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池塘女屍

日落黃昏,警車的速度開得很快,車內,姚莎莎專心致志看著《奇聞異錄檔案》,彷彿顛簸的行程,根本不能打擾到她專心。

同坐的蕭華不禁一陣壞笑,說道:「警花小姐,咱們去案發現場,不用整得氣氛這麼恐怖吧!」

姚莎莎不情願的合上書,說道:「我才剛畢業不到1個禮拜,現在就要我去命案現場,我可要有點心理準備。」

說完,姚莎莎喘了口氣,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

蕭華說道:「我當刑警4年了,什麼慘烈的場面沒見過?一會兒,跟在我身後,包你不會出事。」

姚莎莎木訥地說道:「哎呀,別提了,自從分到刑警隊,天天做噩夢,沒有一天例外的,我都懷疑是不是入錯行了,現在要不惡補一下功課,我怕一會兒被嚇死!」

前方副駕駛座位的刑警大隊副隊長--謝新山,對著後面二人說道:「這次案子很奇怪,都驚動市局了,一會兒你們兩個少說話,尤其是你,蕭華。咱們刑警隊新上任的隊長,脾氣可是點火就炸。」

蕭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哎!憑藉顯赫的身家,他這個位置,牽過條狗來都能幹,會汪汪就行。」

此話立馬逗得姚莎莎撲哧一笑,前面的謝新山,也忍不住了,說道:「這話你跟我說說就可以了,別沒事整天滿嘴跑火車。」

車廂內,尬尷的氣氛得到很大的緩解,車行約1個小時,大大小小的警車來到案發地點。

松海市,郊區的孫各庄,大隊書記在村裡的池塘打撈漂浮物的時候,突然浮上來一具女屍,赤身一絲不掛,渾身慘白的慎人,大隊書記頓時嚇得尿褲子,連滾帶爬的跑到派出所報警。

當地派出所簡單勘查了案發現場之後,果斷請示上級,松海市刑偵大隊,在接收到池塘怪異女屍的報案后,全員出動。

當蕭華等人下車之後,池塘附近,已經讓村民圍了個水泄不通,派出所所長一溜小跑跑到謝新山面前,說道:「謝隊,死者是本村村民,李淑美,51歲!根據現場初步勘察,死者被挖去左眼,現在現場被保護起來。」

聽到這裡,姚莎莎不由自主的貼近蕭華的身體。

謝新山不禁皺起眉頭,說道:「叫你的警察把村民疏散,你聽聽,說什麼的都有。一會兒,市局的人過來。」

所長點點頭,回身招呼片警開始疏散村民。

蕭華的車第一個達到,緊接著刑警大隊的車輛,陸續來到案發現場。

一輛價格不菲的大眾警車停在蕭華面前,所有人都知道,刑警隊的老大,新上任的孟偉駕臨孫各庄。

鋥亮的皮鞋,踩在泥土地上的一刻起,孟偉就開始皺起眉頭,從兜里掏出手絹,捂在口鼻處。

農村的氣味確實讓這個大城市的富家子弟,難以忍受。

隨後,法醫的車輛也趕到現場,兩輛白色的救護車,下來數名穿著白大褂的警察,其中一位看起來氣場很足,所有法醫都跟在他的身後。

蕭華側身對姚莎莎小聲說道:「這是檢驗科的老大,邱石。」

姚莎莎「嗯」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邱石慢條斯理的指揮眾法醫的工作。

身後等待多時的孟偉極為不滿,走上前去,大聲質問道:「怎麼這麼慢,邱石,你們法醫應該在第一時間達到案發現場!都是幹什麼吃的?」

所有法醫都驚恐的看著大隊長,不敢大聲喘氣。

邱石回頭撇了一眼孟偉,繼續對眾法醫安排工作。

孟偉剛要發火,謝新山趕忙跑了過來,站在孟偉身邊,小聲說道:「孟隊長,邱主任是局長的同學,咱們刑警隊的老人。」

孟偉新官上任,不知道刑警隊的內部構成,邱石是公安局局長--莫展輝的同班同學,只能含恨的咬牙切齒。

所有偵查員跟隨法醫的身後,來到案發現場,此時,死者已經被打撈上來,根據邱石等人的鑒定,死者在水中浸泡超過12個小時,被挖去左眼,眼窩處布滿絲狀纖維,但非眼部神經,以及眼睛內部的組織。

半個小時后,邱石拿著整理好的資料,走到謝新山和孟偉面前,摘下口罩說道:「根據化驗結果,死者身體無浮腫。」

孟偉立刻瞪大眼睛,解釋道:「你們檢驗科都是弱智嗎?死者在水中超過12小時,怎麼會沒有浮腫。」

邱石沒有理會,繼續說道:「還有更弱智的結果,你不願意聽,可以一邊兒溜達去。死者的手指甲呈暗紅色,長度4.5厘米,一位農村婦女不會留這麼長指甲,指甲成錐子形狀,而且很厚實,按照手指甲形成狀況看,正常人不可能這麼長。」

謝新山疑問道:「邱主任,那你的意思是?」

「活人不會這麼生長指甲。」邱石自信的說道。

「什麼?」孟偉再次大發雷霆,說道:「你是說,死者死後才長出這麼長的指甲?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邱石低著頭,輕聲說道:「煩人。」怒起一掌,推向孟偉的胸口,邱石這麼一搡,很突然,孟偉顯然沒有意料到,一個屁蹲坐在地上,池塘附近都是泥濘的泥土,一屁股下去,黏黏糊糊的。

孟偉本就對這槽糕的環境,心煩意亂,現在可好,一名小小的法醫,竟敢對自己無禮。

孟偉迅速站起身來,回身掏出手槍,頂在邱石的腦門處,罵道:「你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一槍斃了你。」

邱石倒是出奇的冷靜,緩緩的說道:「不信。」

此話一出,倒是把孟偉架了起來,真要讓孟偉開槍,除非他不想干這行了。

邱石輕蔑的看著一言不發的孟偉,抬手隨便一擋,撥開了孟偉的手槍,說道:「這麼點膽子怎麼當刑警隊隊長?」

邱石不再理會孟偉,轉身對謝新山說道:「謝隊,莫局什麼時候到。」

謝新山抬手看了看手錶,說道:「應該快了。」

邱石點點頭,將手中的資料交於謝新山手裡,說道:「初步勘察只能到這裡,要想有進一步結論,需要回去解剖。」

……

一輛豪華的紅旗轎車停在警戒線外,走下一位年紀輕輕,且氣度軒昂,一身精緻警服的中年人。

蕭華對著身後的姚莎莎解釋道:「松海市,公安局局長,莫展輝。年輕有為,剛三十幾歲,就屢破奇案,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公安局局長。」

蕭華說著,眼神中露出些許羨慕之情。

莫展輝和兩位隊長打了招呼之後,便進了池塘內部,對著女屍研究了起來。

莫展輝開口說道:「孟隊長,你的判斷?」

莫展輝極不情願的接過謝新山手中的法醫資料,說道:「死者鑒定有待進一步核實,但是我的初步斷定是仇殺。全身一絲不掛,並被挖出左眼,應該從她的社會關係入手。」

莫展輝一挑眉毛,指著女屍長長的指甲,說道:「一位農村婦女,這麼長的手指甲,你怎麼解釋?」

孟偉不假思索的說道:「婦女同志,留指甲很正常。」

「正常?」莫展輝微微一笑,「驗屍報告!」

莫展輝接過孟偉手中的資料,看到署名是邱石,又是一笑,「老邱呢?叫他過來。」

莫展輝合上驗屍報告,對孟偉說道:「裡面大有文章!但是可以認同你剛才的判斷,去跟當地派出所和村委會交待一下,可以結案了,仇殺!」

大有文章?又認同自己的推斷,孟偉聽得一頭霧水,身旁的謝新山剛要詢問,莫展輝抬手制止,說道:「先按我說的做,這回咱們碰上大案子了。」

身在遠處的蕭華,對著莫展輝連連挑起大拇指,說道:「局長,就是局長,就是比那個棒槌能幹。走,咱們過去湊個熱鬧。」

身後的姚莎莎急忙拽住蕭華的衣袖,說道:「你沒聽到嗎?挖眼,長指甲,咱們就在這聽聽吧!多嚇人吶?」

蕭華哈哈一笑,「有我呢!怕什麼?」

這時,邱石再次趕了回來,莫展輝先是主動和邱石擁抱,說道:「老同學,3年沒見,還是老樣子!」

邱石不在乎的一笑,說道:「誰有你能幹啊?飛黃騰達。」

莫展輝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說道:「別說廢話了,這案子你怎麼看?」

邱石將莫展輝拽到一旁,說道:「這案子你辦不了,請秦絕出山吧!」

「秦絕!!!」雖然邱石的聲音很小,但是還是被耳尖的蕭華聽到,蕭華嘴中念道著這兩個字,身體不禁顫了起來。

看出蕭華的異樣,姚莎莎疑問道:「你怎麼了?剛才說什麼?」

蕭華定了定睛,緩了緩情緒,滿懷期待的說道:「秦絕,咱們公安系統的神話人物,我在刑警生涯的第一年,曾經有幸見過一回,傳說莫展輝能當上公安局長,全靠秦絕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啊……」姚莎莎初出茅廬,更是驚訝,「哪裡有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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