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郎冬平確實給了他一個驚喜,這個驚喜不是他跟王宛音在一起了,而是他弄到了徐末最喜歡的籃球運動員帶有親筆簽名的球衣。

拿著衣服像拜神一樣恭敬地掛在牆上,然後回頭給了郎冬平一個大大的拳頭。

「可真有你的,弄到這東西費了不少功夫吧。」

「也沒什麼,我爸剛好去國外出差,托他們幫忙帶的。你喜歡就好,本來想早點拿給你的,結果拖了好幾天。」郎冬平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道。

徐末又忍不住錘了他一下,口中不住道謝:「謝謝,我很喜歡,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恩。」郎冬平也揚起了個大大的微笑,拉著他走出卧室。然後剛剛還正經的不得了的人,立馬又變成了嘴花花的公子哥,還鑽進廚房哄著徐母要給她幫忙,問候她身體怎麼樣,聽到偶爾吃藥的時候,一個勁地拍胸脯說以後到他家可以免費買葯。

說的徐母眉開眼笑。

兩人留下來吃了晚飯之後就相攜離開了,他們剛走,徐母就突然感慨地道。

「東平是不是跟宛音在一起了,他倆站一起還別說,真配。你這孩子,跟宛音認識了這麼久,咋就不開竅呢,讓人家捷足先登了。宛音多好啊,又乖巧又懂事,你咋就沒這個福氣。不過東平家裡這個狀況,宛音要是嫁過去,門不當戶不對的,難啊。」徐母又絮絮叨叨上了,徐父習以為常地左耳進右耳出,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地翻看已經看過好幾遍的報紙。

徐末聽的苦笑了一下,既然已經錯過了,只能爭取下次碰到喜歡的人的時候,一定要早點出手,不能再讓機會溜走了。

找了個借口回了卧室,他鎖上了卧室的門,這會他的心裡都是關於自己身體的疑惑。

傷口癒合的快,是僅限於被怪物抓傷的地方,還是隨便哪裡?

他拿起工具刀朝自己的手腕比劃了一下,自殘當然是疼的,但是不疼就沒辦法驗證自己的猜想。

萬一是真的呢,萬一真的有那麼神奇。

吸了口氣,他使勁往自己胳膊上劃了道一厘米左右的傷口,傷口不淺,血迅速地流了出來,血珠足足有櫻桃那麼大,他秉著一滴血十碗飯的想法,硬是將流出的血又都舔進肚子里了。

嘴裡充滿了鐵鏽味,但意外的並不難吃,反而還覺得有些香甜,比什麼飲料的味道都要好。

傷口只在剛劃開的時候出現了一個血珠,血珠被抹掉之後,也不知道是真的只出這麼多血還是傷口癒合速度加快的緣故,再也沒有血流出來。

他思索了一下,放下刀,手直接按在了傷口上,然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但是這個疼痛只在他剛剛劃開自己手腕的時候,在血流出來之後,傷口並不怎麼疼,什麼都感覺不到。

所以也許並不是他不會感覺到疼了,而是,他的痛覺反應降低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被那怪物襲擊,就發生了這樣的異變,會不會有一天,他也變成怪物那可怕的樣子。

難以忍受地慌忙打開了電腦,在搜索欄里搜索怪物襲人的新聞,出來的全都是各地狗咬人的照片,沒有看出來任何異常。

再搜了一下本地的新聞,更是連這件事的影子都沒看到,打電話問了問住在附近的徐峰,對方也經常陪著老婆出來逛街逛公園,什麼角落都摸得一清二楚,但他們也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這就奇了怪了,那動物還能憑空出現憑空消失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趁著哪天中午再去原地看看。

周一照舊像往常一樣早起上班,徐末沒有與任何人說過這兩天發生的事,因為他在早起之後發現,胳膊上的傷竟然全好了,只留下了淺淺的疤痕。

天熱,都已經穿短袖了,但為了怕人看到起疑,他穿了件長袖出來,紗布裹在衣服裡面。

見到他,徐母又念叨了一番,讓他別累著別讓傷口惡化,按時吃藥。

出了門他就把紗布給撕掉,扔到了車站旁邊的垃圾桶里。

下班之後徐末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公司,去了醫院,因為有些晚了,醫生剛巧正準備下班,衣服都換好了,見到他來,將片子遞給了他,拉著他又說了兩句。

「你的身體很健康,沒有出現任何病變的地方,被抓傷的地方癒合也很好,沒有被感染的跡象,暫時看不出什麼問題,飲食注意一點就好。如果過兩天還是沒有知覺,你再來做個詳細的檢查。」醫生三兩句話就將他打發了,手摸著自己梳的油亮的頭髮,不時看一下表,很是焦急的樣子。

徐末默默地看了眼他騷包地紅領帶,沒有再耽擱他的時間,拿著片子回了家。

看來醫院是檢查不出來什麼問題,他暫時可以免去被抓走當小白鼠的憂慮。

而一直窩在家裡寫小說,宅的好幾天都沒怎麼外出的甘藍,這會也收拾著東西準備出門了。

同樣是畢業三年,但她依舊連個固定的工作都沒有。上個工作算是她最滿意的一個,月工資五千多,不加班,工作不是很重,去掉租房子吃飯買衣服,一個月還能剩一兩千。

但是,做了半年之後還是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她自問自己長得一般,打扮打扮還能算中上,路上有一些回頭率。但她平日衣服都是基本款,很保守,說難聽了就算有些土,因為微有些近視,為了工作為了寫小說還帶著眼鏡,一臉的呆樣。

就這水準還被上司看上了,見天地將她叫到辦公室訓導,安排一些不在她職責範圍內的工作,巧立名目說是為了鍛煉她要培養她,讓她無法拒絕。

出差的時候還點名了要她一起去,天知道她一個小出納,是怎麼會跟領導一起出差的。

就是這次出差,推脫了很多次,找了不少前輩詢問,公司前輩遮掩地打著哈哈,恭喜她運氣好,領導這是要栽培她。

雖然擔憂還是沒有推拒掉地去了,結果,還好跑得快,想到自己使勁踹上去的一腳,甘藍還有些后怕,不知道有沒有將領導的某處踹壞了,若是以後不能用,領導豈不是要恨死她了。

懷著這樣的憂慮,她當天就坐車回了家,迅速遞交了一份辭呈讓人轉交給人事,然後立馬收拾了東西走人,一刻都沒有停留,甚至連房子都重新搬了。

主動離職還不是提前一個月,最後一個月的工資理所當然的是被扣掉了,甘藍覺得為了自己的貞操,那一個月的工資算什麼。

說她傻也好懦弱也罷,她雖然想過去告那領導性騷擾,但是她並沒有受到實質傷害,且,那領導是公司大股東的親戚,她如何斗得過,唯有逃跑是最好的道路。

可是沒了工作還要生活,她對著癟癟的錢包哀嘆起來。

周一是發工資的時間,從早晨開始甘藍就忐忑不安起來,雖說知道沒有自己的工資,她還是不甘心地不時看一下手機。等到下午的時候,簡訊提醒竟然來了,她發了一半的工資,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喜訊,甘藍高興地差點蹦了起來。

今晚上的飯局是一個大學時候的朋友約的,當時兩人一個宿舍玩的很不錯,工作后同城不同區,離得有些遠,但還是經常聯繫聚餐,關係很不錯。

今天聚餐朋友已經說了,是想要給她介紹個男朋友。

所以,事實上今天她就是去相親的。

按照朋友的叮囑,扒開衣櫃找出自己最顯氣質的長裙,蹬上了高跟鞋,仔仔細細地洗好了頭髮化了妝,拿掉了眼睛,出門前照鏡子的時候,她差點就沒認出來自己。

果然前上司還是有點眼光的,她略微自戀地想。

約定的地方有些遠,甘藍到的時候已經快七點,對方跟朋友早就到了。她遠遠地看到那是個挺高大的男人,穿著齊整的西裝,頭髮油亮,看著很是規整很嚴謹。

扭著腰一步一步矜持地走到了兩人面前,她抿著嘴笑了笑,坐在了朋友身邊。

「給你們互相介紹一下,這是市三院的醫生,也是我男朋友的好哥們,劉賀謙。這個是我大學同學兼最好的朋友甘藍。」朋友坐在她身邊給對方介紹著。

她打量著對方,對方也在打量著她,初步印象,互相都對對方挺滿意。

有朋友在中間周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始聊了起來,然後朋友就接了個電話找借口走了。

沒了朋友擋著,甘藍立馬有些慫了,聲音小了不少,還好劉賀謙比較開朗,一直在說自己醫院裡的趣事。

「我最近遇到一個病人,是被狗咬了,送來的時候特別嚴重,高燒不醒,那溫度都飆到四十二度了。」

「這麼厲害,會燒壞腦子的吧,什麼狗咬的,這得是多臟才會讓人立馬感染高燒。」甘藍配合著驚詫了起來。

「是啊,據他說是個病狗,所以他才被感染了。病人送來的時候高燒不退,傷口也泛紅髮腫,我們都以為他肯定是要住好幾天,但是你猜怎麼著,他隔天就出院了。」劉賀謙故意吊足了胃口說道。

甘藍立馬就驚問了起來:「為什麼?他死了?」

「哈哈,怎麼可能,他好了,一夜之間,燒退了,就連傷口都癒合了,你說神奇不。」說到這件事,劉賀謙也只是儘力想說的誇張點想找點話題引起注意。

果然甘藍注意到了,但是她注意到的卻是別的東西。這說的跟她主角的經歷真像,簡直一模一樣,太巧合了,原本生活中還真有這種人,直接都可以拿來補充主角劇情了。

於是她急急地追問了後續發展,見她有興趣,劉賀謙揚起嘴角又說了起來。

「他說傷口沒有任何知覺,就給他拍了片子,但是片子上卻顯示他受傷的肌肉周圍情況比別處都要好,這是我見過最奇怪的狀況了。只是可惜,他好了就出院了,沒有再做進一步檢查。」

「大概是抵抗力比較好,還是多運動對身體有好處。」

劉賀謙點了點頭立馬接道:「我休息的時候偶爾也去健身房,練練腹肌。你呢?」

甘藍被問得怔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吃完飯後會走走消食,天知道她只是在屋裡轉圈。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竟然很熱,朋友巴在男朋友身邊,站在隱秘的地方觀望著這裡,見到倆人的情況,特別開心地錘了錘男友的胳膊。

甘藍約的地方位於城中心的商業地,商場影院飯館很多,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徐末坐公交車回家的時候剛好經過這裡,他百無聊賴地靠在窗子上看著窗外,眼神就那麼不經意地掃到了坐在窗邊的兩人。

他的主治醫生對面坐了一個女孩,可惜角度問題只能看到一個側影,感覺非常漂亮的樣子。

看來果然是佳人有約,難怪這麼急匆匆的,他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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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下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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