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叔子的危機
休息室內的氣氛因為聶南朔的忽然沉默尷尬了很多,景斷夏忍不住想要抽自己的嘴,明知道他在祁夏的問題上很敏感,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又惹得心上人不開心了!
景斷夏不自在地摸了摸杯子的邊緣,懦懦地道:「對不起。」
聶南朔回過神來,輕輕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然後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淡淡地搖了搖頭。
「算了,不說那個了,說說你吧,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我能幫你嗎?」為了調整尷尬的氣氛,景斷夏決定換個話題。
可惜,這個話題並沒有讓聶南朔的臉色有半分好轉,反而顯得更加煩悶了一些。
「沒什麼,只是和你的經歷意外雷同而已。」說完,聶南朔頭疼地撫了撫額,然後喝了口茶降降火。
景斷夏還沒怎麼理解聶南朔話里的意思。
什麼叫經歷意外雷同?什麼經歷?
難道是說……
想到了某種可能,景斷夏嘴角忍不住一抽,小心翼翼地問:「你昨天也回家了?」
聶南朔點了點頭。
景斷夏緊張地捧緊了手裡的杯子,試探問:「你不是把鑰匙給聶北凌了?」
聶南朔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隨後無奈地嘆道:「門沒關好。」
門沒關好……門沒關好……這個門絕對不是指房間門……所以……
景斷夏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故作淡定地問:「你是說,你回家看到門沒關就進去了,然後就看到聶北凌和我唯哥在客廳里那啥了?」
聶南朔嘆了口氣,再次無奈地點頭。
景斷夏腦袋裡轟的一聲,心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和幸災樂禍兩種矛盾而不矛盾的情緒。
聶北凌!說好的不會這麼對唯哥的呢?
景斷夏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出現笑cry的情緒了,連忙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茶平復自己的心情。
他沒有忘記和聶北凌的叔嫂聯盟,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聶北凌昨晚究竟和葉一唯之間發生了什麼過後再說。看心上人的態度,是不怎麼支持啊?他得幫自家小叔子一把!
「你剛才不是還說感情是自己的事嗎,你反對他們在一起?」
聶南朔淡淡地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其實我們的遭遇還是挺像的,雖然我喜歡的是男人,但是我不想讓我哥犧牲自己的幸福去為景家傳宗接代,我覺得你也不應該把自己的性向建立在聶北凌的痛苦之上,你喜歡男人,他一樣有資格喜歡男人,或許這是基因問題。」
「我記得你和北凌相處得不怎麼融洽,怎麼突然幫他說話了?」聶南朔狐疑地看著景斷夏,敏感地覺得其中有問題。
「不是突然啊,」景斷夏嘻嘻一笑,「不打不相識嘛,我們現在關係鐵得不得了,他什麼心裡話都和我說,我是他的知心大姐。」
聶南朔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有沒有相信,只道:「我沒有反對他們,當初祁夏就很支持北凌,我早就被他洗腦了,他覺得幸福就好。」
又是祁夏……
為什麼祁夏的影響力這麼大,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景斷夏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知道聶南朔不反對聶北凌,心裡也就放心了。
「那你在苦惱什麼?就因為撞見了那種事?」
聶南朔搖頭,「昨晚應該是北凌強逼葉一唯的,被我撞破后,葉一唯紅著眼冷著臉穿了衣服就走了,北凌出去追他了,一夜沒回來。」
葉一唯絕對是個要強的人,被聶北凌這樣對待,難保兩人之間的關係會不會就此直接斷了。景斷夏心裡也默默地為他們擔心了一把,雖然昨天和聶北凌說讓他強上了葉一唯,但那也是玩笑話。聶北凌自己也說了不會這麼對葉一唯的,怎麼結果變成這樣了?
還想和心上人談談心呢,外面就傳來了嚴導洪亮的嗓音。
景斷夏臉一黑,無奈地放下茶杯起身,輕輕地拍了拍聶南朔的肩,「別擔心,就像你說的,感情是他們自己的事,我相信聶北凌能解決的。」
聶南朔淡淡地笑了笑,看著窗外劇組所在的地方,對著他道:「沒事,你快去吧。」
景斷夏點點頭,忍住想撫摸聶南朔頭頂的衝動,萬般不舍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休息室。
回到拍攝地點,正想對嚴凌山抱怨一番,就見葉一唯淡漠著一張臉回來了。
景斷夏心頭一跳,腦子飛速轉動,思考著要用什麼樣諂媚的笑臉才能不遭到火頭上的唯哥的施虐,就又看見聶北凌也跟在葉一唯的身後回來了。
雖然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挺好奇的,但是這種風口當頭,景斷夏是萬萬不敢去主動撞槍口去。於是連個招呼都不敢打,趕緊投入到拍攝中去,裝得自己很忙。
葉一唯就坐在邊上,狀似在看著拍攝進度,其實心思早就不在這裡了,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聶北凌就站在葉一唯左側,和葉一唯之間沒有一點互動,活生生像是個保鏢,但是臉色也是冷傲得嚇人。
景斷夏覺得他們兩個活像喪屍一樣,占著那片地方卻沒有人氣,簡直恐怖地要死,每次眼神瞄到他們那個方向,他連台詞都說不利落。
小兩口有事不能回家說嗎,非要在這種地方滲人!
「木頭,你抱緊點,我好冷。」
正在拍一個擁抱鏡頭,景斷夏靠在言表的懷裡偷偷地說著。
言表狀似無意地用餘光瞄了眼太陽,不明所以地依言稍微抱得緊了點。
「再抱緊點,死緊死緊地那種。」
可這幕拍得是溫情戲,又不是生離死別……
「木頭,真的很冷啊……」景斷夏委屈地嘟囔。
言表只好依言將他抱得死緊死緊。
嚴凌山剛才就覺得他們那裡氣氛有點問題,這麼仔細一看,這哪裡是溫馨的擁抱?這是要勒死人啊!
「卡!」
洪亮的聲音把景斷夏和言表嚇了一跳,但是景斷夏還是緊緊地貼著言表,言表只好保持著緊緊抱著他的動作。
嚴凌山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對著言表語重心長地道:「言表,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也不能把情緒帶到拍攝中來,要發泄也不能把氣撒到斷夏身上啊,你是要勒死他嗎?」
言表木木地鬆開抱著景斷夏的手,誠懇地聽著,沒有解釋什麼。
景斷夏不滿地把言表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示意他繼續抱好,然後對著嚴凌山道:「沒事嚴導,我只是覺得太冷了才讓言表抱緊點的。」
嚴凌山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們,抬頭看了眼陽光燦爛的天空,搖著頭一邊走一邊喊:「休息十五分鐘!」
景斷夏心頭一驚,心裡默默流淚道:我不想休息啊嚴導!
工作人員三三兩兩聚集到一起放鬆喝水,葉一唯還是剛才那個姿勢坐在那裡,聶北凌也還是站在那裡,兩個人就像是雕塑一樣。
景斷夏實在受不了著小兩口的氣場,連忙拉著言表往略遠處的角落裡坐。
「斷夏,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沒有啊。」景斷夏不明所以地看了眼木著臉的言表。
「那你怎麼會冷。」
景斷夏癟了癟嘴,看了眼還在原地的葉一唯和聶北凌,對著言表道:「看到唯哥和聶太子的反常了嗎?你不覺得很可怕?不覺得這裡陰風陣陣?」
言表往葉一唯那裡看了一眼,木木地搖了搖頭,「心情不好吧。」
「對啊,心情不好,所以不能去撞槍口,你懂不?」景斷夏轉頭看著言表,一副教育孩子的嘴臉。
言表表示理解,淡淡地點了點頭。
當景斷夏把頭再轉向葉一唯那裡的時候,看到的場景讓他忍不住差點掉了下巴。
葉一唯還是剛才那副淡漠的表情坐著,但是聶北凌不再是站著,而是拿了瓶水,單膝跪地的那種特臣服特紳士的看著葉一唯把水遞給他。
除了景斷夏,許多看到的工作人員都把嘴張成了o型,聶太子居然用這麼臣服的姿態對待金牌經紀人!貌似看著有點基情啊!
景斷夏心裡也忍不住個給聶北凌點了個贊,幻想著哪一天自家心上人也這樣臣服在自己跟前,然後求自己蹂|躪他……
其實他們都想多了,聶北凌純屬是覺得站著看葉一唯比較累,所以才蹲下來和他說話。
「喝點?」
「不用,我不渴。」
葉一唯語氣十分冷淡,但是聶北凌並不生氣,就這麼單膝跪在那裡,拿著那瓶水看著他,像是在比誰的耐心好一樣。
這樣過去兩分鐘后,葉一唯伸手接過他手裡的瓶子,擰開,喝了兩口然後又還給他。
「可以了?」
聶北凌嘆了口氣,把瓶子放到地上,然後看著葉一唯,無奈地問:「你還在生我的氣?」
葉一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昨晚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但是,」聶北凌忽然停了一下,眼神犀利地看著葉一唯,「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強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如果真的想反抗,我不會做下去。」
葉一唯冷笑了一聲,忍著怒氣反問:「怎麼,我是欲拒還迎了?」
聶北凌忽然笑了,寵溺地握住葉一唯的手,「一唯,你總說我還小,可是你不覺得你比我更小孩子氣嗎?你明明可以接受我的,你在和我賭氣。」
葉一唯冷著臉抽回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是,如果你昨晚沒有選擇用那種方式,我是想過接受你,可惜,現在晚了。」
說完,葉一唯就冷著臉起身離開了。
聶北凌也不知是不是被景斷夏傳染了,心愛的人明明說了這麼嚴重的一句話,可是他卻一點都不著急,反而痴痴地笑了一聲,然後才去追葉一唯。
坐在不遠處觀望的景斷夏沒有錯過聶北凌那歡樂的一笑,看來事情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人家聶太子心裡早就有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