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承受屈辱挖潛力
當許秀蘋滿腔熱淚揭開了感情波折使魯政清陷入昏迷秘底時,引起嘩然大波。淡素華安慰她:「女兒,沒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現在只有耐心地配合醫院治好他的病,峰有千盤險,路無百步平。」
甘清華首當其衝地譏諷他:「魯政清也太不可思議了,我原來以為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他是這麼一個心胸狹窄之人,自私、狹隘得不可理喻。一個男人這麼做也太小器了,既然愛上一個人,就要百分之百地相信人,生活在這種狹隘的自私愛情中好累喲,現在都是什麼年代,與其互不信任,還不如分道揚鑣。」
倪功碧聽他這麼譏諷兒子,怏怏不樂地反駁:「他們兩口子的事只有他們才清楚,誰是誰非第三者只是猜測,站著說話不嫌腰痛的人多得很。」
陽玉蓮立即站在與她相同的立場反駁:「是啊,無論什麼年代,普通朋友和戀愛朋友的關係應當經緯分明,如果鬍子眉毛一把抓,誰都受不了,魯政清能這樣,說明他用情之專一,沒有錯。」
淡素娟主動承認自己的缺陷:「這件事不能怪他們和孫若鈺,我原來根本不贊成女兒與魯政清的婚事,而是希望她和孫若鈺結為伉儷,也曾經暗示過孫若鈺,要他努力爭取博取女兒的真愛,過錯製造人是我,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早知政清是一根筋的死心眼,我就不該插手年青人感情上的事。」
甘清華仍然旗幟鮮明地駁斥魯政清:「伯母,魯政清昏迷的事與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從始到終沒有人逼他,選擇這份感情也是他心甘情願,他昏迷不醒是他作繭自縛,你們沒有必要管他的事,是死是活由他自己決定。」
只要甘清華髮表對魯政清不利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反駁:「凡是讀了幾天書的人都知道,矛盾是兩個方面的因素,有予才有盾,如果只是盾,沒有予,這個盾也不起作用,要是只有一個方面的原因,就不會發生積壓的結局,我打一個通俗的比方,一個巴掌在任何時候都拍不響,只要有一個物體抵擋之後才會響,魯政清昏迷的事責任歸結到任何一方都不科學,只是責任輕重。如果另一方不承擔責任也沒有關係,有人會承擔後期責任,森林不是只有一棵樹。」
秦林看到他們為魯政清和許秀蘋的事爭吵得面紅耳赤,想當和事佬:「你們為魯政清的事各抒己見,沒有必要爭長道短,分析政清昏迷的根源,目的是為治他的病,而不是過多的指責他們誰是誰非,我認為,感情方面的事只有政清和秀蘋他們之間才有發言權,我們要把立足點放在如何治好他們的病,病治好了他們兩口子才能過上甜蜜的小日子。」
始終保持沉默的許平華隱約地感覺到,女兒能承受讓人指責的冤屈,寧願為魯政清背黑鍋也再心甘情願,在女兒和魯政清確立感情關係前,自己專門和女兒交流過,她表明與孫若鈺之間只有兄妹情,只喜歡魯政清,現在她突然把孫若鈺當成一個檔箭牌,估計他們之間一定在搞一個秘密活動,只有隨著她的意思應付眼前的局面,其他的事下來才和她算賬:「周老師,原來我只是教他們的武功,沒有過多管女兒感情上的事,只好按這個感情導致昏迷治療。」
周政福聽完他們的意見,收起檢驗結論,提出治療方案:「好吧,病人的親人和單位上的人都在這裡,我就提出幾點處理方案商量一下同意否,從他的綜合身體狀況,檢查各方面都基本正常,對神經系統檢查我們還沒有特技,鑒於他的身體狀況,一是把病人轉入八樓條件好的精神內科普通病房繼續治療,費用少些;二是我們只開營養及維持水、電解質平衡方面的藥物,保持他的身體各方面不受影響,同時開一些調理神經的藥物陸續-注-射,降低治療成本;三是需要你們家屬配合,重量級的人物就是許大記者,因為你才知道他的病根,你的話和行動就是一把鑰匙打開一把生鏽的鎖。」
秦林從公安的角度提出一個要求:「因為魯政清同志昏迷之前從事重案偵破工作,轉入普通病房盡量別安閑雜人員,預防他昏迷蘇醒時無意之中透露一些案情,其他的治療方案我贊成,治療政清病的關鍵人是許秀蘋,她才是治療政清疾病的良藥。」
許秀蘋心急火燎的揭露魯政清昏迷原因之後聽到同事和父母的議論,秦主任的提議解除心裡的疑慮,再也按捺不住對魯政清的滿腔真情:「我能選擇從山東到洪洲來就業,選擇魯政清為伴侶就是把一切交給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陪同他共患難,治好他的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無論是我休假還是上班,都會義不容辭地來照顧好他,一直到他恢復健康,醫生開藥調理他的神經,我用心靈呼喚他一顆沉睡的心。」
魯玉山聽到許秀蘋揭開他們交朋友的秘底,還擔心她要半途而廢,選擇離開兒子,面帶憂慮之色,聽完她的表態才放心。
倪功碧對這位人才出眾,相貌超群的兒媳婦一直有些憂心忡忡,擔心現在的年青人感情動搖,聽到她能這麼坦然自若地承擔責任,心裡十分驚喜:「秀蘋,真是委屈你了。」
陽玉蓮大驚失色,苦惱自己唯一的希望就這麼煙消雲散,只能在心裡暗自祝福政清能早日康復。她也希望在沉默中期待機遇,只要許秀蘋放手,她會勇敢地拋出自己的愛心。
甘清華目睹自己喜歡的人,她會義無反顧地喜歡一個昏睡中的病人也不給自己任何機會,不甘心,仍然希望她疲憊,怨恨病人,會用另一種方式,在工作上盡最大能量去幫助她,在生活上無微不至地關照她,讓他看到自己的博大胸懷。
周政福綜合了一下他們的觀點做結論:「我已經請示院領導安排重症室的羅小妹和余麗珠分別抽時間護理病人,她們兩個是我們醫院最優秀的護士,她們從服務質量,護理水平都是一流,秦主任同意不?」
秦林淡笑道:「我只是轉達領導的意見,醫院的人應該是各方面的素質都比較高,我沒有意見,關鍵是病房,什麼樣的病人都會住院治病,病房能不能考慮一下。」
周政福立即安排護士:「小羅,你到八樓去查一下病房,盡量安排好一點的病房,只有兩個病人住的病房,如果安排其他病人時一定先查一下病人的綜合情況,立即安排病人轉到普通病房。」
羅小妹聽到周政福醫生能把這項護理任務交給自己,十分樂意地接受:「好的,我去查后就上來報告情況。」
陽玉蓮在羅小妹去查看病房時,主動詢問魯政清的情況:「政清現在是什麼情況?瘦了沒有?我送的播放器那些歌放給他聽沒有?他聽了有反應沒有?」
許秀蘋透過現象看本質,明白她的用意,當然不能讓她檢便宜,主動給老人和親友介紹情況:「沒有,他才昏迷兩天時間,原來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沒有多大變化。重症室不讓有噪音,轉入普通病房就能用了。」
甘清華看到陽玉蓮能主動出擊,自己也不能落後:「秀蘋,要是有時間,我來給上心理課,讓他接受一次心理啟迪教育。」
許秀蘋看出他的用意,是想靠近自己,如果他和陽玉蓮這麼胡攪蠻纏,就會給魯政清增加不少的麻煩事,風趣地譏笑他:「算了吧,如果你有時間多交一些朋友,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女朋友,你根本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你給他上什麼心裡課?他想的是把武功練好,多破案,破大案要案,用國家的法律維護社會穩定,你能輔導他什麼!」
周政福在電腦里開處方后,查了一下費用,提醒秦林:「秦主任,你們繳的費用剩得不多了,請您回去給領導彙報一下,費用不能中斷。」
秦林立即回答:「放心吧,政清有醫療保險,當把他轉入普通病房,我不面給他說幾句話就去醫保辦落實按月報銷的相關事宜,這件事就不讓醫院和他的親友操心。」
羅小妹回到周醫生辦公室向周醫生彙報:「落實好了,八樓三
十五號病房,這間屋子是專門給市、縣級公務員住院用的,一般情況下只有一個人住,即使臨時住病人都是要院領導批后才能住這間病房,這間病房還有單獨的衛生間,護理人員住宿的地方,現在空起的,沒有人住。」
周政福吩咐他們:「你們稍等一下,我立即在線報給院值班領導審批后就安排把他送到普通病房去,如果沒有領導批,小羅去了也拿不到這間病房的門鑰匙。」他在醫院的內網填寫了一張審批表報值班領導審批,立即得到值班院長審批意見:「已經辦妥,小羅,你和小余陪同他們轉病房,我一會到普通病房去給病人檢查。」
羅小妹就吩咐他們:「許姐和我去十二樓陪著病人轉到普通病房,你們其他人到八樓三十五號病房等到。」
魯玉山很驚愕:「真是讓我開了眼界,醫院開處方,向領導請示事情就在電腦上搞定,做夢都沒想到,我們國家辦事這麼先進。」
許秀蘋耐心給老人家解釋:「這就是網上信息化辦公普及到各個行業后,辦事更便捷、快速,這和我們用手機打電話是一樣的道理,周老師在網上給領導發出請示,領導也在網上辦公,他就立即批複,向藥房傳遞處方,處方開了后藥品的價格就自然顯示出來。」
倪功碧拽著老公的手:「秀蘋一天這麼累,馬上要去陪我們兒子轉病房,你還嘰嘰喳喳地說到不歇氣。」
羅小妹還是很通情達理:「伯母,老人家不懂的事就讓他問吧,我考到這家醫院上班當護士時,我爸不放心,原來以為護士就像他們那個年代住院時護士做的臟活,我爸前次到醫院來看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工作,看到醫院從治療到護理,幾乎全部都是現代化流程,我們護士工作也是很文明,輕鬆,到醫院看后才放心支持我搞好這項工作。」
許平華他們一行乘坐朝樓下行走的電梯,許秀蘋和羅小妹乘坐朝樓上行走的電梯,當她們來到重症室時,余麗珠第一件事就是拖住羅小妹的手問:「病人轉病房的事落實沒有?我們護理病人的事確定沒有?」
羅小妹故意氣她,給許秀蘋使眼神:「麗珠,病人馬上轉入八樓三十五號病房,有件事你聽了別慪氣,領導只安排我去護理他,你繼續留在重症室上班,不信你問許姐嘛。」
余麗珠急紅了眼,痛斥羅小妹:「羅姐,沒看出來你是一個過河撤橋的小人,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我們分別抽時間去護理他,轉瞬間你就成了一個獨立護理的護士,哼,枉費我還把你當姐妹,真是瞎了眼。」
許秀蘋看到這兩個熱情洋溢的姑娘,為義務護理這麼真誠,只好給她解圍:「麗珠,羅小妹是逗著你玩,轉入普通病房后,仍然是你們輪流護理,快把政清的藥瓶子整理好,我把隨身帶的行李準備好,一起把他送到八樓去。」
余麗珠轉悲為喜:「好啊,羅小妹,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看我如何收拾你。」
羅小妹此時收住笑容,慎重其實地告訴余麗珠:「剛才是跟你說笑話,剛才刑警大隊的秦主任來了,要我們防閑雜人進病房。」
余麗珠有些朦朧:「這是啥意思哦?」
許秀蘋跟她解釋,同時暗示老公:「因為魯政清昏迷前是辦理大案、要案、重案的刑警,怕他蘇醒后不注意就說出案件的機密,護理人員一定的提防進入病房的閑雜人員。」
余麗珠藉此機會攻擊羅小妹:「我是絕對沒有問題,在這個問題上可以做到大義滅親,不曉得有些人的男朋友是社會上做生意的人算不算閑雜人員。」
羅小妹被她撮到痛處:「哦,我有位同學大學畢業后,不想考公務員和教師,只想做生意,他基本上是在網路上做生意,他幾時到我們醫院來過,惹到你了啊,你和教書先生花前月下的事我都沒說,隔三差五地到醫院來接你,你是不打自招。」
許秀蘋一邊收拾洗澡用品,一邊安慰她們:「你們兩個小妹妹千萬別爭了,魯政清這個小狗兒,莫說他昏迷之中,他健康狀況時在我面前都不會透露查辦案件半個字,他們單位主任的意見並不是我的意見,我們雖然只接觸兩天時間,很相信你們。」
余麗珠只好把實際情況告訴許秀蘋:「許姐,說實話吧,我們做護士工作,隔一天就要值夜班,理解我們工作的人還好,一些不理解我們工作的人可酸擺了,特別是錢要多不少的人,簡直酸死人,我們太彭鎮有個礦升溫的書記,去年他也是不小心摔跤后,有些神志不清,在這間屋住了幾天,酸擺的味道簡直沒有人相信,莫看他只是一個鎮上的書記,多大點官,他住院后,一些烏七八糟的人都跟到醫院來看他,奇怪的是,這些人都是送信封,沒有任何人提一個水果,沒有任何人提任何一樣物品,他身邊有個年青姑娘更是酸死人,吃的喝的特別講究,一會要我們去給他買牛奶,一會要去買麵包,花樣多得嚇人,我原來以為這個女的是他女兒,後來才曉得,是他現在的老婆!我們開始像對你這樣對她,沒想到我們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最讓人不可想象的是,只要來看望他們的人就把我們當成敵人似的,生怕我們看到他們陰暗的一面。」
許秀蘋聽到她無意之中涉及到礦升溫,有意逗他們說得更細:「你說這個人我們去採訪過他,聽說他的口碑相當好,騎自行車走路,狠剎機關吃喝風,親民助民為民辦了不好實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哦。」
羅小妹氣得咬牙切齒:「許姐,余麗珠這件事情沒有說半句假話,他就是燒成灰我們都認得,長得很壯實,表情就像老陰天,好像長得有絡腮鬍子,眼睛瞪得圓圓的,他那些騎自行車,所謂的親民、助民、為民都是偽裝,我聽到來看朝外走的人在議論他,礦老闆這個人真陰毒,自己喝多了馬尿摔傷這麼點小毛病還要跑到重症室住起,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同路人勸他,少說兩句吧,我們只是小災星,一個人送兩百元去看他,他還不高興,你看那些哈巴狗那個不是送上千數的錢,倒霉的還是在這裡來搞企業的人,他們最怕接他的電話,幾乎每次電話都要送禮。」
余麗珠勸她:「許姐,我們只是看到有人送禮也是不情願,有人是別有用心,企業界的人沒有一個是心甘情願送禮,你可千萬莫登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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