使他忍不住慘嚎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呼哧！」半個時辰之後，宋岩癱軟在地上，滿臉臟污，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汗水和血水以及污漬，使得他看起來就像是剛從臭水溝里打撈出來一樣。不過，他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透徹。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才是圓滿。」宋岩笑著閉上雙目，就那麼沉睡過去。
睡夢之中，他的身體表面出現了一層祥和的光芒。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徹底地張開，天地之氣的精華被吞入其中，幫助他修復體內的損耗。
比起當初的兩種屬性之力淬鍊，這種吞吸要強大數十倍。而且他們不僅僅能夠自行吞吸精華，還能將其煉化，補充到宋岩的體內，不斷地磨練每一寸皮骨血肉。他的身軀，再無瑕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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