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買醉

89、買醉

笑盈盈地接過銀票,萬雪夜一併放入了宇文長樂的那個盒子里,爾後蓋上了蓋子,轉身將其遞到了隨身跟著的侍從手裡,彷彿那只是一個簡單的盒子,而不是裝滿了銀票的沉甸甸的小金庫!

果然是個見多識廣的,雖說是個貪財的主兒,可能貪到他這樣的地步、這樣的胸襟,卻不是尋常那些見錢眼開的嗜財之徒可以比得上的。

宇文長樂微揚眉梢,露出了幾分激賞的神色。

便聽萬雪夜搖著小摺扇,笑得風騷。

「今夜的競寶大會,承蒙在座各位抬愛,才能辦得如此熱鬧……本樓主感激不盡,為聊表謝意,今日的酒水與吃食,便當是本樓主的一片心意了,請各位慢用。」

艷雪樓的東西,不單單講究一個「精」字,還講究一個「貴」字。

說的也是,有這麼一個嗜財如命的老闆在,怎麼可能不貴?

所以不管是酒水還是菜肴,吃的不僅是個味道,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錢味兒,倒不是銅臭,而是那種高高在上、揮金如土的恣意與豪放。

眼下這一桌酒菜加起來,少不得要幾百上千兩,萬雪夜說免費就免費,卻也豪爽。

雖然有那麼點兒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但總比那些個斤斤計較的守財奴要強,的確是個會做生意的人,一方面賺得金銀滿缽,一方面又將客人伺候地服服帖帖的。

宇文長樂也是做慣了生意的,見到他這般,免不得要惺惺相惜。

奈何現在不是個時候,也就沒說什麼,更不敢當著攝政王的面勾搭他。

稍微交代了幾句,萬雪夜又命了送了些珍藏的酒釀來,親自斟了一杯,對著眾人敬酒道。

「多謝各位捧場。」

話音落下,即便仰頭一飲而盡,端的是爽快。

這下,不僅是宇文長樂,就連左相頭露出了激賞的表情,生出了幾分將其納入帳中的想法來。

萬雪夜是個明白人,最擅長察言觀色,知道屋子裡在座的幾人關係並不融洽,為了避免惹禍上身,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在敬完酒之後,便就託辭離開了房間。

宇文長樂幾人也沒有強留,便由著他去了,畢竟……他們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人想要套近乎,萬雪夜雖好,可比起攝政王來,到底還是差了那麼幾個火候。

提起酒壺,左相傾身上前,親自為攝政王斟了滿滿一杯酒。

原本在競寶大會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氣得快要炸開了,卻不想攝政王竟然主動同他示好,將機會留給了他,左相這才稍稍平復了心情,感覺好受了許多。

若不然,這會兒只怕已經同宇文長樂廝殺起來了!

左相自然不是個沉不住氣的,相反,他十分有耐性,可是哪怕再怎麼能忍的人,遇到像宇文長樂這樣囂張的,只怕也忍不住了。

「來,王爺……本相敬你一杯!」

攝政王也不推辭,端起酒杯微微頷首,算是承了他的好意,一併將酒水飲入腹中。

宇文長樂不甘示弱,緊跟著將攝政王的酒杯斟滿,爾後直接拿起酒壺,對著攝政王笑得豪氣干雲!

「來!王爺!本小姐敬你一壺!」

話音落下,唐扶歌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被自己的口水嗆了去。

左相臉色一黑,曉得宇文長樂這是故意要同他作對,嘴角的兩撇鬍子氣得直翹,但是看在攝政王的面子上,還是強自壓下了心頭的光火,沒有發作出來,只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攝政王一樣沒有推辭,照例舉杯飲下,倒是十分好說話。

宇文長樂說到做到,直接打開酒壺的蓋子,仰頭倒入嘴裡,作豪飲狀,等到她一口氣喝完,壺中的酒水竟是半分也沒有外濺,端的是好酒量。

唐扶歌便只好也斟了一杯酒,同樣敬給攝政王。

攝政王依舊沒有推辭。

一輪下來,酒烈濃香,熏得幾人都有些微醉。

畢竟是窖藏了百年的老酒,單是一杯下肚,勁道就十分的雄渾,宇文長樂一灌就是一壺,便是再好的酒量,這會兒也有些吃不消了。

所幸好酒不上頭,雖然有些暈,但也還扛得住,只臉頰微微燒得有些燙人。

很顯然,她是故意要喝多的。

自然不是為了喝醉。

而是為了裝醉。

只有喝多了,喝醉了,才能發酒瘋,纏著攝政王不放……不是嗎?

打著這樣的主意,宇文長樂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像是喝上癮了似的,自顧自往嘴邊湊。

見狀,唐扶歌不由微蹙眉心,擔心她喝太多,即便伸手攔了一道,開口勸慰。

「七小姐,你喝得太多了,還是少飲一些罷。」

「不礙事,」擺擺手,宇文長樂端正坐姿,不以為然,「這點兒酒量,本小姐還是有的。」

一邊說著,便就拍開了他的手。

一次勸不住,唐扶歌也就不再多費唇舌,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又不曾將他看在眼裡,除非攝政王開口,否則就算她醉死在這裡,只怕也不會停下。

偏生攝政王自始至終都沒有管她,由著她放縱。

就像先前由著她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一樣,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看不出他對宇文長樂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除了他自己,想必沒有人能看透。

或者說,就連他自己,也看不透自己的心思。

左相更不會理會宇文長樂,巴不得她醉死了才好,所以連多看一眼也是沒有的,只顧著同攝政王說話,他說三句,攝政王回一句,也是頗費口舌。

但總算沒有白費唇舌,談了許久,攝政王終於有了表態。

命人將那幅擎天弩的圖紙取了過來,遞到了左相的面前。

霎時間,左相受寵若驚,險些連椅子都坐不穩。

「這……王爺……」

攝政王倒是雲淡風輕,似乎並沒有將那張圖紙放在眼裡,只當那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物。

「方才見相爺喜歡這玩意兒,本王要來也沒用,權當是那個棋盤的回禮,還望相爺笑納,不要嫌棄才是。」

聽到這話,左相頓時喜出望外,開心得連眉毛都要飛起來!

這張圖紙原本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東西,哪會嫌棄?又是經由攝政王之手送到了他的手裡,更顯得珍惜貴重,他寶貝還來不及,又哪裡敢推辭?

當下就鄭重其事地雙手接過,一張老臉笑得皺紋又深了三分,就連之前被宇文長樂氣出的一腔火氣,此時此刻也一掃而空,不見了蹤影。

很顯然,從剛才的棋盤,再加上現在的這張圖紙,攝政王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便是沒有說破,左相也心知肚明。

攝政王是打算站在他這一邊了,至少……不會跟他作對!

有了攝政王的加盟,那絕對是如虎添翼,又豈是區區萬金可以比擬的?

欣喜之下,左相又斟滿了酒,連飲三杯,以示對攝政王的看重。

司馬連晉不多言,一一陪他飲下,算是回應。

一來二去,眾人便都有些喝多了。

窗子外,夜色也逐漸深了起來,一輪圓月掛在碧空如洗的天宇上,襯著滿天的繁星,灑下遍地銀光,照得整個九州大地如同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亮歸亮,卻又看得不是那麼透徹。

酒過三巡,醉意就上來了。

儘管今天晚上命途多舛,被宇文長樂打岔了好幾回,險些壞了他的大事,卻不想最後竟然得以峰迴路轉,不僅討好了攝政王,拉攏了同他的關係,還拿到了失而復得的擎天弩圖紙,左相便懶得再同宇文長樂計較了,待事情談得差不多,就先告辭離開了艷雪樓。

剩下的事情,要怎麼處理,便悉數交給了攝政王。

確實,若是左相親自出面對付宇文長樂,明面上礙著太子的緣故,反而處處受制,不好下手,可是攝政王不一樣……宇文長樂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只要他一句話,令宇文長樂將今晚的事爛在肚子里,想來那個痴情的女人就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

女人就是這點好,一旦動了情,就如同傻子一般,非常的好掌控。

這樣想著,左相就放了心,喜滋滋地乘著馬車回了相府,心滿意足。

艷雪樓的雅閣里。

左相一走,就只剩下了宇文長樂和攝政王,還有唐扶歌和百里青桑兩隻大燈泡。

一開始,宇文長樂是打算在艷雪樓里「調教」唐扶歌一番的,只是遇上了攝政王,這事兒肯定就不成了,所以一早就被他拋到了腦後。

直到花霽月一腳踹開了門,不耐煩地走了進來,劈頭就問。

「宇文長樂,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他已經坐在屋頂等了大半天了,始終不見宇文長樂有什麼動作,耐性一點點消耗殆盡,手裡的兵刃錚錚作響,已然有了殺人的衝動!

宇文長樂卻是不在乎,只醉醺醺地揮了揮袖子。

「不磨蹭,今晚上沒戲了,你們先回府,本小姐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看她這幅模樣,花霽月也知道沒戲了,雖然很想把她吊起來打一頓,但對著攝政王……他沒有勝算,便就氣憤地甩了甩袖子,又踹了一腳門,才閃身走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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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寵火妃之狂醫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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