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劫持
電話那頭像是讀報紙一樣,把反偵察的推測說了出來,「剛剛她聯繫上總部的信號,要求我轉接你的信號,但是還沒有聯繫上你就受到了電波干擾,現在重新連接她,她那邊沒有任何反應。」
坐直身子,「沒有任何反應是什麼意思?」
「植入在耳根處的晶元應該是在有信號的地方都會有所反應,我一共用無線信號聯繫了七遍,還是沒有任何起色,所以,我認為暮然遇到了麻煩。」
敖逸寒看了看手錶,十點四十五,冷靜的問道:「失聯多久?」
「二十七分鐘。」
「是沒有一絲的信號還是有干擾?」
「沒有一絲信號。」
「知道了,謝謝你。」
「少主客氣,總部隨時待命。」
敖逸寒一口把杯中咖啡像飲酒似的一飲而盡,二十七分鐘內,從梅子街到哪個地方會沒有信號?是誰做的?抓然兒做什麼呢?
……
她夢到一個鞦韆,那個時間久了有些風化的鞦韆,座椅呈現出一種烏黑色,一個背影坐在鞦韆上,腳蹬地,鞦韆起,越盪越高,老化的鞦韆吱吱呀呀的叫著,那個叫聲時清楚時模糊,那背影也是如此。
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經常把她帶到那個鞦韆上玩耍。
她在中間,被他們一個人牽著一隻手,她會頑皮的腳離地懸空著,突然那對男女走到一片光下消失不見了,她難受,難受的想哭。哈,那個男人是爸爸,那個女人是媽媽。
好大一片的空地啊,真大,大的望不到頭,只有一座破舊的鞦韆和一個可憐弱小的女孩,哈,那個女孩是自己。
走了好久都望不見一個人,這個世界只有自己一個人了……
又一個男人如天神一樣的突然出現,她就像抓著了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鬆手,弱小的她緊緊抓著他的衣袖,那個人笑著把她抱起……
「大哥,你想好了?這樣做真的萬無一失?」一個朦朦朧朧的聲音傳到暮然的耳朵,像是隔了幾堵牆,悶悶的。
暮然動了動手指,有些麻木,像是電流過一樣,努力了幾次終於睜開眼睛,周遭一片黑暗,再次閉上眼搖了搖頭,腦中更清醒了一些,整理了一下思緒。自己這是被劫持了?人生第二次啊,第一次是夜魂給自己上的一課,雖是假的但是自己也吃了不少苦頭,完事後狠狠的敲詐了敖逸寒一筆。
摸著腰間的一發手槍,像是定心丸一樣安心,平淡無奇的手錶在黑夜之下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十一點四十五分,不過是白天還是夜晚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手上的手錶是十二時制的,不過有日期顯示,在等十五分鐘就知道了。
眼睛已經適應黑暗,但周圍的東西還是模模糊糊的,站起身,喘了口氣,拍了拍厚實的牆壁,一共四面牆奇怪是沒有門,觀察片刻,得出一串數據。
房間大約十五個平方米,高約三米,混凝土結構。
細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寂靜無聲,這才拍了拍手腕上的手錶,一道光柱掃下,照向房頂,房間里立刻清楚起來,抬頭髮現自己手錶光照射的地方有一個約一人寬的入口,被鐵門堵死。
原來門在頂上不在四周,自己還以為有什麼暗道呢,低端!豎起中指微微的鄙視了一下。
角落一個黑影蜷縮著,沒有一絲聲響,像是死了一樣,自己剛剛都沒有發現。走近前,燈光掃在那人身上,穿著簡單深色為主。伸出手拍打了一下,那人依舊蜷縮在一角,沒有一絲反應。輕輕的喊了一聲,「喂。」
似乎動了一下,但依舊沒有醒過來的一絲。會不會是小黎呢?把擋在臉上的棕黑色捲髮撥開,是一張憔悴的臉,嘴角發白,鼻尖冒汗,不是顧黎又是誰呢?
「小黎!」心疼的把她抱在懷裡,壓低聲音再次呼喚,「小黎,小黎,你怎麼樣?醒醒。」
懷裡的顧黎突然難受的皺起眉頭,低吟出聲,暮然連忙捂住她的嘴,外面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不可以露出任何端倪。把光線調到最強仔細的照射房間的每個角落,並沒有發現攝像頭之類的物體,擔心之餘又微微放了放心。
暮然溫柔的撫摸著顧黎雙頰,在顧黎耳邊低聲說道:「小黎,你醒醒,小黎,我是包子,醒醒。」
「不要……不要……求你……」微張小口,虛弱的出聲,眉頭皺的更緊了。
暮然抱緊顧黎,「小黎,我在……別怕,別怕。」
顧黎像是揪到什麼救命稻草一樣猛地抓住暮然的手,睜開眼,眼光空洞,過了好一會才聚起神,氣若遊絲,「包子?」
把她身子抬了點起來,「是我,小黎你怎麼樣?」
「對不起,包子,把你牽扯進來了。」咬著唇,埋下頭低吟一聲,像是隱忍什麼一樣。
「說這些沒用的幹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她的倚在膝上,關切的詢問道。
「搶貨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抓你做什麼,你認識他們嗎?」顧黎感覺好了一些抬起頭看著暮然。
暮然搖了搖頭,「不認識。」看顧黎有些不對,又道:「你怎麼了?」
顧黎面目扭曲,痛苦的捂著小腹,咬著牙,冷汗順著臉頰低落,手緊緊的抓住暮然臂膀。
「小黎…你沒事吧?」
抬頭,眼中含淚,有些不知所措,「包子,我,我好像懷孕了…」
「什麼?懷孕?」暮然有些傻了,驚訝的喊出聲,知道聲音有些大,立刻壓低,語無倫次起來,「那,那你,現在應該需要補充維生素,還有,還有要好好休息,一個好的環境…然後…醫生……」暮然一直覺得懷孕是件恐怖的事,被懷孕的人應該是瓷娃娃要四周設置玻璃罩保護的那種。
顧黎覺得腹中疼痛好些,坐直身體,看著暮然比自己還緊張的樣子,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傻瓜,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暮然欲言又止,把身上的風衣脫下給顧黎披上,「那現在只有多穿點了,你別動,好好休息。」
「恩。」
半天暮然不語,想著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事,老大會不會來救她?現在應該知道自己出事了吧?這夥人到底想幹什麼呢?小黎懷孕了……
「包子……」顧黎虛弱出聲。
移到顧黎面前,抓住她的手,「怎麼了?又難受了?」
「好多了,現在什麼時間了?」
看著手上的日期並沒有變化,「十二點二十分,還是白天。」
「今天的交易時間快到了……」
「你們的貨定在今天交易?」
顧黎緩緩道:「是,一點鐘在一座廢棄的廠房交易,這裡估計就是,這個地方他們選擇的利處就是沒有任何信號,當初我答應覺得對我們而言也是利非弊,沒想到竟被他們鑽了空子。」
「沒有任何信號?為什麼呢?難道附近是有比較強大的磁場?」
「應該是。」又是一陣抽痛,捂住低吟。
暮然抱住她,「你懷孕,孩子的爸爸知道么?」
顧黎無聲的笑了,渾身都顫抖起來,臉埋在暮然懷裡不語。就這樣,讓暮然也心疼起來,她忽然明白什麼……
「小黎……」
「孩子的爸爸?呵……」顧黎苦笑。
許久,抬起頭看著暮然,像是想起什麼,「包子,你告訴我,你殺那個孤兒院院長的時候在他房間里有沒有發現毒品?你和這唯一有聯繫的就是這件事了。」
「有,不過很少,只有五克左右的可卡因,我隨手扔了。」
「五克?不可能,他有五百克都不止」
暮然有些驚訝,「那個院長走毒?」
顧黎諷刺的笑了,「不然呢,你以為我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自己的一切都毀在那個人手裡!不然她現在應該安安穩穩的大學畢業了,找份普通的工作,再成個家……呵,多美好啊,只有在夢中想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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