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4
奧格剛想上頂樓回到羅伯特身邊去,後者就打了電話給他,說今天晚上放他的假,讓他去28層。等奧格到了28層,電梯一開就看見阿瑞斯站在電梯口,帶著笑意看著他。
奧格一見他這個表情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有些無奈,走過去道:「我還在新兵審核期間呢,怎麼能老請假。」
「我明天要離開a區,」阿瑞斯把他的臨時辦公室門打開,側身讓奧格進去,「不陪陪我嗎?」
奧格有些驚訝,皺皺眉:「明天就離開?去做什麼?」
阿瑞斯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啤酒,倒進了兩個杯子裡面,遞給奧格一杯,道:「明天老羅伯特先生出任總統,羅伯特家和亞爾弗列得家關係並不是很親密,所以把我帶過去以免出什麼意外。」
奧格知道阿瑞斯隱瞞了東西,就算這兩家關係敵對,總統出任這種大事卡戎他們不可能敷衍對待,何況他們的訂婚宴的時候卡戎和羅伯特一直站在一起,至少看起來關係還不錯。阿瑞斯過去肯定有什麼其他的任務。他又想起老羅伯特先生推遲出任的事情,心裡隱約有幾個猜測。這一想就有些想遠了,好一會都喝著冰啤酒沒有說話。一邊的阿瑞斯輕輕用杯子碰了一下他的杯子,笑道:「想什麼這麼入神?」
奧格回過神來,岔開話題道:「伍德家跟羅伯特家有淵源?你跟羅伯特好得跟老伴兒似的。」
奧格不過隨口一說,聽在阿瑞斯耳朵里就變了味道。他心中一樂:「你還吃羅伯特的醋?」
他這麼一說,奧格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後自己也樂了。兩人對著樂了一會,阿瑞斯道:「羅伯特家和我們家世代聯姻,他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姐姐嫁給了我表哥。據說當年我和他是被定了娃娃親的,只要我們之中有一個是omega或者beta。」
奧格一邊聽一邊盯著阿瑞斯英俊的臉,腦袋裡面浮現出他穿著粉紅圍裙抱著孩子在廚房裡做飯的場景,然後羅伯特一臉慈祥地走進來叫「honey」,身上不禁一陣惡寒。阿瑞斯見奧格表情異樣,挑挑眉:「你又在想什麼?」
奧格笑道:「沒什麼,今晚你要我怎麼陪你?沒有安排我就洗洗睡了。」
這話一說出來,阿瑞斯的眼睛里興奮的情緒一閃而過。奧格看著在心裡暗暗好笑,心道真要到了床上我們兩還得為了上下問題打一架,指不定誰贏了誰,真是高興得太早。而這邊阿瑞斯已經湊過來,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接了一個啤酒味道的吻。阿瑞斯拿手心蹭著奧格的臉頰,幾乎是咬著他的鼻尖道:「洗洗睡陪我。」
奧格勾了勾阿瑞斯的下巴,挑釁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進了浴室。洗到一半他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一邊往頭上抹泡沫一邊轉過頭去,看見阿瑞斯靠在浴室門口朝著他吹了聲口哨。奧格笑了起來,拿起花灑把腦袋上的泡沫衝掉,然後突然把花灑對著阿瑞斯,看得入神的某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淋了個落水狗。奧格大笑,走過去把阿瑞斯也剝了個精光。
阿瑞斯裝作生氣的樣子奪過花灑掛在牆壁上,轉身就把奧格壓在了瓷板上。奧格被冰涼的瓷板弄得渾身一個哆嗦,剛動了一下就被阿瑞斯堵住了嘴唇。這一次跟那個啤酒吻明顯不同,兩人都帶上了強烈的攻擊性,緊緊地扣著彼此的後頸,唇舌死死地糾纏在一起,很快就嘗到了血腥味。這淡淡的味道同時刺激了兩人的神經,阿瑞斯鬆開他,冒著火的眼睛像鎖定獵物一樣緊緊地鎖著他的臉,後者同樣毫不認輸地跟他對視。兩雙帶著薄繭的手都在彼此的身體上不安分的摸索,他們同時有了抬頭的趨勢。
就在兩人都冒著火恨不得馬上在浴室里來一炮的時候,不知道誰碰到了水溫的開關,溫熱的水頓時變成了涼水,把他們從頭到尾淋了個遍,摩擦出來的小火花也凍得一乾二淨。兩人都是一個寒顫,然後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阿瑞斯伸手扯過浴巾把奧格裹住,然後草草擦乾身體,吻著奧格的眉根道:「去床上。」
奧格轉身出了浴室,阿瑞斯緊隨其後。剛走到床邊上阿瑞斯就輕鬆扯掉了奧格身上的浴巾,一起倒進了不怎麼大的床裡面。先是阿瑞斯壓在奧格身上,眨眼之間奧格翻身壓住阿瑞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剪住阿瑞斯的雙手。
兩人一時僵持住了,阿瑞斯眉毛一挑,道:「怎麼?」
奧格壞壞地笑了一下,俯身咬了咬阿瑞斯的嘴唇,低聲道:「自然是想上了你。」
阿瑞斯動了動,發現奧格是用死勁壓制著他,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他觀察著奧格的表情,道:「等通感了之後誰上誰還不是一樣?「
奧格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場就把阿瑞斯翻了過來,火熱的東西開始摩擦阿瑞斯的大腿部。阿瑞斯這才反應過來這回奧格是來真的了,馬上反抗了起來。兩人在床上翻天覆地地鬥了一回,斗得床邊的茶几上杯子水壺掉了一地,鬥了老半天都沒有分出勝負來。兩人都是一身的汗,那股欲/火也從汗液里蒸發了大部分,但是誰也不想停手。一直到奧格不小心從床上栽了下去,額角在茶几上磕了一下,抽了一口冷氣。剛才還在動手的阿瑞斯馬上蹲下來,用手托住被磕的地方,皺著眉:「怎麼這麼不小心?」
奧格站起來,一邊揉著傷口一邊栽進枕頭裡,有些鬱悶。阿瑞斯湊過去看他被磕到的地方,只是有些發紅,看起來沒有大礙。他從抽屜里拿出葯,把奧格拉起來,給受傷的地方塗藥。兩人面對面的坐著,一股不同的氣氛慢慢蔓延了起來,取代了之前*般的欲/望,讓兩人都變得平和寧靜。塗完了葯,奧格湊過來親了親阿瑞斯的臉頰,抱著他往後躺,伸腿夾住他的腰,道:「讓你一回。」
阿瑞斯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翻了個身和奧格面對面側躺著,伸手把兩人腫脹的部位包裹在一起。奧格背脊一酥,長長地舒一口氣……
……
奧格光著身子去重新開了一瓶啤酒,邊喝邊看阿瑞斯彎著腰換床單,目光流連在那精瘦的腰身上。看了兩三分鐘,阿瑞斯直起腰,跟奧格要啤酒喝。奧格把手裡的啤酒瓶遞給他,聲音里還帶著懶洋洋的滿足的尾音,道:「想喝家裡的威士忌。你還記得嗎,我剛搬過來的時候,我們兩為了酒的事情吵過好幾次,你還把冰箱給鎖上了。」
阿瑞斯把臟床單扔進洗衣機里,半躺進床上,喝光了啤酒,神色柔和,道:「怎麼會不記得?」
兩人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情,想著想著越發的覺得又想笑又難以置信,像他們這樣過於相似一點就著的組合竟然也能慢慢磨合到一起。阿瑞斯沖奧格招招手,兩人一起鑽進了被窩裡面,阿瑞斯伸手關掉了燈。
房間里暗了下來,奧格來來回回摸阿瑞斯的腹肌,摸得後者不得不把他的手抓住,道:「如果你是一個alpha……」
「艾麗會瘋掉的。」奧格道。
這句話似乎觸到了阿瑞斯心裡某處,他沉默了一會,來回撫摸著奧格的手心,道:「你有想過我們的婚約嗎?」
奧格於是想了一會,他們如果真的把監護人關係換成了伴侶關係,他的omega身份可能會暴露。但是如果阿瑞斯真的希望的話,他覺得阿瑞斯有能力把他的身份隱藏住。於是道:「我怎樣都無所謂。」
阿瑞斯沒有說話。奧格「唔」了一聲:「你之前為什麼那麼反感結婚?」
阿瑞斯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慢慢摟住了身邊的人,道:「小時候有過一個不怎麼愉快的故事。」
「不想說?」
「沒有,」阿瑞斯道,「有些東西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
「關於你父母?」
「不是。關於我姐姐。我曾經有過一個姐姐……」阿瑞斯的聲音沉得很低,中間停了好一會才繼續接上去,「沒什麼,都過去了。」
奧格沒有繼續再問,轉移話題跟阿瑞斯說了關於「骨頭」的事情。兩人聊了一會,阿瑞斯跟機甲「骨頭」居然還有一段不小的往事,「骨頭」並不是像福泉所說六十年沒有跟過主人,十多年前的時候它有跟過一個很厲害的機甲師,但是只有一年。那個機甲師就是阿瑞斯的恩師。這個老師行事不羈,做事喜歡隨心隨性,在做聯合國來訪人員的保鏢的時候看上了其中一個翼族人,第二天就追著心上人去了,至今都沒有消息。
奧格聽了直咂舌,道:「翼族人出了名的高冷,而且特別看重種族基因,您這個老師的毅力讓人佩服。」
阿瑞斯道:「那天早上你走掉之後,我就想起了我這個老師。」
奧格有些感慨。一小段的沉默之後,他突然察覺到阿瑞斯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於是翻身側過去看身邊的人的臉,問:「怎麼了?」
阿瑞斯也側過來,黑暗裡隱約可以看到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瞳孔一片幽深,但目光無疑是落在奧格臉上的。
「我一直在想,什麼樣的alpha能夠在你身上種下永久標記?」阿瑞斯強裝冷靜地說,「肯定要比我更強,比我更能狠下心,或者讓你愛到自願雌伏的地步。不管是哪一樣,每次想到這些……」
「沒有這回事,」奧格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發誓,我沒有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睡過。恩,如果我們這就算睡過了的話。」
阿瑞斯沒有接話,顯然奧格這句話在現實面前顯得有些蒼白。兩人都感到了一股無力,奧格嘆一口氣,心裡有點發酸,道:「我到現在也並不是很清楚我的標記是哪裡來的,給我一點時間。」
阿瑞斯點點頭,翻過身去。黑暗裡面看他的側臉還是緊繃的。奧格心裡難受,也翻過去,兩人同時盯著黑暗的天花板,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睡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阿瑞斯已經不見了,桌上放著一張「三天後回來」的紙條。奧格看后把紙條揉成團打算扔,鬼使神差般又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他坐電梯上了頂樓,一走進羅伯特的辦公室就看見了正中央的巨形3d電視直播畫面,正是老羅伯特在宣讀總統誓言。
被放大了許多倍的老羅伯特的臉給人帶來了加倍的壓迫感,羅伯特卻很放鬆的坐在椅子里,手裡還拿著一包零食,簡直就是看電影的架勢。見奧格過來了,他讓奧格也坐下,把零食分給他,臉上帶著有些冷意的笑,道:「看看這出好戲。」
奧格心裡一跳,馬上轉頭去看屏幕。老羅伯特幾乎佔據了所有的鏡頭,完全看不到阿瑞斯的影子。奧格感受了一下眉心,阿喀琉斯果然已經不在了。
最後一個總統誓詞落地,底下傳來了掌聲,鏡頭終於移動了,一個遠鏡頭收錄了底下坐著的二十來個記者和高官。奧格正專心致志地想要找到阿瑞斯的臉,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從上方撲了下來,直撲最中央的老羅伯特。奧格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坐在台下的人已經眨眼間一改剛才的溫和形象,五人非常靈活地翻了上去,擋在了老羅伯特前面,粒子炮同時對準那東西的腦袋,一槍爆頭。而在底下沒動的人已經全部把槍上了鏜,那神態和動作,分明就是假扮成記者的特工。
奧格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腦袋裡很快閃過許許多多念頭。就在這段極短的時間內,十數只貊從各個方向沖了出來,目標都直指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的老羅伯特。所有的特工都行動了起來,以老羅伯特為圓心包抄這些c區殘留的貊,而一架奧格再熟悉不過的機甲從天而降,把老羅伯特帶進了駕駛室里。
前後不過兩分鐘的時間,就任儀式已經變成了屠殺現場。奧格背上一陣冷汗。他知道老羅伯特想在就任儀式上做點什麼,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敢把自己做誘餌誘出渾水摸魚藏在c區的貊,再以直播的形式放給全聯邦看。這樣的膽魄和手段,不得不讓人心中發冷!
這場戲顯然已經策劃了很久,所有人都是全副武裝,架著最先進的武器。最中間是駕著阿喀琉斯的阿瑞斯,往外是想要弄死老羅伯特的貊,最外是特工們的包圍圈。貊們像是夾心餅乾一樣被夾在中間,前後受敵,毫無反抗之力。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有一半的貊倒在了地上。
奧格手心裡開始出汗,而就在兩人都全神貫注看著屏幕的時候,a區司令辦公室的警報尖叫著響了起來,福泉的聲音焦急地喊道:「貊突襲!從西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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