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噩耗傳來
國都學院平時是沒有休息日的,只有到了重大節日和戰場上打勝仗時,才會酌情放假。
重大節日一共有六個,分別是上巳節、端陽節、中元節、中秋節、冬節和春節,其中除了春節是放假一個月之外,其他五個節都只放假一天。
由於元宵節被併入春節假期,嚴格意義上說上巳節是春節過後第一個節日,頗受重視。
邱元龍講完課之後,通知大家明天就是上巳節,從今天下午開始就可以自由活動,明天天黑前回到學院即可。
同學們歡呼雀躍,連續上了一個多月的課,早就想要放鬆一下。
特別是來自外地的學生們,報名當天就被勒令不許外出,到現在都沒上過街,沒看過國都的繁華景象。
他們三五成群商量著遊玩國都的事情,很快便有了結果。
葉雲揚沒有參與其中,他對逛街沒有任何興趣,許菱走過來問道:「葉同學,你也加入我們吧,下午一起上街。」
「我就算了吧。」他笑著婉拒,說:「笨鳥先飛,我的等級落後大家那麼多,得抓緊時間修鍊,不然的話會拖咱們特訓班的後腿。」
許菱馬上反駁說:「誰敢說你拖後腿我第一個跟他沒完,連曾經排名年級第一的人都不是你的對手,而且你還打敗了殷子時和吳俊彥,誰敢說你差?教諭們說過要勞逸結合,總是悶著頭修鍊也不好,你說呢?」
幾個同學也過來邀請他,實在是盛情難卻,他只好點頭說:「行,一起上街。」
許菱喜出望外,高興的說:「那就先去吃飯,然後學院大門口集合。」
葉雲揚吃完飯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大門口集合,而是回了一趟宿舍,小秋是越來越懶了,每天趴在青蓮靜心爐旁邊,有的時候一整天都懶得動一下。
以前葉雲揚摸它腦袋的時候,它會流露出不滿的神色,甚至揮舞小爪子表示抗議,現在就算把它的毛摸的亂糟糟的,它也不會有意見。
離開之前,他驚奇的發現,小秋原本黑亮黑亮的大眼睛里,多了一種寶石般的墨綠色,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用手捧起小秋,疑惑道:「難不成是跟長時間跟香爐待在一起,起了什麼變化?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抽空我得去問問美女教諭,誰讓咱不具備進藏書閣查閱資料的資格呢,學院的這條規定也太坑人了。」
國都學院的藏書閣里用有數萬冊各類書籍,其中有很多都是流傳了數百年的古籍,但學院規定玄光境的武者、大巫師以上的人才有資格進入,其他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接近,違令者開除學籍。
十分鐘后,特訓班的十幾名學生一起上街,剛剛離開學院範圍,葉雲揚就看到兩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在各自跟班兒們的簇擁下,耀武揚威的走在大街上,這兩個傢伙一個叫吳俊彥,一個叫殷子時。
他倆在學院的時候都很老實,一離開學院便真性畢露,葉雲揚有種交友不慎的感覺。
他不打算跟他們打招呼,可是吳俊彥的那雙眼睛很賊,幾乎在葉雲揚看到他的同時,也看到了葉雲揚,馬上扯著嗓子喊:「葉兄,你也上街啊,真是太巧了,不如我們一起吧。」
葉雲揚臉一黑,沒好氣道:「一起充當你倆的跟班兒嗎,別做夢了。」
兩人穿金戴銀又佩玉,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再看特訓班的這些學生,多以寒門子弟為主,穿著十分普通,甚至都比不上他倆的那些跟班兒。
殷子時笑著說:「葉兄嚴重了,我們怎麼敢讓你們特訓班的人充當跟班兒,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和俊彥當一回地主,畢竟我倆是在國都城長大的,對這裡很熟悉,保證帶著你們玩兒的很開心。」
葉雲揚哼道:「說實話,我很嫌棄。」
吳俊彥兩手一攤,信誓旦旦的說:「我們也不想搞這麼大的場面,都是被逼出來的,作為官二代,我們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反而會讓人懷疑為沽名釣譽,這是一種淡定處事的方法。」
跟葉雲揚混久了,二人學會諸如「官二代」、「傲嬌」之類的口語。
他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吳俊彥,當面揭老底:「可得了吧,為自己的無恥行徑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不覺得臉紅?」
殷子時聳聳肩,回頭吩咐跟班兒:「你們可以解散了,本少爺要跟同窗們共游國都城,就別跟著礙事了。」
吳俊彥也馬上照做,許菱笑著說:「有二位加入,我們不用擔心迷路,有勞了。」
「許班長客氣了,都是同學,一點兒小事而已。」殷子時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許菱不但是特訓班的班長,而且還是班花,就算是拿到整個一年級,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所以殷子時會討好她。
多了兩個紈絝傢伙的隊伍繼續上路,每遇到一處名勝或者是新鮮事物,二人就會滔滔不絕講述與其有關的內容。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到下午四點,他們來到城中最為繁華的商業街——東市,也就是葉雲揚報名那天穿過的市場,和上次一樣這裡還是那麼熱鬧。
但也有不和諧的地方,比如前面不遠處,幾名身材壯實的家丁正在圍攻一名少年,少年被打倒在地,雙手抱頭不停的求饒。
旁邊不遠處,一個胖子趾高氣揚的說:「給打,往死里打!你個不長眼的鄉巴佬兒,居然敢衝撞本少爺,讓你知道知道國都城的規矩。」
葉雲揚皺了皺眉,吳俊彥說:「是袁子宣,仗著自己老爹是管國都城治安的都尉,經常在這裡欺負人,我跟子時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太欺負人了,這種事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我就得管!」葉雲揚加速朝前走去。
殷子時勸道:「何必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你管得了這次,管得了下次嗎?袁胖子不是省油的燈,當著你的面也許會表現的服服帖帖,可等你一走他馬上會變本加厲,吃虧的還是老百姓。」
葉雲揚反而走的更快了,在距離二十幾米的時候開口喝道:「住手!當街打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袁胖子沒想到有人冒刺兒,自從他收拾了幾個愛管閑事的人之後,很長時間都沒誰敢捋他的虎鬚,陰陽怪氣道:「誰啊,敢管本少爺的閑事……」
他轉過頭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一雙小眼睛瞪的滾-圓:「你……你你,怎麼又是你?」
上次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但袁胖子仍然記憶猶新,事後他派人去調查過葉雲揚,得到的結果是此人頗受東方平泰的器重,不得不放棄報復的想法。
沒有主子的命令,那些家丁當然不會停下來,葉雲揚面色一緊,瞬間開始識海玄力,刑天盾憑空出現,將距離最近的兩個傢伙拍倒在地。
其他人趕緊住手,一臉機警的看著他。
袁胖子怒了,上回的事情我已經不追究,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又管起了本少的閑事,這裡可不是國都學院,我不會像上次對你那麼客氣。
這時,倒在地上的少年語帶驚訝的說:「雲揚哥,真的是你嗎?嗚嗚,我終於找到你了……」
葉雲揚低頭一看,雖然少年一身的灰土,臉上滿是血污,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忙上前將其扶起:「虎子,你怎麼會在國都?」
少年正是王虎,袁胖子心道原來你們認識,怪不得會為他出頭,那本少爺就更不能饒了他,哼道:「姓葉的,這小子剛剛衝撞了我,打碎本人剛從古董店買的一件瓷器,所以我下令讓家丁揍他,你要為他出頭是吧,那好啊,先跟我賠禮道歉然後賠償我的損失。」
王虎趕忙解釋說:「不是那樣的雲揚哥,我根本沒有撞到他,是他自己失手打碎了瓷器,非說是我撞的。」
袁胖子眼睛一瞪:「不是你撞的也是被你嚇的,否則我怎麼失手?」
葉雲揚鬆開扶著王虎的手,跟這種不講理的人根本用不著廢話,而是直接動拳頭,他怒目望向袁子宣,懸在空中的刑天盾猛然砸下,將其拍倒在地。
他只有啟靈境觀形期的實力,葉雲揚的大力盾擊連賞意期的李彭澤、聞聲期的吳俊彥都扛不住,更別說他了。
袁子宣慘兮兮的趴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叫喊著:「國都學院的學生當街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
葉雲揚冷聲道:「你也知道王法,剛才打我兄弟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世上有王法?」
袁子宣怒斥家丁:「你們還愣著幹嘛,上去把他抓去送都尉府處置。」
正好追過來的殷子時哼道:「我看誰敢!」
袁胖子心道今天管閑事的人怎麼這麼多,抬起頭一看原來是殷子時,說:「姓殷的,你少管閑事,你父親只不過是一方將領而已,都尉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嘴。」
「袁少爺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我能不能管這事兒呢?」這次說話的是吳俊彥。
「吳……吳少爺……」袁胖子徹底傻眼了,吳俊彥的父親是太尉吳瀚,總管東平國兵事,都尉府是管都城治安的衙門,因為下轄三千城衛軍,所以也歸太尉節制。
吳俊彥出面,再加上一個殷子時,看來這頓揍又要白挨了,袁胖子氣的差點兒沒吐血。
葉雲揚見局面已經被吳、殷二人控制住,他對二人報以感激的眼神,然後轉而問王虎:「你來都城是為了找我嗎……虎子,你怎麼穿著孝衣,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虎上身穿的是粗麻布衣,頭上戴著白色布條,加起來便是所謂的披麻戴孝,面對葉雲揚的詢問,他帶著哭音說:「雲陽哥,前天晚上我家遭遇大火……嗚嗚……」
他趕緊問:「王叔王嬸呢?」
「他們……他們都死了!」王虎悲愴萬分的大哭起來。
「什麼,王叔王嬸死了!」他的眼前出現一陣暈眩,又問:「為什麼會著火,就算著火他們為什麼不逃出去,以王叔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被燒死,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