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她是師姐啊！

鳳兒抬手就要反擊天佳青，然而天佳青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兩人實力的差距瞬間表現出來。

「放手！」鳳兒怒道。

天佳青笑了，好心地提醒，「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了，還是別亂動靈力，小心引動體內的蠱蟲……」

鳳兒怔住。

「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天佳青微笑著說出她的疑惑，「救你的時候，順便給你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快清乾淨了，就又給它餵了點營養。」

在地下世界鳳翎曾經要給葉希喂蠱毒，可反被葉希直接種了。

所以這些日子鳳翎呆在白邊城除了試圖攻破白邊城放防禦，其餘時間就是在化解蠱毒，可現在天佳青一個折騰，又將那本要死去的蠱蟲又挑活。

鳳翎就有了一個把柄在她手上。

「你們果然不安好心！」鳳翎咬牙切齒地看向天佳青。

「彼此彼此。」

翟凌雲打了她一掌，幾乎斷了她的靈脈，令她元氣大傷，她本要一路逃回白邊城躲起來療傷，卻不曾想半路會遇見劫了奈家戰艦的天佳青他們。

身負重傷，實力大減，遇到天佳青他們的鳳翎根本不可能是他們對手，就只有被抓了，天佳青還特意給她治了傷，餵了葯。

之前的鳳翎也許不清楚天佳青留著她的用意，但現在懂了。

天佳青看中了自己的蠱術。

雖說以天佳青他們的實力加上元始想要殺了赤炎並不是沒有辦法，可付出的損失太大，他們承受不起。

最快又最準的方式，就是拿鳳兒威脅。

當年的鞏子瑜也是借著這點才能將赤炎這頭血魔給捆在自己身邊帶成助手，現在元始也要借用同樣的方法。

不過真正的鳳兒並不知去向，天佳青他們只能安排一個傀儡。而他們也早就盯上了鳳翎，還拿到了她的弱點。

一個致命的弱點。

鳳翎冷冷地盯著她，恨不得將她撕裂。

「你是不是在想，一個蠱毒，如何能奈何得了你？」天佳青淡聲說，鳳翎面上雖做惱恨，可眼底浮現的擔憂太假。「我可從來沒覺得你這麼好對付過，給你留著蠱毒，不過是想告訴你，喜歡一個人不是罪惡，不必躲躲藏藏，不過殺了人家妻子跟孩子這個確實過份了些。」

鳳翎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詫異跟驚慌，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不必隱藏了，還需要我把那段記憶給你看嗎？當年你動手的時候，可是有人路過呢，還親手將這些畫面用記憶靈石刻畫了下來，你要看看嗎？」

最後一層的遮蔽被撕開，鳳翎覺得渾身血淋淋，還有冷，冷到骨子裡的。不，這不是她的錯。

「知道又怎樣？我不過是遵令行事！」鳳翎還在狡辯！

天佳青望向她，眼底都盛滿了笑意，卻讓鳳翎遍體生寒。

「其實你也知道當年給你下令殺人的不是你師父，可你還是照做了不是嗎？同樣是練習蠱術的人，你怎麼可能認不出，難道說這不是你自己的私心……你也想取代玉蟬的位置，成為他懷裡的女人啊……」天佳青輕聲說著。

「閉嘴！」

鳳翎怒喝出聲，她略帶些竭斯底里，當年她真的只是聽從赤炎的命令去截殺玉蟬，只是命令！

她不斷地重複跟強調說服自己這一點。

雖然她有懷疑過赤炎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只是一瞬間念頭就被自己打消，也許她真的有自己私心……

不，不是的！

鳳翎推翻了這種念頭，因為這太可怕。

玉蟬不是她殺的！不是！

天佳青卻是看得明白，以鳳翎對赤炎性格的了解，她不可能看不出不對勁的，只是對玉蟬的嫉妒淹沒了她，也沖昏了她的頭。

她同情地看向鳳翎。

可這種同情的眼神對鳳翎來說就是一種羞辱，還有對她那骯髒的心思的嘲笑，她恨，恨所有人，包括抓住自己的天佳青還有不懂自己心思的堯光。

「師姐！你是不是師姐？！」

一聲厲聲令鳳翎猛地清醒過來。

轉頭看去，只見到傷痕纍纍從深坑裡爬起來的鳳芷，她緊盯著自己，眼神肯定又帶著陌生，似乎在問，你為什麼要害師父。

鳳翎指甲掐緊肉里，「解決她。」

天佳青微訝，又帶著些有趣地打量鳳翎。

「我什麼都不想要，只要你答應我，留堯光一條命！」

「可以。」

鳳翎閉上眼，「解決鳳芷，她認出我了。」

天佳青笑看著她，一個眼神示意，已經有兩名君級強者衝出結界，向鳳芷過去，鳳芷自然見到了，她深深地望了眼鳳翎，返身開始逃。

她要去告訴師父，師娘是假的！

那是假的！

所有的都是假的！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師姐會變成這樣……

鳳芷想不通，她不懂啊！

赤炎他明明是她們姐妹的救命恩人還有師父啊！為什麼師姐要背叛他們！

殺意籠罩在鳳芷的身上，令她飛行都慢了很多，明明都渡過仙劫了，為什麼還是這麼弱……

她眼眶鼻頭微微發紅，被鳳翎背叛的難過淹沒了她。

從小到大陪著她一起長大的師姐，投向了敵人，來對付自幼養大她們的赤炎，就算知道鳳翎殺了玉蟬這件事時，鳳芷都沒有覺得這麼難過，因為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師姐是被騙的！可現在呢！

「她怎麼能這麼做？！」

鳳芷嘶聲喊。

身後攻擊落來，鳳芷被重重擊中，整個人如流彈一樣飛出了數百米外，又滾了幾個滾，鮮血在空中染出一個長長的血跡，又被縫隙吞噬。

她跪爬著站起來，「師父！」

她扯開嗓子大聲尋找著赤炎，可根本沒找到他在哪，迷糊的眼連方向都看不清，額頭上全是血，鳳芷用力地揉著眼睛，邊往前逃。

身後兩人攻擊再次聚來，而這一招落下，鳳芷必死無疑。

但她好像沒有發現，只是往前走著，大聲喊著赤炎的名字，「師父！她不是師娘啊！她是鳳翎啊！」

聲音淹沒在餘下的攻擊里，鳳芷往前踏出一步，摔進了空間縫隙中，同一時間，攻擊眨眼而至，將她淹沒在漫天的元素肆虐。

連原地的空間裂縫都被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動靜之大，令眾人大變失色，而等他們發現時，原地已經不見了鳳芷的影子。

而空間正在四處崩潰。

處於空間通道內尋人的翟天承跟小惡感覺到空間的崩潰，同時退出了空間亂流，待到了妖界，才發現情況的不對。

厲羽跟也非等人失神地看著……

「她……死了嗎？」

那樣的攻擊，就算是楚司那些人下去都未必能逃過，更別說一個剛剛渡過仙劫虛弱地連一口氣都沒緩過來的小姑娘了……

鳳芷，死了……

「砰！」

炸開的黑暗元素令眾人再次變了臉色。

赤炎跟元始的戰場又從地面打至虛空，又進了空間縫隙里，赤炎一身的傷勢觸目驚心，讓人懷疑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翟天承跟小惡兩人對視一眼，作出了同樣的動作。

衝進了戰場！

殺向了元始！

「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奪下神界，老夫可以允諾放過她。」看到這一幕的元始轉對赤炎道。

赤炎並不回話。

天佳青皺緊秀眉，對鳳翎道：「鳳兒以前怎麼喊你師父的，你叫他的名字。」

鳳翎抿緊唇，最後輕喃一聲，「阿赤……」

明明是不大的聲音，可赤炎卻聽見了，他轉頭看來，眼底是鳳翎看不懂的東西，有一絲不敢相信，還有一絲小心翼翼。

鳳翎忽然不敢對上他的眼。

作為赤炎身邊唯二的兩名徒弟，他對鳳兒的情，鳳翎比鳳芷還要清楚得多……他隨時可以為了鳳兒一句話去死。

更別說是跟元始合作。

翟天承跟小惡就在他的邊上幫忙，如果這時候赤炎選擇倒戈，抓了其中一個，他們的計劃將順利一半。

天佳青跟元始的心思昭然若揭。

赤炎也知道了……

他轉頭望向翟天承……

厲羽眾人心頭猛地一跳。

連堯光也皺緊了眉頭。

鞏子瑜唇瓣輕動，「你永遠都是這樣……」

「小五！」

眼見赤炎殺向翟天承，眾人紛紛大變了臉色，然而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翟天承身上時，他們卻見到赤炎調轉了方向，殺向了沒有一點防備的小惡！

正在攻破結界的秦素跟翟凌雲瞳孔縮緊！

而小惡也是一怔。

……

葉希跟鳳兒兩人走在空間通道內，因空間之力的紊亂跟重疊，腳下一旦踏錯一步，下次出現就不知道是在哪兒了，所以葉希不敢亂走。

她將所有人都丟進了銅寶空間，小四銀寶銅寶都化小了身形呆在她跟鳳兒身上，只剩下她們兩個人行走在空間通道里。

找著回去妖界的路。

可流放空間內的時間變化太過混亂，有時候外間一兩個秒鐘，她們卻像是過了一兩個月，完全無法捕捉且紊亂的時間空間之力，讓突破的日子變得遙遙無期。

且更加枯燥。

幸而她們不是一個人，兩人依靠著彼此，行走在這漫長沒有方向的混亂空間里。

「你們聞到了沒有？」從銅寶空間內出來的黑狼忽然說。「鮮血的味道。」

葉希跟鳳兒兩人微怔。

「在前面。」黑狼望向前方，小四跟銀寶努力地聳動鼻子嗅了嗅，可並沒有嗅到，「擦！你們的鼻子有老子的靈嗎？！」

黑狼一巴掌拍了過去。

銀寶比了比爪子，做呲牙狀。

小四摸著腦袋應「噢噢」。

葉希說，「過去看看。」

三人小心地避開空間縫隙，往前走，沒多久就看到了漂浮在通道內一身鮮血的鳳芷……

「師父……她不是師娘……」已近半昏迷的她，仍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淚水卻是流了滿面。

她是師姐啊……