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一張臉
這一想,我越發的覺得巴扎是真的挺像於剛說的那樣啊,於是又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帕卡海才剛死沒多久,巴扎整個人就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帕卡海的死給他帶來什麼樣的打擊。
「別管這麼多,巴扎小兄弟也沒做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情,先下去吧。」老教授輕輕的開口,他往洞口那看了下去,然後說:「小薄,當年,我就走到這裡,再往下的話,只能靠學運氣了,下面的東西有恐怖的東西,大家小心點。」
小薄聽了,也沒有回話,一雙眼睛有些淡淡的光芒在流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懷疑老教授的話。
當然,我也不怎麼相信老教授說的話,我感覺他始終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們,他知道機關在哪裡,也知道一些事情,卻遲遲不肯開口,所以,小薄才會逼迫他的。
老教授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而黃毛卻疑惑不解的問:「下面有什麼東西?總不能比史前巨鱷要恐怖吧。」
老教授嘆了一口氣,臉上閃過一絲畏懼的表情來,他猶豫了下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帕蘭村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把這個地方成為陰間的,總之小心為好。」
黃毛卻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說:「你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說恐怖……」
老教授一聽臉色猛的就沉了下來,他緊緊的擰著眉頭,眼裡似乎閃過的恐懼越來越明顯,似乎是在極力的躲避著什麼事情那樣。
他一言不發,我看得出來老教授在生氣了,從來沒有看見過老教授生氣發飆的模樣,像他這樣的人,把情緒掩藏得非常的好。
小薄把槍指向了我,命令道:「陳越松……」
「怎麼?你先把槍收起來啊,這看著挺傷心的……」我看到那支指著我腦門的槍,頓時間就嚇了跳,連忙說。
這女人可是真的會開槍的,這一槍過來,老子還活得了嗎?我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拿槍對著我,但是,我整個人都處在於一種茫然不解的地步。
我在哪裡得罪了她?
我不就是有時候多看她一眼而已,那也至於對我做出這麼消極的舉動啊。
我還沒有想出理由的時候,她冷著一張死人臉開口:「你走前面……」
然後她看了一眼那個洞口,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心裡頓時就想去撞牆了。
這不是擺明讓我打頭陣,當炮灰啊?
我臉上的污血還沒有擦乾淨的,此時此刻哭喪著一張臉,如果有鏡子的話,肯定會很醜呆了。
我真想說句:妹紙,你這樣做好嗎?我們以後根本就不能結婚了,呸……結婚,我想到哪裡去了,打死我也不會娶她的。
我弱弱的低著頭說:「為什麼要我走前面?」
老教授都說了,下面有恐怖的東西,這要我打頭陣的話,那跟掐死我沒什麼兩樣的。
「廢話那麼多,我從來不知道陳岸之的兒子是這麼慫的。」小薄的聲音帶著幾分輕蔑,我抬頭猛的就一怔。
我很慫?
我他媽的頂多就是怕了。
這時候,於剛跑過來給我說情:「薄姐,你就看在這小子這麼喜歡你的份上……」
聽到這,我火了,朝著於剛一巴掌扇過去,罵道:「誰喜歡她了,你他媽的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給我滾一邊去……」
給於剛這貨這麼一攪和,我剛才那點害怕的念頭,一下子就給我拋開了。
我陳越松不是慫貨。
於剛被我打了一巴掌,他有些幽怨的看著我們,張了張嘴巴,繼續煽風點火,不依不饒的說:「我看見你看薄姐的眼神了,他媽的,老子這是為你說好話,你倒好不說聲謝謝就算了,他媽的還打人……」
我氣得連話都不想說,直接就走到洞口那去,自個兒走在前面,我不是慫貨,不就走在前面罷了,有什麼好怕的。
這洞口裡有一截石梯通往下方,賴子走的時候彷彿很慌亂,把大塊頭扔在石梯上,然後就不管不顧了。
這個洞口成方形的,我拿著手電筒打了光束下去,悠悠的晃著光芒,只見,這是類似於樓梯似的,我打量了下,大概有十來個階梯吧,看著下面陰暗陰暗的,心裡有些發毛,一想到別人說我慫,我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連忙彎著腰就抬腳踏進去。
卡擦,踩下去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是木板做的,腳踩著的感覺不是那麼穩,一口氣,就下了最底處。
我用手電筒照著前面,才意識到前面是一條通道。
緊接著,於剛在我後面下來了,他黑著一張臉,看到眼前的那個通道,有些詫異,但他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盯著那裡看。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越過我,鑽進了那天通道去,我正想說什麼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剛才一巴掌扇了他,拉不下面子,於是,貓著身子,跟了上去。
這條通道也不知道有多長,我只感覺到自己走的渾身都發麻了,這條通道似乎依舊是深不見底的樣子。
這種彎腰走路的姿勢是特別累人的,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腰上完全都麻痹了,一點知覺都沒有,我的那雙腳也是麻痹得非常的厲害,估計這會兒掐自己大腿都感覺不到疼痛的吧。
「前面到好像有個出口,加把勁!」於剛的聲音悠悠的從前面傳來,他的話頓時間讓我的精神立馬抖摟起來。
此時此刻,現在就渴望能夠把手腳腰部都伸展開來,哪怕是一秒鐘都行,此時聽到於剛的聲音無疑是天籟之音。
我幾乎是剛剛爬出洞口,整個人就癱倒在地上,後面的幾個人也沒有好多少,他們也不嫌這地上有多髒亂,直接就趴在上面大口喘著粗氣。
「他媽的,要是憋死在洞裡面的話,早知道先表白了。」黃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黃毛這個時候惦記著表白的事情,想想特么就想笑。
「唉,這人也是老了,要年輕那會,再爬個一圈,這氣也不見這麼急促的。」老教授嘆了一口氣說。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累的,整個人就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連說句話都感覺是浪費。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會兒,這才緩緩坐了起來,打量起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裡是一大塊四方陣型的居室,整片空間空空蕩蕩,一點裝飾都沒有,在一個邊角處有一個凸起來的地方,有一個棺材,不過蓋子已經給人掀了起來。
這該不會是巴扎乾的吧?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就走了過去那副棺材那去,只見棺材上雕刻著一些紋路,一些凹凸有致的小線條,跟平雕的陰線雕達差不多,從飾品上看過去,倒是跟牧民那種常見的流派。整體看上去主體分明,細密嚴謹。
牧民,也就是指放牧牲畜為主要收入的人群,國內的牧民生活在內蒙古,新疆,西藏,青海等地方。
看到棺材上的那些圖案,我猛的驚了下,那是一種龜茲國典型壁畫風格特色。
龜茲國,也叫丘茲,又成為邱茲,是我國古代西域大國之一,但是,龜茲國那種壁畫是以雕刻佛像為主的筆畫,從來沒有出現在棺材等材料質地中。
「巴扎那小子真牛,一個在這鬼地方也敢一個人闖。」於剛喘了口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在這個被村子里傳得詭異十足的禁地中,若不是膽子足夠大的話,恐怕是不敢往前多走一步的。
我看著眼前這口棺材,心裡頭的疑雲重重,這棺材里的是不是躺著?
棺材當然是用來裝死人的。
我探頭過去一看,忍不住的抽了吐了一口冷氣。
我看到棺材板與棺材身的結合處,出現了一張陰森森的人臉,那人仰著臉,頭髮披散著,一張臉白得像紙,只看見一個腦袋,看不見身子。他高高昂著脖子,直勾勾地盯著我,臉上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光影,彷彿是一個鬼魅。
「啊。」我猛的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差點兒彈了起來。
「怎麼了?」於剛見我神色異常,連忙就跑過來一把拉住了我。
「有……有……一張臉……」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麼臉?」於剛盯著他問。
「一張人的臉……」我不敢再看,把頭轉向一邊,瞪著眼睛對於剛說:「就在棺材里,沒有身子,就是一個頭。」
就在這時,棺材里傳來了卡擦的轉動聲,好像是機關啟動的聲音。
於剛鬆開我,連忙跑過去一看,他叫了句說:「我怎麼沒看到啊,陳醋你小子該不會是眼花了吧,這只是一個空棺材而已,連陪葬品都沒有。」
老教授爬起來,他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怕,我們人多,這地方不宜久留,一會兒我再跟你們說詳細的。」
見過死人,見過各種各種怪異的東西,可我沒有見過只是一張臉的。
剛才的那一幕還不停的在我的腦海中迴旋著,那張慘白的臉,就那張出現了,現在想起來,我還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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