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命運
「陳局長,坐下吧,說了這麼多,你怎麼看這件案子?」仲韓讓陳偉軍站著彙報完了,才說了聲坐下,足見仲韓對這個結果多麼的不滿意,但是不讓坐下,陳偉軍是萬萬不敢坐下的,縣長助理和縣長那是有很大區別的。
「縣長,說實話,我認為這件案子並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估計這裡面有謀殺的意圖,而且,這裡面還關係到您的秘書,所以,我先來請示一下,想聽聽您的意見。」陳偉軍態度雖然端正,可是話里的意思很明白,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就是來聽一個確切的指令的,對於這個案子下面幹警已經有意見了,所以他必須要一個準話。
其實他也是在賭,就賭仲韓現在還不敢和鄭眀唐當面鑼對面鼓的對陣,畢竟,你還是一個代縣長,還有人代會這一關沒過呢。
「哦?你是這樣認為的?」
「嗯,這是我根據同志們偵查到的信息分析出來的,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進展。」陳偉軍很謹慎的回答道。
「看來手法很熟練啊,應該是個慣犯,陳局長,我倒是這樣想的,既然暫時沒有什麼進展,就先讓同志們撤了吧,但是這個案子不能銷,既然是慣犯,就還會再作案,和公安系統其他地區的同志們聯繫一下,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案子,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有破案的那一天。」
「是,縣長,我回去就安排這件事。」陳偉軍站起來說道。
「好吧,你先回去吧,這個案子,要保密,說不定將來會有大收穫的。」仲韓站起來象徵性的隔著桌子和陳偉軍握了握手說道。
陳偉軍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了,當這個公安局長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和仲韓這樣不苟言笑的人談話,他還是感覺到了壓力,而且仲韓的談話很有技巧,不會讓你從中挑出任何的瑕疵,相反,你要時刻提防著他會在你的話語里挑出你的不是。
陳偉軍低頭下了樓,正好遇到連雲東從外面進來。
「陳局長,來找領導啊?」
「呵呵,是連大秘,怎麼樣,最近有沒有時間,找個機會我們兩個喝幾杯。」陳偉軍真是感到晦氣,最不想看見誰,偏偏遇到誰,可是人家已經不是自己手下那個小民警了,不可同日而語了。
「別別,陳局,別人這樣說我可能還和他客氣客氣,你可不能這樣說,當初我去警校培訓還是你力主的,說起來,你對我有恩呢,這酒該我請,這樣吧,我這住了幾天院,手裡壓了不少事,過幾天我一定請您,你看怎麼樣?」連雲東說道,滿臉的熱誠,看不出意思虛偽或者客套。
這倒使得陳偉軍心裡一陣溫暖,這小子還是挺記恩的,伸出手握住連雲東的手,「好,我就等你請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好,陳局,我送送你。」
「不用,你回去吧。」陳偉軍擺擺手上了自己的車,連雲東站在樓下,一直到陳偉軍的車消失在大門口才轉身上樓,而這一切都被陳偉軍在後視鏡里看的清清楚楚。
連雲東將胡佳的話想了又想,自己是一個秘書,應該為自己的老闆分憂,可是關係到小煤礦的事,這可不單單是分憂的問題,還可能惹禍,所以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得向仲韓彙報。
「看大陳偉軍了?」看到連雲東進來,仲韓停下手裡的筆問道,同時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連雲東坐下。
「嗯,看見了,還說了幾句話呢。」
「你以前和他很熟嗎?哦,我想起來了,你以前做過警察。」仲韓饒有興趣的看著連雲東說道。
「咳,領導,就別提那事了,那也是陰差陽錯,陳局長來是不是彙報案子的事?」連雲東試探性的問道,按說這樣的事他是不能問的,但是這件事關係到自己,所以嘴快了點。
「你猜猜他怎麼說?」仲韓問道,他還真拿連雲東這個二把刀警察當回事了。
連雲東看著仲韓,沉吟了一下,又想到剛才遇到陳偉軍的情況,猶豫了一下說道:「肯定是遙遙無期了吧。」
「哦?這話怎麼說?」仲韓一聽來了興緻。
「剛才在樓底下遇到陳局長時,他一腦門子官司,要不是我叫他,他都沒有看見我,你又這麼問,我就猜到,這件事肯定是沒辦好,要不然陳局長也不會這麼鬱悶。」連雲東猜到。
「你猜對了一半,陳偉軍沒有和你說什麼?」仲韓問道。
「沒有,只是敘了敘舊。」
「他說這起交通事故不是那麼簡單,有可能是一起謀殺,而且車已經找到了,被沉在縣郊的一個水塘里,而且有可能是老手作案,但是目前已經沒有了進一步的進展。」仲韓說的很慢,擔心連雲東聽了一下子受到驚嚇什麼的,所以給連雲東留出了足夠的思索時間。
連雲東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你,沒事吧。」仲韓站起來用一次性杯子給連雲東接了點水放到連雲東面前,連雲東急忙站起來雙手接過來,待人接物沒有任何的不同。
「你怎麼看陳偉軍的說法?」
「在醫院躺的這幾天,我也反覆想過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要說是交通事故,這也說得過去,但是我想,如果是一般的沒有預謀的交通事故,那麼肯定能找到車和人,而且第一時間不應該是將車毀掉,而應該是將車修起來以遮掩被撞的痕迹,而他們採取了偷車毀車的做法,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幹完這一票,掐斷所有線索,就這麼簡單,讓你即使找到車,也沒轍,所以案子性質就很明顯了。」
「嘿嘿,大東,不愧是干過警察,你說的沒錯,所以你以後出去要小心點,我不希望再有什麼不測發生,那樣的話,很不值。」
「謝謝領導關心,我知道,其實他們做的還不夠徹底,要是想不讓人懷疑,最好是花錢找個替罪羊出來,將一切責任都擔起來,即便是撞死我,也不過是個交通事故罪,所以,看起來他們並沒有想讓我死,估計是警告之類的吧。」連雲東慢慢說道。
仲韓的眼睛慢慢眯起來,其實還是連雲東跟著仲韓的時間比較短,還不了解仲韓的習性,一般出現這樣眯眼睛的時候,都是他眼露凶光的時候,他是藉此來掩飾自己的目光。
「領導,一進來就說這事,我把正事給忘了。」看到仲韓的摸樣,連雲東說道。
「哦,什麼事,你說。」仲韓也是在片刻就恢復了正常,雖然兩人現在都心知肚明這起交通事故是怎麼回事,但是都沒有挑明了說,因為有些話可以意會不可言傳。
「就是關於全縣中小學生桌椅板凳的事,我和胡主任商量過了,胡主任出了一個主意,我覺得不錯,但是風險也不小,我特意來請示下。」
「嗯,她怎麼說?」
「她說在縣裡這些企業身上割不了多少肉,原來我也不知道,原來獨山鎮有一些小煤礦,都是附近村民偷開的,挖的是舊礦集團的煤,她建議找這些人去要錢,這些小礦主肯定有錢,我雖然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小煤礦,但是我想一旦縣政府要了這些錢,以後小煤礦出了事,這將是一個大麻煩。」連雲東斟酌著說道。
「獨山鎮有煤礦?這可是第一次聽說啊,這樣,你和她先去一趟,探探底,既然獨山鎮有煤礦,看看獨山鎮的領導幹部有沒有參與的,其他縣領導知道嗎?」
「胡主任知道,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連雲東老實回答道。
「小煤礦,小煤礦,這些小煤礦現在看似沒什麼,一旦出事就是大事,你把胡佳叫來,我有話問她。」
仲韓終於先忍不住了,隔著連雲東這個人傳話到底是不方便,原本還想再放放,可是縣裡的局勢一刻也不能等了,眼下必須有一個對全縣比較了解而又能為其所用的人,眼下來看,常嘯春在邊緣似近似遠若即若離,仲韓已經無法忍受了,那麼胡佳剛剛失去靠山,這倒是一個可以招攬的最佳機會和人員。
白州一中的自習室里,大家都在認真的複習功課,因為這是高三,所以基本上沒有人說話搞小動作,因為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誰也沒有心思分心,可是凡事都有例外。
「凌樂,你能幫我向班主任請個假嗎,我爺爺又病了,你知道的我家就我自己,我得回去看看,你看,這是鄰居給我發的簡訊。」凌樂的鄰座曹傾拿出手機給她看。
「哎呀,你又要請假啊,我可不敢給班主任說了,傅老師的脾氣你知道的,我可不敢了,上次就罵我了。」凌樂朝周圍看了看,小聲說道。
「哎呀,好凌樂,求你了,我真的得回去看看,要不然我真的不放心啊。」曹傾小聲的央求著。
「好了好了,你寫個假條,到時候我交給她吧。」凌樂無奈,只得妥協。
曹傾龍飛鳳舞的寫了個請假條,交給凌樂后,提著書包從後門悄悄溜出了教室,出了學校大門,就看見對面馬路的樹影下面停著一輛車,那輛車她太熟悉了,就是這輛車將她帶到了勝利湖邊的別墅里,在那裡,她經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訓練和**,她早已經不是那個青澀的女孩,她現在已經學會化妝和穿衣打扮,但是她依然是一個處子之身,雖然那些男人和女人時常將她扒的一絲不掛進行各種訓練,但是沒有人通過最後那一步,她漸漸知道,她的價值也恰恰就在那最後一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