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兩難選擇

[05]

顧喬白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唐汀扳著她的身子讓兩人面對面，感受到她的手指撫摸在臉上抹去眼淚時的動作了，顧喬白才真的確定剛才那句充滿了溫柔和情感的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

本來還只是嗚咽的哭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她撲向了唐汀。因為動作過大直接將唐汀給撲倒在了地上，澆花時溢出的水就這樣將唐汀的背部打濕。不過此時的她完全顧不上去理會衣服被打濕的事情，首要的當務之急就是將哭得像個小孩子的顧喬白給哄住。

而事實上，在顧喬白哭出聲來的那一刻，唐汀覺得自己的心裡就那樣莫名的疼了一下。

只不過時間太短暫，速度太快，讓她以為那只是自己撞倒在地上的疼痛。

「乖，不哭了啊。」唐汀拍著顧喬白的背，聲調溫柔語氣軟和的說著，這動作就跟媽媽在哄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兒一般。顧喬白並沒有這樣的自覺，抓著唐汀衣領的手更加的用力。

「阿汀，阿汀，阿汀……」她不斷的念著唐汀的名字，除此之外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在這一刻，她滿腦子都是唐汀會生氣、會遠離自己的悲傷。

雖然她並不明白，自己這樣的篤定是從何而來。

或許是她在那一刻的遲疑。

「不哭了啊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腫了，就不好看沒辦法上鏡了，你的粉絲們會難過的。」

「粉絲會難過，你會難過嗎？」顧喬白抽抽搭搭的仰頭問著，看著近在咫尺的唐汀。

唐汀沒有絲毫的猶疑就直接脫口而出：「當然會。」

「真的會？」顧喬白問得很懷疑。

「真的會。」唐汀回答得很肯定。

「真的真的會？？」

「真的真的會。」

於是顧喬白的哭泣一頓，接著又爆發著哭了起來。

「哎哎哎，你怎麼又哭了？」唐汀很茫然，她的回答不是顧喬白想要的嗎？怎麼哭得比剛才更凶了？

「我……我……我高興嘛。」顧喬白抹著眼淚斷斷續續的說著，情緒還沉浸在剛才發泄似的大哭當中，一時沒緩和過來。

「高興也哭？」

「喜極而泣行不行？」

「行行行，沒問題。」

唐汀覺得，女人的心實在是太難猜了，尤其是顧喬白的心，不高興要哭，高興了還要哭。真的是……快三十的人了，才有著小孩子的脾氣。也虧得她們兩個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要是其他的人，恐怕早就當她是神經病了。

最後顧喬白是一手扶著唐汀的肩膀，一手撫摸著疼痛的屁股被唐汀半抱著給送回到床上的。

將顧喬白放在床上，唐汀就先將自己已經打濕的t恤給脫下來，只穿著一個bra。對於這一點，唐汀絲毫沒有自己會被看光光的顧慮，也還沒有反應過來顧喬白已經向她告白不再單純的只是朋友。

反正沒反應過來的唐汀不但光溜溜的只穿個bra，還讓顧喬白脫掉衣服和褲子，要給她檢查傷勢。

於是顧喬白糾結著自己究竟是拉著褲頭不讓唐汀扒褲子擔心自己的貞操，還是自己放棄防守盯著唐汀的裸|露的上身一飽眼福。畢竟這畫面實在太美，讓顧喬白捨不得不看。

於是最後的結果就是她一手抓著褲子不放，一手捂住眼睛，從指縫中透透看一看唐汀飽滿渾圓的胸部，給自己解解饞。

這情緒太糾結，顧喬白忍不住有些淚流滿面。

「能不能不看？傷在屁|股上，本來就哭得丟臉了，再給你看屁|股，就更丟臉了。」

顧喬白說這話的時候，縮在床上的一頭，看起來特別的可憐，連臉上都紅了起來。

唐汀「呵呵」冷笑，「這會兒知道丟臉了？剛才哭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丟臉的問題呢？」

顧喬白低頭，手指在褲子的紐扣上打轉。「我……我剛才不是……不是……太難過了么……」

「反正你那麼丟臉的樣子我都見過了，再看看你屁|股也沒什麼。」

「我能說不么？」顧喬白糾結的問著，這一會兒反倒扭捏了起來。

「我數一二三了啊。」唐汀眼睛一橫，「一、二……」

她「三」還沒喊出來，顧喬白就動作迅速的將褲子給脫了下來。

「這會兒怎麼又動作迅速了？」

「我怕你真的就動手了，而且你不是向來數數不數三么……」

唐汀將顧喬白就像翻煎魚一樣給翻了過去，然後在唐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喬白就扯過床頭的枕頭，將自己連頭帶臉的捂了起來。唐汀愣怔了一下，拉下她的內褲，就看著那白嫩嫩的屁|股上面青了一團。

嘖嘖，摔得還真不輕。

唐汀從客廳裡面找出了活血化瘀的紅花油，倒了一點在手心，然後「啪」的一下朝顧喬白的屁|股上拍了過去。疼得她「嗷」的一聲大叫。

「疼疼疼……」顧喬白連連說到，也不覺得丟臉和羞恥了，從枕頭下面抬出腦袋，連連慘叫。

「你也知道疼？剛才怎麼就沒想著要小心一點了？」唐汀惡狠狠的說著，手下的動作卻又真的輕柔了下來。

看著她屁|股上的淤青，唐汀也覺得有些疼。

顧喬白本來就是個怕疼的人，在她們剛認識的時候起，唐汀就知道顧喬白是個連刀割手都會疼到哭的人。這一摔，怕是她除拍戲外難得的摔得慘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顧喬白也是個挺神奇的人。在劇組再怎麼苦再怎麼疼摔得慘，她都沒有在人前表現出來過。反而是每次只要她在，顧喬白就會抱著她哭個不停。所以每當她要拍一些摔跤啊之類的動作戲（……）的時候，唐汀都會特意去探班，在沒人的時候給顧喬白一個肩膀，讓她能靠著哭一哭發泄一番。

到現在，看見顧喬白還能哭得像個孩子，唐汀心裡也還是十分羨慕的。

至少現在的她像是已經失去了哭泣的情緒了。

給顧喬白屁|股上的淤青用紅花油揉開了，她又仔細的檢查了其他的部位，都給她處理好了，才將人給放開。被翻來覆去的折騰（……）的顧喬白到後面已然放棄了抵抗，攤著身子任由唐汀處理。

反正唐汀裸著上身，她不看白不看。

所以這也是關係太好了的優點之一，許多別人看不見的福利她身為閨中密友都能享受到。

給顧喬白處理完身上的傷勢，唐汀才拿著睡衣去洗澡。

等她將自己給處理好回到卧室，顧喬白已經枕著枕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是，摔了一跤又哭了好一會兒，再加上被她折騰，顧喬白體力再好也都會覺得疲憊。再說之前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她都處於風口浪尖，還繼續工作，心弦一直都緊繃著。現在事情勉強算得上雨過天晴，又有自己在身邊，顧喬白才能算是真正的放鬆下來。

想到這些，唐汀又對顧喬白心疼了許多。

於是也不嫌棄她滿身都是紅花油的味道，將顧喬白摟在了懷裡，兩人一起睡過去。

***

一覺睡醒，顧喬白恢復到了正常的模樣，至少看起來算是正常了。

對此唐汀挺滿意的。畢竟她能夠接受給予的，也只是在顧喬白難過的時候讓她發泄一番。等發泄過了，也就該恢復回來了，無論怎麼說，她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

收拾好自己，唐汀將顧喬白全副武裝的包裹起來，帽子圍巾墨鏡之類的裝備是必不可少的。將人包裹得看不出正臉了，唐汀才先去開車，將顧喬白接到車上往電視台攝影棚開去。

這天顧喬白要上的節目是一檔由國內著名主持人芙芮主持的娛樂談話類型的節目，名字叫《大牌來了》。基本上邀請的都是當紅的極具話題性的明星上去參加。在和明星聊天的過程中，向觀眾們八卦一些喜聞樂見的消息，其中也夾雜了一兩個可以整到明星又不會惹人生氣的小遊戲。總的來說是一個適合打歌和宣傳又不會太丟形象的好平台。

而這一次，她是和葉子虹一起上節目。為的就是幫葉子虹打歌《不一樣又怎樣》，順便再通過這樣的方式向全國的所有的觀眾澄清一下她們兩人的關係。

這是在公司敲定了她們兩人合作之後就已經定下來了的，畢竟有個詞叫做「趁熱打鐵」，不管觀眾會怎樣去想，至少她們自己要想方設法的從同性緋聞當中脫離出來。而且作為兩人又一次的合作，也還是有不少粉絲挺樂意看到她們同時出現的。

在她們到電視台的路上有不少的狗仔還在盯梢，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下來，唐汀也練就了一身擺脫狗仔的技巧。只不過在路上花費了較多的時間，等她們到攝影棚了，才發現葉子虹已經到了。

「你怎麼來這麼晚？」

已經再化妝的葉子虹盯著顧喬白，看起來像是不滿意她的遲到。

顧喬白卻清楚的知道葉子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在工作的時候，葉子虹就特別的嚴肅認真，對於自己唱歌的質量也向來都是精益求精。因為對自己作品的嚴苛，所以才會在她情史豐富的情況下依然有著不俗的唱片銷量。

面對葉子虹的黑臉，顧喬白並沒有計較。在她隔壁位置坐下來，只留給葉子虹兩個字：「堵車。」

「……」

對於這樣的理由，就算是葉子虹也不得不信服。

b市的堵車盛況，葉子虹也是深有體會的。

在她們化妝的時候，節目的導演開始過來向她們講解流程，以及再將可能會問到的一些問題列印下來，讓她們做準備。

隨後主持人芙芮也過來一起討論熟悉，方便接下來的節目錄製。

顧喬白看了看紙上的問題，不外乎是一些基本問題，就兩人之前的緋聞八卦，也都是點到為止，並沒有過分的地方。同時在上面還註明了可能會提問到兩人的感情問題，讓她們兩個做好心理準備。

對於這一點，顧喬白有些拿不定注意。於是趁著沒人的時候問了問唐汀。

聽完她的話，唐汀沉思了一會兒后才說道：「這個看你自己，不過不要說得太明白。你知道的，在這個圈子裡，模稜兩可才是最合適的生存方式。」

看唐汀確定沒有阻止的意思，顧喬白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又在後台等了一會兒，終於有人來通知顧喬白和葉子虹，節目的錄製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