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吵架
進了天寂娛樂大樓,聶南朔和景斷夏就直接從vip通道離開了。警告了媒體之後,也就該去處理罪魁禍首了。
坐上在聶南朔的車上,景斷夏顯得有些沉默。他在想剛才聶南朔在記者會上的話,他說祁夏是他最愛最重要的人,那麼他呢?放在以前景斷夏是不會想那麼多的,但是最近因為聶南朔看他的那種奇怪的眼神,景斷夏心裡有些不安。
不過想想也是,祁夏陪了聶南朔三年了,而自己和聶南朔才交往了不久,自然是比不過祁夏在他心裡的分量的吧。
這麼想著,景斷夏又是釋然又是不甘地嘆了口氣。
正開著車想著怎麼處理寧濼的景斷夏聽到他嘆氣,扭頭看了他一眼,空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怎麼突然嘆氣了?」
「沒怎麼啊,只是想到自古小三明明都沒好下場卻非要跟自己過不去,有些感慨罷了。」
他說的小三自然就是寧濼了,雖然寧濼還運氣把腳插|進聶南朔和他之間,但是景斷夏早就把他當小三了。
聶南朔笑了笑,沒說什麼。
車子剛開入聶家大宅的車庫,聶南朔的手機響了,是溫白芙打來的,估計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聶南朔沒有接,下了車,直接牽著景斷夏開門進去了。
客廳里溫白芙和寧濼正看著娛樂播報,估計剛才也看到了聶南朔那兩分鐘都沒滿的記者會。
看到他們進來,溫白芙放下打聶南朔電話的手機,眼神看著他們有些複雜,不過也沒說什麼。
寧濼站了起來,一臉擔憂地問聶南朔:「聶大哥,你沒事吧?」
景斷夏心裡嗤笑,裝得可真像。
聶南朔看了他一眼,牽著景斷夏去沙發上坐好,也沒理會溫白芙在旁邊,沉聲道:「明天會有人安排你出國,你想演戲,我會安排你進影視學院,以後別回來了。」
聶南朔一通殺伐果斷的決定擲地有聲,溫白芙看了兒子一眼,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兒子為什麼這麼做,她也能猜到點。
寧濼卻是完全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聶南朔冷冰冰地瞄了他一眼,景斷夏搶在他面前嗤笑道:「為什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嗎?安排你出國已經是看在祁夏的面子上了,這花的可都是聶家的錢。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如果沒有祁夏的庇護,你今天的下場不會比流浪狗好到哪裡去!」
「我做了什麼?證據呢?」寧濼瞪著景斷夏,看聶南朔的時候又換上委屈的眼神。
景斷夏氣死了,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聶南朔安撫地握著景斷夏的手,也懶得動氣了,同樣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為什麼祁夏就那麼單純善良,這個寧濼就這麼貪得無厭,一肚子算計。
「斷夏說的沒錯,我們聶家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不過都是看在祁夏的面子上,你非要鬧得人盡皆知,我不介意帶你去朝星當面對質,不過到時候後果就沒那麼簡單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白芙也明白了,祁夏的照片和消息都是寧濼傳出去的,他一個人沒本事做到把祁夏的消息弄上頭條,所以私下和朝星合作了。朝星本就是天寂的對頭,能抓住一個聶南朔的消息自然不會放手。
寧濼也不敢再說什麼,雖然當初朝星的趙總答應他不會把他供出去,但是聶南朔已經認定是他乾的了,他去當面對峙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
其實他之所以曝光祁夏,目的就是想把焦點轉到自己身上,聶南朔答應讓他演戲,他在為自己吸引外界的注意,祁夏的身份是個很好的突破口,順便污衊景斷夏。他也想到過後果,他沒有天真地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聶南朔不會發現,但是有祁夏這個保\護傘,他沒想到過聶南朔會把他怎麼樣,直到聶南朔說要把他送出國並且不許再回來,他才真正地恐懼了。
「聶大哥……伯母……」
寧濼看看聶南朔又看看溫白芙,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只是有時候利益放在眼前太過誘人。他從小跟著母親過慣了苦日子,還有那折磨人的病,他是窮怕了,寂寞怕了,他想過上好的生活,想得到別人的關注。
聶南朔沒有再理他,要不是看在祁夏的面子上,他想拍死寧濼的心都有。
「媽,沒什麼事我就和斷夏回去了。」
溫白芙今天顯得很沉默,她也沒想到寧濼會幹出這種事來,心裡失望至極。把他帶在身邊主要還是因為他是祁夏唯一的親人,長得和祁夏又像,偶爾可以緩解一下她對祁夏的思念之情。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長得再像,他也是比不上祁夏一分半點的。
擺了擺手讓聶南朔他們走,溫白芙抱著布偶貓,有些疲憊地起身上樓了,留下寧濼一個人慘白著臉孤零零地站在客廳里。
聶南朔帶著景斷夏去景斷夏喜歡的飯店吃了早午飯,之後就開車把景斷夏送回家了。景斷夏勸他在家休息半天,聶南朔沒聽,讓他好好補補覺,自己去公司解決殘留事情。
傍晚時分,顧西揚本來是約了朝星的趙總晚上吃飯,但是景入秋不知怎麼的就發起燒來了,景家父母都不在家,景斷夏又是個毛手毛腳的傢伙,顧西揚放心不下就和聶南朔說了這事。
聶南朔讓他回去照顧景入秋,自己親自去會會那趙總。
於是,晚上景斷夏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家吃飯,趁著聶南朔不在,把丟丟放在飯桌上,自己夾菜放到小盤裡給它吃。
聶南朔一直到晚上九點才回來。
景斷夏從浴室里出來后就見聶南朔衣服都沒脫就躺在床上像是已經睡著了。
把頭髮擦得半干,景斷夏才去伺候那位大人。
拿了熱毛巾替他擦臉,一靠近他就聞到了滿滿的酒氣。景斷夏忍不住皺了皺眉,就算有飯局聶南朔也不該喝成這樣,恐怕還是祁夏的事惹得他心煩了。
擦擦臉,擦擦手,脫了他的衣服正要替他擦身,聶南朔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拉著景斷夏壓到了身下。
景斷夏猝不及防地,手裡的熱毛巾都掉到了地毯上,然後就迎接了聶南朔狂轟濫炸式的吻,身上的睡袍也被他扯掉。
這個時候,景斷夏想到了電視里某個女人對丈夫說的一句:瞧你那猴急的狗樣~
景斷夏覺得聶南朔正在詮釋這句話,心裡好笑地想哈哈大笑,但是他還沒笑出來,就只能嗯嗯啊啊地叫了。
「以後不許……不許喝……喝酒了……嗯……」
「……」
「啊……輕點!!!瞧你……嗯……猴急的狗……狗樣……啊……」
聶南朔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低頭吻了吻他的唇,然後把吻移到他的耳邊,一邊親一邊輕聲說著什麼。
景斷夏被他折騰地腦袋有點發矇,仔細去聽他說的話才聽清。
他反反覆復說著的只有兩個字——祁祁……
本該滅頂的快感瞬間像是被一盆冰水沖刷,景斷夏臉上的潮紅瞬間就淡了下去,慢慢地臉色變得蒼白,嘴裡再也哼哼不出來,看著上方的聶南朔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他說過,沒和聶南朔在一起之前,聶南朔和他上床把他誤認成祁夏他不會在意,但是一旦在一起了,他就不能忍受!
現在想起來,這幾天聶南朔看著他的那個奇怪的眼神,就是在透過他看祁夏吧?
景斷夏忽然有點想笑,自己和祁夏長得一點都不像,聶南朔是怎麼把自己看成祁夏的?
為什麼把我當成祁夏的替身呢?怎麼會把我當成祁夏的替身呢?!
景斷夏想一巴掌拍醒還在縱慾的人,但是手抬了抬最終還是放了下去。
聶南朔頭很暈,眼前也是迷迷茫茫的,沒發現景斷夏的反常,直到發現他許久沒有給出回應后才覺得奇怪,俯身摸了摸他的頭髮。
「怎麼了?弄疼你了?」
景斷夏搖了搖頭,沒說話。
聶南朔比剛才清醒了一點,意識到景斷夏可能不舒服,連忙抽了出來,自己擼了幾下釋放了就沒有再折騰他。
「不舒服嗎?」
景斷夏還是搖頭。
「斷夏,怎麼了?我抱你去洗澡好嗎?」
景斷夏定定地盯著聶南朔,聽見他叫自己名字的那刻,鼻子酸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搖了搖頭,拎起被子一腳覆在聶南朔身上,然後就著被子埋進了他的懷裡,默默地哭了出來。
眼淚被被子吸走,聶南朔沒有發現他在哭,只當他累了,也就依了他的意思,沒有帶他去洗澡,就這麼抱著他睡了。
第二天一早,景斷夏就醒了,或者說他根本沒睡著。身上的汗水早就被空調吹乾了,昨晚聶南朔一次都沒有做完,自然也就沒射在裡面。儘管如此,景斷夏還是輕輕地鬆開聶南朔抱著自己的手,去浴室洗了個澡。
他幾乎一個晚上都在想為什麼聶南朔會把自己當成祁夏,為什麼自己會成為替身,自己和祁夏長得並不像。
百思不得其解后,景斷夏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在了這所公寓的住址上。對門就是他以前和祁夏住的地方,說句好聽點的,天天看到以前的住所,思念祁夏是肯定的,說難聽點,這裡陰氣太重,不是好地方,他要搬家!一定要搬家!要離祁夏的東西遠遠的!
洗完澡出來,聶南朔懷裡沒人也醒了。
「去洗個澡吧,我去做早飯。」因為昨晚的事情,景斷夏心裡有疙瘩,不知道怎麼面對聶南朔,也就沒有像以前一樣給他早安吻。
聶南朔宿醉後頭還有點疼,點點頭就去洗澡了,沒有注意到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
景斷夏已經學會了用豆漿機打豆漿,和煎荷包蛋。
等聶南朔穿戴整齊出來后,荷包蛋和豆漿正熱騰騰的端出來。
兩人一起吃著,聶南朔頭還疼著,沒什麼胃口,但是不想辜負景斷夏的一片心,還是努力吃著,景斷夏是真的沒胃口,一點點咬著,吃不下去。
「這個荷包蛋比以前做的更漂亮了。」
景斷夏沒把聶南朔的誇獎聽進去,聽見他說話,就放下了筷子,下定了絕心地道:「我要搬家。」
聶南朔一愣,「搬家?」
「我不想住在這裡了,我不喜歡這裡,我們搬家吧。」
一大早的搞這出,聶南朔完全沒反應過來。
「這裡不是挺好的嗎?你一開始也說很喜歡,怎麼突然不想住了?」
想到昨晚的事,景斷夏心裡窩著一團火,低頭抱怨道:「你是覺得挺好的,你和祁夏的家就在對面,當然挺好的,可是我不喜歡。」
說到祁夏,聶南朔皺了皺眉,放下了筷子,「怎麼又扯到祁夏了?搬過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不介意嗎?」
看道聶南朔因為提到祁夏而皺眉,再聯想昨晚的事,想想記者會上聶南朔說祁夏是他最愛最重要的人,景斷夏就覺得憋屈,他開始懷疑,自己在聶南朔心裡究竟是個什麼位置。
「我本來是不介意的,那個時候誰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思,現在住的近了你開心了,你怎麼不幹脆搬到對面住去?!」胡言亂語一通,景斷夏立馬就後悔了,他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脾氣上來了嘴巴不聽使喚了。
聶南朔此時也真的沉下臉來,本來頭就疼,他這麼一鬧就更是疼得慌。景斷夏這樣跟他說話,讓他覺得莫名其妙,雖然有時候鬧騰點,但是也不至於這麼不講理。
想到景斷夏曾經說不許和他吵架,聶南朔壓了心頭的火氣,嘆了口氣才問:「斷夏,你怎麼了?說話別太過分。」
景斷夏眼睛一紅,一瞪,「我過分?你昨晚抱著我喊祁夏的名字就不過分了?!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就不過分了?!」
聶南朔一怔,愣的說不出話來。
昨天和趙總的飯局沒多久就結束了,後來因為祁夏的那件事,心裡還是很煩躁就一個人去喝了點酒,有些醉意,昨晚自己說了什麼真的是記不清了。難道又把斷夏看成祁夏了?聶南朔有些頭疼,最近斷夏的一些小動作和祁夏越來越像,他總會恍惚地以為是祁夏,對於這個,他自己也很無奈。
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聶南朔上前兩步想摸摸景斷夏的頭卻被躲開了,只好垂下手,解釋道:「斷夏,我沒把你當祁夏的替身,昨晚我是喝醉了,我……」
「別找借口了!喝醉了就把我當成祁夏了,這樣的理由我會接受嗎?我會高興嗎?!」
景斷夏越來越得寸進尺地爭吵,聶南朔想安撫他都沒辦法。
「斷夏,冷靜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這樣的話就是失望的意思吧,景斷夏看著他,心裡既生氣又委屈。他的確很少和聶南朔這樣吵架,除了那次聶南朔為了寧濼指責了自己,自己發了飈,根本沒有這麼吵過。可是他心裡的不甘和委屈已經忍了一夜了,他忍不住,他現在一分半點都見不得聶南朔顧著祁夏!
「你不用這麼好聲好氣的,我不是祁夏,沒有心臟病,不需要冷靜!」
聶南朔頭疼地只能撫額了,不許和他吵架明明是他定下的規矩,自己不和他吵還是被他說,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沒法交談了。
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聶南朔放軟語氣,「我們都冷靜冷靜,我先去公司,等我們都平心靜氣了再談好嗎?」
景斷夏沉默了,他不想聶南朔離開,但是心裡的悶氣卻不容許他像平常一樣撒嬌,只好瞪著聶南朔沉聲道:「你走了就不要回來。」
聶南朔沒再接話,嘆了口氣開門走了,他需要安靜的氛圍來思考為什麼斷夏會有祁夏的小動作,是誰告訴他的,還是一切都是巧合。
景斷夏見聶南朔離開了,盯著關上的門,憋了很久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其實他清楚,如果剛才自己哭了,聶南朔一定再生氣也會投降,可是他不想讓自己這麼沒出息,也不敢想象聶南朔遷就自己是因為他景斷夏還是因為祁夏。
聶南朔為什麼把他當成祁夏的替身,他一定要一個答案,他一定要搬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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