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讓我想想標題怎麼寫
一隻只白蚌被撬開殼串在水草上丟在魚小白面前。
魚小白嚇的瞪大眼睛看著魚非池,口齒也不利索的問道:「這這這都是給我的......嗎?」
也不怪魚小白這樣問,實在是因為他以前太沒有存在感了,
不僅沒有別的魚和他一起玩兒,而且連那個照顧他們的老魚也不大喜歡他。
自然也就沒有其他魚送他東西了。
族長大人雖然經常給他帶好吃的白蚌,教他認識人族的文字,
但他總覺得族長大人在疏遠他,是因為不再喜歡他了嗎?
魚小白有點兒難過的扁扁嘴。
魚非池繞著自家「爹爹」轉了幾圈,發現「爹爹」不知道在想什麼都不看他帶來的那些白蚌,
於是著急的「嗷嗷嗚嗚」嚎著,咬著魚小白的尾巴扯來扯去。
魚小白想拍拍魚非池的腦袋,但是看著那顆奇形怪狀的腦袋魚小白沉默了。
那顆形狀怪異的腦袋上面居然還長著倆只銀白色小角!
最後魚小白改為拍了拍魚非池那像水蛇一樣細長的身體。
說道:「兒砸你真好!居然還記得給爹爹找東西吃!」
說完提起那一串白蚌吞吞口水,不確定的說道:「吶......我真的吃了啊。」
魚非池鄙視的看了「爹爹」一眼,轉身又趴在了那顆珊瑚樹上,把尾巴緊緊纏在樹上。
魚小白弄開白蚌本來就有裂痕的殼子,那鮮嫩的蚌肉看起來就讓魚把持不住啊!
這樣想著魚小白毫不客氣的一口吃掉了那塊粉紅色的蚌肉。
「唔......尊好次!」魚小白一咬下去那甜香的肉汁就溢了滿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到的美味讓魚小白不自覺的發出喟嘆。
心裡對兒子一開始的好奇嫉妒直接變成了崇拜喜歡。
我兒子會捉白蚌呢!那種殼子非常硬會夾斷鰭的白蚌!
魚非池盤在珊瑚樹上撩開眼皮瞅了魚小白一眼,看見魚小白那陶醉的表情和吃相不耐煩地蹭了蹭鱗片。
明天,還是多捉一點那種有硬殼子的東西吧。
魚非池閉上了眼睛,現在他的腦袋完全一片空白。
他有點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但他可以肯定那個自稱是他「爹爹」的奇奇怪怪的魚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他應該不是一條魚而是別的什麼。
魚非池什麼都想不起來有些煩躁的在珊瑚樹上磨蹭著自己的鱗片。
本來空蕩蕩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
魚非池只覺得五感一空,一道威嚴霸道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像驚雷一樣炸開......
魚小白吃飽喝足後去看纏在珊瑚樹上很久都沒有動彈的魚非池。
好奇地戳了戳魚非池腦袋上那倆只小犄角,魚非池動也不動的任由魚小白戳弄。
魚小白玩了一會兒就失去了性趣,硬生生把魚非池從珊瑚樹上拽了下來,魚非池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麼,連爪子都沒動一下。
魚小白只當他已經睡著了,拽著他回了窩。
掃開地上凌亂的珍珠石頭,魚小白又拿出那塊被魚非池啃出幾個豁口的水琉璃摟著魚非池躺了上去。
鱗片相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
魚小白咂咂嘴回味剛才吃的白蚌,漸漸睡了過去。
魚非池起先被魚小白摟在懷裡,後來魚小白摸著魚非池細長的身體,嘴裡喃喃自語:「蛋......蛋......」
魚小白摸著摸著覺得不對勁就把懷裡的魚非池給扔了出去,摸索著抱了一顆乳白色的珍珠繼續睡了過去。
魚非池被扔到角落裡,抖抖尾巴仍是沒有醒過來。
幽深的湖底驟然亮起一道銀光,卻是來自於魚小白身上的鱗片。
像扇貝一樣圓潤剔透的鱗片微微張合,絲絲縷縷的銀光從裡面飄逸出來,
忽明忽暗的裹挾了魚小白全身,而角落裡的魚非池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全身上下猛地泛起了銀光,
但那銀光卻很羸弱,比起魚小白身上的銀光,簡直像是水滴與小溪。
魚非池身上的銀光很快同魚小白身上的銀光交織糾纏在一起。
像吞吐一般忽明忽暗。
一直到天將破曉,那銀光才漸漸消散開去。
魚小白伸著懶腰睜開眼睛,懷裡抱了一晚的珍珠滾落下來發出一聲脆響。
昨天晚上魚小白睡的好極了!
全身都舒服的像被水草撓過痒痒了一樣,讓他忍不住又打了倆個滾。
然後魚小白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床不見了!!!
昨天晚上他記的和兒子一起睡在那塊水琉璃上的,怎麼會不見了!
魚小白急的跳了起來,上翻翻,下找找就是沒有水琉璃一丁點兒的影子。
魚小白想起來自己的兒子好像挺喜歡吃水琉璃的,不會吧!
難道真的被兒子給吃掉了?
魚小白皺著一張臉四處搜尋兒子的蹤跡,最後在一個非常隱蔽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小截銀白色的尾巴。
魚小白摒住呼吸悄悄的挪過去一看,自家兒子背對著他不知道在幹什麼,一聲聲「咯吱咯吱」的響動傳出來。
魚小白小力地戳了戳魚非池的尾巴。
魚非池甩了甩尾巴轉了過來正好與魚小白看了個對眼。
魚非池兩頰鼓囊囊的,在臉上凸起倆個大包,看見魚小白后愣在了那裡,
過了幾分后又毫不在意的閉緊嘴磨動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令人牙酸的聲音。
魚小白指著魚非池氣的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你!吐出來!......快快......吐出來!那不能吃!」
魚非池理也不理魚小白,咽下嘴裡的東西,張嘴對著不停絮絮叨叨的魚小白打了個噴嚏,噴了魚小白一臉的碎成渣滓的水琉璃。
魚小白:「......」
魚小白現在非常想打兒子,他不停的告訴自己,淡定淡定,打兒子是不好的,家暴是遭人唾棄的,
想想兒子那畸形的身體,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呢!
這樣默念了幾遍,尤其是想著魚非池那畸形的身體,魚小白終於壓下了心裡的打兒子的衝動。
準備跟兒子講講道理。
現在魚非池是不會管找些正好魚小白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很餓,決定去找一些昨天晚上吃的那種東西充饑。
魚小白緊緊跟在魚非池身後,企圖跟魚非池來一場父子間的交流,主題是那塊水琉璃。
「兒子,你為什麼會去吃那塊水琉璃?」
魚小白對這個問題是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水琉璃是一塊石頭,就算這塊石頭表面光彩逼人,
內里有數道天然形成的漂亮又繁複的水紋,它也還是一塊石頭,還是一塊看起來就硌牙的石頭,
魚小白在上面睡了幾百年也沒生出要吃了這塊石頭的想法來。
反而還有些嫌棄不夠舒服。所以魚小白非常迫切的想要自家兒子怎麼會有吃石頭的奇葩愛好。
魚非池:「......」
魚小白:「兒子兒子,你快點跟爹爹說,那塊水琉璃真的好吃嗎?吃起來真的不會硌牙嗎?」
魚小白真正想問的其實是這一句,作為一條喜歡吃東西的魚,在經歷了睡了幾百年的床突然變成了可以吃的東西的衝擊下,魚小白不可抑制起了濃厚的興趣。
魚非池:「......」
魚小白:「兒子兒子兒子!快點回答爹爹的問題!」
魚非池:「......」
魚小白憤怒地跑到魚非池面前大喊:「魂淡!不準無視你爹,你這個逆子!」
魚非池:「......」
魚小白猝,享年五百三十七歲。
魚非池非常兇殘地把找到的白蚌直接拔掉殼子剩下一坨粉紅色的嫩肉,然後塞進魚小白喋喋不休的嘴裡。
魚小白立刻閉緊嘴巴不讓蚌肉掉出來,努著嘴咀嚼著嘴裡的美味。
魚非池每次找到幾個白蚌,都會非常兇殘地拔掉他們的殼子,剩下的蚌肉不是自己吃掉就是投餵給旁邊的魚小白。
現在的魚小白眼裡只剩下了美味鮮嫩的蚌肉,至於魚非池吃掉他的水琉璃的事,那有吃東西重要嗎?
魚小白早已拋在腦後,一心一意等著魚非池的投喂。
一時無話。
到了後來幾乎是魚非池一抬爪子,魚小白就自動張開嘴等著蚌肉,直到倆只都吃的肚皮溜圓后,魚非池才停下來休息。
魚小白打著飽嗝懶洋洋的靠在石頭上,吃飽飯睡一覺什麼的最好了!
魚非池看著魚小白歪著身體昏昏欲睡,眼睛馬上就要閉起來了的樣子,抽了抽嘴角開口:「別叫我兒子了......」
「什麼!」魚小白本來快要睡著了,突然聽了這麼一句話猛然清醒過來,警惕的看著魚非池開口:「你別想抵賴!你就是我兒子!」
「......可不是你生的我啊......」
「誰......誰說的!你就是我生的!」魚小白一咬牙撒了謊,末了還怕魚非池不相信,又補了一句:「親生的!」
魚非池:「......」
「你剛生下來那會兒還只是一顆蛋呢!整顆蛋都快要死了,後來還是我用生精石救了你呢!」魚小白說的煞有其事,再說了用生精石救魚非池是真有其事,魚小白也理直氣壯。
魚非池:「......別鬧,我跟你都不是一族的,你怎麼生我?」
魚小白一聽這句傻眼了,怎麼就種族不同了呢?明明魚非池也是從蛋里出來的,雖說長相有點畸形獵奇,但怎麼想都覺得是一條魚啊!
這樣想著魚小白就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